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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古代架空)——暮夜希

时间:2021-06-20 13:10:13  作者:暮夜希
  “你敢!”
  祁霄噗嗤笑出来:“韩将军,我不敢吗?你当知晓嘉林关和刑天关人口几何吧?”
  刑天关乃齐国北境第一大城,城中驻军加百姓有十万,祁霄难道屠了城?!
  韩潮生不清楚祁霄带了多少人南下,但现在刚刚入春,陈国数万人、甚至十数万人的大军要过凤林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军越凤林山南下,不管有多少人,都很难处理俘虏,杀了是永绝后患,是最省心省力、最好的方法。
  否则待齐军来援,城中俘虏里应外合地闹起来,陈军根本压不住人多势众。
  “你……你!”韩潮生浑身都在抖,急怒之下又吐出一口心头血,若非被宗盛按着,他就要往祁霄面前扑了,“如此杀孽乃罪于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韩将军,我如何死无需你操心,你不妨多考虑考虑这霸山中的无辜性命。
  韩将军辛苦了一夜,好生休息吧,我午时再来。
  希望到时,你能赏光与我畅快饮一杯。”
  祁霄吩咐了一声好生看管就径自走出了厅堂,屋外一缕晨曦不知何时已慢慢铺洒开来,将那黑沉沉的天际涂上一道金灿灿的亮光,卷起了夜幕、透开了死寂。
  天亮了,他该去接唐绫了。
  霸山经过昨夜大肆搜城,百姓们多多少少都明白是出事了,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天亮后该出门的还得出门,街上的人们都在四处打听情况,时不时见着身穿甲胄的兵士穿行于大街小巷。
  祁霄策马过长街,哒哒得马蹄声惊得百姓四散退避。
  东门大街上一户大宅的朱门大开。
  这一家姓夏,是城中富户,做的是米粮生意,夏老爷子乐善好施,夏家乃是积善之家,整个霸山无人不识,而现在,站在夏府门口的隽秀公子却是所有人都不认识的。
  这位公子身上披了件极为厚实的墨色大氅,原该是瞧不出身形来的,可见他端立如松,好像仔细瞧便能知晓他身长消瘦,而他面容俊美无比,被外氅衬得肤色瓷白,似有两分病容疲态,正望着长街尽头像在等待什么。
  夏家人都低垂着头跟在公子身后,被寒风吹得瑟瑟发着抖。
  隐约有马蹄声传来,祁霄出现在街尾,正奔着夏家宅院而来,不消片刻便到了唐绫眼前。
  唐绫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祁霄的情景,策马而来的小子带着一身的桀骜不驯,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像要将他踩进泥里……
  “来。”
  祁霄笑着向唐绫伸出手。
  唐绫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上前两步将手递给祁霄,然后被祁霄一把拽上了马背,抱进怀里。
  “没睡一会儿吗?累吗?”
  唐绫摇了摇头,笑说:“恭喜王爷夺下霸山,此战大获全胜。”
  “有子绎替我出谋划策,岂有不胜的道理。”
  青岚见这二人光天化日当街腻歪,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祁霄抬手掀起唐绫大氅的兜帽给他戴上,将唐绫的样貌遮去小半,像是怕人瞧见似得。
  “叶淮、青岚你们两个上马跟我们走。
  其他人护送夏老爷子的马车。”
  众目睽睽之下祁霄带着唐绫先一步往城楼方向回去,身后跟着叶淮青岚和星罗卫,他带来的一队人则是护送着夏家人的马车行在后面,城中百姓困惑不解,不少人跟着观望了一阵,便见街上还有好几支马队,各自跟随着几架马车,这些马车也十分眼熟,正是城中其他商贾富户家的,他们都往同一个方向去,在主街上汇到一起。
  “怎么回事啊?那些都是什么人啊?”
  城中异常不止这一点,府衙闭门、城中戒严,各大商号也都没有开门。
  很快的,昨日夜里霸山守军被屠杀一事传得人尽皆知。
  “陈军来了!是陈军!”
  “陈军?!怎么可能……”
  “我亲眼看见的!”
  “不可能,大雪封山呢,他们怎么过的凤林山?”
  “就是,过大年的,你发梦呢?”
  “城中戒严,富商名门都被抓了啊!商铺也没开!你们是瞎了吗?!”
  “夏家人是坐自家马车走的,怎么是被抓呢?就算是,那也不是陈军吧?真要是打仗了,你我还能活着?”
  “赶紧逃命吧!我昨天看见他们杀人了!”
  市井吵闹起来,街巷上穿甲胄的不见了,取而代之出现了许多佩刀的兵差将城中各处要道把守住,百姓一律驱赶回家。
  这些兵差身上青褐的服饰分明就不是齐国的制式,而他们的佩刀也比齐军的刀要窄要长,那刀出鞘时寒光凛凛、刀身黝黑,有些见识的人才会知道,刀是玄铁所铸,锋利异常,正是陈国才能锻造的武器。
  ***
  霸山城中富商名士包括他们的至亲都被请到城楼,厅堂里满满当当坐满了人,所有人无一不是战战兢兢,你看我我看你,男人护着女人,女人护着孩子,却又不敢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交头接耳。
  “抱歉,让诸位久侯。”
  唐绫款款走入,一袭月白锦袍,披了件狐裘皮氅,又暖和又贵气,而他本就是生得俊美非凡,此刻更是温雅隽逸得叫人挪不开眼,偏又是英气逼人得任谁都不敢盯着看。
  祁霄是骑马带着唐绫回来的,可半道上唐绫先去了一趟成衣铺,回来后沐浴洗漱换了新衣,这才出来见人,便让这么一众人等了他足有一个时辰。
  唐绫坐到主位上,冲着众人浅淡一笑:“在下姓唐,先代我家楚王殿下向列位问声好。”
  众人又是一阵互看,齐国没有楚王,周国和陈国是否有这么一位,他们不敢肯定,好像是没听过有这么号人物,一时真想不起来。
  有人见唐绫年纪轻轻,样貌和气度皆是不凡,说话神情皆是温煦,忍不住问道:“……楚王,可是陈国的楚王殿下?”
  唐绫笑着点了点头:“我家王爷正是大陈九皇子,祁霄。”
  “九皇子?”
  “……没听过啊……”
  “这……霸山失守了?”
  “韩将军呢?韩将军降了?我齐国军降了?”
  这些小声嘀咕唐绫全当听不见,又继续说:“现在霸山已尽在我家王爷之手,王爷仁厚不忍伤害无辜。
  故而先将诸位请来做个说明,从今日起,全城戒严、酉时宵禁,每家每户日常用水皆需申报方可取用,城中所有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买卖,全部由我们接管,每一笔交易皆得上报,你们该挣的银子继续挣,但若有谁敢偷奸耍滑、欺上瞒下、想着糊弄王爷的,那么就不能怪我家王爷军法森严了。”
  唐绫取出一封书折放在手边,手指点了点:“我这里有一份招降书,诸位签了便是归降于大陈,可记一功,我家王爷自不会亏待了你们。
  若是不签,也没关系,将来若想通了再来签也可以,不过……会有一些小小的条件和要求。”
  叶淮将书折双手接过来,呈给众人过目。
  青岚这时候端了盏热茶进来,奉给唐绫:“公子,您喝口茶。
  这霸山虽地处北境不算富裕,倒是有不错的青茶,您尝尝。”
  唐绫笑着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眼神轻轻扫过众人,与不少探究的目光相接。
  他不怕没人签降书,世上有如韩潮生那般不怕死的,更有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霸山缺水,他们掌控着水源比千万酷刑都有用。
  唐绫离开夏府的时候就是当着夏家人的面将他们家蓄水的水缸都砸了的。
  方才他的话说的明白,要水都要申报了再来领取,想硬气的就别要命了。
  “……我,我……我降……”
 
 
第138章 
  “……我,我……我降……”
  “孙进!你这畏畏缩缩的窝囊废!孙老一生清廉奉公、刚正忠直,怎会有你这样的不孝孙?!你可对得起先帝钦赐高风贤正的匾额?!”
  “士可杀不可辱!我们不会投降的!”
  有硬骨头冲上来就将孙进手里的降书给夺了,三两下就撕成了碎片。
  “不降!”
  “对,我们坚决不降!绝不屈服!此乃齐国境地,朝廷定有援军不日抵达,许证大将军会救我们的!”
  “对对!不降!我们誓死不屈!”
  众人喧闹起来,仿佛嗓门大就能敌得过里里外外那些佩刀的汉子。
  “锵锵……”定远军的将士拔了刀,雪白噌亮的刀刃指向这一群手无寸铁的男女老少,好像下一次就会落到他们的身上,落个血溅当场。
  一众人不由得退了半步,却有一人上前,大声呵道:“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等生于齐长于齐,当该与我大齐同生共死!倘若国破家亡,岂还有你我安身立命之地?!何不若慷慨就义,留得青史一笔!”
  “说的对!”
  “说得好!”
  唐绫轻轻搁下茶盏,慢慢站起身,上前两步开口我问道:“这位先生话说的漂亮,不知如何称呼?”
  “我……在下冯祎。”
  “冯祎……冯……可是仁心堂的少东家?”
  “正是!”
  “唐某初来乍到,倒不知道少东家不仅精善于医道、能妙手仁心,还学富五车,乃饱学之士。”
  冯祎看着唐绫,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挺了挺背,应道:“我冯祎不才,唯有一腔热血罢了。”
  “冯少东家过谦了,你方才所言家国大义句句在理,只不过有一样,你并未说清楚。
  国破家亡山河尤在,自古青史何人书写?自然是活着的人啊。”
  “你什么意思?”
  “冯少东家读书万卷,难道不知道霸山原是扈延族的领土,后被前隋所占,而那扈延族被尽数屠尽,史书上潦草一笔罢了。
  再说前隋,自立国到覆灭亦不过三十余年,何人可还记得那亡国之君姓何名谁?冯少东家如此豪气干云,可若你死在这里,还要连累举家倾覆,你道十年、二十年后,谁会在你墓碑前祭奠?啊,错了,违逆王爷不得全尸,怕连个墓都没有,碑就更不能有了。”
  “你!你!”
  “来人,将冯少东家拉出去。”
  “是。”
  两个兵士一左一右将冯祎摁住,拖了出去。
  唐绫转身看向其余众人:“请诸位随我一同观刑吧。”
  站在城楼上观刑的不仅有唐绫和城中各位商贾富户、名人文士,还有站在角楼上的祁霄和韩潮生。
  冯祎四肢和脖颈被套上了绳索,他一下就慌了神,大喊道:“你们要干嘛?!你们要干嘛?!”
  掌刑的百夫长正是严川,他哼笑了一声:“要干嘛?冯大少爷难道没听过车裂之行?那可孤陋寡闻了吧。
  没事,我们都给冯大少爷备好了家伙事,一会儿管叫您冯大少爷血溅三尺,死个轰轰烈烈。”
  “你!你们!你们!!”
  “冯大少爷可还有遗言?”
  “阿祎!”
  “大少爷!”
  城楼上冯祎的老父亲冯大夫和家中老仆早已慌乱无措,哭嚎着跪在唐绫面前:“唐大人饶命!唐大人饶命啊!”
  “爹!不要求他们!儿子已是不孝,不能不忠!来世,儿子再报父亲养育之恩!”
  唐绫笑了笑,看向冯大夫,说道:“冯少东家果真是血性男儿,冯大夫教出来个好儿子啊。”
  “大人!唐大人!求您放了我儿,老夫愿意以身替罪!求唐大人开恩!”
  “冯大夫一生救死扶伤,修一世浮屠,如此功德自有天佑,必能福寿延绵。”
  “不不不!唐大人,请大人看在我儿年少无知的份上,且饶过他这一次吧!降书我签!我签!”
  唐绫笑了笑,身旁便有人给冯大夫递上了一份招降书,笔墨印泥齐备。
  冯大夫提笔便往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唐大人,我签好了,求您放了小儿吧!”
  唐绫看下城楼下,向严川点了点头。
  严川啧了一声,挥刀斩断了套在冯祎脖子上的绳套:“算你命大。”
  冯祎被解了套,跪在城楼下仰头长啸哭喊:“爹啊!!我愿杀身成仁!我愿舍生取义!我堂堂七尺男儿,为家为国岂可忍辱偷生啊!”
  唐绫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冯大夫,含笑道:“看来令郎还没想明白呢。”
  “唐大人!唐大人!小儿愚钝,请大人切莫与他计较。”
  “哎,冯大夫,不是我要计较什么,而是令郎太不给我家王爷面子,也不愿领你这当爹的一片苦心,我便越俎代庖,替冯大夫教训一下儿子吧。”
  唐绫走下城楼,当着所有围观百姓、当着那些被邀请来的人,站到冯祎面前,摆了摆手,让严川和他的人都退开一丈。
  “冯少东家英雄气概,视忠义二字高于孝悌、更重于性命,那不若冯少东家与在下论一论这忠义二字如何?”
  冯祎盯着唐绫,看不穿他温文尔雅的笑容之下是怎样的狠毒心思。
  唐绫方才已经起了杀心要将他五马分尸,又为何不杀他了?只因为他爹求情?
  “忠,古来有解,是为敬也,从心,中声,亦可解做直也,内尽其心,而不欺也。
  将这忠字释为尽心竭力,冯大少爷以为然否?”
  “自然不错。
  为臣为民,尽心于君尽力于国。”
  “那,义字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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