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
赵无眠:“.....?”
赵无眠一脸懵逼时,江一则已经从厨房拎出一个小锅,“去接半锅水,放在电磁炉上煮开。”
赵无眠跟在后面撇撇嘴,接了半锅水,“煮面还不简单。”
他说着撕开面条包装袋,打算把一袋面条直接倒进冷水里。
“哎哎哎,”江一则一把摁住他,“先把水煮开。”
赵无眠看看手上的面条,“哦。”
等水开的时候,江一则说:“把水煮开后再下面条。
你知道水煮开是什么样吗?就是水面开始沸腾,会翻出...”
“浪花一朵朵?”赵无眠将信将疑。
“......”江一则沉默三秒,“差不多吧。”
“明天我会给你煮好高汤,你到时候拿高汤煮面也可以。”
赵无眠:“那煮元宵煮饺子是不是也这样?”
“理论上差不多吧,”江一则说,“不过面条稍微简单一点,不存在把皮馅儿煮分开的风险。”
赵无眠顿觉自己十分钟掌握了三种食品的制作方式,信心满满,“那有啥,裂开了吃进肚子不也一样吗。”
“......”
“如果你喜欢吃比较软一点的,可以在煮开后再加一次冷水,再煮开,这样会煮得烂一点。”
江一则抱臂站在一旁,看着赵无眠动作生疏面容好奇地煮面。
“我懂了我懂了,”赵无眠干活不行态度积极,“煮面我会了。
要不你再教我点儿别的呗,这样以后我也可以做饭了。”
“不用,”江一则从背后抱住赵无眠的腰,在他右耳垂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只要我在就不需要你做饭。”
“也行,”赵无眠深吸口气,意有所指,“我擅长...干别的。”
第60章 相册封面
是夜,赵无眠再次自己作了个大死。
可能是被绿裙子勾引的,也可能是被时玥刺激的,总归江一则今天对他毫不留情。
等他们终于结束一切洗好睡觉的时候,北京都要睡了。
客厅里只有照夜白吃饱喝足喵喵叫的声音,它甩着尾巴在桌上没洗的两个碗间来回蹦哒,估计是在斟酌自己要不要勇于承担家庭责任,自觉地把碗洗了。
“碗明天再洗吧,”赵无眠躺到床上打了个滚儿,“太晚了。”
“好。”
江一则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额间还有微凉的水意。
“下礼拜我会很忙,很晚才能回来,你自己早点睡。”
“嗯...”赵无眠滚到江一则怀里,趴在他肩上把玩着那块纪念牌,“我会好好吃饭的,等你回家。”
赵无眠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第二天是个阴雨天,闷闷的。
这让赵无眠想起自己还没换牙时候的一个夏天。
那时候他才五六岁,陪着外婆看又长又狗血的肥皂剧,几句话就能讲清楚的误会能扯80集。
年幼的赵无眠还看不太懂这些成年人之间的弯弯绕,但他觉得里面这些人的理解能力、表达能力和思维方式都有问题。
大问题。
男主明明爱女主爱得丧心病狂,偏偏要带着女配招摇过市;而女主虽然总在转角处偷偷看男主,当面却老是不屑一顾。
赵外婆生平最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津津有味得不行;小赵无眠却在心里默默想着,我以后一定不能这样。
我一定会口齿清晰逻辑鲜明地表达我的爱或不爱,确保你智商高于70就能听懂;我绝不会三天两头地猜疑赌气斤斤计较,把可以相爱的时光白白浪费。
赵无眠想着,合上了面前的书。
快中午了,他按江一则教的煮了一碗面。
手机响了,赵无眠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小群的艾特。
他们班差不多一半的人都要回校参加保送考试,几个相熟的约着考完一起聚个会。
赵无眠看了看聚会名单,预感不太好。
照无眠:「我就不去了。
」
照无眠:「你们好好玩。
」
群里似乎还有人在劝,赵无眠也就没看了。
过了一分钟,果不其然,他收到一条私信。
「你至于吗躲我躲成这样...中文系的图书馆不去、同学聚会也不去了?」
是他的前女友。
那个他在大学里第一次见到江一则那天,骂他王八蛋的前女友。
赵无眠沉吟三秒。
照无眠:「请问,你介意我把你拉黑吗?」
前女友:「???????」
前女友:「早不拉黑晚不拉黑,你这是整的哪一出啊?」
照无眠:「之前忘了。
」
前女友:「介意。
」
照无眠:「那很抱歉,只能让你介意了。
」
照无眠:「祝你的真爱也早日出现。
」
被拉黑的前女友:“也?”
江一则今天是搭末班地铁回来的。
要不是他效率高,都有可能在公司打地铺了。
开门的时候他刻意放轻了动作,却见客厅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赵无眠坐在地毯上,趴着茶几睡着了,面前是一本摊开的书。
照夜白见江一则回来了,精神抖擞地扑了过去。
它叫个不停,但江一则尚未精通猫语,只能把它抱起来,尝试着摸摸它的小肚皮。
“嘘。
别吵。
哥哥已经睡了。”
照夜白安静了下来,自己跳到一旁咬尾巴玩。
江一则小心翼翼地把赵无眠抱到床上。
他似乎醒了,又好像没有,哼哼唧唧地往江一则怀里挤了挤,“你回来啦...”
赵无眠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声儿,江一则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嗯。
睡吧。
这个吻不算。”
第二天江一则依旧很早就出门了,很晚才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如此。
赵无眠渐渐把自己调成了高三的作息,他说系统必须在清醒的状态下监督每一个吻的实行。
有天,江一则十一点多才从公司出来,边走还在边回消息。
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那类人总是最勤奋,他们已经跑赢了几乎所有的同类,现在他们只想跑赢时间。
回完群里的消息,江一则过马路去对面的地铁站。
他的手机还在响,同组的一个女实习生问他要不要顺路一起搭地铁。
江一则假装没有看见,沉默能解决的事儿他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多加。
接近午夜,首都的CBD仍不算人丁寥落。
他们大多年轻,外表光鲜亮丽,辛苦却斗志昂扬,一无所有却感觉世界都被踩在脚下。
在这个白天外墙反光夜晚灯饰辉煌的地标性摩天大楼里,江一则像很多人一样,占据的只有某一层某个大办公室里的一个小小的工位。
接近权势和繁华会让人恍惚觉得自己拥有了它们,而江一则从不会犯这样的错。
就好像尽管现在跟赵无眠在一起,但江一则并不认为自己真正拥有了他。
等地铁的时候,江一则点开了赵无眠的朋友圈。
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看过了。
赵无眠自高中起就没换过的相册封面竟然换了变了,从几行他手抄的字变成了一张草原上的合影。
照的是背影,且应该模糊处理过,看不清脸,但知晓内情的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俩。
江一则有点讶异,他完全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被偷拍的——赵无眠也没给他看过。
但是单从摄影技术来看,他们青海一行六人中只有周达非具备这样的能力。
江一则心里五味杂陈。
从以前到现在,好像他和赵无眠的故事里永远会有第三个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这章算是加的,本来想跟明天合二为一的,但写都写了就发吧。
。
另外,明天那章应该有相当比例为回忆杀,高中时期的事。
第61章 演讲和升旗
江一则和赵无眠在高中第一次见面,是江一则高一报道那天。
那天是个好天。
教室里吵得很,江一则作为中考状元刚被任命为班长,带着课代表分发课本。
他拿刀拆开一袋牛皮纸,“这一包里应该是十本数学必修一。
点一下,再看看有没有封面破损的。”
旁边的女同学积极点点头,“需要检查缺页吗?”
“不用,”江一则顺手按掉手机上江海潮的骚扰消息,把他拉进黑名单,“缺页发下去让同学们自己检查就可以,有问题的再收上来换。”
“好的,我来看。”
江一则嗯了一声,“辛苦了。”
江一则从地上又搬了一袋书放到讲台上有条不紊地开始拆。
一旁检查封面的女同学故意稍稍放缓了手上的速度,忍不住偷偷看这位开学第一天认识的学霸帅哥,好像想找个话题。
风云人物赵无眠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他在门口探头探脑,试探性地敲了敲大开着的门。
教室里的高一新生们虽然还不认识他,但对一张好脸总是好奇的,“同学你有事?”
赵无眠小小年纪死不要脸,故作娇羞道,“哎呀我这么年轻嘛!其实我是学长啦!”
“......”
一片无语的死寂中,赵无眠笑了笑,他看看手机,“那个,我找你们班...江一则同学。”
江一则闻言偏过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眉眼清明笑容恣意的男孩子,光看着就不像凡间会有的东西。
有点眼熟。
哦,赵无眠。
江一则有点意外。
他认识赵无眠,但他觉得赵无眠对他应该是没什么印象的。
他把手上的牛皮纸拆完,“你找我?”
赵无眠一怔,更意外,“哟哥们儿,你长得可以啊。”
江一则:“......”
他果然不记得我。
赵无眠自来熟地把江一则从教室里拉出来,“我叫赵无眠,高二的。
教导主任让我喊你去他办公室。”
“哦。”
“我们还得再接个人。”
赵无眠小跑着穿过大半个走廊,气势如虹地敲开了另一间教室,“邵屿!”
三秒后,教室里走出了一个面瘫。
江一则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邵屿眨了下眼,看起来也尽力了。
赵无眠有一丝微妙的丢脸,对着江一则笑笑,“就是他。”
“虽然看起来不太像,但其实他是我堂弟。”
江一则:“堂弟?”
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
赵无眠亲热地搭着江一则的肩,凑近了小声说,“你不要管他!他脑子不太好。”
“......”
江一则下意识看了邵屿一眼。
邵屿对一行三人中另两人勾肩搭背指指点点的行为毫无反应,看起来他的脑子确实...不是很普通。
“教导主任喊你俩去肯定是为了开学典礼。”
路上,赵无眠拉着江一则开始了,“按照我校传统,你们俩一个中考状元一个摸底考第一,一般都是一个负责演讲一个负责升旗。”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邵屿这个人啊,不是很适合演讲。”
“......”
赵无眠继续强调,“他连话都不怎么会说!”
“......”
江一则眉间一动。
赵无眠见他隐约明白了,趁热打铁,“开学典礼这么重大的场合,实在是需要一个上的考场下的操场动得了笔杆耍得了嘴皮样貌优秀气质卓绝的新时代复合型优秀青年!”
江一则:“......”
虽然但是,就演个讲,也不需要如此夸赞我吧。
却见赵无眠一拍胸脯,一字一句一本正经,“就像我们俩这样。”
“......”
原来如此。
一旁的邵屿终于有了反应。
他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俩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十几年经受折磨后的麻木平静与慈悲怜悯。
不知为何,江一则有点想笑。
但他忍住了。
他一秒领会精神,“那就我演讲吧。”
“上道兄弟!”赵无眠笑得眉毛一飞,“邵屿你听见了没!你好好升旗啊!”
邵屿么得感情:“哦。”
赵无眠也懒得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纸递给江一则,“这是我去年的演讲稿,你可以参考一下。”
江一则接过这张纸,上面的字迹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就像赵无眠这个人的生命,好看而肆意张扬。
“行,”江一则笑了笑,“谢谢。
那加个微信吧。”
赵无眠熟练地掏出手机,“我扫你。”
江一则通过了赵无眠的微信申请,随手点进他的朋友圈,只见相册封面是一行摆拍的字,笔迹与那演讲稿如出一辙:
「我们首先是善良的,这一点最要紧;
然后是正直的;
最后,我们将彼此永不相忘。
」
江一则:“你微信封面的字是自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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