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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下(近代现代)——季阅

时间:2021-06-14 08:57:35  作者:季阅
  苏淳:“之前跟李想约好了的。”
  南斯骞关上副驾驶的车门,靠在上头看着他。
  他想摸颗烟出来,搓了搓手指,忍住了。
  “还不走?”苏淳看着他:“明天还要去医院,睡得太晚能起来吗?”
  南斯骞:“晚?”他一脸开什么玩笑表情的说:“不晚,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苏淳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道:“是谁那么爱睡懒觉,多少个早晨连我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南斯骞:“……”
  苏淳:“没关系,年纪大了,可以理解。”
  南斯骞看着他,手微微一动,苏淳立刻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
  他的戒备愉悦到了南斯骞,“够冷的,进车里等吧?”
  苏淳怀疑他叫自己进车里根本不是为了取暖,而是想要一口吃掉。他眼神中闪过的含义他太熟悉了。
  苏淳说:“我抗冻。”
  南斯骞:“一个三天两头小病不断的人说自己抗冻,哪儿来的这么盲目的自信。”
  苏淳打定主意绝不进去:“反正我不冷。”
  南斯骞伸手要抓他,被他往旁边一挪躲过了。
  南斯骞笑了笑,眼中闪过不怀好意的光。他正要继续逮人,李想咚咚咚的从路上跑了过来,一见他俩率先一愣——更确切的说,是看到南斯骞在,才不由一愣。
  他站住脚,微微躬身喘着粗气,虽然疑惑但是却一点都不意外的说:“这大冷天的,你俩在这约会呢?怎么不在车里头待着啊?”
  苏淳清了清嗓子,不答反问:“去吃饭吗?”
  李想点点头,皱眉指了指上面:“等我上去拿个充电宝,手机没电了。”
  说完他自顾跑了上去。
  南斯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忍不住回过头来打趣苏淳:“同样是跳舞的,怎么他跑几步就牛喘,你运动完就是娇喘呢?”
  苏淳斜着他。
  南斯骞兀自笑了,片刻后往他这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都要见家长了,分手这事就算过去了吧?”
  苏淳沉默少顷,反问:“你能接受我跟你分手,并且不采取任何手段对付我吗?”
  如果说能,那他下一句说“那分手吧”怎么办?南斯骞心道,如果说不能,那他岂不是更加坚决的要跟我分手了?
  这问题不该是人类需要回答的问题,太难了!
  南斯骞默了一下。
  “这个问题不公平,”他半晌说:“谁会去考虑分手以后的事情。”
  苏淳:“恋爱自由南医生,任何人都有权利随时终结一段恋爱,你的控制欲太强了。”
  又是这该死的‘恋爱自由’。
  如水的月光沉静的撒满角落,投下的影子边缘都是模糊而柔和的。
  苏淳望着地上南斯骞的影子。
  南斯骞修长的影子一动。
  “恋爱并不自由”这话已经到了嘴边。
  他想说恋爱是牢笼,是枷锁,已经把我困住了,但是他看着苏淳,没有说出口。
  月光能把急躁和烦闷抚平,却抹不掉人心底的委屈,甚至将那放大。
  南斯骞也低头去看苏淳的影子,低声说:“我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有不对的地方、不好的地方,你得给我机会改正。你提出来的批评教育,我都虚心接受、诚恳改造,所以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提分手。”
  他一个被捧大的骄子,能说出这些话来,已经算得上非常低声下气了。
  苏淳呼出的气抵在了胸口,他张了张嘴,然而话没来得及说出来,李想就从楼里一阵风一样的蹿了出来,朝着苏淳背上一跳:“苏淳!”
  苏淳完全没防备,俩人接连踉跄七八步才稳住身形!
  “我操!”苏淳转身抓住他的胳膊往下一拧,抵着他肩膀往下按了按:“你他妈是煞笔吗?”
  “疼疼疼疼疼,”李想一连串的喊:“淳哥淳哥淳哥,错了错了错了……”
  南斯骞看他们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站在边上看他们打闹。
  刚刚苏淳一定要说的是一句非常重要的话,他想。
  苏淳撒开李想,指着他道:“自己长称了多少心里有点数,别老觉得自己还是一百一的时候。”
  李想嘿嘿一笑,跟南斯骞打了声招呼:“一起吃饭去啊南哥?”
  南斯骞自从认识了苏淳,去酒吧的频率明显见少,即便仍有,也是大部分送苏淳去跳舞,或者去谈事。
  南哥这个称呼乍的一听竟然已经生出了些陌生感。
  南斯骞看了苏淳一眼,苏淳几步走到他对面,说:“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去早点休息。”
  南斯骞静静看着他,月光把他拢向脑后的头发镀亮一层微光,显得有些高不可攀的冷感。
  他的斯文属于白天,桀骜则属于夜晚。
  而放浪形骸下的温柔只有苏淳见过。
  所有的旧情复燃,都起源于最初的心动。
  苏淳一伸手,先把他肩上的一层银亮月光搅乱了,“明天,等我给你打电话。”
  ·
  第二天苏淳说到做到,第一节 课下课就给南斯骞把电话打了过去。
  南斯骞接听的时候似乎正在忙,苏淳顿了一下,先问:“怎么了?”
  “吴医生这个傻——”南斯骞把骂人的话硬咽了回去,有些咬牙切齿的压着声音说:“给小孩儿拔牙不用撑口器,被咬破手指头了,问了一下患者家属说有乙肝病史。”
  吴医生就是新去的那位‘有点木’的医生。
  对面嘈杂的声音逐渐消失,似乎是南斯骞拿着手机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南斯骞无语道:“现在去检查乙肝抗体去了。”
  苏淳问:“这个严重吗?”
  “没抗体就严重。”南斯骞说:“这职业暴露的多冤啊,说他木都是夸奖他,天天跟没睡醒一样。”
  苏淳还没听南斯骞说过谁的重话,大概这事情真的挺严重,以至于连在医院一向以‘高冷’著称的南医生都跟着暴躁起来了。
  苏淳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咬的又不是我,”南斯骞说着一顿,态度立刻转变了,慢吞吞的问:“担心我啊?”
  苏淳不吭声。
  南斯骞:“担心我来看看我呗。”
  苏淳说:“课间十分钟,你把握一下时间,别都用来浪了。”
  南斯骞在那边低低的笑。
  苏淳:“还有六分钟,你干脆笑完了得了。”
  南斯骞笑得更放肆了。
  苏淳故意打了个哈欠给他听,“别着急,笑慢点,一个课间不够,再给你加俩。”
  足足过了有两分半钟,南斯骞才堪堪停下来。
  “啧,”苏淳问:“笑够了?”
  南斯骞:“不够,这不是想省下点时间来听您说正事儿嘛。”
  苏淳:“没有正事,就看看你起床了没有,提醒你别迟到。”
  “警告你,”南斯骞说:“嘴别欠。”
  他这警告没有一千回也有八百回了,苏淳至今没见到警告之后的下一步是什么惩罚措施。
  苏淳继续欠:“下回你别警告我,你直接教育我。”
  “行,”南斯骞:“这话你自己说的,你可给我记好了。”
  苏淳:“纹身上了。”
  在这么继续扯下去,别说十分钟,十个十分钟也说不到正事上头去。南斯骞组织了一下话,主动把话题生硬的引了上去:“昨天晚上,李想没下楼打断你之前,你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苏淳笑了笑,故意道:“想问问你今天几点起。”
  南斯骞倒也没有追着问,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道:“你猜我今天几点起床的?”
  苏淳说:“七点三十七。三分钟刷牙洗脸,一分钟下楼,十六分钟到医院,一分钟停车,一分钟换衣服,剩下最后一分钟打卡进诊室。”
  南斯骞叫他说笑了:“别说的跟你亲眼见着了一样。”
  苏淳:“我都不用亲眼见,你什么人,我心里明镜儿一样。”
  南斯骞含混笑道:“我什么人啊?”
  上课铃声半秒不差的响起,苏淳赶在按下挂断键的前一刻,说:“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个课间刚一响起下课铃,苏淳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
  南斯骞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苏淳拿着毛巾擦汗,调侃道:“南医生不忙了啊?”
  “忙啊,”南斯骞低声说:“躲在厕所给你打电话呢,一会儿再回去。”
  他声音有些含糊,似乎是正在抽烟。
  苏淳:“年纪轻轻烟瘾这么大。”
  “不大,消磨时间。”南斯骞:“跟你妈说了吗?哪天见面。”
  “没有呢,你电话来的太及时了,没来得及。”
  南斯骞:“等下个课间说吧。”
  苏淳笑了笑:“别着急啊。”
  “不着急,主要是我今天这边人也多。”南斯骞说:“要是一会儿隔四十分钟再跑一趟卫生间的话,都不用等下午传闻就出来了,‘南医生一上午跑了三回厕所,每次长达十分钟,不知道是泌尿系统有问题还是吃坏肚子了。’”
  苏淳险些笑出声。
  南斯骞听着他那边一丝一毫的动静,那气息仿佛缠绕在耳边。
  他心驰摇曳片刻,问道:“中午一起吃饭?”
  “别了,”苏淳:“下午有课,哪里也不去。”
  南斯骞略一犹豫,“那晚上?”
  “晚上要睡觉。”
  “还要睡觉?”
  “这话说的,”苏淳:“就跟您哪天不睡觉似的。”
  他这两天不知道是心里压力增加,还是生病的缘故,总有些睡不好。时常早晨起来觉得肩膀酸痛,还有些鼻塞过后的头晕目眩。
  南斯骞也发现他的不对劲,这根本不像那个精力充沛、朝气蓬勃的苏淳。
  “苏淳,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了,”苏淳毫不在意道:“大病没有,小病不断。”
  南斯骞思考片刻,带着些担忧道:“那你好好休息,晚上哪里都不许去,就待在家里睡觉。”
  苏淳反手捏了捏有些酸涩的脖颈:“有心无力,想去也去不成。”
  他情绪的不高涨外露的明显,南斯骞顿了顿,迟疑着问:“那明天中午一起?”
  苏淳有些犹豫不决,因为明天下午也有一节专业课。
  南斯骞看了一眼时间,竟然不知不觉的聊了八分钟了。手表上的秒针仍旧片刻不停的往前转,使得人无端生出一种紧迫感。
  他语速稍稍加快:“在学校附近吃就行,正好我明天下午要去公司,离你们学校近。”
  苏淳沉默着,似乎正在考虑。
  南斯骞:“明天中午不行的话,晚……”
  “行,”苏淳打断他:“就明天中午,我等你一起吃饭。”
  距离上课时间还剩不到二十秒,南斯骞抓紧时间问:“想吃什么?我提前定好。”
  苏淳思考的时候南斯骞捏了一把汗,就怕上课铃响起他来不及回答就匆匆挂断。
  好在他只是短暂的想了几秒钟,“吃点清淡的吧,我嗓子有点不好受。”
  这句话尾音落地,校园里的铃声刚刚响起。
  苏淳没有立刻挂断,反而轻轻的说:“南医生,上课了。”
  南斯骞有些想笑:“好,去吧,下节课再打给你。”
  ·
  苏淳最近专业课上的很清闲。
  因为同学们都在排练毕业演出,苏淳正式报备过要出国之后,就不用再跟着一起排练了。
  他一般都在旁边练习基本功或者提醒两句排练时出现的问题,还有很大一部分时间用来捋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如果他以分手或者生气来胁迫南斯骞接受异地恋,他肯定会接受。但是苏淳并不想逼迫他。
  恋爱应当是自愿且自由的。
  他之前从来不会陷入这种束手无策的境地。
  ‘独占’和‘不舍’就像怪兽一样大口蚕食着他的理智。
  同学们正在努力的排练,他擦干净汗,长手长腿的坐在一边,怠倦而头痛的想,我真得好好休息了。
  然而晚上即便苏淳只为了能睡个好觉把手机也关了机,却仍然阻挡不住令人烦闷的梦。
  白天跟徐薇打电话说了一起吃饭这件事后,他晚上翻来覆去的一直想。第二天早晨整个人都像被拆开重组了。
  李想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关心道:“实在不舒服就请假吧,以前也没有这么热衷于上专业课啊。”
  苏淳刷着牙,消沉的摆了摆手。
  李想坐在沙发上穿戴整齐看着他的背影:“我大概懂你这种感觉,就是因为身边环境即将产生重大变化而引发的激素失调,就跟我当初决定来这里大上学一样,暑假开学前一个月暴瘦了十六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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