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婉的眼睛里比起沈延的还多了一丝韵味,即使只是画像亦能让人看出来那人的貌若天仙,真真是美极了。
“江闻岸”的画技也比他高超,把人画得活灵活现。
头发渐渐干了,柔顺地铺在床上,沈延用手指轻轻梳着,问他:“先生这几日为什么不理我了?是不是我那日……太粗鲁了,弄疼先生了?”
“……”
他受了药物影响还能那般克制,其实也不算太粗鲁,顶多是太cu了……
疼是真的挺疼。
他将扇子搭在脸上,“就是觉得,我那日的模样一定很丑陋。”
声音也一定很难听……
他那时候被刺激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发出了什么样的声音。
室友看小电影的时候他也瞄过几眼,看到的都是十分痛苦狰狞的面目,要么就是颤栗着张着嘴巴流着口水……总之,都不好看。
沈延很是震惊:“怎么会?”
先生害羞得脸红,可还是乖乖地夹着不动,被他以下犯上时只是捂着眼睛,最后的关头,沈延将他的手臂拉下来,发现先生目光湿润,鼻子因为呼吸不畅红红的,那时只觉得可爱至极。
如果不是怕先生被吓到,他还想换一种法子伺候先生。
让他用自己的zui也愿意。
“先生明明最好看了……”
“哎。”
“那时候看着先生的模样,我才更会那般……”沈延解释着:“先生相信我,我可以很温柔的。”
江闻岸没细细想他话里的意味,动了动腿又觉得疼。
一开始是他磨出来的,后面又因为日日骑马磨的。
“好了,头发干了,你回去吧。”
他撑着床铺起来找药膏,脚上随意趿着鞋子一拖一拖地走。
“先生的腿……”沈延这才反应过来,“是因为……我弄伤先生了?”
一来一回地走,江闻岸疼得龇牙咧嘴,“还说,都磨破皮了。”
沈延有些无措,立马上前接过先生手里的药膏,又抱抱先生,“那我帮先生上药。”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先生……”沈延抱着他磨蹭,心里想着说辞,“先生疼了那么久都是因为我,还不敢告诉我,如今我知道了,先生还不让我补偿么?”
“今夜我怕是要失眠,失眠了明日赶路肯定很累,万一骑马骑着骑着就摔了呢?到时候就会耽误了大家回京的时间。”
“这么严重?”
“嗯。到时候先生也是要心疼的,先生一心疼我就更愧疚了,一愧疚夜里肯定更睡不着了,然后……”
这什么强盗逻辑的疯狂套娃?
江闻岸听得一愣一愣的。
“行了行了。”
江闻岸大喇喇地一躺,“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来吧来吧。”
这几天他自己上药总是不到位,索性让他帮忙算了,反正自己这张老脸早就丢尽了。
“那个药很凉的,你小心一点啊。”
“嗯。”
沈延一颗心怦怦直跳,拉扯着先生沐浴后松松垮垮的里衣。
身下一凉的时候,江闻岸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先生大zhang着tui,以这样的姿势躺在他身前,这让沈延脸红心跳,然而必须忍耐着。
那夜的急不可耐让他忘了仔仔细细看先生,如今才知道先生是那么好看。
干干净净的,秀长,又粉粉嫩嫩。
沈延有些骄傲自己的没有被他比过去,不过先生要更好看一点。
只是tui根被他磨破了。
他皱了皱眉。
刮了一指药膏轻轻涂抹开。
江闻岸绷紧身子。
“快点,别挠痒痒似的。”
“哦。”
视线往上。
太漂亮了。
一想到如此美好的先生有过别人,被别人看过,他就嫉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不过再好看也没用,以后他都只能被自己握在手里,或者han在口中。
他绝不允许别人再看到。
也不能让他去别的地方。
眼眸染上晦暗。
他伸手托起软软的小袋。
“延延……”江闻岸的声音有点抖,他抬起身子,露出眼睛一看,人都傻了。
沈延近乎虔诚地跪在床边,正对着他的……手还……
这是什么见鬼的姿势。
救命。
他腿刚一动,却因为还被人拿捏着无法动弹。
沈延抬眼无辜地看着他:“先生,那里也有一点点磨破了,要拿起来才能抹到。”
他说着已经上手了,神色自若,规规矩矩。
“拿?”江闻岸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我自己来……”
“不用!我托着就行。先生别乱动了!马上就好。”
只是,托就托着,你别揉啊!
江闻岸气得身子直抖,然而此刻的处境他居于下风。
崽崽什么都没想,倒是他自己心里有点什么旖·旎情思,岂不奇怪,他脚踩在延延的腿上,干脆闭上眼睛。
见着先生面红耳赤又不能发作的憋屈样,沈延抿嘴偷笑,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终于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终于看清了,先生tui间有一朵花。
真美。
将衣摆拉下来,江闻岸终于喘过气来。
沈延举着食指,像在研习什么晦涩难懂的古籍一般仔细看着。
江闻岸红着脸推他:“去去去,快去洗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有表明心迹之前延延是不会强迫先生的,除非以后被什么白月光黑月光的刺激了x
ps.今天大概还有二更,不更我学小黑叫
小黑:汪汪汪?(不对,啊呜~~~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嗷鹅鹅鹅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配不上美3瓶;heather1瓶;
第46章 (二更)
(今天的二更,直接看可能会错过上一章哦~)
“哦。”
哄好了先生,也占到了便宜,沈延心里甜滋滋的,十分听话地出门。
江闻岸刚将衣裳整理好,正准备去关窗,门又被打开一个角,延延探入头来,眨了眨眼睛调皮一笑:“先生,你好软。”
“……”江闻岸面上一热,将撑窗的梆子取下来往他丢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梆子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软什么软!
熊孩子居然敢嘲笑他,生气!!
翌日江闻岸终于肯跟着沈延坐上马车了,一路上一直挺直脊背不敢放松的士兵如蒙大赦,终于敢松懈下来说说笑笑。
抵达燕京时已是夜晚,皇帝龙颜大悦,特准他们休息一晚,明日再进宫面见圣上。
-
皇帝特意下旨让江闻岸陪同前去。
和延延一起走在青石路上,远远望去那一片曾经被他砍枝叶的大树已经郁郁葱葱,冷宫被完完全全遮住。
江闻岸有些感慨,几年过去,延延也长大成人了。
“先生,怎么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沈延了然,他握了握江闻岸的手。
“先生,走吧。”
皇帝居于高位,二人进入大殿之中,跪下。
沈延呈上虎符。
“儿臣擅自承接龙将军虎符,请父皇降罪。”
“嗯,朕不予追究,将虎符归还就是。”皇帝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念你护卫北疆有功,朕便答应你一个请求。”
“……”
江闻岸默默在心里骂这个狗皇帝不要脸。
“嗯。儿臣想为军中一名叫梁子卿的人请求恩典。”
“哦?”皇帝眼睛微眯,身体微微往前倾,“说。”
沈延陈述梁子卿在军中的所作所为,恳请皇帝重用他。
正巧今日他也跟着副将进宫来述职,皇帝当即传了人上来。
见了人之后与之交谈一番,皇帝已知沈延所言非虚,此人是个值得重用的人。
皇帝便封了他个头衔,命他继续护卫边疆。
江闻岸想着原文之中梁子卿一直在燕京做事,最后当上了统领,现下却被派遣到外边,也不知是福是祸。
但他本人似乎长久以来都想保卫疆土,看起来也很是高兴,于是江闻岸亦替他高兴。
看着先生祝贺师长,沈延愈发觉得将他支走,不能再于先生面前乱晃是对的。
沈延暂且不计较,反正梁子卿很快就要走了,远隔千里,即便是日日通书信,终不及他常伴先生身边。如此想着,他这才舒坦。
夜宴上热闹非凡,皇后娘娘和太子却都不在。
龙将军的尸体也已经运回来了。
他死得不光彩,但皇上还是保全了他的体面,只说是为护国而死,以最高的礼仪厚葬了。太子这几日忙着操办此事,便没有再参与着庆祝的宴会。
沈延也没有多大的兴致,不过是听着皇帝和官员们说几句虚伪的话,他只一心为先生剥核桃。
江闻岸吃下一颗延延刚剥好喂到他嘴边来的核桃,抬眼便见坐在对面的霍擎正盯着他看。
沈延又喂过来一颗的时候,他看到霍擎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江闻岸微微蹙眉,伸手接过核桃,“别剥了,先自己吃。”
沈延只好不剥了,只是还不忘时不时给先生夹菜,旁人看着只觉得二人师生情甚笃。
霍擎看过来的频率越来越高,看得江闻岸十分不自在,狠狠瞪了回去。
“我去方便一下。”
他站了起来往花园的方向走,回头果然见席间的霍擎也站起来了。
他绕到假山后面等待。
沈延擦拭着沾了核桃屑的手指,凉凉掀起眼皮。
他早就发现霍擎和先生一直在眉来眼去了。
顶着肆无忌惮的目光,二人对视,目光隔着空气无声地激烈对抗。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然而沈延的气势半分不输居高临下的霍擎。
霍擎嗤然一笑,转身而去。
没过多久,江闻岸就把人等来了。
“什么事快说。”
霍擎靠在假山上,目光微妙地盯着江闻岸看。
“能不能收敛一点?”
“什么?”江闻岸莫名其妙。
“你与他在席间那般亲密的模样,是怕别人看不出来你对他别有心思么?”
他与沈延那般亲密模样,分明与坐在一边旁若无人互相投喂的沈彦昭和庄心娴别无二致。
“?”
“我知道你喜欢佟玉婉的眼睛,沈延的眼睛与她是像,但也只有眼睛像,你何至于痴情至此?”
“???”
“他是个男子,又是佟玉婉的亲儿子,你心里当真不觉得膈应么?”
“不是……”江闻岸觉得这误会太夸张了点。
他又一次被霍擎的脑回路震惊到了。
霍擎继续说着:“沈延不像你看到的那般单纯,他心机深沉,我是怕你到时候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在说什么啊?”听到此处,江闻岸彻底不高兴了,他家延延明明天真又乖巧,什么心机深沉,完全是扯淡!
“你忘了邹存松怎么死的么?他生前意图对沈延做那样的事,反倒被他用同样的方法折磨至死。”
“什么?邹存松不是被皇上押入天牢了么?”
“你不知道?”
“原来如此。”
“那你也没回去看过吧?”霍擎自问自答,“我看过,还带了仵作去看,他那处里装的不是同一个人的东西。”
言下之意便是说沈延找人……轮了邹存松?
“他当时年纪那么小便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机,睚眦必报,下手又如此果断残忍,你还觉得他是你眼中单纯无辜的小孩儿么?”
“怎么可能?”江闻岸很是震惊,可也不相信他说的话,那时候他是沈延唯一的依靠,延延自己怎么可能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
他摇了摇头,“说不定……说不定是因为邹存松在宫里积怨良多,别人落井下石罢了。”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时才没有人深究这件事。”霍擎微微蹙眉,大约也知道江闻岸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信不信随你,日后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他别过脸,“若你不是樱儿的弟弟,我才懒得管你。”
霍擎说着大步而去,留江闻岸一人在风中独自凌乱。
等等……原来霍擎喜欢“江闻岸”的姐姐樱贵妃?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看上了皇帝的女人。
难怪他对“江闻岸”的态度如此微妙,原来还有着这层关系,太乱了。
不过他想不通霍擎为何要如此挑拨离间,还说出这么没谱的话来编排延延。
他与延延朝夕相处几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霍擎说的那些残忍无情跟他家延延完全沾不上边。
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去理会。
刚刚走出假山,却遇见了太子。
沈彦宸神情微妙,不知道在此处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
江闻岸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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