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
要是疯一点才能见到这样的林池的话,墨兰斯宁愿自己疯得更彻底一点。
后脑勺蓬松的小啾啾瞬间被扯散,散开的仿佛美人鱼一般的白渐染蓝碎发遮遮掩掩着后颈,鬓边的金珠被人拿捏住了分寸,最终掉落在地毯上,砸开一个小小的凹凼,散开细密唯美的光晕。
美发店老板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林池。
当他的生理指标越过一定的标准的时候,左边刻意处理出来的小桃心就会发光。
所以在林池不知道的时候,墨兰斯就注意到了被散乱的白发遮掩着的,他的名字缩写。
微光的粉嫩小桃心两侧的“M”跟“S”有种强烈的羞.耻的情.色意味。
墨兰斯压着林池,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对于这种时候的注视有着格外敏感的林池甚至幻觉自己要被墨兰斯盯得脑壳上冒出一个洞来了。
他刚想要抬手遮挡,结果就被墨兰斯按住了双手。
墨兰斯微微俯首,极尽温柔地低头吻过发光的小桃心,他的眼眸半掩着,白金色的羽睫遮挡了滔天的占有欲,竟然多了一种被强烈满足过后的慵懒意味。
“真的这么喜欢我啊?”
墨兰斯很清楚林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林池不可能这么……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他的名字都留在自己的身体上,就跟被标记的Omega一样。
不对,应该是……像乖乖戴好狗牌的小狗……
墨兰斯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给刺激到了,他忍不住咬了咬林池的耳朵尖。
林池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想起来自己是专程来找墨兰斯的,只要墨兰斯不弄死他,他这次就根本没打算逃跑。
他的下巴压进地毯里,控制不住地喘了一口气。
“你、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我可以去搞一个永久的。”
他话语里的含义太过暧.昧,声音的每一丝质感都充斥着无限的隐喻。
墨兰斯疯了。
整间卧室里最后只能听见林池有气无力的哭声。
帝国的星舰原本只是借道,结果却在绯红之都暂驻了整整七天七夜。
得不到结果的林珲迟迟不肯让星舰离港,他怕就这么走了,林池到时候反悔都没办法逃跑。
像他这么贴心的克隆体弟弟可真是不多了。
唉,没办法,家里有个找精神病谈恋爱的哥哥,做弟弟的总是得被迫多操好多的心。
烦人。
……
醒来后的墨兰斯身边没有人。
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那个出现在他床上的林池,只不过是他的幻觉。
面对看似毫无痕迹的卧室,情绪低落得有些怅然若失的墨兰斯慢慢地坐好,然后打开了一直在闪烁的终端。
是林甜甜给他打的通讯。
自从林池在南陲星域强行“离开”以后,林甜甜就变得更加地乖巧懂事了起来。
有时候,墨兰斯甚至能从林甜甜的身上,看到当年的自己。
他在变成怪物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全部的记忆。
过分完美地符合帝国皇太子标准的林甜甜,看起来简直就是墨兰斯当年被林池从联盟抱出来的翻版。
林甜甜的五官长得酷似林池,但他的气质更接近墨兰斯,冰蓝色的眼眸偶尔横人的时候,大概两个亲爹都挺像的。
毕竟林池跟墨兰斯的行事风格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脉相承的像。
林甜甜在通讯接通以后,就自觉地开始汇报工作。
墨兰斯不紧不慢地起身,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然后继续按照自己原本应该完成的工作计划继续工作。
他已经发现了自己这次竟然睡了七天七夜,但如果是Alpha的易感期的话,这样的情况也属于正常范畴。
然而,当他注意到床头柜跟大床之间唯一的缝隙死角里,闪烁着的极其微弱的金光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走神了。
那点光太微弱了。
如果不是视力足够强大的Alpha的话,恐怕很难注意到这种细节。
墨兰斯的眉头微微皱起。
林甜甜看见自己父皇的表情突然凝重,不知所措地低头看了一眼准备好的汇报报告。
他刚刚念到哪段了来着?
首席执行官桑德罗意把他捡来的猫养死了???
墨兰斯忽然强制接通了跟林珲的通讯。
他没有给林珲胡扯的时间,劈头盖脸就问了一句:“林池回来了。”
语气太肯定了。
林珲发现,自己原本胡编乱造了好久才扯得圆满的谎言,突然间就一个字都用不上了。
墨兰斯没等他的回答,在林珲的脸上出现无法控制的微表情的那个瞬间,他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他切断了通讯。
林甜甜小心翼翼地端详着父皇的脸色,问到:“父皇?”
墨兰斯:“我知道了,你继续。”
他说着,解开了自己的睡袍,打开最清晰的镜像,露出纹理分明的后脊背。
果然就在上面看到了一片纵横交错即将完全愈合消退的抓痕。
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
林甜甜就看着自家父皇的眼眸对着镜像逐渐暗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有着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的恐怖占有欲。
林甜甜:“父、父皇?”
墨兰斯控制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嗯?”
林甜甜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发生什么了?”
墨兰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像一只找到人性弱点的凉薄恶魔。
“没什么,就是你爸爸又想给你生弟弟妹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池:我以后一定要投诉星舰智能的清洁模块制造商。】
【林珲:俺也一样。】
【林甜甜:所以,我薛定谔的弟弟妹妹是清洁模块制造商制造出来的,对吗?】
第89章 接班人
林池躺在绯红之都某处秘密安全屋的医疗舱里, 他的耳边只能听见功率开到最大的光子频段治疗的静噪音。
他有一点双目无神。
张意达的全息影像就在他的旁边,面带调侃地问候他:“怎么,半路又跑回来了?”
林池不想理他。
他现在浑身上下, 哪儿都是疼的,疼得厉害。
或许伤口已经愈合了, 可他的神经早就被过于密集的疼痛感给覆盖透了。
墨兰斯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一直以来都很克制的,结果这次跟失去了理智一样,硬是把林池给拆掉重组了一遍。
如果不是林池亲身经历的话,他可能也会觉得墨兰斯疯了。
张意达看着林池一副“本人已死”的样子, 忍不住笑了笑, 又道:“千里送啊,林指挥官。”
林池的声音有些沙哑:“烦死了, 闭嘴。”
张意达:“怎么?终于忍不了了?打算分手了?”
林池深吸了一口气。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认真:“你说……我要是提出来, 谈柏拉图式的恋爱,他会答应吗?”
张意达就在旁边笑,笑得前仰后合,就差拍桌了。
“你觉得——我只是假设——是你能控制得住, 还是他能控制得住?”
林池认真地思索了一秒,最后得出答案:“不能。”
张意达:“所以嘛,人怎么能和联盟制造出来的战争机器相提并论啊?你就算分化成A, 努力加强锻炼, 也未必能比得上他的战斗本能。而且我潜入过联盟之前在‘第三环链’的太空堡垒实验室,看过联盟的非法实验论文,无论是人类还是被联盟定义为‘神’的生物,他们的广义基因构成里, 繁殖能力跟战斗力都是成锁定性正比的。”
林池的老脸一红。
“我记得你不是研究生物的吧?你怎么老看些不正经的论文?”
张意达轻笑一声:“你以为我现在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他慢悠悠地漂浮到了林池的上空,眼眸格外平和宁静地对他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在你跟屠秀玲之间,我必须做出一个抉择。”
林池眨了眨眼:“你不是温和派的吗?把管理员的权限交给屠秀玲,你就不怕她把你留下的方针全部都推翻掉?”
张意达:“她不会。”
“而且在我们这群人里,也无所谓温和派强硬派吧。”
他笑着望向不远处的星域模型,然而这一次,浅薄的笑意根本抵达不了眼底。
“对于这片人类星域百分之八十的人而言,我们都是激进的丧失人类本性的疯子。”
林池:“我不是人,你不要跟我讲这种问题。”
张意达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紧接着问到:“所以,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自从颤颤巍巍地爬出墨兰斯的卧室,被外面接应的林珲抱怨了好久以后,林池已经在绯红之都的安全屋的治疗舱躺着治疗了三天三夜。
他的脸色依然惨白,被张意达问到未来的问题,他忍不住扶着自己的腰,痛定思痛道:“在我没有分化成A之前,或者他还没有一百岁之前,我还是不要去见他了。”
张意达倒是大概明白林池说的分化成A是什么意思,毕竟如果不是A的话,可能还真承受不了墨兰斯那么造。
只不过……
“他一百岁也不会怎么样的,星际人类的年龄跟我们那个时代是无法完全比拟的。”
林池:“那就两百岁。”
张意达:“战争机器只可能战死,不可能老死。”
林池长叹一口气:“那我没有死在恨不得吃我肉喝我血扒我皮数不胜数的敌人手里,结果倒是快被他一个人给搞死了!”
张意达:“而且,我也不觉得你能躲他躲两百年,一百年也不可能,事实上,我觉得你能躲他三年,主要的功劳还是在我们。”
林池:“所以你到底有什么建议,直接说出来,我会考虑的。”
张意达:“去星门附近做医生怎么样?”
林池:“你看我像是懂医疗的样子吗?”
张意达:“那你看医生——他需要懂医疗吗?”
林池:“……”
倒也是这个道理。
毕竟帝国的军部医生也没有几个懂医疗的。
“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张意达:“你要是现在就来接班,你直接就可以接管控制整个第三共和国的管理员权限。”
林池抬眸,深琥珀色的眼眸里荡漾着清澈的光。
他说:“我希望我能坐辅助行动的轮椅。”
这是他有生之年里,跟开会摸鱼并列的唯二奇葩愿望。
张意达笑了一下:“好。”
“我们甚至还可以答应你,帮你阻拦墨兰斯,不让他直接出现在你的面前。”
“嗯。”
林池没注意听张意达后面的话,他去想别的问题了。
希望墨兰斯能晚点来找他,让他多缓冲两天。
要不然他不要说轮椅了,连床都别想下了。
……
一周后,距离绯红之都最远的星门要塞迎来了新的一批补充兵源。
林池恹恹地坐在轮椅上,头顶着歪歪扭扭的红十字小白帽,单手把控着一个老旧的终端,挂靠在第三共和国最奇迹的5G全覆盖星网里,打页游。
就是那个他在岗哨值班的时候,天天无聊打的星际科普页游。
因为能赚钱。
他已经攒了三千亿的欢乐豆,等攒够五千亿就可以高价换成第三共和国的信用点五百万。
正常人是不能打到这个级别的欢乐豆数量的,但林池又不是正常人。
他在页游里稍微适应了两局,就基本上能对普通玩家形成完全碾压了,偶尔遇到两个有意思的高端玩家,他也能费点心神打赢。
除此之外,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在页游上,帮忙教育机械盲玩家。
这也是他这几天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希望在即将抵达的星门要塞能找到新的乐趣,要不然的话,他就真的只能每天恐怖统治页游,然后机械收割欢乐豆,攒够五千亿去找张意达给他换钱了。
五百万都能够买颗第三共和国的偏远小行星了。
一想到张意达的脸上可能出现的肉痛表情,林池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一点。
多年的朋友归朋友,但看到老朋友肉痛也还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不是吗?
“星舰即将着陆星门要塞,请各位乘客坐稳扶好,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意外事故。”
听见播报的第一时间,林池就放下了终端,然后固定住自己身下的悬浮轮椅,微微张开嘴。
旁边的壮A看了他一眼,挠了挠后脑勺不明所以。
但他很快就感觉到了林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壮A发现,星舰在穿越星门要塞的那一层大气场膜的时候,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气压紊乱,于是……他的耳朵悲剧地痛了起来。
林池含笑瞥了一眼壮A,对他说:“你现在捏着自己的鼻子努力往鼻子里通会儿气,还来得及,要不然等会儿你就只能去医疗处找医生帮你处理了。”
壮A将信将疑地照办,果然状况好了一点。
他连忙向林池道谢。
林池十分正经地含笑回了他一句:“不用谢,我只是个新来的普通医生罢了。”
壮A有些疑惑地低头瞥了一眼林池的悬浮轮椅。
“可是……”
林池:“哦,我贿.赂了录取兵员的监察。”
壮A:???
“还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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