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尖落在脸上,楚昱虚蒙住他的眼睛, 若有似无地碰了碰他的唇尖, 拍掉缠上来的双手, 沉默无语,慢条斯理地给他整了整衣服。
阮骄闭起眼,想起诈骗他叔叔的事情, 心跳出齐个隆咚锵咚锵的节奏,有点心虚。
不费吹灰之力,楚昱将他牢牢摁在腿上,紧接着从背后抽出领带,闪电般拉住阮骄的手腕控制在身后。
“哥哥……你、你干嘛啊!”阮骄靠住他的肩膀想求饶,又想想坦白从严,抗拒从宽,坚决不说牢底坐穿!
楚昱冲他展开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拽出个便携投影仪,“啪嗒”直接开打,一道荧光扑在卧室墙上。
金盛霸气侧漏的飞龙log瞬间破墙而出,一张商务简洁版PPT慢慢出现。
阮骄此时非常被动,又不能动,又不能跑,直接张着嘴直接看傻!都他娘的到这个地步了!苍天啊!不会让我先背单词吧?
楚爸爸提一把他软塌塌的腰,让他在怀里坐好,然后摁下激光笔,墙上浮现一段文字……
【楚昱解下皮带,粗暴、邪恶不堪地抽打我全身,边抽边邪魅大喊:“很爽吗宝贝儿?爽就给我大声的喊出来!”我在黑暗中双眼含泪,咬唇凝噎,我会记住他疯狂的样子,记住一辈子……】
楚霸总比想象的还会玩儿,把阮骄黄暴大作最精华的部分摘抄出来做成了PPT!
阮骄开始狂抖,试图跳下沙发夺路狂奔。
英明神武的楚霸总一把攥住领带,直接把他拎回来。
“宝贝儿,这段戏还缺个东西。”说完他又摸出一只蓝精灵的冰蚕丝睡眠眼罩。
“哥哥,我错了!大王!饶命!”阮骄难以控制的身体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大声求饶。
楚昱被他扭得差点摔地上,直接拍了他一巴掌,“老实点!告诉你我原形可是打桩机!”
阮骄被迫带上可爱的蓝精灵眼罩,欲哭无泪,楚昱现在说得全是黄文台词。
“哥哥稍微温柔点嘛,温柔点可以吗?我害怕……”双手被控制,视线被限制,阮骄只能小声求饶。
“滚蛋吧!”楚昱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写了些什么吗?
他把不老实的大蛆拎起来晃晃,“你就喜欢我凶狠、粗暴、变态的对待你!”
“……”阮骄羞得无言以对,自己作得死跪着享受吧。嘤嘤嘤……
楚昱突然扶住他翻身趴在腿上,这让习武出身的阮骄暴露出最危险的姿态。
“不是!哥!你不会真要拿皮带抽我吧?”阮骄有点慌,努力抬起头在黑暗中寻找楚昱的方向。
楚昱眼神暗下来,也不说话,手指轻轻描绘他挣扎起伏的蝴蝶骨,安静的室内只听见两人不均匀的呼吸声。
美色当前应佐烈酒,楚昱拿起酒杯喝一大口,冰块来回碰撞杯壁,划破安静的空气。
看不见动不了,阮骄非常敏感,惊弓之鸟般听到刺耳的声音,误以为楚昱在找皮带,心脏直接跳到喉口,绝望地大喊一声:“爸爸啊——”
阮骄经常调戏楚昱是楚爸爸,可在床上从来不敢乱叫,两人年龄差着将近十岁,这一嗓子太他妈刺激,带着难以言喻的禁忌色彩。
楚昱差点吓尿,没拿住杯子,酒带冰块噼里啪啦全洒在阮骄脖子上。
“啊——”又一嗓子,阮骄快哭了,冰凉的液体顺着衣领往下流。
他用整齐的三条腿发誓,刚刚是叫主神系统,不是叫楚昱!
一口一个儿砸的系统爸爸,此时比鸡都安静,真是叫破喉咙都没用了!
楚昱也不嫌弃,索性扶起他一点让脖子上的酒水全淌进去。
他又翻一张PPT,捏起一块冰块送到阮骄嘴边,开始念黄文,“楚昱压紧我,手指终于摸到微化冰块,同样冰冷的手指却被冰块衬得火热……”
含酒的冰块在指尖来回摩挲,楚昱低沉的声音念报告似的,不带语调、平铺直叙,却是黄中黄,□□,要他狗命!
“哥——”阮骄叫得尾音直颤,楚昱手撕大黄鸭。
“以后还敢不敢私自行动了?”楚昱一只手掰过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牢牢控制他,“我就该早早办了你这只小跳蚤!”
被玩儿得三魂六魄七上八下的阮骄,长腿蹬两下,崩溃怒喊:“楚昱!要日就日!干脆点来个痛快,不行换我日你!”
话音未落,阮骄腾空而起,被楚昱抱进卧室一把扔在床上,接着眼罩被除掉,恢复光明的一瞬,就见楚昱扑过来!
……
“够了!你他妈蓝翔学的打桩技术?啊——”阮骄四脚着床,试图从楚霸总压制下爬出来,刚爬到床尾,就被楚昱抓住脚踝拖回去。
“楚昱、楚总!我真的没电了,嘤嘤嘤……”
“求放过,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呜呜呜。”
“哥、哥,来日方长嘛,不是叫你一日千里!”
事实证明,自作孽不可恕,求饶死更快……
楚霸总化身饕餮吃得相当满足,神清气爽穿戴整齐,从被窝里扒出瘫成一坨的阮骄。
“阮骄,起来吃完早饭再睡。”楚昱顺顺他一头乱毛,轻声哄着。
虚软无力的手支起来摇了摇,阮骄拱在他怀里,眼都不睁,“求你快走,我现在看见你肾特别疼。”
楚昱低头亲啄他额角,一脸满足,“那你多躺会,我叫阿姨过会叫你吃饭,嗯?”
有气无力哼哼两声,阮骄钻回薄被里,难以面对被日得下不来床的残酷事实。
楚昱刚走没一会,阮骄的手机响起。
他扶着支离破碎、备受折磨的老腰靠到床头,接起电话。
“哈哈哈!阮娇娇,你猜我要上什么节目了?”二傻子韩熙魔性的笑声传来。
阮骄看破红尘地往后一靠,“今日说法。”
“滚蛋!你都没上我能上?”韩少爷轻蔑一笑,“哎!你嗓子怎么了?”
“喊哑了。”阮骄虚弱回答。
“嗯?干什么叫成这样?”韩熙早忘记打电话初衷,赤手空拳开始砸砂锅。
阮骄含泪哽咽,“飙车太刺激喊了几声。”
“啊?你不是不会开车吗?”韩熙迷茫。
阮骄深吸口气,“我飙了一晚上马车……少爷你、你不懂,别问了,再问自杀!”
“???”还没等韩熙反应,电话被挂断,他捋了捋线索,“飙一晚上马车太刺激把嗓子喊哑了?什么玩意儿这是?”
倒霉的楚书华被阮骄骗完钱,能有小半个月,楚家父子安静得仿佛不曾发生任何事情。
直到初夏的日头染上炙热的温度,楚相典通知楚昱要在大宅办一场家宴,特意叫他带阮骄来。
楚昱原本话就说在前面,要带阮骄正式见见爷爷,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老爷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傻儿子被骗得不仅仅是钱还有面子,这场明摆着是鸿门宴。
楚昱想起阮骄四六不着调、八字五行外的行事作风就头疼,可现在他很庆幸,阮骄外表稚嫩好欺,内心坚定极有主意,行为诡异、想法奇特,很难被人拿捏住。
两人并没有公开谈过楚家家长的事,但面对阻扰都镇定自若,彼此相信,这种事情只要自己胡思乱想,外人很难突破,大多数有缘无分、咫尺天涯都坏菜在本身而非外力。
宴会当天,楚昱亲自给阮骄挑选西装,搭配好领带、袖扣,平时阮骄乱穿成外星人他都不会管,但今天不同,他要家人一眼就能看出阮骄是他的人,身上充满他的喜好。
阮骄大半年过得惊心动魄,大小宴会、颁奖礼没少去,作为明星公共场合礼仪不会出大问题,但他依然慎重,今晚敌暗我明,千万小心!
黑色的林肯车开进大门,稳稳停在别墅前。
安保人员拉开车门,楚昱系上西装扣转身等了等,阮骄下车两人心有灵犀对视一眼,这才不错一步并肩走进客厅。
由于是家宴请得人并不多,都是楚相典一表三千里的旁系亲戚,见楚昱进门跟屎壳郎滚粪球一样聚过来。
楚昱哪可能各个都认识,只是礼貌地挑几个面熟的同辈寒暄两句,顺便介绍给阮骄。
阮骄是明星里条件出色的那种,普通人站在他身边仿佛会产生次元壁,根本不像一个空间的产物。
楚家亲戚的热情显然是限量供应,只有面对楚昱才有笑脸,对着阮骄一个个面目冷淡,或者借口躲开,或者干脆面对空气。
很显然,这是楚相典刻意安排的下马威,只是为了让阮骄知道一件事,进楚家门不可能!
楚昱明显不悦,侧头对他说:“走吧,我们去楼上休息一会。”
阮骄根本不在乎这些歪瓜裂枣的凡人,跟着楚昱往楼上走去。
楚昱心情不爽埋头往上走,阮骄机敏很快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抬头正看见楚相典自三楼平台盯着他们。
阮骄眼珠一转,蹿上去大刺刺抱住楚昱的手臂,冲着楚相典笑弯眉眼,然后十分不要脸地比了个剪刀手,成功看见楚老爷子的胡子飞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33章
晚饭吃的相当尴尬, 楚昱是长孙必须挨着楚相典坐,阮骄算是客人自然不能跟着坐旁边。
一桌子人连吹带捧好不热闹,连后面服务的工作人员都有说笑, 唯独晾着阮骄,仿佛坐着一股空气。
楚昱瞧着心疼, 几番放下碗筷,想拉起阮骄撂挑子不干了, 你们爱谁谁本少爷不伺候!
阮骄看似沉默吃饭, 眼神一刻都没离开楚昱,扫一眼看脸色就知道楚霸总要掀桌子。
他隐蔽地冲楚昱做口型,“本宝宝还没吃饱!”
楚昱拿起餐巾掩嘴笑笑,但下定决心, 绝不再带阮骄回家。
阮骄心里很明白,不把老狐狸治得心服口服, 那就是在被窝里埋定时炸弹,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个满脸花。
佛挡杀佛, 神阻杀神, 谁有病就治死谁, 绝不拖泥带水, 这是阮骄的原则。
笑里藏刀的晚餐结束, 楚书华凑到他爹耳边,“爸, 您可要千万小心, 这小子可不好对付。”
耷拉的眼皮微掀, 楚相典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对璧人,“那是你这种笨蛋!难对付的从来不是外人。”
该来的总归会来,阮骄最喜欢的饭后茶点刚端上来, 没来得及看清楚样式就被楚老爷子叫进书房谈话。
楚相典很聪明,知道就算单独点名楚昱也不会乖乖听话,索性统统叫来跟前。
楚昱以保护的姿态,虚揽住阮骄的腰,带着他给爷爷问好。
楚相典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恶,向后一伸手,四太乖顺地递上一只红绒礼盒。
“这是楚家的回礼,你拿着吧。”楚相典不沾手、不叫名,直接让四太送回礼。
阮骄笑得人畜无伤,若无其事地拍拍楚昱陡然一紧的手,大大方方接过来,“谢谢爷爷。”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只白玉梨子,带着纯金的枝叶,造型优美栩栩如生,却是心思婉转地预祝二人早日分离。
“爷爷,时间不早,我们不打扰休息,先回去了。”楚昱脸已经拉下来,拽住阮骄作势要走。
“楚昱,你们两爸妈都走的早,不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楚相典语气平缓,苍老油滑的眼神轻飘飘落在阮骄身上,“我是土埋到下巴的人,还盼着楚家香火旺盛,楚昱儿孙满堂,有生之年我能见到第四代。”
“爷爷……”楚昱心情复杂,父母去世后他是楚相典一手带大的。
楚相典伸手截断他的话,继续加码,“我说的是不是?阮骄,你跟他在一起,你父母泉下心情恐怕跟我一样。”
阮骄默不作声,拿出白玉梨子在手间把玩,“爷爷,您的意思就是说,我要是能给楚昱生孩子我们俩就能在一起?”
“噗——”楚相典刚喝口茶,被他一句话吓得喷了满桌。
楚昱眼疾手快一把捂住阮骄的嘴,怕他再出惊人之语。
四太掐着小手绢,一边给老头拍背顺气,一边擦拭他身上水渍。
“你是个男人要怎么生孩子?!”楚相典愤怒,终于知道楚书华是怎么被玩死的。
阮骄狠狠咬一口楚昱的手指,挣脱出来,“这您甭管,我只问是不是这样?”
他又对着透明屏幕闪动的光标说,“系统爸爸,不就是生个孩子嘛,没什么了不起对吧!”
【⊙_⊙|||儿砸,爸爸系统里真没这个选项呀……】
楚相典脸都绿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回答是,万一这奇怪的小子真能呢?回答不是……那前面说得话不就是放屁吗!
楚昱摸着下巴眉头紧皱,算了算日子,表情又是惊喜又是惊讶地看着阮骄。
楚相典活了七十五岁,第一次遇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尴尬地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煞有其事的样子,简直觉得要疯。
空气瞬间凝固成了水泥!
也许男人生孩子这事儿太过丧心病狂,楚老爷子终于脱下虚伪客气,露出凶狠原形,“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单独跟阮先生谈!”
阮骄把回礼塞给楚昱,迎着难以描述的眼神,低声说:“别瞎想,真生不了!”
“没事宝贝儿,你生什么我都喜欢!”面颊相贴,楚昱轻啄一下,相当大方地展示二人的亲密。
只剩两个人的书房显得极为空旷,阮骄与楚相典隔着古朴的红木茶几,各自占据一个沙发,座钟传来嚓嚓的摆锤声。
楚相典发现阮骄脸上退去伪装的笑容,眼神极为锐利,他商场摸爬滚打大半辈子,什么混人没见过,居然会在个小崽子身上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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