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保密工作做的还行,而贺松彧向医生要求,要丛孺彻底恢复了才能放他出院。
庞得耀突然咳了声,欲言又止的看着丛孺。
“想说什么?”
庞得耀试探的问:“你现在都这样了,有没有想过告诉贺先生……就你,你俩有、有了……”
丛孺一脸复杂的道:“你觉得可能吗,我大着肚子的时候都没告诉他,孩子生了他会信?”
庞得耀:“……那你肚子那么大事实啊,他就没见过?”
丛孺:“他见过啊!可我现在怎么跟他说?有些事过了时机,就不好开口了。”
庞得耀没想到都这样了,贺松彧竟然没拆穿他兄弟,“那,那他肯定知道了,只是你不说,他也不提,人家肯定是在等你开口,想的快疯了。”
丛孺诧异的想,庞得耀又知道贺松彧快疯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丛孺也有点烦躁,“随便吧,管他知不知道,孩子是我生的,我又不是没钱养。”他有点顺其自然的意思,庞得耀由于私下还在跟贺松彧接触,也知道他知道了的事,这时候只敢隐晦的暗示丛孺,不敢真说白了,怕丛孺恼羞成怒。
“诶。”他叹气,想帮贺松彧一把也不知道从何帮起。
深夜时候病房只有丛孺一个,庞得耀回去休息了,丛孺身体恢复好能下床以后就不让护工守着他了,房里多个他不熟悉的外人总让他睡不太好。
他实在忍不住,大晚上的偷偷溜出去看孩子,就在前一步,他看见一个在拐角处转眼就逝的背影,丛孺脸色一变,追上去之后拐角处的走廊空空如也。
他为自己敏感的神经感到疑惑,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孩子就近在眼前,丛孺放弃了去探寻刚刚那道身影的本尊是不是贺松彧,趴在窗户边一脸渴望的找到女儿的保温箱,她长大了不少,四肢肉乎乎的像极了白嫩嫩的一节莲藕。
丛孺惊喜的发现她好像醒了,还没有他大拇指指甲壳大的嘴唇因为呵欠而努力挣开,粉嫩的小脚在半空中蹬了两下,困顿的眨着眼睛,好像这短短的时间内打的呵欠,就把她给累坏了。
她是健康的,是奇迹也是礼物,在她诞生那一刻,丛孺发现自己毫不后悔把她留下,“我该叫你什么……你来的那么早又那么巧妙。”
他喃喃的道:“你是最美丽也是最奇妙的意外。”
“渺渺。”
顶着通红的耳朵来医院看孩子的庞得耀,终于从丛孺那里听到了他取好的小名,他还以为丛孺会询问一下其他人,最可能是问问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的意见,结果和他想的不同,丛孺的做法堪称雷厉风行。
他直接拍板决定,“就叫渺渺,她出现的几率在那么多男的中堪称渺茫,简直就是奇迹。她就是奇迹女神。”
庞得耀见过女儿吹。
庞得楣是一个,现在又多了个丛孺。
他觉得依照丛孺的说法,下一步神话故事中的女神就要被他兄弟的宝贝女儿所改写了。
“行行行,渺渺好,朗朗上口,有仙女味儿,行,挺好的。”
他点头,盯紧透过玻璃窗看去,“我看渺渺是不是又长大了不少,比刚出生那会壮实多了。”
丛孺一边揉着胸,一边一脸老父亲欣慰又骄傲的道:“是啊,护士跟我说,她喝奶好凶,非常有劲儿,抱住奶瓶就不放了。”
庞得耀点头,凶好啊,有劲儿好啊,有活力就代表身体健康,以后跟小麻雀一样,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想一想这孩子长的太有另一个人的影子了,女儿好啊,庞得耀听着丛孺炫耀的口吻,都有些眼热羡慕了。
他猝然往旁边一看,“你老揉你那儿干吗?”
丛孺苦大仇深的低头看着自己有些不舒服的胸,觉得越揉越疼,“我感觉这有点奇怪。”
他说完两人面面相觑,庞得耀带着让丛孺羞愤欲死的震惊语气道:“你该不会是涨.女乃吧?”
丛孺:“怎么可能!”
庞得耀也觉得不可能,可他兄弟连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可是听说生了孩子都会涨.女乃的,丛孺不承认都不行。
“要不找医生问问。”
丛孺连头发丝都透着股拒绝,“用不着!”
庞得耀犯难了:“那你想怎么办。”
丛孺虎着脸说:“……我觉得我没事,应该是孩子生下来后的后遗症,过几天就好了。”
庞得耀觉得他是在自我安慰,但又不好劝他,只能让他后面要是还不舒服,就一定要找医生看看。
丛孺敷衍的答应了,揉着胸的手也放下了,当着庞得耀的面,他不想继续暴露自己哪儿不舒服了。
月嫂来送饭的时候,病房里就丛孺一个,庞得耀不在,他可以偷偷揉一会不舒服的胸部,到月嫂进来丛孺才尴尬的放下手。
今天晚饭和中午的一样,除了炒菜还有一道汤,中午是猪蹄,丛孺觉得太油了喝不下几口,晚饭就是鲫鱼,浓浓的白的和牛乳般的汤让他多了些食欲。
月嫂对雇主的奇怪要求已经习惯了,这个月来她没见到孕妇,一直在伺候这位丛先生的饮食,对方让她做好一日三餐送过来,月嫂便按照月子餐的标准做好,对方也没说什么。
直到她知道丛孺住院的原因是做了场手术,他的肚子也变小了,月嫂私底下也怀疑这位丛先生会不会是个长相比较阳刚俊美的女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这鲫鱼汤好鲜香。”丛孺喝了几口,觉得满意向月嫂夸赞。
月嫂平常话不多,但雇主要是跟她说几句,她也很捧场聊得起来,“鲫鱼汤营养价值高,丛先生多喝点,在月子餐里这汤也很补,跟猪蹄汤一样最是下女乃。”
丛孺怔怔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什么?”
月嫂:“下女乃。”
丛孺:“……”
月嫂见他表情不对,以为自己说错话了,颇有几分忐忑,“丛先生,是我说的不对吗?”
“……不。”丛孺只是意识到月嫂给他最近做的补汤都是下.女乃,沉静在无与伦比的震惊中,他拿着勺子,面前的汤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喝下去,恍恍惚惚的问月嫂,“有个问题我想问你,是不是生完孩子,都会产女乃?我有个朋友……他生完孩子以后,最近总感觉胸在胀痛。这是什么原因?”
这已经是两个问题了。月嫂:“是啊,生完孩子都会产女乃,哪有女人不产女乃的,不产女乃小孩喝什么,女乃粉总是不如母乳安全营养的。她胀痛,那肯定是因为涨女乃啊。”
月嫂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为什么丛先生一脸想要逃避现实不肯面对的表情,看她的眼神满是绝望。
庞得耀到丛孺这里报到已经产生规律了,他接到丛孺的指使,从车上带着大包小包过来,遮遮掩掩的拿到病房,把门关上。
“东西我买来了。”
他对躺在床上跟上午一比没什么精神气的丛孺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丛孺软软的朝他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别问,问就是老子有病。”
庞得耀不放心的道:“那你身体怎么样了,没事吧,看过医生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叫人过来。”
丛孺更是不愿意,眉眼间尽是烦躁,“不用了,你把东西放这就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没事。”
庞得耀不确定的问:“真的啊?真没事?”
丛孺皱着眉赶他走,“真没事,你回去吧。”
庞得耀看他是真不想让他留下陪床,“那行吧,那我走了,有事你给我电话啊。”丛孺点头。
庞得耀直到走出医院大门,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一种可能,丛孺该不会是……
丛孺事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对自己的身体潜能完全不够了解,他知道生孩子会产女乃,但他从来没把这件事或者说是下意识的就把这种情况从自己身上抹去了,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会产女乃。
可胸部越来越胀痛的感觉,就像有什么堵在里面需要疏通,到庞得耀来的前一刻,他因为动手挤了一下,胸前就湿濡一片,再一联想之前询问过月嫂,再到去医生那检查了一下,这才确定,的确是生产过后的生理现象。
翻开袋子,是他让庞得耀专门去商场买的奶瓶和辅助口及女乃器,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都有。丛孺拿着其中一套进了卫生间,把衣服的扣子全部解开,看了说明书后正要实际操作一番,突然见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皮重重跳了一下,还是选择背过身去完成。
没过多久,卫生间里传来让人浮想联翩的压抑的叫声,时而不舒服的骂骂咧咧,时而疼的抽气的轻呼。
丛孺俊脸上的五官都要拧在一块了,只能骂道:“操操操……什么东西这么难用!”
“……嘶哈,疼疼疼,我操。”
最疼的那一刻他甚至叫出了贺松彧的名字,叫完丛孺自己都愣了下,然而胸口前的疼痛还在,他现在无比佩服那些亲自哺乳的女性,这简直是在用命来养育另一个生命。
他甚至能看到流向奶瓶里掺杂着红血丝清透的奶白色。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丛孺嗓子都快冒烟了,还没挤完,最后只能忍痛闷哼,夜里的病房除了卫生间安静无声,越发显得他在里面的动静过于怪异。
或许是那闷哼以及丛孺的骂骂咧咧太惹人遐想,一只手握着门把猝然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带着满脸山雨欲来面沉如水的男人与受到惊吓的丛孺面面相视,两相见面,一个在快速观察了现场情况,目光落在丛孺身上的动作后,瞳孔急剧收缩。而被一览无遗的另一个,在久未见面的贺松彧面前,鼻头额头早已冒出了汗珠,脸皮红的像薄暮中艳红的夕阳。
最先惊醒的是贺松彧,他在看清丛孺的情况后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缕罕见的慌张,甚至马上把门关上,比他震惊的还有丛孺,深深的瞪着贺松彧刚刚出现的门口,在他伸手把门拉上的瞬间脱口叫出他的名字,“贺松彧!”
关门声响亮,丛孺浑身僵硬,恼羞成怒的对着门喊:“贺松彧是不是你!操!”
外面渐渐响起远去的脚步声,丛孺有一种被发现后尴尬震惊,又原来如此的醒悟,他明白了他在产房时见到的那个人绝对就是贺松彧,就是他,而那天在保温室附近见到的背影也是他。
这人早就知道他把孩子生下来了,他装,他装什么装!
丛孺怕贺松彧跑了,急忙追去,刚走跑几步,发现手上还拿着东西,胸口接触到风一片火辣辣的疼,他只有先把东西放下,不然白费了他这么久的时间。
他一边扣扣子一边追出去,外面不见贺松彧的人影,丛孺也不担心,他有预感他应该没有走都远,又或是躲起来了。
“贺松彧,你他妈给我出来!你装什么装!”丛孺压低声音道:“你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
他话里大有“趁我还没大发雷霆你最好赶紧给老子出来自首”的意思。
“你跑什么,你既然出现了,你有什么好躲的。你他妈的玩我是不是,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这了。”
“我说呢,怪不得我这些天都没怎么跟你联系,你都还能忍的下去。”丛孺一边说一边搜寻着贺松彧的身影,下着最后的通牒,“你要是不出来跟我说清楚,你等着,你看我让不让渺渺认你!”最后在拐角处,冷不丁被人抓住了手腕,一把将他抵在墙上,“渺渺?你给她取名了。你愿意让她认我?”
贺松彧紧贴着他目光急切的盯着他问,眼里隐隐有丝期待和狂喜,这一刻只要丛孺说一个“不”字,就能灭掉那双眸子中如同火苗般的希望。
第57章 生香活色。
贺松彧桎梏着丛孺的双臂,并且因为逼问而紧贴上去,直到丛孺皱着眉疼的“啊”的叫出声,暗哑轻喘,气息不稳,贺松彧一样眉头紧锁关切的注视着他,“怎么了。”
丛孺感觉胸前的衣服湿了,他自己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奶腥气,他推拒着贺松彧,薄怒的脸上一片雾红,“别压着我。”
贺松彧看他实在难受,对他松开些许,胸膛之间也保持着距离,沉着的说:“要不要帮你叫医生。”他目光紧盯着丛孺那一片衣襟。
他本是习惯了夜里来看看丛孺睡没睡,他睡了,他就能进去光明正大看看他,他没睡他就去女儿那里转一圈。
结果今晚一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他浮想联翩的声音,以为他是在里面忙什么事,一时冲动便冲进去看看,结果没想到是那样深刻的印在他脑海中的一幕。
那一闪而过的器具和奶瓶让贺松彧看丛孺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恢复成一汪深潭。
“不用。”丛孺曾经觉得最丢脸的是和贺松彧刚开始认识时,他找自己麻烦,在酒店里被他破坏好事的那次,他因病不得发泄,在浴室里贺松彧把他摁的跪在地上清洗,他以为那时足够让他尴尬和羞怒了,结果原来上限就是用来打破的。
他因为胸部胀痛不舒服,自己一个人偷偷在卫生间里,生疏痛苦的使用着产妇专用的工具来缓解疼痛,却被贺松彧一把将门推开,一切都暴露在他眼里被他发现。
丛孺深感丢脸的同时有些自暴自弃的适应了被贺松彧发现他各种难堪的场面,好在他没问他当时在做什么,问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哪怕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心照不宣的真相。
丛孺目光锐利的逼视贺松彧:“你在医院就证明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贺松彧听他语气肯定,就知道这时已经不适合再瞒下去,他可以直接利落的承认自己确实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必须得注意和考虑到丛孺的情绪,他现在本来就在火气上,以为自己算策无疑瞒天过海,却都不过是人眼皮子底下的小打小闹,他羞怒是必然的。
贺松彧不想继续火上浇油,他看丛孺实在难受,抬手帮他把鬓边的汗珠用指腹抹开,平静的说:“回去吧,我在病房跟你说。”
这么晚了还是有护士来查房,丛孺这里有特别交代过,即便看见他病房里多了个人也没说什么,门关上后丛孺当着贺松彧的面直接把衣服脱了,前面皮肤敏感到穿着衣服,磨蹭到布料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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