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坞赶紧把他放开,往他嘴里塞了个蛋挞。
吃到了喜欢的东西,萧锁安静了下来。他胃容量不大,就吃了两个便饱了。花满坞系着袋子,准备留给萧锁晚上吃。吃饱喝足,萧锁变成了黑猫打了个哈欠,跳到了花满坞的腿上,慢慢地闭上了眼。
没过多久,打了个小呼噜。
花满坞不敢扰了他的睡眠,吩咐司机开车。
开慢点,平稳点。
别给他吵醒了。
第48章 陌路
王婉书和席河的cp炒作也被提上了日程。
席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直播,只是私人直播,没什么商业合作。目的就是告诉粉丝他还活着,没死没长胖,和粉丝互动一下保持人气。这次开直播,傅笛深故意安排了一个游戏,让王婉书教席河跳舞。
王婉书上来直接表演了一个连转五十圈,席河转了三圈直接就瘫在地上表示自己不玩了,一身老骨头,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非要王婉书换个简单的。于是王婉书就教他跳了个广场舞,席河故意笨手笨脚的,光出错,看的粉丝在弹幕上刷出了一大片的“哈哈哈哈哈哈”来。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算不上暧昧,就是好朋友之间的那种感觉。但席河一直没有恋爱绯闻,粉丝都催促着他赶紧结婚,这次看到席河多了个小师妹,不少粉丝开始刷起了“祝99”的话,再加上营销号和自媒体的带动,这条互动视频慢慢地上了热搜。
傅笛深正高兴,这毕竟是他接手王婉书经纪人之后做的第一个大项目,但没想到高兴没多久,就传来了热搜没了的消息。
“怎么会没了?”傅笛深核对着话题度最高的讨论,下面跟着的转发评论都很多,按理来说是能上热搜的啊。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傅笛深原本的方案里就是打算直接买热搜的,只是这次话题讨论热度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自己买的热搜还没安排上,就直接冲上了热搜榜。
就在这个时候,向枫来找傅笛深:“平台刚才给我打了电话,热搜被人撤了。”
“撤了?谁撤的?”傅笛深皱着眉头准备给平台打电话。
“你别给他们打电话了,确实是被撤了,平台说了要把钱退回来,我也在让内部朋友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枫让傅笛深别着急,这事还是得问问内部消息再做定夺。
傅笛深靠着椅背坐下来,没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这条热搜一没违法,二没出格,怎么就被人撤了?
而在另一边,某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一位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下属正毕恭毕敬地向坐在办公椅上、伏案书写的总裁汇报着工作。
“所有的热搜都按照我们的吩咐撤下了,您可以放心了。”
总裁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睛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深海,脸上还没完全退化的龙鳞更是彰显着他不一样的身份——东海水晶宫之主,龙王。
龙王抬头看了一眼下属,并未显露出内心的想法,而是向下属抛出了新的问题:“这件事是谁提出来的?”
下属回答:“好像是席河手下一个助理干的,叫什么……傅笛深。”
龙王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却并没有找出什么答案出来,他皱了下眉头告诉下属:“找个时间教训一下他。”
“是。”
对此,傅笛深还一无所知。他正困扰于自己辛辛苦苦安排的项目功亏一篑。傅笛深原先得到席河不少帮助,他本想着趁着这次机会捧红王婉书也算是报答席河对自己的照顾,没想到安排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打断了。
而他还不知道为什么?
开会的时候席河一言不发,他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又不肯确定,只一个人望着窗外那如海水一般湛蓝的天空。
向枫的朋友给了回复,说有人出了大价钱通过公司领导层撤掉了热搜,实在是没办法帮他们继续安排。向枫安慰傅笛深别太难受,这次的效果已经初步达到了,等以后再说吧。
说这话的时候向枫自己也没底气,要知道营销炒作看的都是天时地利人和,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再者就是,粉丝群体并不好控制,这次他们能够接受王婉书,下次呢?万一骂王婉书倒贴,骂席河占小姑娘便宜可怎么办?
“算了,散会吧,”席河拍板,这事就算过去了,大家各忙各的。
只是同事们心里都不舒服,向枫看他们工作热情不高,打发傅笛深下楼去买点甜点零食,权当安慰。
傅笛深进了电梯,他心里也不自在,看着慢慢变少的楼梯层数,叹了口气。等电梯下到一楼时,电梯门打开,他一抬头,面前就怼着两个穿深蓝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大汉。
这架势把傅笛深吓了一跳,但他也没当回事,以为是谁家保安上去有事。往前一步准备出电梯。可脚都还没踏出去,就被这两大汉给推进电梯。傅笛深来不及反应,就被其中一人反剪了双手,而另一人眼疾手快,直接用纱布捂住傅笛深的嘴。
两人合作得当,电梯门关上,缓缓下至低下停车场。
傅笛深满脸惧色,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要知道平日里上班时间根本没人会来停车场,到时候自己呼救都来不及。
但他一个人的力气哪里顶的上这两位肌肉夯实,人高马大的汉子。
两人把傅笛深从电梯里拽出来,拖到了一个隐蔽点的角落,一人控制傅笛深,另一人往后退了几步,右手握拳。就在他准备揍人的时候,却见凌空一道白影掠过,将人直接踹飞。
很快,那道白影便消失了。束缚住傅笛深的大汉左右张望,却不想那白影早已来到他身后,一根冰棱悬于空中,尖端直指那大汉的太阳穴。
“放手。”
大汉吓软了腿,慢慢张开手。
傅笛深得了自由赶紧脱离开大汉的手,回头看去,果不其然拿着冰凌的人正是路迟。
路迟眼里起了杀意,举起冰凌就要插入眼前这人的太阳穴中。
可就在冰凌刺入肌肤的关键时刻,一片鱼鳞飞过,将冰凌拦腰折断。冰凌碎裂落在地上,化成一滩水。
北冥轩君抬眼向鱼鳞来处望去,那穿着黑色西装,眼角闪烁着还未褪去龙鳞片的人,不是龙王,还能是谁。
“北冥轩君,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大开杀戒吧,”龙王伸手,那两大汉便化作他掌心里的鱼,钻入他的袖口之中。
“开玩笑,”路迟往前一步,将傅笛深紧紧地护在身后,“我下次打席河一顿,你看是不是开玩笑?”
龙王未曾想到傅笛深在路迟心中如此重要,还以为不过是北冥轩君在人界找到的一个玩意儿。他正要道歉,却望见路迟唤出冰雪,凝成冰凌,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白影直逼自己。
三支冰凌开道,他所过之处无不凭生冰雪,带来阵阵寒气。龙王灵力远不及他,为避其锋芒,节节后退,他自知实力无法与五帝之一的北冥轩君抗衡,如若自己真的出手也就是与路迟撕破脸面,但路迟步步紧逼,丝毫不顾及以往情谊。
见路迟如此,龙王不得不放出数十颗水珠用以干扰路迟。
水珠通体透亮,宛如明镜,数十颗水珠相互反射,碰撞,凝结出无数颗细小的水珠,包围着路迟,妄图干扰路迟的视线。
但冰生于水,而寒于水。
驻守于冰雪之地的北冥轩君,天生就是龙王的克星。
那水珠从四面八方袭来,却被路迟侧空翻接着接探海翻身,行云流水一般悉数躲过。龙王眼看不妙,收回水珠,此时那些水珠却像是被磁铁吸住一般,悬浮于空中,动弹不得。
仔细看去便能发现,每一颗水珠的内部都生长出一个白色小点,紧接着那白点便生出了各式各样的六棱冰花。
眼见着自己的水珠将要为路迟所用,龙王催动体内灵力,将水珠一一掐灭。
可他却忘了,路迟的灵力远在他之上。那水一分为二,为三,为千百万细小水滴四面八方散开,却未凭空消失,而变化成了无数雪子。路迟操纵着雪子凝结成为一把冰箭,他以双臂为弓,包裹冰箭,对准龙王。
就在冰箭准备射出之际,却见一根水绳飞出,缠绕三圈,拴住了冰箭。
顺着绳子放向望去,操控水绳的人正是席河。
“路迟,”席河叫住了他,“放过他吧。”
“他差点伤了深深!”路迟并不肯轻易作罢,如今傅笛深就是他心尖上的人,谁都动不得。
席河捏紧手中的水绳:“我替他向你赔罪,你别伤他。”
傅笛深眼见着形式不好,赶紧上前拦着路迟:“我没事,你——”
路迟这才收回雪箭,那水珠落了一地,洒在地上如同破碎的花。
“这次是看在席河的面子上,下次你敢对深深出手,我——”
路迟警告的话龙王并没有听进去,反倒是瞥了一眼席河,恶狠狠地留下一句:“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来关心我!”便甩袖离开。
路迟听他口气不好,还想追上去再打,却被傅笛深抱住了胳膊。
傅笛深戳了戳路迟,让他回头看看席河。
此时的席河也早已转过身去,不肯再看龙王一眼。
原本青梅竹马,朝夕共处,可如今却背道而驰,两人都心高气傲,不肯再回望一眼。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的身影看起来都如此落寞。
第49章 嗷呜
望见席河离开,傅笛深和路迟赶紧追了上去。
“席老师?”
傅笛深试着喊了一声席河,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席河停下来,转身面对着傅笛深低下了头:“对不起,我知道你为了这次策划费了不少心血,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出手阻拦,对不起,是我之前的感情经历给你添了麻烦。”
“你帮了我那么多,这点事算不得什么的,”傅笛深安慰着席河,“今天在地下停车场见到的那个男人是你的前……”
“别前男友不前男友了,我和他之间都是孽缘,”席河原本已经不想说这件事了,他早就把自己与龙王之间的爱恨情仇掩埋在了记忆之中。
只是今天再遇龙王,还是让他觉得心痛不已。他突然想找个人好好地倾诉自己的过去,聊一聊之前的那些纠葛。
席河一出生就是龙族,他与龙王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他从小因聪慧过人进了水晶宫,和龙王在一处养大。
或许是因为从小衣食无忧,也无须担心权力更迭。那时候的席河少年成名,满腹侠客意气,非要去人界斩妖除魔,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在这浑浊不堪的世道里挣出一片清明世道来。他那时候把这世间想得太过简单,以为人都是非黑即白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如今席河回想起来,只觉得好笑至极。世间浑浊不堪不过是话本里给的设定,他却把这世间想的太过简单,殊不知这世上有太多的人根本就无从选择。世间诸事并非黑白对立,你为前因,我为结果,因果纠缠分不清对错。
他以施舍者的姿态登场,却根本不知自己一出生获得的比别人一辈子都要多。
“我年少时太过天真,误以为自己能够改变整个世道,”席河想起过去不免有些唏嘘,“可闯荡来闯荡去,没闯出个什么,反倒是把身上带着的银两花完了。我不肯低头去求父母和龙王,便自己想办法在戏班子混了个身份,那时候山河动荡,我所在的国家被北方蛮族入侵,中央朝廷软弱无力,重文轻武,只知道寻欢作乐,一味败退。”
向来看重文人的朝廷如何能对抗北方善武,在马背上发家的蛮族。朝廷节节败退,为了活命甚至连脸面都不要了。
割地,赔款,岁贡。
这也就算了,让席河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软弱不堪的皇帝甚至将宗室女子折价卖给敌国,来抵偿一部分的赔款。
那时候的席河作为其中一位公主府中的戏子,也被一并送到了敌国浣纱司中。
“所谓浣纱司,并不是指浣纱洗衣的地方,而是那些敌国将领寻欢作乐的场所。”席河如今想起还觉得痛恨不已,“我在那里,见到了比冥府十八层地狱更加可怕的场景。”
往后就算走进幽冥,去阎罗王的地界,席河都觉得没这么可怖。
无数清白人家的女子就这么被侮辱,那些敌国蛮族士兵的手段何其残忍,将那些宗室女子当做物件使用,一夜过后都不知道浣纱司房梁上能悬挂多少尸体。
“这是我能看到的,我看不到的,那些被他们掳掠来的寻常人家女子,恐怕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他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人间炼狱。
“我救了她们,”席河的指尖忍不住,即便他已经看过了千年岁月的更迭,经受过无数悲欢离合,可每次回想起初入浣纱司的时候还是会颤抖,“我带她们离开,但是……”
席河带着她们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折卖自己的故国自然不能回,敌国的势力又遍布于大地之上。商议之后,席河决定找一处世外桃源,让她们躲在里面避世不出。
可刚找好方向,敌国的军队又追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一路与军队抗衡,早已泄露了席河并非人类的身份。敌国军队早有准备,他们特地找来道行颇深的捉妖道士,想要将席河收走。
敌国的将军以这群女子的性命作为威胁,让席河乖乖进入锁妖镜。就在席河求助路迟与龙王的时候,那群女子却——
“可她们,”席河痛苦地闭上眼,“她们一个接一个,自杀了,你说,明明是深闺里面养大的姑娘,怎么比男人还要硬气?她们全都自杀了,被折卖的时候没死,在浣纱司被人侮辱的时候没死,却为了保护我,自杀了。”
因此,席河入了魔。
戮杀了三千铁骑,沾了一身血债。
他亲手挖开三十多坟墓,将这些女子一一埋葬。
“我以为我做的没错,可天帝却告诉,那三十多位女子之中,有五人本可以从浣纱司逃出去,是我生生改了她们的命,让她们的阳寿提前终止。审判台上,西王母与青帝争执不休,天帝与北冥轩君力保我,最后是星霜帝君出面拍了板,我被罚剔去逆鳞,褫夺龙族称号,沦为蛟龙,”席河叹了口气,“而我和龙王之间的矛盾,也就自那时埋下。”
一开始龙王并未因此怪罪席河,他待席河还是如平日一样,甚至百般宠爱,去哪儿都要带着席河,害怕席河因为这件事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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