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趴在诗杳肩膀上觉得有些没意思:“这样杀下去得杀多久啊,你干脆一句话把他们全解决得了。”
“慢慢杀,看见修仙界那群狗惶惶不安的模样,我心里非常痛快。”
“嗷,好吧,你开心就行,只是不要侮辱狗狗哦。”
诗杳看着小猫咪那慵懒的样子,心里稍微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她太快让这些修仙界的人全都死了,复仇成功,那呦呦的善事就算是做完了。
诗杳又想看见变成人形的呦呦,又害怕呦呦做完善事就会离开她。
所以她十分纠结难熬,也没怎么真的把复仇这事放在心上,只不过她如果不拉进度呦呦肯定会起疑,于是每到初一或者是十五的时候她都会带着呦呦“出去玩儿”。
这可能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呦呦第一次遇到这种根本不把复仇放在心上的人。
但是诗杳非常能忍,她很少把真正的情绪显露在呦呦面前,让呦呦以为诗杳真的只是想折磨这些修仙门派,所以她也就一切随缘。
只要诗杳杀人的时候把她的眼睛捂起来不让她就行。
她这到底是在做善事还是造杀孽?
呦呦也算不清了,但她身上的功德并没有减少,所以杀掉那些道貌岸然的修仙者也没什么坏处。
但诗杳这般高调张扬的杀修仙者也确实惹来了不少麻烦。
那些修仙门派凑在一起开大会说是要联合起来把诗杳灭了,骂她是什么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呦呦这就不高兴了,她是知道事情原本面貌的人,所以对诗杳更为疼惜,但那群修仙门派灭了鲛人族从中获取灵气还来围剿诗杳,这也太缺德了一点儿。
“早就和你说过要快点把他们全灭啦,现在倒好,他们又是去找法器又是研究阵法,你到时候能逃出来么?”
“逃不出来的话,你会救我吗?”
呦呦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当然得救你啦,不救你的话我的善事要怎么完成?”
诗杳表情有些复杂:“你在我身边,真的只是为了做善事,没有其他的一点理由吗?”
“其他理由?”
小猫咪愣了一下随后赶紧摇头:“当然没有啦。”
“……”
诗杳从来都没有这么失落过。
她原本以为可以听到小猫咪说她对她这般好是因为诗杳本身,却没想到小猫咪如此诚实。
是啊,善事。
如果不是因为这善事,她们怎么会遇见,怎么会一起经历那么多事。
怎么会,暗生情愫。
诗杳也在想她为什么会喜欢一只猫。
鲛人和猫,这组合看起来就无比诡异,但有时情爱二字就是不讲道理。
也许是日久生情,又或者是因为诗杳从小便缺爱,身边有一只猫的陪伴将她冷硬的心肠逐渐被捂暖。
诗杳神情很奇怪,呦呦在想是不是要下雨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闷?胸口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空气,生疼生疼的。
她不敢给诗杳什么希望。
呦呦不知道她变成人形之后会怎样,只是这一段时间她总是会梦到很多十分诡异的梦。
血腥,尸骨,硝烟漫天。
她开始思考许多以前不曾想过的事情,比如说她到底犯了什么事情来人间一遭,还必须要做满一百件事情才能化为人形。
而这最后一件事为何如此复杂,兜兜转转都做不到点子上面。
诗杳究竟想报仇吗?
她好像每次都看不见诗杳杀了修仙门派的人之后的笑容。
按道理来说她复仇之后不应该是开心的吗?
呦呦听不见诗杳的心声,所以也猜不透诗杳的心。
“诗杳,如果报仇并不能让你快乐,我们就停下来吧。”
这是呦呦第一次看见诗杳双目猩红神情疯狂的模样。
她被诗杳紧紧抱在怀里,甚至还能感觉到诗杳身体的颤抖:“那你呢?你准备去哪里?”
呦呦有些不耐烦:“你干嘛总管我去哪儿啊,我只是你此生的过客而已,又不可能永远都在一起,你不要那么较真。”
“较真?”
诗杳简直无法形容此时这种酸涩的心情。
她问呦呦:“我对你就没有一点儿特别之处,就和那些普通人一样,你做完了善事就能随便抛弃吗?”
“抛弃?你这人说话好奇怪,我又没把你怎么着也不是你什么人,你不要太过分嗷。”
“那你说让我负责呢?以后便是不再让我负责了?聘书呢?你都受了我的聘,难道还不算是我的猫吗?”
呦呦:“……”
她还以为诗杳整那一出是因为好玩儿,结果她。
也动了真情吗?
可能是早已习惯诗杳对她的宠爱,所以呦呦总以为诗杳只是喜欢撸她的毛,没往其他方面去想。
毕竟物种不同怎么相爱,但现在诗杳这模样分明了就是要闹一场,然后要一个正式的“名分”。
吵完这一场之后她们不欢而散,诗杳一个人去到那些修仙门派大杀特杀,因为心绪不稳,所以被戚梧霜伤了一两分。
那些修仙门派见诗杳身边那只猫不在,开始想尽办法去寻找。
结果呦呦只是泡在了一处酒庄,昏天醉地的喝了好多酒。
“口是心非真的要命啊……”
可这能怎么办呢,她是一只傲娇的猫咪,哪能这么容易松口啊。
她最不喜欢有人逼迫她了。
诗杳也难受,她包了一艘画舫在那借酒消愁,却正好认识了花郁风。
花郁风这时候还是赤羽仙府的一个小喽啰,她过来想和诗杳谈一笔交易,结果诗杳理都不理她,直接把她扔下了湖。
这花郁风性格也是个不屈不挠的主,她从湖里爬上来,浑身湿漉,见诗杳不是很高兴的模样,试探着问:“您可是有什么,感情上的烦心事?”
诗杳眼皮一撩,花郁风讪笑两声:“不管是谁都需要将心里那些不好的情绪抒发出来,您可以先和我说说,我看能不能帮您解决,解决不了您可以杀了我,解决了您也可以杀了我。”
后来花郁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诗杳做起了朋友。
诗杳知道花郁风来者不善,对她别有目的,但她心里实在是郁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可没想到诗杳和呦呦再相遇的时候,这只猫咪站在了沈筱白和戚梧霜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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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柔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屋子里所有的瓷器和玻璃彻底破碎,发出剧烈的声响。
她那双蓝色眼眸里盛满恨意,坐起来之后看见身边瞪大眼睛显然是被吓着的柯帆,冷声问他:“诗杳在哪里。”
柯帆回答:“尊主在雾岐山。”
傅柔看了一圈这屋内的装饰也知道这里不是雾岐山,起身准备离开,柯帆却跪在地上神色紧张高声劝道:“君主,您身体还未……”
“不必再劝,她能看戏,还不准我旁观了?”
当年她一时不察被邪术控制心智,让两人之间产生了那么大的误会。
这次,她一定会站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呦呦:所以小情侣之间的试探不要太过火,一个性格偏执一个口是心非,说话永远说不到点子上(认真脸
诗杳:老婆抛弃我了,我要鲨人了(委屈屈
考试人考试魂,又要开始备考了
接下来还是会保持日更,周末随机掉落双更或者三更=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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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雾岐山此时已是树林倾倒, 山中火光漫天。
七百年前诗杳被围攻时好像也是这样的场景,但这次她内心十分平静,不像上次那样因为看不见小白猫而心神不宁。
把呦呦安顿好了她就可以放心来观赏修仙界给她演的这一场大戏了。
这群人在山里点火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诗杳用不了水。
诗杳是鲛人,驭水术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就连空气中的湿气都能被她当成武器, 就更别说雾岐山内那一大片的池水了。
可现在的火势已经非常大, 火焰在蒸发着雾岐山里一切的水分,诗杳用不了空气中的水, 就只能将那些已死的修仙者流出来的血作为刀刃, 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刺去。
他们打了很久, 这些修仙者手里或多或少都拿了防御的法器,所以在面对诗杳的时候他们多少也能扛一会儿。
花郁风的阵法究竟何时能启动?
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些犯嘀咕。
这次来雾岐山围剿诗杳的修仙者一共有几百名,他们知道这世间的灵力即将消散, 到时候等待着他们的也只有死亡。
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一把, 成功的话就能把诗杳身上的灵气夺走, 不成的话也会没命。
一半对一半的几率,在场的人都成为了赌徒。
可能是觉得虐菜没什么意思, 诗杳用那些人的血化成了一把椅子, 她坐在空中往后靠着, 很是有闲心的问了一句:“花掌门, 你的阵法布好了吗?”
诗杳的语气很嚣张,她身边有自动抵御火苗的结界,蓝色的裙子在空中翻飞起舞, 眼中金光乍现,笑得仿佛是在深渊中张牙舞爪的鬼魅。
她越来越强了。
在雾岐山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削弱她的实力,而是让她的修为不知不觉的登顶。
只差一步, 她便又可以化神,到时候修仙界这群人可能一翻袖子就会能被她全部杀死。
在场修仙界的众人听到诗杳那句话都十分震惊。
魔头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附近设下了阵法?!
周成邶的脸色又青又白,他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去找神器,和周平提了一嘴阵法的事情顺便问他英袅铃有没有被诗杳带到山上去,周平说有,他便放心了,还和周平说了一些部署,打算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
谁能想到周平居然背叛了他!
花郁风和修仙门派一干人也都漂浮在空中,见诗杳如此气定神闲,花郁风问:“怎么样,英袅铃很有用吧?”
诗杳“嗯”了一声,并不是很在意的说:“我把英袅铃挂在了整座雾岐山最高的地方,满意吗?”
满意,不能再满意了。
花郁风的眼瞳慢慢被黑色填满,她低头轻笑,多年来的夙愿即将达成,她怎能不兴奋?
罗秀在旁边觉得诗杳和花郁风之间的对话有些诡异。她手中的剑原本还指着诗杳,慢慢却对准了花郁风:“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八星弑神阵,我虽然顶着个邪神的名头,但谁都知道现在的我并不是神体,所以弑的到底是谁,还看不出来?”
周成邶瞪大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和在场其他的修仙者一同将武器指向了花郁风。
花郁风无奈的笑笑:“你何必戳穿我,我还以为我这戏能再演一阵。”
罗秀高声问:“花郁风!你怎么能害梧霜上神!”
“戚梧霜现在应该已经被你们诓骗着守在阵眼处了吧,她的灵根为木属性,放这把山火的目的大概也是为了让她的灵力消逝得更快,我使用了越多的力量来对付你们,她就会越虚弱,花郁风,你这阵法用得出神入化,在魔界学了几年啊?”
诗杳说得越多,花郁风脸色就越沉一分。
“魔界?!”
“现在还有魔存在于这世间吗?!”
“这怎么可能,花掌门她!”
花郁风深吸一口气,她咬牙切齿道:“诗杳,我是想放你一马的,你非要来送死吗?!”
诗杳与花郁风的眼神对上,笑得有些玩味:“原本我不用插手这些事情,可我的爱人此生以杀魔为己任,和魔界有着说不清的仇,我当然得顺承她的心愿,杀尽天下魔物,博她一笑。”
她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花郁风紧紧握拳,表情十分不甘心。
修仙界那群人已经听不清诗杳究竟在说什么了,他们显然是在为戚梧霜真情实感的担忧着,在那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花郁风在那听着只觉得可笑,她转身掐住了离她最近的周成邶的脖子:“你们这群修仙界的人啊,和那戚梧霜一样伪善,怎么,帮了你们的就是好人,没帮你们的就是坏人了?”
周成邶的脸涨红成猪肝色,他喉咙里支支吾吾的想发出些声音,却被花郁风直接掐断了脖子。
“花郁风,你在干什么!”
“原来你真的是魔!”
“我们这些年被赤羽仙府骗了这么久!”
花郁风把周成邶的尸体甩在地上,从手心释放出一抹红光点在了周成邶的眉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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