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话语往往容易让人脸红,秦墨抱着他的腰撒娇,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柳凝哪里招架得住,顷刻间溃不成军,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谁……谁说要与你做夫妻了?”
秦墨将人推倒在塌上,抵着他的额头,笑道:“自然是我最爱的阿凝。”
柳凝忽然不说话了,伸手细细描绘着他的脸庞,柔声道:“可以再说一次吗?”
就说你爱我。
秦墨低头吻他,“我爱你。”
这大概是世上最动听的语言。
“我亦如是。”
二人相伴数十载,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秦墨知道,他家师兄从来都是心在山野,掌教这个身份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束缚。
挣开这层束缚的柳凝,好像更加真实了。
秦墨笑了笑,问:“阿凝现下可与我做夫妻了吗?”
“……嗯。”
他惯会得寸进尺,又问:“那……夫妻之事呢?”
柳凝:“……”
提及这个话题,柳凝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上回在泉子里……之后,你有没有境界松动的迹象?”
秦墨向来不大在意这个问题,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
“会不会……”
“会是什么?”秦墨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我们不小心双修了?”
柳凝羞得不想理他,又被他把头掰回来,在嘴角轻啄了一下,“再试试不就知道了。”
……
无名山里的日子,宛若神仙一般,要不是又听到了熟悉的机械声,秦墨险些忘记了系统的存在。
[终于回来了!查个这么简单的资料,程序居然这么繁琐!]
天刚亮,柳凝还没醒,秦墨轻手轻脚下了床,一边披上外衣,一边在脑子里无声问:“查到了?”
[当然……等会儿,这是在哪?你……你们……]想起他和柳凝躺在一张床上的情形,系统语无伦次。
为什么秦墨每次都能给它制造新的惊吓?
它千挑万选出来的宿主,经历过重置失忆,终究还是把男主角给睡了……
“别急着惊讶,不如先说说你查明白了没有。”秦墨出门去了茶室,慢悠悠给自己泡了杯茶。
系统无语了一阵,感觉秦墨现在的气质愈发令它熟悉了。
失忆时的秦墨浑身是刺,处处充满了攻击性,记忆恢复后,他的针对性也就没那么强了。
而眼前的秦墨,实在太过从容,瞧着漫不经心,却又感觉事情尽在他掌握之中。
他不会……把重置前的记忆也想起来了吧?
“小六,你还说不说了?”秦墨敲了敲桌子。
系统这下彻底炸毛了。
[你、你你你……]
每当它以为统生已经够艰难了的时候,秦墨总会告诉它,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仔细想想,他俩睡都睡了,剧情早就崩得妈都不认识了,他记得多少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从他查到的消息来看,或许秦墨才是对的。
系统认命道:[被你猜中了,作者一直都在写纯爱小说,这本书,是她披的一个马甲,为了满足自己恶趣味,怕被发现,这才中途跑路弃坑的。]
所以,虽然没标性向,但基本已经能确定,这根本不是简单的修仙升级流!
气抖冷!
秦墨抿了口茶水,淡淡道:“以前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系统:[条件呢?]
它为什么会这么熟练!为什么要答应这种条件!明明它才是系统啊喂!
“师兄的蛊毒,书里最后是怎么解的?”秦墨现在关心的,也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系统:[书没写完,你也是知道的,不过大纲里似乎提到过一种仙品药草,叫苦叶两生花,可驱百虫。]
秦墨若有所思,难得同它客气了一句:“多谢了。”
系统受宠若惊,随即苦恼道:[谢什么谢,现在任务要怎么完成都不知道,我可不想跟你绑定一辈子。]
秦墨:“……”
谢谢,他也不想。
“不论如何,师兄是主角这一点是不会变的。”秦墨分析道,“主角不能死,所以,你要帮我找苦叶两生花。”
系统:[……]
活久见,宿主给系统发任务可还行。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好有道理。
[这东西只在大纲里出现过,谁知道会在哪儿?]鬼知道要到哪里去找。
是啊,去哪儿找呢?
他又不是薛灵霜,运气好得不像话,出门踩狗屎都有惊喜……
等等,薛灵霜!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系统瑟瑟发抖:[你又想做什么?]
“没什么。”秦墨淡淡道。
就是想请“女主角”帮个忙,当一回探测仪罢了。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罢,茶室的门响了两声,随后被推开一条缝,一柄长剑挤了进来,正是柳凝的佩剑霁雪。
秦墨脸上浮现出荡漾的笑,“阿凝叫我了,需要的话我会叫你的。”
所以没事就别来烦他了。
系统:[呵呵。]
恋爱的酸臭味。
第27章
“你去哪了?”
柳凝约莫刚醒,衣衫半开眼尾发红的模样瞧着可怜极了。
秦墨陡然生出一股罪恶感。
请薛灵霜帮忙寻找苦叶两生花的事他并不打算和柳凝细说,一是解释起来会有些麻烦,二来是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找到,未免空欢喜一场,还是等尘埃落定再说的好。
最重要的是,请薛灵霜帮忙,势必要回上清门,秦墨私心里是不想让师兄回去的。
“没什么。”秦墨重新在他身边躺下,“口渴了去喝杯茶而已。”
柳凝精神困顿,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眼看着就要睡过去。
“师兄?阿凝?”秦墨贴着耳朵小声唤他。
没有回应。
真的睡着了?
所以特意把他叫回来是为了什么?
秦墨失笑,替他掖了掖被角。
柳凝在一旁睡得正香,秦墨却没有半点困意,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兀自出神。
似这般隐居山林闲云野鹤的日子实在太不真实了。
算起来,这其中还有他这一半天生魔物血脉的功劳,否则他又怎么会干出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掳走的行径。
更不用说幕天席地地就和师兄把事办了。
好在他们彼此有意,此前也只隔了一层窗户纸,阴差阳错的,反倒成就了一桩好事。
但终究是个隐患。
剧情重置前,系统倒是有足够的能量替他压制,这次他什么任务都没做,系统能自己活着就不错了,指望不上什么。
想来想去,唯有尽快将境界提升到半步渡劫方能无后顾之忧。
真是麻烦。
秦墨默默叹了口气,闭目内视,引魔气在体内走了个小周天,随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离半步渡劫,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惊愕之下,秦墨蓦然想起昨晚柳凝提到的境界松动的事。
当时他满脑子不干净的东西,没想那么多,结果过了一晚上,他就快突破了。
这种事还能被动实现的吗?
秦墨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总归不是件坏事。
柳凝重新醒来时,秦墨已经成功跨过那一步,成了商行阙以外第二个半步渡劫的人。
而且过程简直顺利得不像话。
仿佛开了挂一样。
“你冲破境界了?”
对于这个结果,柳凝早有所料,但这个时间点……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罢了,总归不是坏事。
于是这件足以掀起修真界一波新震荡的事就这样平静地被揭过去了,柳凝到门前捣鼓他的药圃,秦墨则想着该怎么悄悄去找一趟薛灵霜。
[不然你直接给他下个昏睡诀好了。]系统建议道。
秦墨无情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对师兄用这种手段。
系统只觉得他屁事真多。
[那就坦白告诉他,这又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要是想坦白就不会在这里纠结了。
大约是眼前的一切太过美好,秦墨总怕大梦一场,醒来全成了空,所以总是不愿提及半点有关宗门的事。
可以牵绊师兄的事太多了,而他十分贪心地想成为那个唯一。
柳凝的眼睛做这些琐事其实极不方便,但他坚持要给自己找些事做,说是不想太悠闲,显得像个废人,秦墨也就没拦着他。
“师兄,我一会儿下山一趟。”他走上前去,语气如常。
秦墨这几日时不时会下山添置些东西,故而柳凝并不觉奇怪,也没问他去做什么,只点了点头,嘱咐他早点回来。
下山的路上满是秦墨做的标记,如果不这样,他出去了能不能回得来都是个问题。
所以柳凝怎么也想不到,秦墨会一个人偷偷跑回上清门。
其实大方向上,他是不会出错的,而且这次有系统带路,很顺利就进了山门,找到了薛灵霜。
从秘境出来后,薛灵霜已正式成了上清门的内门弟子,只是由于商行阙这个意外,拜师一事被一直搁置了下来。
今日她原本准备去看望被接出来安置在宗门外一个小镇上的母亲,结果刚出门就被挟持了。
薛灵霜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眨眼被带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就在她心里一片拔凉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
“薛姑娘,是我。”
秦墨戴着他做莫仙君时的面具,松开了对薛灵霜的钳制。
万幸,莫求思的真实身份,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薛灵霜松了口气,疑惑道:“莫前辈,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什么偷偷潜入的贼人呢。”
[这么说倒也没错。]系统无情嘲笑。
他可不就是偷偷潜进来的吗。
秦墨假装没听见,单刀直入道:“我是来找薛姑娘帮忙的。”
“帮忙?我?”薛灵霜有些惊讶,她一个筑基没多久的新弟子能做什么?
秦墨点点头,“是,我想请你帮我留意一种名为苦叶两生花仙品药草。”
他照着系统的描述将特征说了一遍,见她一脸呆愣,拧眉道:“怎么?你不愿帮我吗?”
“不不不。”薛灵霜连忙摇头,“可是,为什么是我?”
“这……”秦墨顿了顿,“因为……你运气好。”
薛灵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啊?”
当日他掳走柳凝的事应当是被怀素师叔压下来了,暂时并未传开,因着当初秘境里的救命之恩,她虽然疑问诸多,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并未做任何保证。
“前辈也莫要抱太大希望,我平日里虽有些小运气,却也不是次次都能碰到的。”薛灵霜有些忐忑,莫前辈的请求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没关系,你能答应就很好了。”知道薛灵霜没有所谓女主光环,秦墨反而对她的锦鲤体质深信不疑。
欧皇的运气,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
送走薛灵霜后,秦墨思忖片刻,又往枕流峰的方向去了。
[你要做什么?]
“来都来了,不如带些东西回去。”书房还空着呢。
秦墨的一时兴起,让他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回来了?”
谢凭澜坐在柳凝房间里,见到大大咧咧推门进来的秦墨,怔愣了一瞬,便如话家常般问了一句。
秦墨脸色一黑,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秦墨嗤笑一声,精准踩雷:“老妖怪肯放了你?”
果不其然,谢凭澜脸上的假笑霎时间就挂不住了。
不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很快就又戴上了假面,“你应该明白,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我当然明白。”秦墨也扯出一个笑容,“老妖怪骗了你,所以你想他死。”
谢凭澜的笑再度僵在脸上,怒道:“不!是他该死!”
他很不愿听到自己被骗的事。
“他害死了秦师姐,骗她生下魔物的孩子,他还杀了那么多人,他怎么配活着!”
秦墨不欲与他辩解,在他看来,这个人早就疯了,所做之事处处充斥着矛盾。一边将他带回来养大,一边狠心折磨;明明厌恶他的另一半血脉,不惜下蛊压制,转头却逼着他做了魔修。
“这是你们的事。”秦墨已经开始后悔过来了,他就应该直接去藏书阁才对。
看出他想要离开的心思,谢凭澜终于坐不住了。他出手试图拦住秦墨,结果反倒是自己被击退了三尺。
“咳咳!”谢凭澜被打了一掌,牵扯出旧伤,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兴奋起来。
“你冲破境界了?”
秦墨很是不耐,“干你屁事。”
谢凭澜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样,不解道:“你难道不想为你母亲报仇吗?”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的秦墨一点也不想冒这个险,直言道:“你根本不是为了母亲,是为你自己。你恨他欺骗自己感情,恨他折辱于你,恨他让你在我母亲面前成了罪人。”
“不,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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