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恻隐之心(近代现代)——十一月十四

时间:2021-06-10 08:23:05  作者:十一月十四
  沈珩跟在谢樟身后,走了一段距离的时候谢樟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冲他伸手:“以后走路要跟我并肩走,不要搞得自己像是我的助理或者跟班。”
  沈珩看着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手掌,手指修长,指肚圆润,他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就决定好,上前牵住了谢樟的手,并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今天在跨年,而且他今天很难过,而且谢樟也主动伸手给他牵了——他攒了三个理由,才有勇气去牵一牵谢樟的手。
  他们的位置在整个餐厅视野最好的地方,谢樟已经提前点了菜,所以在他们入座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菜就上齐了。
  不过谢樟没有带司机来,沈珩没有驾驶证,所以不能开酒。
  除了这一点,时间、地点、人,都好得近乎不真实,以致于沈珩总有一种他们在约会的错觉。
  可是这种幻想出来的美好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
  谢樟接到了小豆芽儿发来的视频电话。
  小姑娘穿着很漂亮的花裙子,梳着一对冲天揪,奶嘟嘟的小脸笑得又甜又可爱,冲谢樟喊:“爸爸,新年快乐!”
  沈珩夹菜的动作一顿,就没能夹起来。
  他想起一个十分不恰当的比喻,他是个冒牌灰姑娘,连午夜十二点都等不到,幻想出来的约会就归于泡影了。
  谢樟把耳机戴上了,笑得很温和,问了小豆芽儿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又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刚刚在沈安程面前那样吓人的一个人,在小姑娘面前温柔得令沈珩羡慕。
  沈珩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在拥有了谢樟这样好的男人和小豆芽儿这样可爱的女儿之后,还要离婚。
  隔了一会儿,谢樟的通话结束了,沈珩在走神,没有太听清谢樟后来跟小豆芽儿说了什么,还是谢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来神的。
  谢樟已经收好了手机,问他:“发什么呆呢?”
  沈珩摇了摇头,低垂着头,吃了一口饭,又说了个没头没脑的话题:“我马上要高考了。”
  谢樟就自然地接住他的话:“紧张了?想过要读哪所大学么?”
  沈珩望着谢樟,忽然有种很想哭的冲动。
  他确实不够勇敢,可是也没有很爱哭,除了他妈妈过世的时候,沈珩从来没有掉过眼泪。
  只是觉得等他读了大学,就没有理由还留在谢樟身边了,可他很不想很不想离开谢樟。
  他没回答,谢樟就没有再追问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怎么开口,隔了一会儿才又说:“阿珩。”
  沈珩抬起头来看着谢樟。
  谢樟看了一眼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然后说:“有一件事…… 我觉得可以告诉你。小豆芽儿的亲生父亲是我很好的朋友,是一名警察,在小豆芽儿只有一岁的时候牺牲了。”
  实情和沈珩自己的胡思乱想实在是相去甚远,沈珩诧异又震惊,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谢樟又说:“我没有过前妻,也没有过恋人。”
  沈珩还愣着,没太明白谢樟怎么忽然跟他说起这些。
  或者其实他的潜意识里也有一些猜想,但是沈珩不敢,所以并没有把这个猜想具体化,只在心底隐秘地生出来一些不知缘由的开心。
  沈珩没有给出回应,谢樟却也并不打算说更多了,就夹了一块鱼肚肉送到了沈珩嘴边,笑着说:“又在犯傻。”
  沈珩缓了一会儿思维才开始正常运转。
  他看不出来谢樟是不是难过,谢樟这个人,既强大又可靠,极少会有表现负面情绪的时候。
  但是他猜测谢樟很在乎小豆芽儿的亲生父亲,于是推断谢樟可能是因为接到了小豆芽儿的视频电话,在跨年夜这种特殊的时间点上,有些想念故友。
  沈珩抿了一下嘴唇,手肘支撑在桌子上,凑过去一点,绞尽脑汁地想出来一个笑话:“哥,一块五分熟的牛排和一份三分熟的牛排在路上相遇了,但是它们没有打招呼,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不等谢樟回答,又自己说:“因为他们都不熟!”
  他没忍住自己笑了一下,然后看到谢樟没有笑,看着他的眼神儿还有些无奈,就尴尬了一下:“不好笑啊……”
  他没能成功逗笑谢樟,有点沮丧,自己给自己找场子:“那我再想一个。”
  谢樟像是反应慢半拍,这会儿又突然笑了,抬手摸了摸沈珩手感硬硬的头发,跟他说:“小傻子。”
  他也只是想解释一下,不想让沈珩误会小豆芽儿的事情,柳棠说得对,万一呢。
  可这个小傻子好像也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谢樟只好又说:“我没有难过,快点好好吃饭。”
  他很擅长骗人,能把谢家所有人玩弄得团团转,所以当然也很轻松就可以骗到沈珩。
  ——沈珩或许很快就要离开他,并且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谢樟还是有一些难过的。
  但没关系,谢樟有很强的自我情绪调节能力。
 
 
第23章 23
  谢谢各位老板的海星~~
  他们在餐厅跨了年。
  零点的时候,江对面进行了电子烟花的表演,有很多围观的人,大家挤在一起,期待新的一年到来。
  谢樟给沈珩准备了一支钢笔,放在一个很低调但很精致的盒子里,放在桌面上推给沈珩,跟他讲:“阿珩,新年快乐。”
  然后又冲沈珩伸手,指尖勾了勾,笑着说:“我的礼物呢?”
  沈珩傻眼了。
  他倒是很早之前就想过借着跨年的名义给谢樟送个礼物,送可以戴在身上的,那谢樟的照片出现在财经杂志上或者谢樟本人出席各类宴会的时候,他就可以觉得自己就在谢樟身边了。
  但是一来他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能送给谢樟让他喜欢到会戴在身上的,二来他也不敢对谢樟做这些藏着小心思的事情,所以后来就作罢了,空想想了很久,最后变成什么也没有准备。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谢樟问他要礼物这一幕。
  他支支吾吾半晌,好声好气地和谢樟商量:“明天给你补好不好啊。”
  谢樟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然后说:“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
  沈珩用提问的表情看着谢樟。
  谢樟就说:“后天有人请我去泡温泉,到时候你跟我去吧。”
  沈珩再度傻眼:“啊?”
  谢樟以为他是不乐意的,就又跟他说:“什么也不用做,去吃东西就可以。”
  他没有选出来合适的礼物让谢樟留在身边,但是谢樟现在说,要带他本人去。
  沈珩呆头呆脑地同意了。
  请谢樟泡温泉的是他生意上的一个合作伙伴,有求于他,谢樟其实不太想要答应这次聚会,但是他的助理发现对方在调查他——的择偶意向。
  这就很有趣了。
  谢大佬架子很大,迟到很久,但没人敢有微词。
  到了之后谢樟让司机找地方等他,才带着有些紧张的沈珩进门去。
  对方等他很久,但是并没有不耐烦,在谢樟到了之后招呼着服务员去准备更衣间,然后目光才落在了沈珩身上:“这位是……?”
  谢樟的胳膊虚搂了一下沈珩的腰,把他往自己身前稍微推了一下,然后说:“沈珩,齐总叫他小沈就可以了。”
  谢樟要了沈家一个私生子,这件事情在沈珩他爸有意无意之下早就被传得满城风雨,更多的人都像是沈珩一开始以为的那样,认为沈珩是给谢樟包养了。
  齐总当然也是这么以为的。
  他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尴尬,但是很快就遮掩了过去,笑着拉过身后人的手,给谢樟介绍说:“这是我妹妹。”
  沈珩被谢樟搂他腰的动作弄得整个后背都僵硬了,连带着头皮发麻,打招呼都忘了,谢樟却仍旧游刃有余,脸上挂着毫无瑕疵的笑容,冲女生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说:“我先去换个衣服。”
  沈珩是在更衣间换衣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谈生意就谈生意,那位齐老板把自己妹妹带来做什么?
  没有 “谢樟在自己身边” 这个降智 bug 的时候,沈珩其实并不傻,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次聚会的意图是什么。
  可是他不敢跟谢樟确认。
  如果谢樟说是,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沈珩把出门之前揣着口袋里的礼物盒子放进衣服口袋里收好,然后锁上更衣室的衣柜,开始心不在焉地淋浴。
  换完衣服裹着浴巾出去的时候,那个什么齐总的妹妹果然围在了谢樟身边。
  沈珩看了两眼,沉默地缀在了一群人最后面。
  然而谢樟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跟那位齐总说了两句话,忽然停住了脚步,等沈珩走过来才又开始朝着温泉的方向走,很自然地跟沈珩聊天:“走这么慢,小心感冒了。”
  沈珩洗得热气腾腾,围着浴巾,闷闷地说:“不怎么冷。”
  谢樟不怎么放心地嘱咐:“出去了就在温泉里泡着,不然容易感冒,不想泡了就回室内吃东西,楼上有按摩,想去的话自己去,给你我的手牌,到时候记在我的账上就可以。”
  手牌是玉石质地的,但是已经给谢樟焐热了,沈珩把那一小块牌子握在手里,低声 “嗯” 了一句。
  谢樟抬手在他后脑上轻轻拍了两下,笑着说:“走吧,齐总还在等我们。”
  沈珩跟着谢樟往外走,明明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却控制不住地泛酸,心想应该是齐总的妹妹在等你。
  然而等他和谢樟一块走出去,发现刚刚还黏着谢樟的女生不见踪影了。
  齐总脚边摔碎了个玉牌,工作人员正在打扫。
  罪魁祸首谢樟像是毫不知情,还走过去问齐总:“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不就是谢樟刚刚说了一句:我在追阿珩,打着齐总的旗号把人带出来,齐总别介意啊。
  齐总那位心高气傲的妹妹本来就对商业联姻不屑一顾,是看在谢樟帅的份上才肯来 “相亲”,谁想谢大佬是个同性恋,人家女孩子不做这讨人厌恶又恶心自己的事情,当即揍了他哥两拳头,摔了牌子扭身就走了。
  齐总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还得赔笑:“没什么,刚刚不小心碰碎了个牌子,别站这里说话了,容易着凉。”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沈珩两眼,看沈珩的确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又没办法地说:“沈少别客气哈,有什么需要就跟服务员说。”
  沈珩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个齐总对他的态度忽然恭顺了许多。
  但是他仍旧很讨厌这个齐总,所以只客套地说了 “谢谢”。
  这一回聚会,姓齐的一点儿好处没捞到,反倒是让谢樟套路了,利用他把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的消息给散了出去。
  于是回程的时候,谢樟心情很不错。
  他二十八了,更比同龄人见识到社会和人心的复杂要早很多也多很多,早过了因为一些情情爱爱心悸无措的年纪,但 “在别人眼里今天他就是在和沈珩约会” 这个认知,仍旧让谢樟心情不错。
  但是沈珩心情就不大好了。
  即便是和谢樟在一起度过了一天,沈珩仍旧高兴不起来。
  回去的时候他和谢樟并排坐在后车座位上,望着窗户外面飞速倒退的没有叶子的光秃秃的树干胡思乱想。
  他知道那位齐小姐多半是被谢樟拒绝了,但没有齐小姐,以后还会有赵小姐,钱小姐。谢樟总归是要成家的,所以之前他知道小豆芽儿不是谢樟亲生的时候,到底是在高兴什么?
  他发了会儿呆,被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叫回神。
  他同桌跟父母去日本旅游了,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可以做送给他的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 四个字提醒了沈珩。
  他怎么只顾得自己不开心,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没有回周岩的消息,把手机放回口袋,小幅度地做了个深呼吸,摸出口袋里那个小盒子,努力做出来很自然地样子,叫了谢樟一声:“哥。”
  谢樟还在回味那位齐总听见他说自己在追沈珩时候那精彩纷呈的表情,听见沈珩叫他,就转过头来,嘴角还挂着笑:“嗯?”
  沈珩抿了一下嘴唇,把那个盒子递给谢樟,眼神都没有敢跟谢樟对视,虚虚地看着空气中的一个点,说:“补给你的新年礼物…… 我不太会挑,可能不怎么好看。”
  前一天偷偷摸摸出去,原来是买这个。
  谢樟接过来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对袖扣。看牌子应该不会太贵,但对沈珩来说,已经算是价值不菲。
  谢樟一边盘算着怎么给沈珩多一些零花钱,一边很轻地笑了一下,用十分令人信服的诚挚语气说:“我很喜欢。”
  他把那对袖扣托在自己掌心,稍微侧倾了身子靠近沈珩,笑着说:“阿珩,帮我戴上吧。”
 
 
第24章 24
  笨蛋狗勾是连怎么谈恋爱都不知道的纯情狗勾!
  谢樟的手腕很细,腕骨的骨节突出分明,沈珩在拿袖扣的时候碰了一下谢樟的掌心,湿润温热。
  沈珩感觉自己的手指相当不听自己的使唤,莫名生出来一种要给谢樟戴戒指的错觉,几次都不能弄好,最后还是谢樟用另外一只手帮了他一下,沈珩才成功把自己送的袖扣给谢樟戴好。
  谢樟举着手腕,正反晃了两下,明明是沈珩送的礼物,还要反问人家:“好看吗?”
  沈珩不敢多看,垂着头说:“好看。”
  于是谢樟许诺:“那我以后就一直戴着。”
  这是沈珩送礼物之前最希望的,然而现在谢樟这样说,他又觉得不妥,一边在手机上敲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边说:“就,偶尔戴一下吧,很便宜,不符合你的身份。”
  谢樟被他逗笑了:“我什么身份啊?”
  又看沈珩一直在跟谁聊天,就往沈珩旁边蹭了一下,问沈珩:“我是不是耽误你和朋友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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