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被迫和总裁假戏真做(GL百合)——城烟

时间:2021-06-28 10:32:24  作者:城烟
  “首先,我们今天去拍婚纱照吧!虽然不能立马结婚,但至少穿上婚纱让我过过瘾。”谭雨清笑得越发甜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规划与幻想中。
  裴熙抬头,见到她幸福沉醉的模样心头愧疚越发难耐,快速别开视线。
  “拍完婚纱照,然后去看电影吃火锅!家里的年货还没开始吃,我们回来之后就包饺子吧!”
  谭雨清拍拍胸脯,洋洋自得:“我做的饺子馅比妈妈做的还好吃,保准你吃完念念不忘。”
  裴熙依然没有开口,一头长发遮挡住她的脸,掩盖了上面浓浓的自责与不堪。
  忽而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将她垂下的秀发别到耳朵后面,捧着她的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今天好奇怪。”
  一句话,惹得裴熙慌乱无措,想要别开脸,却被更加用力地桎梏住,迫不得已地正视谭雨清。
  “看着我,别躲,别逃。”谭雨清脸上笑意不在,反而有些担心,“出什么事了?”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交往三个月,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裴熙这般狼狈。往日镇定自若的双眼,如今被浓浓的惶恐取代,愧疚与哀伤并行,深邃得让人不敢仔细探究。
  裴熙挣脱不开,也不敢挣脱,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对不起。”
  十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谭雨清却没有打扰,认真专注地倾听。
  她以为接下来裴熙会敞开心扉,将一切都告诉她,可是没有。裴熙不断地道歉,不断地说对不起,说着说着情绪渐渐崩溃,忍耐许久的泪水终究是流了下来。
  无声地呜咽,哀痛地哭泣,可谭雨清感觉得到,这样的哀恸并非有感而发,更多的像是代替别人痛哭。
  心尖忽然一颤,强烈的不安与后怕涌遍全身,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一般。
  谭雨清越发焦躁不安,绞尽脑汁地思考,拼命地回想,忽然心有预感一般猛地抬头,嘴唇颤抖地吐出两个字:“妈妈……?”
  说完,她见到裴熙蜷缩的身躯猛地一颤,谭雨清便知道她猜对了。
  这样敏锐的直觉,真让人厌恶。
  “妈她……怎么了?”
  不是去旅行了吗?不是在天山吗?跟着裴熙旗下的公司一起,难道还会出什么问题?
  谭雨清不信。
  可到这时,她才恍然发现,除了一月十四号那天短暂的通话之后,妈妈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若是仔细回想,甚至会发现,早在十二月中下旬,妈妈就再也没发过一张照片过来。
  这显然不对劲儿。
  明明开始的几天还天天发自拍,找她聊天,可为何后来却不聊了呢。
  各种奇异的思绪涌入脑海,谭雨清失神地瘫坐在椅子上,伸手去摇裴熙的肩膀:“裴熙,你说句话。我妈妈她到底怎么了?”
  摔伤?妈妈的年龄大了,难免磕磕碰碰。高原反应?这不打紧,送去医院不就好了。
  那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悲恸到裴熙失态至此……
  “对不起……”裴熙还在重复着这句话,冰凉的泪水划过颐间,身子却从高高的座椅上下来,跪坐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瞒你,起码让你见到伯母最后一面。”
  彭!
  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谭雨清感觉自己快要失聪了。
  最后一面……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是什么意思?
  很快,裴熙就给出了答案。
  “对不起,伯母她去世了。”
  谭雨清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在无尽的哀伤和痛苦中,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渐渐剥离,最后天旋地转,跌落在地板上。
  最后的最后,她看到裴熙惊恐的面容,唇齿大张大合,似乎在嘶喊着什么,只可惜她已经听不清了……
  陷入昏迷。
 
 
第70章 
  谭雨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走马灯一般将她二十年来的生活全部重演。幸福安康是她成年前的代名词,她曾经一度以为这样枯燥且圆满的日子将会重复一生。
  可惜,半年之后,这座富裕美满的人生大厦便彻底倾覆。
  死亡,意外的车祸,她甚至连见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就收到了医院下达的死亡通知书。
  再见面便是阴冷白布下,那具毫无生息的躯体。
  她平生第一次知道,火化场的温度那样炽热,而人的生命也脆弱不堪。
  无论是谁,生前贫穷还是富贵,死后都不过是一抔焦灰而已。
  下葬那日的雨水格外阴冷,谭雨清穿着外套,仍然觉得冰寒刺骨。十月的秋老虎,其实也不过如此。
  死亡,从那以后,这个名词便是她此生最厌恶的东西。
  一亿欠款还完之后,谭雨清格外畅快,压在身上的沉重负担终于摆脱,她和妈妈也终于自由。感动,辛酸,往日的疲惫一瞬涌来,她笑着哭,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极而泣竟然是真的。
  未来不再是幻想,生活也逐渐改善,谭雨清以为她的后半生将在风调雨顺的安康中渡过,可命运似乎对她格外“恩宠”,迫不及待地将她击溃。
  妈妈——真正陪伴她守护她,跟她相依为命的人去世了。
  这一瞬,整个世界轰然倒塌,谭雨清知道,她生命中的暖阳坠落了。
  活着太难太苦,她现在什么都不奢求,只想要天神取走她的性命,好让她在地府与家人团聚。
  只可惜,这样的要求也终究难以实现。
  迷蒙地睁开双眼,枯白灯光格外醒目。谭雨清抬手遮挡视线,这才发现四肢竟软绵绵的用不上力。还不等她挣扎着别开脸,就有人心有灵犀地将灯光调暗。
  “雨清……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就将意识朦胧的谭雨清拉回现实,妈妈死亡的音讯又一次在耳边回放。
  谭雨清顿时如坠冰窟,想要捂住耳朵不去倾听,闭上眼睛不去观看,可偏偏有人不愿遂她的愿。
  “雨清。”裴熙探头,温暖的手覆盖在谭雨清头上,面容一片忐忑。
  谭雨清心里很乱,什么都不想听,也什么都不想做,往日的笑容撑不起来,她木然地看她一眼,而后又闭上。
  好累。为什么不让她去死,为什么让她再醒来。
  上天不公。
  “对不起。”那人又在道歉。
  可又有什么意义,人死不能复生。谭雨清不怨裴熙,既然隐瞒必定是有原因,她能理解,却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她现在只是单纯地想冷静,最好一个人呆着,谁也别打扰。
  “裴熙。”她疲惫地开口,“你能让我自己呆一会吗?”
  裴熙呼吸一屏,沉默良久才起身,她的脚步格外沉重,在地面上停留许久才艰难而缓慢地抬起,离开前她又道歉:“对不起,伯母在北京,遗书快要送来了。”
  谭雨清没有应答,可枯死的心却萌生出一点微弱的生息。
  遗书……
  妈妈会写些什么?
  这个问题她不得而知,但却在接下来漫长孤寂的三天里,成为她唯一活下去的支撑。
  人若想求死,其实有很多种办法,即使躺在病床上,身处医院也能很轻易达成,可一旦有了顾忌便不同了。
  三天时间过得煎熬,谭雨清虽然情绪崩溃,但毕竟身体没有毛病,这样漫长煎熬的时间里,也成功出院。
  期间许良玉来过一次,那人的父母也来过一次,但谭雨清谁都不见。
  太累,她整颗心都被妈妈的死讯紧紧环绕,对于其他的事情已经疲于应对。再给她一些时间,只要一会就好,很快她就会缓过来。
  二月六日,乔序风尘仆仆地回来,脸色格外憔悴,看得出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好,交还遗书的时候连手都是颤抖的。
  这件事中,唯有她最为无关,却一刻不停地忙着奔走,劳心尽力。谭雨清本想开口宽慰她,可视线触及信封上“至女儿”三个娟秀的大字,一切话语都说不出口。
  泪水一瞬涌出,她接过信封。笔迹依然精细秀丽,却可惜执笔之人早已付入黄泉。
  她们之间隔着阴阳,永无再见。
  ——至女儿
  雨清,对不起。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妈妈多半已经不在,说好要看你事有所成,陪你冬去春来,但现在恐怕要失信了……
  三天时间,谭雨清极力伪装,让自己看起来很好。可现在,这封长长的书信,这张单薄的白纸,仿佛拥有魔力一般,将一切伪装都毫不留情地撕毁打碎。
  一颗僵硬的心,在母亲轻缓如流水的文字下,慢慢地柔软,再一次恢复生机。
  人有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实属无奈。无从改变,无力回天,自然有它的法则,在它面前一切都那么渺小。世界无法改变,那便只有改变自己。
  张淑华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早就料到谭雨清会寻死,所以在这篇文中,字里行间都是对生活的浓浓向往和遗憾。
  她很聪慧,可同时也很卑鄙,分明知晓女儿会对她的死心怀愧疚,还要将她人生的遗憾一一诉说,将梦想转交给女儿,让她慢慢实现,求死不能。
  这不是阴谋,是阳谋,是清清楚楚的算计,可谭雨清仍然会跳进去,甚至还甘之如饴。
  再多的话也有说完的时候,再长的信也会读完,任凭谭雨清如何认真缓慢,十五分钟后,这张单薄的信纸也终究被无力地放下。只是淡黄色的信纸上多了几点湿润水渍,将娟秀工整的字迹模糊些许。
  哭,嚎啕大哭,不需要压抑,因为上天不公,也因为求死不能。
  二十年来,谭雨清哭过很多次,为伤为痛,可这般肝肠寸断地哭,深入骨髓的哀恸却从未有过。
  原来世上最苦痛的事情不是万般羞辱,而是死亡。无奈无措无力,在死别面前,便是千方百计也终归无用。
  裴熙看着心疼,走过去将她抱住,谭雨清没有推开,缓慢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围绕腰肢,恨不得将她拥抱入骨,也恨不得将所有冤屈诉尽。
  二月七日,谭雨清来到首都医院,将妈妈转移到一家上好的殡仪馆。
  化妆,做寿衣,祭奠,写生平。
  一整天下来,谭雨清身上沾满了檀香的气息,纯白的孝服衬得她越发单薄,双目无神,好在活着的本能还在,也算有一点生息。
  二月八日是张淑华的头七,据说人死之后,将会在头七这天回来。谭雨清早早地睡下,为了见妈妈最后一面,她甚至连宾馆都没回,就在妈妈的祠堂睡过去。
  可惜天不如人愿,满怀期待的她什么都没能梦到。
  过了头七,便到了下葬的时候,飞机上只能携带骨灰盒,所以谭雨清不得不找座火化场,将妈妈付之如炬。
  上一次,父亲的骨灰盒是妈妈抱的,这一次,她亲手抱住妈妈的骨灰盒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重量可以这么轻,一只手就能提起。
  下飞机的时候,是许良玉接她的,裴熙没来,这是谭雨清特地吩咐的,因为她心里仍是埋怨裴熙的。
  她总会不时地想,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如果她拒绝妈妈去旅游,如果她跟着一起去……
  如果裴熙没瞒着她。
  那事情是不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谭雨清不得而知,但这样的想法却层出不穷。
  对不起,裴熙。再让我任性一会儿,再给我一些时间,很快,我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继续做你的爱人。
  这时的她、她们,对此深信不疑。
  “都准备好了?”许良玉打开车门,视线总若有若无地落在骨灰盒上,感伤与悲悯没能完全藏起,总会忍不住泄露一二。
  谭雨清抱得更紧,低低地嗯了一声。
  “先回家一趟,还是直接去陵园?”
  “去陵园。”谭雨清木木地回答,头却不曾抬起,一瞬不瞬地盯着怀里的骨灰盒。
  回家?她还有家吗?
  那至多是几间房子罢了。
  她霸占妈妈两年,想必父亲早就心生不满,如今也该将人还回去了。
  合葬的时候,谭雨清特地请来风水师。虽然她不信这些东西,但还是想要父母在底下活得更好一些。
  葬礼不隆重,也没请什么亲朋好友。毕竟父亲死后,那些亲人早就不来往了。
  一切从简,到场的人只有她、许良玉和裴熙三人。
  下葬当天,A市难得下了一场小雨。
  或许是初春已到,雨水虽然凉爽却并不寒冷,滴滴洒洒,淅淅沥沥,亦如妈妈本人一般温婉柔和。
  谭雨清这一次没有哭,反而露出几分笑容,只是配上死寂的双眼,看起来分外牵强。
  牵强而难堪。
  对不起,果然女儿还是无法放下。
  承诺再美好,安慰再动听,可有些东西失去了便是失去了。永远,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寻回。
  绵绵细雨中,谭雨清紧闭上双眼,手指紧攥,强行压抑着才不曾失态。
  裴熙的视线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很想跑过去将她紧拥入怀,可脚步才刚刚抬起就生生停下。
  去又有什么用呢,恐怕在谭雨清心里,自己无异于刽子手吧。
  裴熙迎着雨苦笑,往常整齐的发丝早已凌乱。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即便是有,她大概也不会吃下。
  葬礼结束,该走的走了,该做的也做了,谭雨清望着阴郁的天空,茫然空洞。
  雨水滴落在她瘦弱的身上,将本就单薄的躯干衬得越发羸弱,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水滴击溃一般。
  忽然一柄深灰的雨伞靠近,将绵绵细雨阻隔在外。
  谭雨清回眸,看到了裴熙清寒中夹杂着纷扰担忧的面容。
  “对不起。”这人开口,仍是化不开的歉意与愧疚。
  谭雨清嗤笑勾唇:“我不怨你。”
  裴熙摇头:“你怨。”
  嘴会说谎,眼睛却不会。
  这一次谭雨清没再说话,嘴角噙着的笑却慢慢冷硬下去,表情似笑而非,丑陋又让人辛酸。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