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直接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公主肯定也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咳咳,儿啊,公主不比旁人啊。虽然你们现在感情和睦融洽,但日后也指不定有什么摩擦。而且你也不能纳妾,与公主一同住着...若是被公主发现怕是不太好啊。”
贾代善委婉的表达自己关心的另一点,同为男子怎么会不清楚?一直对着同一个女人,在这个男子纳妾合法的时代是不可思议的。日后贾赦若有通房,不在一起住倒也无妨。若是在一起住,置公主于何地?
贾赦沉默以对,对任何自以为聪慧了解人性想要为你做决定的人,无论说什么都会觉得你在狡辩。
贾代善嘱咐了一两句,临走时还悄摸摸的塞给贾赦一本避火图。贾赦当场就满脸问号?!他这么大的人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再说,一本教科书大可不必偷摸着给。弄得他以为是什么军事机密一样。
虽说如此,贾赦还是收下了来自父亲的馈赠,一脸严肃的把它收进怀里。
贾代善:你一脸嫌弃那你倒是还给我啊???糟心儿子,呸!
回到自己院子,打了水洗脚后就让小厮们都出去。自己坐在床边一脸严肃的翻开教科书...咳咳,见过不代表花样多,自然还是可以研究一下的。
就在贾赦努力研究新教材时,礼部的主事过来奉旨交代贾赦一些婚礼事宜。
十月初九,贾赦身穿蟒袍补服,带着自己的同辈亲族男子贾敬、贾政、贾芸等到皇太后的慈宁宫门外东阶下、乾清宫门外东西路旁三跪九叩。然后内务府大臣率銮仪卫将公主的嫁妆送往荣国府,陪嫁婢女太监各十个,安置在荣国府。贾赦并没有直接去拜见老丈人,虽然有点别扭,但到底也没说什么,形式比人强。
这些陪嫁暂且安置在荣国府,想来公主嫁过来后另有安排。
不过前期准备并未有多少是需要贾赦准备的,最主要还是礼部和内务府一一安排,自己只需要露个脸就好。
到了十月十日,贾赦去了午门进礼,然后在内务大臣的带领下在外宫处等候公主銮驾。吉时快到的时候,内务大臣显然有些心急,悄悄命小太监前去催促一番。
水泽在正式出嫁时才突然感觉到自己原来还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啊。平日里都把自己当透明人,今日倒是成了主角。突然有些感慨,父皇一直不待见,好歹最后还给了一桩好姻缘。
大皇子妃和二皇子妃以及内务府命妇为水泽送亲,銮仪卫把全副公主仪仗以及送亲夫人们乘坐的彩辇准备好,只等公主起驾。
到了吉时,水泽身穿吉服,在命妇的指引下上彩辇,由太监们抬出宫。
仪仗前方校卫执八对宫灯,十对火把,还有抬着红毡以备下辇的,前后均有护军护卫。仪仗队在外宫碰着迎亲的一行人,便由他们领路,一同到了荣国府,此时已是傍晚。
到了荣国府,命妇们指引公主下辇,引着水泽到堂前与贾赦拜堂成亲。水泽有些紧张,手心也微微发汗。
水泽今日戴的九珠凤冠压得他脖子疼,他虽然一贯爱好华丽,却也着实承受不起。从大门走过红毯,一路到了正堂,身边便多了穿着红衣的贾赦。
众目睽睽之下,贾代善当然不会让公主下跪,连忙喊着受不起,便是贾赦一人跪拜,水泽站着行小礼。拜过天地,命妇们将公主送往喜房,便都前往中堂去寻贾母吃席去了。而大臣们则是在荣国府的大堂上和男一起吃席。
贾赦寻了贾敬和那三位国公世子一并四人做了伴郎,在大堂上一一敬酒。时间差不多了,宾们也一一退散,贾赦亲自将伴郎们送走,回到松竹院预备洞房。
第27章 请安
贾赦运转灵力散了散酒气,想着水泽真的来到他身边,今后两人也可夫夫同心,也不由心下快慰。回到房间里,桌子上还摆着几样点心,似乎是他让贾敏送来的。
“世子爷,挑盖头吧!”王嬷嬷将放在托盘里的金秤端上来。
贾赦“嗯”了一声,拿起金秤把水泽的盖头挑起来放在托盘里,看着水泽露出来的容颜。
水泽如今仍是少年身段尚未长开,不过十七而已,再加上上了妆身着女装头戴凤冠,更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感。与水泽的视线对上,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拉着水泽坐到桌边。
王嬷嬷端来两个盛着合欢酒的瓢,一边说着吉祥话分别递给两人。两人接过酒,各自仰头饮下,寓意二人从此合二为一永不分离,患难与共。王嬷嬷看着他们喝酒,突然有些酸涩。当年娘娘也是这么和皇上喝酒,誓盟结发为夫妻,如今却还是阴阳两隔,恩断义绝。
四个大宫女还在那里尽职尽责的说着提前排好的吉祥话,引着吃生子饽饽。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虽然很累但水泽一直都处于兴奋的阶段。水泽面上不动声色含羞咬下一口,在宫女问到时悄声说“生”。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眼线,虽然几个嬷嬷和大宫女是心腹,但内务府新挑出来的也有甄妃的人。
把仪式走完,贾赦就直接开口让莺歌给水泽卸妆净面。把身上那些沉甸甸的首饰头面都卸下来,水泽松了口气。那些东西好是好,华丽也是真华丽,就是太沉了压的脖子酸。
贾赦看屋子里没有需要的了,就把人都撵出去,独留两人在房里。宫女和嬷嬷们虽然不动声色,但还是泄露了眼里的笑意。
“恩候...我吃了生子饽饽,会生下我们的孩子吗?”水泽抬着一张清纯无辜的面容,眼中却是不小心泄露的点点媚色,不自然的引诱着贾赦。
“那你倒是试试呀。”贾赦伸手抚摸他的头发,手落在肩头,微一用力就拥住他。轻声叹到,“你终于是我的了。”
桌上的大红烛要燃一晚上,他们也没有时间管蜡烛。终是红纱帐下卧了鸳鸯,成双成对不再分离。红蜡滴尽、人影摇曳,好事尽成...
嬷嬷和张嬷嬷分别作为公主和世子身边的得力嬷嬷,更兼都是亡母留下的旧人,颇有些王不见王的意思。此时王嬷嬷也耐不住,虽说公主和世子坦白了,但若是世子突然接受不了男人怎么办?
她可是听说过,颇有些断袖本来喜欢男子,却幸了一些后再也忍不住,还是去找女人了。当时她听着只觉心中取笑,男女分属阴阳,男女敦伦方为天地至理,合盖改邪归正去。今日想来却是越发不安,若是公主一腔情意落空...
张嬷嬷瞥了王嬷嬷一眼,心里虽然因为她是宫里出来的到底敬服些,但看着那般沉不住气的样子,也不由有些得意。到底是下嫁,自己是世子爷身边的人,也是压了这王嬷嬷一头的。心里也有些舒坦,便不在关注房里的事,约了王嬷嬷到松竹院的后罩房去用些吃食。
王嬷嬷虽还有些担心,但听着房里隐约传出来的声音,心也放下一大半。强龙不压地头蛇,因此大方接受了张嬷嬷的示好,一起联络感情磨牙去。这里也自有年轻的力壮的小厮丫头们把守,不必担心主子没人服侍。
晚上两人要了几回水,水泽便趴在床里不肯动弹。实在是太累了,成婚从早上忙到晚上没有一刻停歇。晚上也不心疼他,净是瞎折腾人!贾赦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哄着,他不要脸的想:我还年轻着,突然...这不是刹不住车嘛...
第二天不到卯时,莺歌就来喊起了,一进门的味道还是有点奇怪,忍着羞涩走到架子床旁边。新婚第一天是要给公婆敬茶的,还要去认人,不能怠慢了。贾赦本就警觉,因此莺歌一进门就醒了。莺歌没有太靠近,就站在三步远的地方轻轻唤公主和世子。
水泽被吵着,再加上也到平日里起床的时间,便有些迷糊的睁开眼。刚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酸疼,有些气不过的轻踹了贾赦一脚却又被贾赦握住脚踝,脸色爆红。
“公主、世子?可是醒了?”莺歌看不见帐子里的情况,又轻声唤了一句。
“已经醒了,先出去吧,一会儿喊你们端上热水来净面。”水泽有些沙哑的嗓音轻声安排,莺歌得了吩咐便下去了。
“流氓!哪有你这样的人,明明都说了不要闹太晚,还是不停,哼。”水泽有些气愤的压低声音谴责近在咫尺的贾赦,手愤愤不平打在贾赦的胸肌上,又被贾赦擒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
贾赦乐呵呵的坐起来下床把衣服穿好,然后折回来帮水泽穿好衣服。然后就拉着水泽坐在梳妆台前,唤莺歌进来服侍着。两人均净了面,贾赦不太熟练的为水泽挽了一个妇人髻,还特意拿起梳妆盒里的螺子黛为水泽画眉。
“瞧瞧,我画的眉今下可时兴?”贾赦有些得意的讨好着水泽,希望能得到夸奖。
“恩候啊,你竟这般关注当下女子的眉毛啊。”水泽这话温温柔柔,给人扣黑锅却是毫不留手,也确实是有些酸涩。
“我没关注过旁人,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画最好看,即使之前不时兴,我给你画了也会时兴。”求生欲极强的贾赦赶忙哄着媳妇,生怕媳妇因为这个拈酸吃醋。
两人好一番腻歪,才在张嬷嬷的提示下起身往荣禧堂敬茶去。到了大厅,贾代善和贾母贾政贾敏都在,预备着一一见礼。
“给父亲、母亲请安。”椅子前摆着一个蒲团,贾赦跪在蒲团上,水泽捏着帕子福了福身。鸳鸯把两杯茶端上来,贾赦下意识用灵力刺探了一下,没有问题?温度合适,也没有下什么不该下的,不太符合贾母的作风啊。
贾母迎着贾赦怀疑的目光,内心一阵怄气:当我不想吗?公主要是生个病自然会请御医,以他们的医术自然能诊出来。万一露馅了自己的政儿敏儿定然会受影响,暂时没有办法下手。面上还是一派慈和母亲的样子,接了水泽的茶抿一口,给了红封。
然后贾赦站起来,和水泽一起坐到左边的位置,贾政和贾敏过来给嫂子请安。水泽拿出两个荷包分别递出去,两人又给了回礼。这场请安才算结束,至于上族谱一类的,马上就是年底开祠堂,到时候一并记上去就可以。
一家人坐在桌子上一起用了早膳就各自散了,贾赦带着水泽回了松竹院。
“今儿时间还早,你要是累了不如补个觉?”贾赦扶着水泽,让他将身体大部分重量压过来。
“嗯?歇一会子吧,下午就见见外面铺子的掌柜们还有院子里的人。”水泽似笑非笑的看了贾赦一眼。
贾赦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端就有些恼了?心里暗自琢磨陷入爱情的男人怎么这么难懂,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
昨日的喜房就是正房奶奶住着的正房,贾赦并不在这里睡。男主子和女主子并不在一起住,各有各的房间,方便男主子和侍妾一起。
贾赦今早出门时叮嘱来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让宫女放到正房去,表示自己和公主一起住。
张嬷嬷虽觉得不合规矩,但自从贾赦上次训过话后也不敢违抗。因此就在王嬷嬷的满心欢喜中,把东西一一归置好。
这会儿两人回来,房里也刚收拾好。水泽看着房里明显是属于贾赦的东西,心里满意,也有个笑颜色。不再赌气,两人一起到床上歇息。
第28章 新婚
十月份已经入初冬,天气虽冷但还不到烧地龙的时候,只在屋子里烧起炭盆。帷幔层层放下,炭盆放在床边一丈远处,贾赦和水泽两人抱着在床上休息。两人昨日成大礼已是累了,还要卯时早早起床请安,这会儿自然是在床上酣睡补眠。
贾赦本就身体好,也不太需要补眠,但想着若是水泽一人休息怕是会让人笑话,因此起了头带着水泽一起休息。因此就眯了半个时辰,便撑着头躺在床上看着水泽。
对水泽他是又怜又爱,享受着泼天的富贵,却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日日惊惶不安。说来也得感谢王嬷嬷,严格执行皇后生前的命令,不然水泽的小命儿怕早就不保。
水泽侧过身蜷缩着,眉宇间尽是放松,手搭在贾赦腰上。世界怎么就有如此惹人怜爱之人?让人想把他捧在手心里去怜爱,不想他受半点苦楚。悄悄把水泽的手拿下,人年轻,经不起撩拨,也不想难为公主便自己穿戴了到院子里打拳去。
习武之人身体素来就好,虽然已经初冬时节,但贾赦穿着单衣也不觉寒冷。连打几套拳,又拉了两个护卫与他练招,到快结束时已经满身是汗。
脸上沾了灰尘,混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并不显得脏,反而有种男性魅力;身上满是汗水,练武的衣物又贴身,隐约能看到腹部肌肉的轮廓。水泽没吭声,披了外衣倚在门上偷看贾赦和护卫对打。不由红着脸颊想起昨晚来,也是这么有力量感。
贾赦早知道水泽在看着,本下五分力的手也不由加大力度。突然承受更多的力量的护卫一阵龇牙咧嘴,余光瞟见公主在门旁看着,一阵牙酸:你讨好老婆干嘛打我啊!
突然一个假动作,护卫下意识向破绽攻去,贾赦直接反身捏住肘部把人绊住丢开。另一个护卫想趁机从背后攻击,贾赦一弯腰躲过去,伸手抓住手腕往肘部折合把人拿住。
两人气喘吁吁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贾赦一抱拳就退下了。贾赦点点头,来福送来毛巾擦汗。
“大爷,水放好了,您要先洗洗吗?”抬头看到贾赦的眼神,顺着发现了公主在门边,“奶奶在这儿看了好一会儿了,您打到第四套人就来了。”
“我马上去洗一下,现在什么时辰了?”贾赦向水泽走去,把毛巾给了来福。
“巳时末了。”
贾赦算了下刚不到十一点,水泽睡了好久了。
“恩侯。”水泽靠在门上,有些崇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贾赦。
“你身体不好,怎么就披了一件儿外衣呢?还正对着风口。”贾赦有些责怪的看向他,想拉过手探一下温度又想起浑身是汗,不好拿脏手去碰。
水泽只笑笑没有开口,踮起脚拿自己的帕子为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发现帕子上都是黑汗,有些恼了,“瞧你脏的,快去洗了吧。”把帕子扔给贾赦回屋去了。
在旁的下人们见了心下发笑,果然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公主也是脸皮薄,这就不好意思了。皆是低着头偷笑起来。
贾赦抓住水泽扔过来的手帕,拿到脸前面儿闻了,扬声说:“公主这帕子赏我了吧,香着咧。”
羞的水泽脸颊通红,一扭身看着贾赦还在闻,“哼,今儿这帕子给了你,明儿可不要让我见着旁的帕子了。”
“遵命遵命,臣下可去洗了再来伺候。”贾赦拿着帕子干脆的走到西厢房去,那边让他改成浴池了。
水泽看着贾赦的背影,一跺脚转身回房去了。王嬷嬷早烤好衣服,忙给水泽换上。
“公主,院子里的人什么时候见见啊。”王嬷嬷边给水泽换衣服边问着,她来这儿一早上见着的丫鬟多是粗使的,倒没见到房里伺候的。按理说男主子身边也是有丫鬟在房里贴身使唤的,怕不是被世子给撵到房里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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