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曲郁生回来的时候,曲铭澈还在游戏摊子前,那些动物玩偶端端正正坐在轮椅的空位上,就像弟弟的守护兽一样。
“赢了那么多啊。”
曲铭澈立即抬起头来,把趴在膝盖的一只胖胖的猫咪玩偶举到他面前:“对啊,都是我赢给你的。”
在不刺眼的阳光下,他看见曲郁生脸上闪烁红光的汗水,如有神明执笔,顺着汗淌过的痕迹勾勒那张俊脸的轮廓。
哥哥刚才去了哪里呢?他的手表早就摔坏了,他不知道现在的时刻,只觉得哥哥离开了很久,不像是迷路的样子。
他愣怔看着曲郁生,不禁想触碰那抹犹如鲜血的腥红。
曲郁生抬手接过玩偶,微妙地避开了弟弟的靠近。
“我很喜欢,”他轻声说,“太好了,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一颗小巧的,冰凉的触感圈住了左手的无名指,从指尖落到指根,总共经历短短两秒的时间,曲铭澈却觉得自己反应了数年。他就像当年忽然得到草莓夹心饼的小孩,内心炸开一阵欢快的雨,什么都不重要了,狂跳的心几乎撞出喉咙,他想说话,湿乎乎的东西却先一步溢满了眼眶。
“可是我还要继续待在家啊,”曲铭澈一脸委屈对他抱怨,“你现在给我戴,在妈妈面前我就要摘下来。”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他绕到曲铭澈的颈后,将弟弟的玉坠取下,接着,他让那枚银白的戒指穿过红绳,重新戴在弟弟的脖子:“这样就好了。”
曲铭澈仿佛捧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怕弄坏,弄脏,又喜欢到想一辈子独占:“可是除了那些娃娃,我没有什么能送你的东西了。”
“要是我怀孕了就好了。”他半个身体依在曲郁生这,“是因为我拿这个骗过你吗?所以我一直没能……”
曲郁生一路牵着弟弟回去,把玩偶一只一只放到车子的后座上。
“不是你的错。”
曲郁生看向前方逐渐强烈的太阳光:“我看过你的病案记录,你的子宫很早就停止发育了。”
由于苗勒管抑制因子的存在,曲铭澈有着比正常形态更小更不完全的子宫体,不会有经血形成,受孕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可是每次看见你那样高兴,我根本不想打碎你的梦。”
他看弟弟的眼神像温水:“澈澈你知道吗,我得知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觉得庆幸……你的身体不会埋下任何人的种子。”包括他自己,包括某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曲铭澈抚摸自己平坦的腹部,没有难过,没有不开心,他就像平常那样轻轻应了一声后,催促哥哥发动车子:“该回去了,妈妈已经做好晚饭了。”
“你有让她做手擀面吗?”
“她说做那个太费劲了,要你回去自己做。”
“是么?我的厨艺比起你们可差多了。”
曲铭澈笑得很乖:“有我帮你呀。”
他们按原路返回,在等红灯途中遇到几辆鸣笛的消防车。
大概是天气干燥,哪里发生了火灾吧。曲铭澈心中掠过一丝疼痛,曲郁生则神情淡然,好像为了专心开车,他根本来不及去想曾经的旧患。
.
次日临行之前,曲郁生留下来吃了午饭。
青菜,叉烧,炒葱花蛋……曲铭澈还给哥哥做了排骨,装好饭盒塞在曲郁生的包里。他似乎比曲郁生本人还心急,转着轮椅在房间和客厅来回跑,想哥哥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曲郁生一把抱起弟弟,当着姨母的面在他脸上轻轻啄吻:“我还会回来接你的,不用那么担心。”
少年吓得连挣扎都忘了,面颊被亲过的地方瞬间发起烫来。姨母说:“郁生你别欺负澈澈,他过完生日就成年了,还拿弟弟当小宝宝呢。”
曲铭澈差点要赧颜死了,恨不得直接钻进哥哥的行李箱被带走。曲郁生看他闷声跑回了房间,遗憾自己没亲到弟弟的嘴上去。
等曲铭澈悄悄出来的时候,两位长辈在客厅喝茶。
曲郁生坐在沙发上,薄薄的嘴唇抿着茶,神情从容又平静。
电视在回播昨天的本地新闻,女主持人站在一处似是被焚毁的别墅区房,语气激动地说着什么。
“昨天你和弟弟去的游乐园就在这地方附近吧,我听人说那边起火了,吓了一跳呢,还好你们平安回来了。”
“据说是旁边的仓库电线短路,刚好昨天天气热,温度一上来就控制不住,直接把隔壁的住宅给烧了,里面住着的那个人就这么没了……”
“也不知是不是天谴,警察调查途中搜到那人家中私藏的他跟那些十多岁的小孩……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电视画面一转,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被消防员和医护抱上救护车,旁边一个被人搀扶的女人在痛哭,小孩被尘灰熏黑的圆脸和女人凄厉的哭声叫人无比心疼。
姨母说:“这孩子好像是那人的继女儿,当时也在着火的房子里,还好小孩及时跑出来了……就是她母亲好像精神出问题了,死也不肯认女儿,他们家的亲戚也都七八十岁了,养不了那孩子,也不知该怎么办。”
盯着新闻底部那段熟悉的地名,曲铭澈有些出神。
“澈澈,过来吧。”
曲郁生忽然起身关掉了电视:“来送哥哥出发了。”
车子停在大门前的小道,曲郁生把最后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姨母说她忘了给他塞两颗保佑平安的桔子,匆匆回去了。
趁跟哥哥独处的时候,曲铭澈不太放心地问:“哥哥,你还留着那把刀吧?”
“什么刀?”
曲铭澈愣怔着,好似判断不出曲郁生的平静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一无所知:“我那时惹你生气了,你让我拿着它放到你的脖子上……”
“是这个,对吗?”
银光闪烁的东西如变戏法般在青年的手指转了几圈,最终对准了腕部跳动的动脉,曲铭澈下意识去抓哥哥,掰开手心,他发现那其实是支钢笔。
“我不再需要那种东西了。”曲郁生轻轻掩住弟弟的两耳,“什么都不用多虑,只要知道我不会再丢下你,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就够了。”
曲铭澈闭上眼,耳边嘈杂的声音仿佛远去,他像刚被从水里捞起来,悬着的一颗心清澈透亮,终于稳稳当当落在哥哥的怀里。
“就算你丢下我也没关系。”
他说:“我会去找你的,不会再让你随便跑掉了。”
那枚小小的戒指坠在少年的颈子前,和他的眼睛一样明亮。曲郁生差点就想把弟弟抱上车带走了,幸好姨母在后面喊声打断了他们:“郁生,你再磨蹭这边可就要下雨了。”
曲郁生愣了一下:“我看这太阳挺好的啊?”
“你傻呀,我说的是澈澈,”她连声叹气,“你再不走你弟弟就要哭了!”
“妈妈,我不是以前的小孩了……”
吵闹中,一只乌黑的小身影于空中低飞,扑着翅膀停到屋檐处的小巢。
冬天过去了。燕子仿佛在这么歌唱。
第25章 后记
“你先坐下来哦,我给你看看是哪里不舒服。”
一个梳着娃娃头,眼睛和脸蛋都圆溜溜的小女孩坐在粉色的印花小桌子前,面前是她的老鼠玩偶杰瑞,小狗丽丽,白熊花花,还有生病的橘猫多多。她是曲小柚医生,她要给生病的多多治病,旁边的动物玩偶都是她的伙伴兼助手。
她先拿了听诊器,小心把听诊头贴在多多的肚子上,一边神情严肃地在病历本上记着什么。
突然,她意识到开门的动静,立即撇下玩偶跑了出去:“爸爸!”
温柔强大的力量把小小的曲小柚抱起来。曲郁生摸着她的头,轻柔地将听诊器从她的颈子取下来:“囡囡又拿我的药箱做什么了?”
“因为多多生病了。”
她很乖地说:“我给它看病,它好了才能跟我们一起玩。”
曲郁生抱着女儿走了一圈,在放下她之前吻了孩子的额头:“怎么没见到妈妈?”
“妈妈在洗澡。”
她天真地问:“妈妈还说你今晚不回家呢,他知道你回来了会不会很开心?”
“他不知道吗,”曲郁生笑了,“那我去给他一个惊喜吧。”
曲小柚本来想一起去,但曲郁生提醒她说多多还病着,要医生去治病。小姑娘欸呀一声,提着泡泡裙跑回房间去了。
她跟小时候的曲铭澈一模一样。
那场犹如飞来横祸的火灾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的阴影,她完好无伤地逃出来了,简直像奇迹一般。然而她备受打击的生母却不高兴,那个疯了的女人认为,正是女儿,她才没能嫁给那个被烧成灰的男人,得到他祖上的财产。她骂女儿是灾祸,最终因为失常的举动,被送入精神病院。
那之后,曲郁生收养了她,给她改名叫曲小柚。她很喜欢这个新名字,说听起来像一首歌。
她依然是活泼可爱的小孩,没有任何别扭地融入了新家。曲郁生是她的爸爸,后来曲郁生带他去见曲铭澈,她又有了妈妈。
而他和弟弟不能拥有子嗣的空缺,也因此得到抚慰。
如今,三年过去了。
曲铭澈虽然没有如愿考上哥哥的学校,但在另一所外国语大学挑到了喜欢的英语专业,打算日后从事翻译工作。曲郁生则通过了考试,正式在之前实习的医院就职。
这样就足够了。
他现在有可爱的弟弟,也有可爱的女儿,每天下班回家,看见弟弟和女儿玩闹或者相拥熟睡的场景,再多的疲惫也会烟消云散。
曲郁生走到浴室门前。
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潮湿的水汽从开启的缝隙漏出,夹杂丝丝沐浴乳的香甜。
曲铭澈背对着门,还在淋浴。
清水淅淅沥沥淌过他光洁的躯体,柔软地掀起一片犹如细雨的水雾。
很快,细雨停止了。曲铭澈把水流拧紧后,他让毛巾绕过头顶,吸收头发上的湿意。
更多凝结的水珠滑下,从对方湿润的发梢,流过脊背,后腰,像探寻密道的透明小船,消失在他毫无遮挡的股缝。
曲郁生闷不吭声从后面抱上来的时候,曲铭澈湿水的身体受惊地竦缩了一下。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在柔和的水光下,弟弟的耳垂都是红的,胸口的乳头微微鼓胀,碰一下,曲铭澈就轻轻唤出来,原本坐着的身体弯下去,脊线仿佛绷成一支漂亮的琴弦。
“不……不要在这里,”他慌张看向门口,“会被囡囡听到……”
“我让她回房间了。”他终于开口,低低的嗓音几乎叫曲铭澈酥软,“别怕,交给我就好。”
他不介意自己被弟弟弄湿的衣服,抱紧面前柔软的身体,把他压到洗手台上。曲铭澈觉得哥哥今天格外兴奋,炙烫的硬物抵到股缝上方的尾椎,还没有动呢,他就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这具敏感无比的身体,早就适应了哥哥的疼爱,被揉捻两下,指头伸到嘴里,曲铭澈就湿透了,从嫣红的嘴唇滑出黏黏的水。他像进食的小动物般咬住哥哥的手指,边呜咽,乏力的双腿边不可控地下坠。
哥哥比他长八岁,这种天生的压制从来不仅仅局限于年龄和体能。曲铭澈眼里含湿,看着曲郁生重新捞起他,做爱一般肏开他的腿缝,粗大的阴茎压过软嫩的会阴,伸到他的下腹前,暗红的龟头宛如窥伺猎物的野兽,对着他的阴穴贪婪地吐水。
他似乎不着急进去,轻轻缓缓在弟弟的腿缝之间徘徊,将阳根的腺液涂满弟弟的屁股。曲铭澈想到被哥哥舔的时候了,柔软的阴唇被男人的上下唇裹紧,热热的舌头伸进来,像吃甜甜的果冻那样一吸,那些恼人的春水被吃掉了,他整个人都被吃掉了。小穴酸胀地抽动,连里面的嫩肉都要抖出来。
自从和女儿一起生活,他们就很少这样亲密地抱在一起。曲小柚非常乖,却总会冷不防闯进他们的房间,兴奋地钻进被窝分享她新编的歌谣。曲铭澈羞赧于被女儿撞见,所以之后对于哥哥的亲近,他都脸红拒绝。曲郁生疼爱弟弟,弟弟不愿意,他就不会强迫,而且随着工作压力的加重,每天只能睡四小时的他也没什么空闲陪伴弟弟了。
其实曲铭澈很想要哥哥。
每次碰见下班回家,抱着曲小柚看动画的哥哥,他都会放轻声音,小心地回房间去,有时被曲郁生发现了,揽着腰抱过去,他也会寻借口很快逃开,他怕哥哥的体温,怕被发现自己早就洇湿了的睡裤。
他好久没有像现在和哥哥接吻了。
曲郁生松开弟弟的嘴,手心湿湿的,去揉弟弟的乳头,攥着那片薄薄的肉,磨得又胀又黏。这并不够,他还肏弟弟的腿,那根微微翘起弧度的阴茎,刚好可以在擦过腿根的时候顶开穴缝,刮在硬豆的顶端,把布满敏感神经的地方也欺负得红肿。曲铭澈好几次觉得哥哥要进来了,感到阴茎上急促的脉搏,茎身撞在穴口的热温,还有肌肤碰撞中生出的刺疼与快感,曲铭澈要忍不住哭声了,趴到洗手池的上身一耸一耸,后面的穴像发烧一样灼烫。
曲郁生想要弟弟看,把他捧到洗手台的镜前,亲吻他被汗湿的后颈。
“澈澈你看,”他柔声说,“你这里哭了好多水。”
曲铭澈被迫看着镜子里两人,他们好亲密,弟弟被分开两腿,耸立的男性肉根下面,嫩红的女穴翕张涌水,之后,哥哥的阴茎从后面撞入,直直抽打女穴分开的洞眼,水花淋漓,阴茎当即被烫得肿大,夹在溅水的肉褶之中,一下下顶,磨得那片酥肉又软又燥,比真正的性交还要刺激。曲铭澈快看不清面前的事物了,紧紧抓着曲郁生的胳膊,几乎被送入高潮的边缘。
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在曲铭澈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腿间的阴茎突然释放出浓精。
一股又一股,黏稠的白液从阴茎的马眼喷涌,抵着他的小穴注进去,那么多,那么烫。原来哥哥以前就是这么在自己体内射精的。曲铭澈不知道自己又流了水,清液仰着弧度潵出来,连镜子都沾了淡淡的腥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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