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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古代架空)——暮夜希

时间:2021-06-20 13:10:13  作者:暮夜希
  “喝药。”
  唐绫嗅到浓重刺鼻的药味,不自觉地偏头躲过去,眉头深深揪起来。
  “乖,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祁霄轻声细语地哄着他,一手托住唐绫的下巴,半哄半强逼着让唐绫把一碗药都喝下去。
  “唔……咳咳咳……”
  青岚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小声嘀咕:“公子怕苦,可我身边已经没有糖了。”
  祁霄轻轻叹了叹,他们一路翻山越岭,能有粮有药就不错了,糖啊蜜啊就都别想了,只是他不知道唐绫怕苦,早知道怎么都该在身上留一袋蜜饯果子,又不占地方。
  唐绫将空药碗推开,又往祁霄怀里钻了钻:“你别听青岚胡说,我从小恨不得是养在药罐子里的,怕什么都不能怕苦啊。”
  青岚瞧唐绫跟祁霄腻歪的模样十分没眼看,接过空药碗撇过头去,临走说了句:“一个时辰后服第二贴。”
  祁霄觉得唐绫在他怀里轻轻颤了颤。
  祁霄忍不住无声笑了笑,还是被唐绫发现了:“你笑什么?见我难受你就开心了?”
  “在雍城长街上我拦下苏勤的队伍,见着被困在囚车里的你,那时候你只抬头扫了我一眼便不再理会了,那般孤傲清冷,受了苏勤诸般侮辱苛待,偏还能不畏不屈,淡然镇定……怎么都想不到,你愿伏在我怀里撒个娇,竟是这世上最大的快乐。”
  “让苏勤诸般侮辱苛待我的人,不正是你么?现在倒来讨乖?”
  “论说英雄救美还得靠我自己创造机会。”
  祁霄抬手为唐绫擦了擦额角的细汗,“那时候你也是病着,我还用药激你病发,令你昏了许久。
  幸好,不是追悔莫及。”
  唐绫忍不住笑出声:“你再这么说下去,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多行二十里地,就为了让我病一场,好由得你为所欲为。”
  “不敢,也舍不得。”
  祁霄握着唐绫的双手,他的掌心好像比唐绫都烫。
  “嗯。”
  唐绫笑了笑,顺手扣住祁霄的手指,两人交叠相握,像是无声的誓言,执子之后,永不相弃。
  “再睡一会儿吧。”
  “不想睡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今天是唐绫的生辰,他不想在行军和昏睡中度过。
  “好。
  我陪着你,说什么好呢?”
  “祝我生辰快乐。”
  “生辰快乐。”
  唐绫扬起脸看着祁霄,笑逐颜开便少了两分病气。
  “一句祝福就够了吗?子绎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唐绫微微一愣,笑着问:“深山老林、冰天雪地,你还能给我准备什么贺礼吗?”
  “虽不是什么顶好的东西,就算一点心意,来日我再给你补。”
  祁霄从袖中取出一细长木匣,没什么雕刻花纹,质朴到简陋。
  启开木匣,里面躺着一支银簪,式样简单极了,很是不起眼。
  “这算是还我的?我怎么觉得我亏了?若是你自己亲手做的,那便饶了你。”
  唐绫被祁霄顺走的簪子是羊脂白玉,再不济都能换百两银子,到了祁霄这里,一支银簪,能有三五两都难说。
  祁霄沉吟片刻,心虚说道:“还真不是我做的。”
  “那你……”唐绫抬眼看着祁霄,见他怯怯的模样,忽然眯了眯眼,问道,“老实说,逗我玩呢?”
  “这真的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也确实不是我亲手所做,不过这银簪看着不值钱,却有一点好,旁的簪子价值连城都比不上。”
  祁霄说着话,将簪子从木匣中取出握在手中,拇指一拧,那簪子凭白长出两寸长,俨然是柄利刃。
  祁霄将簪子抬到唐绫眼前,说道:“这簪子混了玄铁所制,坚硬异常,长出来这两寸锋利无比,且有血槽,扎进要害便能夺人性命。
  你可让青岚放些麻药进去,就算一点小伤口就能让人动弹不得。
  毒药就算了,千万别伤着自己。”
  祁霄又拧了簪子一下,将针锋收回去,那尖上圆钝,丝毫看不出里头藏了机关。
  唐绫有些吃惊,这样的东西祁霄现在给他,是防备入齐之后的不时之需。
  “有叶淮和星罗卫,我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不放心。”
  祁霄看着唐绫,眉头忍不住揪起来,“我现在恨不得能给你铸铜墙铁壁……”
  别说叶淮和星罗卫了,现在就算有十万精兵守着唐绫,祁霄都不能安心。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能担保不伤分毫?就算是祁霄自己都不敢说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他不在唐绫身边,就是免不了担惊受怕。
  唐绫轻轻握了握祁霄的小臂:“不为我戴起来吗?”
  “好,我给你戴。”
  祁霄用银簪换下了唐绫的簪子,一边说,“你的这支就先存在我这儿吧。”
  唐绫笑起来:“老顺我簪子是什么意思?”
  “我的生辰是二月十九,这支簪就当是给我的礼物了。”
  如果一切顺利,二月的时候祁霄已经深入齐国,而唐绫将守在霸山。
  唐绫默了片刻,还不等他说什么,又听祁霄在他耳畔轻声说道:“簪,古来便是定情之物,除了我,你还想给别的什么人吗?”
  大约是因着风寒发热的缘故,唐绫的脸上一片绯红烫得厉害。
  “……已经送过你一支了……”唐绫动了动,整个人缩进袄氅里,像是在躲什么。
  祁霄手臂环在唐绫腰间,将怀里的人勒紧,又往他耳边凑,戏谑地笑:“别扭了,蹭得我快忍不住了。”
  “……我倦了,要睡一会儿,你别吵我。”
  唐绫扭头过去不搭理祁霄,那人惯会顺杆爬,决不能给一点机会。
  祁霄笑着,指背轻轻蹭了蹭唐绫的额角:“好,你睡。”
  唐绫合眼休息,祁霄却不知是起了什么坏心思,顺着唐绫的手指解开他袖口处的纽扣,一直往他的袖中摸。
  冷风随着祁霄的动作灌进唐绫的衣袖中,激得他轻轻一颤。
  祁霄的指腹抚着唐绫的手腕、小臂,他手臂上的伤已然大好,那伤口虽是又深又长,经青岚悉心照料了数月,到现在仅余一道浅淡的疤,几乎瞧不出来,祁霄也摸不出来,但他清楚地知道那道伤在哪里,他的手指就停在那里,轻轻摩挲着。
  “痒。”
  唐绫装睡装不下去了,反手轻轻按住了祁霄不安分的手。
  “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等一下。”
  祁霄伸手去够他甲胄边的包袱,包袱里是一套皮护臂,有点像祁霄训鹰的护臂,却又不尽相同,唐绫没见过样式如此复杂的护臂。
  祁霄挽起唐绫的衣袖将护臂给他绑上,将五支袖箭装进护臂的箭囊中,袖箭约莫两寸长,比祁霄给的银簪还细,说是袖箭堪比银针。
  “这袖箭和银簪都是出自盘云大师之手,虽比不上尘缘那般坚不可摧,却也是寻常刀剑不可断,倘若真有凶险,这五支袖箭足可抵挡刀剑劈砍,袖箭可分射,射程约五丈,近身一丈内中箭者毙命。
  内臂一侧还有一处暗匣,存了五十枚暴雨梨花针,是最后的手段。”
  唐绫不由扭头看向祁霄,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你……何时准备的?是让白溪桥特意回雍城取来的?”
  从元京城到凤林山,祁霄一直与唐绫在一起,一路上日夜兼程,只有白溪桥在蓝泉下船后先行一步。
  祁霄点头,轻笑了一声:“当时重金将这两样东西收来单纯是冲着盘云大师之名,根本不晓得它们在我手里能有何用,却没想到竟是我收集的各色神兵利器中最能送得出手的东西了。”
  “谢谢,我很喜欢。”
  唐绫抬手一边小心摩挲着护臂,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盘云大师所做,该有名字吧?”
  像那套镣铐,竟刻铭为“尘缘”,将那残酷冰冷之物蒙上一层诗情画意,又仿佛深有禅意。
  祁霄点头,轻轻将发簪抽出来递给唐绫:“它叫绮年。”
  “绮年?绮年而播华誉,龆岁而有俊名?”
  一支银簪,暗指年少轻狂、锋芒毕露,亦或是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
  唐绫说不清,却觉得绮年这个名字恰得其意。
  “正是。”
  祁霄轻笑着,将银簪给唐绫戴回去,说,“年少成名,不正合你?”
  唐绫抬起手臂,仔细看了看护臂,没见刻字,便问祁霄:“这个呢?”
  “刻字在里侧,叫南薰。”
  “是古琴南薰的那个南薰?”
  “是。”
  唐绫忍不住笑:“这位盘云大师可真有意思。
  古琴南薰失落数百年,据说是早已毁了,没想到盘云大师竟以南薰为名做这护臂。”
  “找机会让你试一试这护臂射一支短箭你便知道了。
  利箭破空堪比南薰拨弦音长。”
  “杀人利器能有音律之美,盘云大师可不是一位奇人吗。”
  “取名南薰,或许盘云大师并不希望短箭破空。”
  祁霄低头吻了吻唐绫的额角,“我也不想你有用到它的时候。”
  “……那你就早点回来。”
  “好。
  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我稍微修了一下,可以清一下缓存再看
 
 
第145章 
  唐绫在霸山的小院里栽了花,又耗费了许多时日刻了两枚印章,一边消磨时间,一边静候山雨欲来,一边思念着一个远行的人。
  而唐绫思念的那个人,已悄悄过了槐延关,到了槐延关西南的曲州,离齐国国都硕粱已经很近很近,近到仿佛举目远眺便能瞧见硕粱的皇城。
  从刑天关、嘉林关等地逃难的灾民没祁霄的脚程这样快,到达曲州的流民不多,曲州几个大城也都尚未封城锁关。
  祁霄坐在板车上一路晃晃悠悠,他身边只有宗盛、池越和几名亲卫,打扮成寻常民夫的样子,统共三辆车,前两辆车上几个箱子不知道装的什么,第三辆车拉着一个人,病恹恹的,将死未死,吊着口气。
  玄机营的人远远坠着,混在流民中,不紧不慢地跟着,祁霄招手他们就能来。
  “殿下,呂安府就快到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让我把那人装扮完成了吧。”
  祁霄点头,应了池越一声,抬手让所有人停车休整。
  池越的易容术出神入化,祁霄好奇,池越也不藏着,就让祁霄在旁瞧着。
  他一包袱的瓶瓶罐罐,有稠浆、有粉末、有泥膏,刷子、竹片、丝线、钩、笔之类各色工具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是他们半道上捡的,出气多进气少,那人不仅是饥饿,身上还有伤,镰刀从腰侧入,贯穿了脾脏,池越医术粗浅却也知道他是救不了了。
  那人外衣、鞋靴已经被人扒了去,里衣被血污染的不像样子,实在没扒得意思了,才给他留了下来,那料子极好,他双手细白,一看就是有钱人,应该是路上遇上劫道的了。
  他从身材到身高都跟祁霄想找的差不多,顺手就捡了,省得祁霄再费事去找。
  池越在那人脸上贴了些像鱼皮一般的薄皮,用胶糊上,一点一点便改了那人的面相骨相。
  池越在那胶里头混了点药水,一股辛辣气味,瞧着奶白,往人脸上一抹,竟叫他脸色依青灰中带几分蜡黄,完全瞧不出还糊了层东西。
  不到半柱香,那人已被池越改头换面。
  “像,真像!当真神奇。”
  祁霄不禁感叹,“我们离开刑天关都已月余,你竟能将蒙敬的样貌记得分毫不差。”
  蒙敬乃是刑天关的一员偏将,年纪小不过二十来岁,在陈河手底下并没什么起眼的,在刑天关被杀的时候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他们清理尸首,玄机营的人告诉祁霄这个蒙敬是呂安府蒙家的二公子。
  齐国多山林,疆域不比陈、周两国幅员辽阔,原本有许多土著民族,比如数百年前世居霸山、后被前隋所灭的扈延族,经过八国之乱,这些土著民族所剩无几,也都被齐国朝廷招安,成了如今的齐国五大族,呂安府蒙家就是其一,五大族各据一隅,齐国皇家有传统,会从五大族中为皇子择妃,所以这百年来都各自相安。
  不过这种太平也都是表面的,每到皇权交替之际,五大族势必要为了与自己联姻的那位皇子出力,暗地里的斗争从未停止过。
  唐绫一早就“看”上了呂安府的蒙家,不为别的,蒙家女嫁的便是齐国二皇子,与许证所扶持的大皇子势同水火。
  蒙敬正好能成为祁霄的敲门砖。
  原本计划是从玄机营的资料中挑个合适的身份进蒙家,谁曾想竟在刑天关杀了蒙家的二公子,这送上门来的好事,当然要善加利用。
  蒙敬毕竟是蒙家二公子,而池越并没有与蒙敬接触过,甚至没听过他说话,要易容装扮容易,但要骗过蒙家人却是不可能,索性捡了个将死未死之人,他们便当是乱军中救了二公子逃出刑天关,奈何蒙敬伤重,救人成了送殡。
  池越笑起来:“池越这点本事能为殿下所用,是池越的福分。”
  祁霄干笑了一声:“你在我面前大可不必装这般乖觉。”
  池越含笑点了点头:“多谢殿下体恤。”
  “弄好了吗?”祁霄一摆手,懒得跟池越掰扯,他这样子大约是顾虑着玄机营的人,“他若是死了,这层面皮可还贴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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