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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同行(近代现代)——海沉珠

时间:2021-06-14 08:59:35  作者:海沉珠
  病了,在家。
  江照皱眉,上午还没事的,怎么下午就病了?李旌和怎么这么体弱多病。
  ’什么病?吃药了吗’
  李旌和盯着手机屏幕,修长手指敲出两个字:
  心病。
  江照怔住了,他没回复了。这话他没法儿接。
  李旌和这会儿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心病那两个字发给江照的时候,他甚至抱了破罐破摔的想法。
  其实知道江照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江照对谁都挺坦荡的,包括对他也是。不像他一样,心里藏了事,态度就变了。
  暗恋永远是不可控的,得不到的火苗怎么能被掐灭呢,它只会越燃越旺。唯有得到,得到以后才能毫不留恋的放手,亦或是越攥越紧…
  第二天,江照照常给李旌和带早餐,李旌和照常给他讲习题,他们的关系好像又回去了。
  江照一开始是很欣慰的,因为维护一段关系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精力,一旦崩掉,就会出现裂痕,尤其是在这种不可抗的因素下,塌掉就再也回不去了,往后他们就只能形同陌路。
  万幸李旌和没有表现出异常,江照没心没肺的想。
  他还不够了解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要什么。生活在一个支离破碎的家里,他总有一种摆脱不掉的浮萍感,他需要朋友,通过交朋友,来建立与这个世界的联结。
  说白了就是缺爱。
  江照心刚放下去,仔细揣摩就又发现了不对劲…
  最近新开的数学课程有些难度,到了方永学的薄弱区,他学起来很吃力,于是请教李旌和的次数开始超多。本来他是不好意思的,经过一番察言观色之后,发现李旌和似乎没有不耐烦,于是便顺其自然了起来。
  “同桌,昨天你讲的这个公式,能再给我讲一遍吗?”方永学拿着昨天的试题,说的小声。
  李旌和瞥了一眼方永学问的题,公式其实不难,是题太绕了,他凑过去,给方永学点题,列公式。一连串下来,洋洋洒洒写了好些内容。
  “把这些记到笔记本上,以后都可以这样套。”
  方永学点头,一面又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李旌和,称赞道:“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去做老师,讲的好好,又有耐心。不像我们数学老师,讲都讲不清楚。”
  李旌和笑了,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江照掀着眼皮看前面的两个人,方永学这个马屁精,连他都听懂了,方永学也好意思说是数学老师教的不好。
  李旌和对方永学也太好了吧?他同一个类型的题问两遍,李旌和就会要他抄公式,还要背诵。到了方永学,不仅不斥责,还贴心的整理笔记。江照两厢一对比,又不满的踹了脚李旌和的凳子。
  李旌和扭头,简短问道:“有事?”
  江照瞪他一眼,无声的说:没事。他刚说完,李旌和就转回去了,感受到了冷漠的江照有些失语。
  大胆李旌和!居然敢无视他。
  这件事还没过去多久,江照就又收到了向新华的短信,向新华最近忙着冲刺,很少联系他了,猛地一来短信,内容居然也很震惊:
  不得了了!我们班班花,等下就要去找你们班学霸表白了。
  江照一愣,可是李旌和喜欢的是男生啊…
  向新华八卦的又发了一条:你说李旌和要是谈恋爱了,学习成绩会不会下降?(我随便问问。)
  江照:姐姐你变了,变得好卑鄙。
  向新华:小叔,我还小,还不成熟,有各种想法也是正常的。
  江照:叔不是这么教你的。
  向新华没有太多空闲时间跟江照胡侃,她刚跟江照通完气儿,李旌和有动静了。他站起来了,他要出去了,江照盯着他,鬼使神差的也悄悄跟了出去。
  江照一路上鬼鬼祟祟的,生怕李旌和发现,他承受不住那份尴尬,人家被告白,又不关他什么事,他还上赶着窥探…
  李旌和被人约到了天台,约他的女孩子他听过名字,成绩很好。
  天台风大,女生捋着凌乱的头发,见着李旌和过来,人突然扭捏了起来。她半低着头,盯着自己雪白的鞋尖,鼓起勇气开口道:“李旌和你好,我是高二一班的林凡,我…我对你挺好奇的,所以偷偷上楼看过你,你学习时候认真的侧脸特别帅,你跟别人讲题的时候也特别温柔,你真的很优秀!我…斗胆…喜欢…”
  她声音很小,又是低着头,娇柔的声音透过风,到李旌和耳朵里已经不剩什么内容了。他看着她,突然想起来邢西,邢西当初也是这么跟他表白的,被他直接拒绝了。
  “不好意思,风太大了,我没听清。”李旌和沉声回她。
  林凡诧异的抬起头,果然被拒绝了…被人用这么烂大街的借口拒绝了。她面皮薄,心思又细腻,通透的很。
  “哦,你拒绝我了是吗?”林凡眼圈儿红红的,想亲口听李旌和拒绝她。
  李旌和点头,然后又摇头。他始终望着林凡的眼睛,如炬的目光突然温柔了,他低声道:“不好意思,真的没有听清,我这只耳朵,”他指指左耳,“聋了。右耳听觉不是太灵敏,你一直低着头,声音又小,风声大,读不到你的唇形,所以不知道你说了什么。”
  林凡吃惊的看着李旌和,刚想开口,李旌和摇头示意他话还没说完。
  “但是我大致能猜出你要说的话,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
  林凡瞪大着眼睛,被拒绝的失落甚至抵不过震惊,她不知道李旌和有一只耳朵听不到。
  “这件事我没跟别人说过,能麻烦你帮我保密吗?同情或是异样的目光会让我难受。”李旌和嘴角扬着笑,眼神很是温和。
  林凡机械的点头,郑重承诺道:“你放心,你的秘密由我来守护!就当我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吧!”
  李旌和笑着冲她点头。
  藏在暗处的江照背靠着墙,紧抿着唇。李旌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道迅捷的闪电,从里到外把他劈了个透彻。他不知道,他一直不知道。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聋呢?
  
 
  ☆、第 18 章
 
 
  林凡走以后,李旌和还在天台停留。
  江照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他身边没有同学是有生理缺陷的,他们都很健康,每日最大的苦恼就是学习。像他以前读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他都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因为他看得见,他拥有光明,所以他体会不到。
  “江照,出来吧。”李旌和倚着墙叫他。
  江照没想到会被他发现,忽的被叫名字,人都是懵的,就僵硬的站在原地,不出去也不说走。
  李旌和慢悠悠的走向墙角,江照在那里站着,一副堂皇的样子。
  “都听到了是吗?”李旌和问。
  江照搓着手,反应有些慢的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李旌和站在他一侧,挡了外面的光,整个身影笼罩着他,像把人挤到了见不着光的角落。
  江照点头,他伸出食指堵上了自己左边的耳朵,因为用力过猛,左边有些耳鸣,依然是能听见的,甚至没有影响。
  他堵着自己的左耳跟李旌和说话,“右边,不太灵敏是怎么回事呢?”他问。
  李旌和拿下他的手,顺势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廓,指腹擦过,带着灼人的温度。江照一心系在他耳朵上,甚至忘了躲。
  “问题不大,不要担心。”李旌和糊弄道。
  江照不太信,他往李旌和耳边看了看,明知道看不出什么,也还是觉得李旌和在诓他。“怎么弄得?”
  “一年前出车祸了。”李旌和避重就轻的说,一年前出车祸了,撞得是腿,本来以为要瘫痪了,结果奇迹般的腿好了,耳朵却出了问题。
  江照轻轻‘啊’了一声,他捏上了李旌和的耳朵,像李旌和刚才的动作一样揉了揉。看不出来的,李旌和表现的太正常了,任谁看了也看不出来这只耳朵是有问题的。
  “所以才会那样说话吗?”江照指指他的喉结。
  李旌和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听不到会对他造成困扰,尤其是右耳频繁上火的情况下,听起来是很吃力的。听觉会影响他的语言系统,他不习惯大声讲话,所以就要把嗓子沉下来,这样听在自己耳朵里才不会那么失真。
  也是因为易上火的缘故,李昭对他的饮食格外讲究。身体调理好了,耳朵才不会出状况。
  江照突然有些心疼,李旌和眼尖的看出了他的担忧,反过来安慰他道:“我不可怜,江照,不要觉得我可怜。”
  江照垂下眼,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想,一定是治不好了,所以李旌和才会那么直接的说聋了。还逞强说自己不可怜。
  现在想来李旌和的举动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因为听觉障碍所以无论跟谁讲话都是专注的看向对方;因为一只耳朵听不到,所以会在他讲话的时候侧身把右耳给他;甚至连上次在公交车上也是,小声对李旌和左耳说话他也是听不到。
  多么完美的一个人呐,成绩优异外貌上乘,又那么上进。生生被命运从神坛上拉了下来,神一旦从神坛上下来,就会变成泯然于众的凡人。
  “李旌和。”江照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清脆的嗓音有些忧郁,“我有点难受。”
  李旌和好笑的看着江照,人的共情能力实在太奇妙了,明明聋的是他,难受的人却是江照。他默不作声的等江照接下来的话。
  江照给了李旌和一个拥抱,一个纯粹的拥抱。他拍着李旌和的后背,良久才在他耳边说:“你好好的。”
  李旌和嘴唇翕动一番,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江照在刚知道李旌和的情况后,很难不去留意,留意李旌和的琐碎日常,想知道他到底哪里会有不同。
  李旌和听课的时候格外认真,他习惯端坐,视线会跟着老师走,所以后脑勺偶尔会随老师的步伐偏一些。江照知道,那是他在看老师的嘴型。
  江照还发现李旌和似乎是因为耳朵的原因,再加上人一专注,外界的干扰对他就小了,所以才能快速高效的完成任务。这点会让江照觉得安慰,最起码,一只耳朵失聪对李旌和来说也不全是坏事,当然他只能拿这个来安慰。
  除此之外,江照别无所获,李旌和是一个很少会懈怠的人,他甚至从不偷懒。
  反观刘岁岁,自从第一名被李旌和夺走之后,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笑脸多了,对学习倒没那么上心了。
  江照心想李旌和能拿第一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天气在逐渐转凉,霜一重,衣服就要穿厚实的。
  方永学这个人怕冷,他穿厚衣服永远是穿到别人前头的,就是因为衣服太厚了,他位置又在里面,每次要出来的时候,总会擦到江照的课桌。有时候还好,就是简单的擦一下课桌,有时候就会把江照的笔碰掉。
  江照有收纳的习惯,他的笔在笔筒里放的好好的,方永学衣服一带,一整桶的笔就会无一幸免的问候大地。水性笔不耐磕,江照好几只笔的笔芯都被摔坏了,虽然有点烦,但为这点小事也不至于吵架。江照就把笔筒换成了收纳袋,但架不住运气不好,方永学偶尔还能把笔袋给他蹭掉。
  在方永学又一次把江照的笔袋碰掉后,江照实在忍无可忍的开口了:“方永学,你能不能注意点,为你我一个月换多少笔芯你知道吗?”
  方永学本是无意,一听江照要找茬的节奏,也就不客气的说:“你不会把桌子往后挪挪吗?你后面又没人。”
  江照无语的看着方永学,他不是没想过往后拉桌子,但是桌子一拉他就戳不到李旌和了,那可不行。
  “我觉得你最起码先向我道个歉?”江照最烦那种出了问题不先往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了。
  方永学耿直脖子道:“你就拉个桌子的事情,凭什么要我道歉,不会是你每次都把桌子往前挤,我才这么不好过的吧?”
  他言下之意就是江照故意挑事儿,江照一听就火大,别的位置也是这么大的距离,全班都一个样,怎么就他故意把桌子往前挤了?
  “你自己裹得像个熊一样能好过?”江照没好语气的开口。
  刘岁岁眼见他俩越说越像要吵架,当即就想劝,结果方永学突然发飙把她吓了一跳。
  “江照!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你凭什么搞外貌攻击?你以为自己长成天仙了?就这样随便评判别人,没素质!”方永学急赤白脸的吼着,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已经有了审美意识,这样被人说就相当于是侮辱,方永学觉得江照是真的讨厌。
  江照也被吼的一愣,他只说了一句裹得像熊一样,怎么就外貌攻击了?现在人吵架都这么喜欢上价值的吗?
  方永学直接把江照的笔袋狠狠的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动静,班上已经有不少同学开始往这边看了。江照郁闷的看着自己的笔袋,有些窝火。
  “方永学你过分啦。”刘岁岁帮江照捡起笔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帮江照收好了。
  方永学大喘着气不说话,他过分?江照比他过分一万倍!
  江照也不是软柿子,他唰的站起,看向方永学的书桌。那是一个堆满了试卷的书桌,上面只有一只金灿灿的钢笔,江照伸手朝钢笔抓去,反被方永学一巴掌拍开了。
  “别动我的笔!”方永学攥着笔,戒备的看着江照。
  江照手背泛红一片,他拧着眉对方永学说:“好不讲理,你能摔我的笔,我就不能动你的笔了?”
  “这是我同桌送我的,摔坏了你配得起吗?”方永学轻蔑的说,他语气里还洋溢着自得,这是全校第一的学霸送他的价值不菲的笔,只此一份,他当然得好好保管了。
  江照冷哼一声,一支笔算个屁,他手腕上还带着李旌和送他的手表呢,这不比钢笔贵?即便是如此,他心里仍有些不痛快。李旌和为什么要送方永学钢笔?送这种人三块钱一根儿的圆珠笔都抬举他了,干嘛还送那么有质感的钢笔?
  他跟方永学的梁子算彻底结下了,不愿意再给方永学糟蹋他笔的机会,江照毫不留恋的把桌子往后拉了一大截,连带着刘岁岁跟跟着他往后挪。
  “没看出来,方同学还挺凶。”刘岁岁跟江照交头接耳道。
  江照嗤道:“麻烦精。”
  刘岁岁跟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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