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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男妃(古代架空)——萧无改

时间:2021-06-25 09:33:19  作者:萧无改
  蒙千寒深知师弟是刀子嘴豆腐心,抓着头嘿嘿傻笑两声,自作聪明地转了个话题。
  “哎,师弟,你当年在寒冰洞里,用逍.遥.散织出的幻境,就是我吧?”
  一句话令本来高冷傲娇的百里斩难得地羞涩尴尬了起来,半晌说不出话。
  蒙千寒得意忘形,却不懂见好就收,继续追问:“那洞里没有旁人,不知你是拿什么权当成我的?”
  百里斩见他得寸进尺,便气得咬牙,脱口道:“木头!”
  蒙千寒一听,便想起寒冰洞里终年冰封,连鬼都不会进去的地方,百里斩却在那里面苦苦捱过一个冬天,
  痛苦至极便服下逍.遥.散,拿块木头权当成挚爱之人,聊以慰心,而他却在他最难熬的时候不在身边,思及此处,眼圈便又红了。
  “师弟,真是、真是难为你了……”
  百里斩却丝毫未被他感动,鼻子里嗤了一声,道:“哼,一点都不难为,你不知道和木头有多像呢。”
  “呃……”一句话怼得蒙千寒哑声良久。
  ***
  二人将白朗送回东宫,安置好一切回到府中,秉烛长谈,将情势好生分析一通。
  翌日早朝后,蒙千寒被皇帝留在乾祚宫,将前一夜里陵墓中的所见悉数禀报。
  又过了几日,蒙千寒便得皇帝密旨,不论采取何种手段,通过何种渠道,一月之内须收雇三千练家子,在西郊兰葳夫人墓中操练,最多半年,要将这三千人调.教成以一当百的死士精兵!
  若说招募死士,蒙千寒在江湖上认识不少孤胆浪.人,三千的人数不在话下,可关键是能否给出可观的军饷来笼络。
  蒙千寒将这一难处向皇帝说了,皇帝沉思片刻,却是令蒙千寒将难处原封不动转述给小凡去听。
  蒙千寒甚感诧异,支吾片刻,婉言劝皇帝三思。
  可皇帝回得决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日后那三千精兵乃是绝密,朕本就打算采纳那奴儿的安排,在那兰葳夫人墓中操练,
  “再者,三分军事七分财,朕一个架空皇帝,到哪儿弄那么多钱?除了小凡,朕又能指望得上谁?”
  蒙千寒回道:“皇上,虽说小凡他屡次挚表忠心,难道皇上就不怕他万一是受王缜旨命,假意助力皇上,转头便向王缜告密,那么王缜便势必会以此大做文章,声讨皇上您不信忠良,对良臣设防!”
  皇帝慨叹一声,无奈道:“朕何尝没有这番顾忌?朕甚至怀疑王缜知道小凡不是坤华,只为令朕上当便故意布下局来。是故朕已想到一个权宜之策。”
  蒙千寒忙问:“什么权宜之策。”
  皇帝却未急着回话,他细细打量了蒙千寒片刻,似是斟酌了番言语,才郑重说道:
  “朕深知蒙爱卿忠君爱国,也深知百里斩与爱卿情义深重,是故,朕便意欲此番校练精兵事宜,便交给百里斩去办。”
  蒙千寒一怔,听皇帝续道:
  “百里斩已脱离朝廷,算是江湖中人,如若由他练兵,万一他日暴露,便可谎称是他一人为之,与朝廷无关,与政事亦无关。”
  蒙千寒思量良久,虽说此举必令百里斩卷进权谋纷争,但无疑在当今情势下最是万全。
  百里斩得知皇帝意图后,兴许提着斩云剑来撒泼也说不定,但蒙千寒还是一抱拳,将事情允了下来。
  哪知百里斩非但没有提剑撒泼,反而兴致大起。
  他与蒙千寒分头拉拢江湖能人,还彻夜钻研军法兵书,整日里风风火火,愣是将招兵买马当作了占山头拉帮派的活计。
  百里斩自有打算,这三千精兵,都将按洪门教子弟的路子调.教,平日里便是他与蒙千寒的私家弟子,战事起便也只听他与蒙千寒的。
  上阵父子兵,杀敌亲兄弟,同门之间还多了层江湖气,那便更是情比金坚。
  而小凡这边,蒙千寒便是直截了当地要钱了。
  交代了个初期的数目,小凡凝眉思索了片刻,便只应了声:“好。”
  蒙千寒一惊,这数目可着实不小,不是一棺椁金条的事,况且养兵不是一天两天,一旦开弓,那便是隔三差五的要钱。
  小凡再得宠,那也是从王缜的私帑里要钱,王缜自己还要养兵,哪里给得了那么多?
  
 
  ☆、恶人
 
 
  柳仕芳到振北将军府拜会后,岔路转弯,拐进个小巷子,从后门进了小凡府邸。
  小凡坐在窗下,将目光投向庭院里那片精致的花圃,各色菊花正开得娇艳。他一边举杯品茗,一边若有所思地听柳仕芳禀报。
  “在琅琊王氏家祠修葺的用度中,抽出五千两;
  “西南苗人造.反,军.饷报得虚夸,抽出了两千两;
  “蜀地围剿山贼所获赃款,上缴朝廷充公,抽出两千两;
  “岭南瘟.疫,富贾名士捐献赈.灾款中抽出一千两……”
  柳仕芳每报出一句来,小凡嘴角的笑意都会加深一分,却在听到最后一项时,他脸上笑意全无,说了声“且慢”,放下茶盅,看着柳仕芳,忧挂问道:“那赈灾款救百姓于水火,怎可抽调?”
  柳仕芳早已料到小凡责问,得意笑笑,回道:
  “殿下放心,那赈灾款筹得可观,可当地官府串通一气,早已定了个公开的数额,多出来的便都层层扒皮,便宜了那些贪.官,我只不过是在户部报给下级的数额上改几个字,让底下那些豺.狼走狗少分了些罢了。”
  小凡闻言便展颜笑了,又追问一句:“这些事可都做得妥善?”
  柳仕芳笃定回道:“柳某没别的本事,公文上做些小小的改动,还算是拿手,殿下敬请放心。”
  小凡大喜,站起身来,仰头看向院中的梧桐树冠,心胸顿觉舒畅:“一万两!足足一万两!”
  一万两银子,足够为那三千精兵配置最精良的军备,也足够他们至少一年的吃穿用度。
  柳仕芳见小凡精神焕发,心知这份差事办得合他心意,却又对于小凡不告诉他巨款用处的做法耿耿于怀。
  一万两不是小数目,小凡平日里赚足了王缜的赏赐,却还求他这个户部员外郎借着职位之便筹措巨款,想来这笔钱绝非用在他自己身上。
  柳仕芳最介怀的,还是小凡始终不肯告诉他筹钱的意图,分明是把他当作外人。
  他俩出生入死斗跨了王贵妃,为何在小凡的心里,还要对他这般生分呢?
  心情大好的小凡似是猜度到了身后那人的小心思,转过身去,对柳仕芳恭敬道:“柳兄做事如此稳妥,当真的人才,请受坤华一拜。”
  说着,便拱手弯腰下去,仪态翩然,似是娇花一朵,在风中一招摇,便要倾倒进柳仕芳怀里。
  柳仕芳忙伸出双臂,借着将小凡扶起,实则是把美人揽入了怀中片刻,口中忙道:“殿下言重了!柳某能为殿下分忧,便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小凡听他一说,便掩袖假意笑得羞涩,眉眼翻飞,却是涌上一层愁色:“我就知道柳兄最体贴了,为我解了这么大的忧,却也不来追问半句原由。”
  这句话明显温柔一刀,柳仕芳脖子一梗,没说出话来。
  小凡却又眼含热泪:“柳兄,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柳仕芳受宠若惊,压抑着狂喜,连声应和:“好说,好说!”
  小凡似是因他的回应而格外欣慰,破涕而笑,假意天真地抓起他的手:“柳兄,中午便在这里用膳吧,我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你赔我喝几杯!”
  柳仕芳只觉得那只玉手摸起来柔软滑腻,早已将先前的疑惑抛至云外,只一心想做只巴儿狗,紧紧跟随美人身后。
  ***
  夜已深沉,白朗孤坐潭边,把酒独酌,对影悲泣。
  自打坤华坠崖,他便夜夜如此。
  白日里则似个傀儡,由着皇帝支配做些太子的门面事,强撑着笑颜出入于朝廷之上,下了朝便随便混进个勾.兰瓦舍,也不点个美人坐赔,只顾赏舞听歌,靡.乱买醉。
  这些,小凡都看在眼里。
  这一夜,他穿上坤华生前衣服,刻意打扮得素朴,心怀忐忑地走进凝月轩。
  本欲大步走过去,却在临近时,看到白朗迷醉的眼里流出的清泪,他便心头抽痛,扭头便走。
  却被白朗从身后紧紧抱住。
  “坤华!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白朗下颌抵着他肩膀,温热的酒气随着情话绵绵,喷到他的脖子上。
  “坤华,你终是舍不得我的!你舍不得撇下我!我想你,特别想……”
  小凡被这男人的柔情迷醉,更抗拒不了他霸道的拥抱和灼灼的体温,虽然明知道这柔情这拥抱都是错付给了他,却还是痴痴地留步,由着白朗将他身子扳过去。
  可是心里极为忐忑,低头不敢去看白朗如饥似渴的目光,
  白朗温柔的呼唤一声声地自头顶传来,坤华,坤华,却是将他错认,唤着那已死之人的名字,
  他却不舍得离开这个怀抱,贪婪地吸收着男人的体温。
  忽而下巴被近乎暴.力地扳起,他被迫抬起头,整张脸与白朗相对,
  他惊惶失措地躲闪着白朗如刀似剑的目光,他知道这一晌贪.恋之后便是极难堪的代价。
  白朗盯着他的脸看着良久,忽而咬牙切齿,面目近乎狰狞:“是你!你这个害人的妖精!”
  “啪”的一声,巴掌打在脸上,接着便是狠狠的一推,小凡向后好几个踉跄。
  白朗已是大醉,故而脚步虚浮,这一推,后坐力也把自己推了个跟头,他便坐在地上起不来,抬头看着小凡,狠狠骂道:“贱.人!”
  小凡感到从未有过的心痛,前一分还是温柔以待,顷刻间便暴.力相加。
  白朗口齿不清,却还在嘟嘟囔囔地骂他,小凡心中委屈,一时冲动差点将实情都说出来,一张口,却是小人得志般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贱.人?白朗啊白朗,我就是贱人,是奴.隶,可此时此刻,你便是被一个奴隶居高临下地看着!”
  白朗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伏在小凡脚边,忙欲起身,却是醉得腿脚无力,几次摸爬却又摔回地上。
  小凡怒斥:“瞧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一坨烂泥!我害死了你心爱的人,还不是照样过得逍遥!”
  白朗瞪着眼看他,目光似要吃人,可脚下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你看看你自己,堂堂太子却这样窝囊,仇人就在眼前,你却奈何不了我!”
  “贱人!我要杀了你!”
  “你整日里喝得烂醉,怕是清醒时都握不住剑了吧?再这样下去,你便成了废人一个,杀我?一个废人怎么杀我?”
  “啊——”
  白朗似猛兽一般发出一声嘶吼,好容易站起身向小凡扑了过去,小凡却轻松一个转身,白朗扑空,又摔倒了。
  “哼,就在你成天想着那个死人的时候,我可是做足了功课,现在所有人都相信我就是坤华,就算王贵妃禁足期满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这个无用的太子,就更不足为惧!除非……”
  白朗吃力抬头,压着怒火等他说下去。
  小凡却趾高气扬,半蹲下身子,居高临下,挑衅说道:“除非你的相好儿能复活。”
  “啊——”白朗怒吼,当即一个巴掌又要打过来,却被小凡抬手扼住手腕。
  “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你休想再打我!你的相好儿已被我害死了,你若是有本事,就宰了我!可是,我料你这辈子都没这个本事了!”
  用力将白朗的手甩开,白朗浑身无力,便就此摔回地上,趴着起不来。
  小凡起身,看着白朗,嘴角一个极轻蔑的冷笑:“哼,你这个庸才,我便要看着王缜怎么将你白家打跨,到时候,我与你谁是奴儿还不一定呢!”
  “啊——啊——”
  白朗双手捶地,眼睛瞪得通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凡衣袂翩翩地离去。
  他比任何时候都痛恨自己的无作为,也比任何时候都悲壮愤慨,他发誓,今后再也不灌那迷魂汤,他要卧薪尝胆,要洗心革面,要斗跨王缜,要杀了小凡,要为坤华报仇!
  是了,小凡已得势,连父皇都默认他就是真正的坤华,现在就算他与王贵妃联手指证,口说无凭,已没人会相信。
  倒是曾经画过坤华的一张油画肖像,却不知放在了哪里……
  白朗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幅画的去向。
  对了,还有蒙千寒和百里斩,他们也可以作为指认小凡的证人。
  可蒙千寒与他向来交好,百里斩又对蒙千寒紧紧追随,他俩如若站在自己这边,势必会被人说成是串通一气。
  小凡已得势,动不了他了……
  除非坤华复活!
  坤华……复活……
  蒙千寒,百里斩……他俩已有好几日不见……
  我好像已醉了许久,许久不问世事……
  蒙千寒,百里斩,好几日不见……
  坤华……回来吧,求你,快回来……
  白朗在千头万绪中,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
  蒙千寒在接到太子密召的口令时,心中已是大喜。
  当他在东宫看到白朗目光灼灼,气场逼人,便深知那个桀骜不驯的太子又回来了。
  白朗开口便问:“这几日你都在忙些什么?”
  蒙千寒一抱拳,言不传六耳,将密训精兵一事告知了白朗,
  当然,他按小凡指示,只道是此举乃皇帝密旨,又得江湖义士出资相助,那精兵校练的场地也含糊过去未做交代。
  白朗拳头一挥,大呼快哉。
  “你便先行在京师附近训练这三千精兵,以备动乱之时稳固皇室,我幼时母后曾在幽州辽州等地为我修了几处行宫,已是多年无人修葺,荒置又隐蔽,正适合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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