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总是在想很多事情,想以前,想现在。
他这次见到云墨,便发现云墨原先还有些虚浮不稳的道基已经变得圆满无缺,陵塬便知道,虽然中间增添了许多变数,但是云墨还是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机缘。
只是这一次,也让陵塬认真的去思考,自己对于云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陵塬之前一直觉得,他对于云墨只有关心爱护之情,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感,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陵塬发现自己并不是毫无心动的。
只是他太过于清楚云墨之后的人生,便是有这一分心动,也下意识就将其埋在了心底,连自己也瞒了过去。
陵塬看着天上那一轮月亮,又想起上一世陪在云墨身边的那个人。
那个人陪在云墨身边很长时间。
他也确实很喜欢云墨。
一开始云墨总是拒绝他,冷着张脸,说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后来一次两次,一年两年。
那个人竟然还没有放弃。
说实话陵塬都有些佩服他了,至少自己是绝对做不到像他一般的。
因此在察觉出自己的这一点心思之后,才会如此的苦恼。
云墨现在尚且年少,还不懂那些复杂的情感,但是陵塬知道。
如果就这样任由它发展下去,陵塬很怕。
怕自己会越陷越深。
那样子的话,当云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呢?
作者有话要说:
陵塬其实是有点小傲娇的。
云墨现在还没有完全开窍啦,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呢【狗头】
第16章
云墨一大早醒来后便跑到陵塬的房里,却是扑了个空。
不禁有些奇怪,陵塬哥哥一大早怎么不在屋里呢?
这时皇甫松也打着哈欠从自己屋里走了过来,睡眼惺忪的和云墨打招呼,
“早啊。”
云墨问他,“你见到我陵塬哥哥了吗?”
皇甫松揉着眼睛,“没有啊,怎么了?”
云墨:“陵塬哥哥不在屋里,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皇甫松一下便来了精神,“你们不是住在一个房间吗?”
云墨瞪了一脸八卦的皇甫松一眼,然后有些沮丧的道:“陵塬哥哥不要和我住一起。”
这时陵塬拎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进来,阻止了皇甫松想要继续听八卦的想法。
“我去给你们买早饭去了。”
吃饭的时候,陵塬仿佛随意提起一般,“这几日我们要找一个没什么人的山脉。”
云墨和皇甫松同时发出了疑问,
“做什么?”
陵塬淡淡的瞥了云墨一眼,“你快要突破了,自己不知道吗?”
“哦哦!”云墨略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好像是的......”
皇甫松知道筑基之上,每突破一个大境界都会有雷劫降身,因此也没有感觉奇怪。
只是有些羡慕的看向云墨,若是凝聚金丹成功,云墨应该算是近百年九苍界内最年轻的金丹真人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唏嘘之间,皇甫松又喝了一大碗粥。
几日之后,一道荒无人烟的山脉之上。
陵塬和皇甫松两人远远的站着。
皇甫松稍微有些担心,“云墨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倒是陵塬一点也不紧张,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一个金丹劫而已。该注意什么都已经和他交待过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也是。”
天空之上劫云初显,两人便不再说话,都专心看向了云墨的方向。
“轰!”
一道手指般粗细的雷电劈落下来。
皇甫松瞪大了眼,然后便见一道水蛇般粗细的雷再次劈落下来。
这个金丹劫怎么和自己看过的不太一样啊?
不是说金丹劫其实就是意思意思吗?一般也就随便几条小闪电劈劈就完事了。
这个怎么不一样啊?
他们站的距离比较远,看不清云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就只能看到这些雷电一道接一道,跟下面人有仇一样,不要钱似往下面劈。
看的皇甫松都不自觉跟着抖了抖。
他颤声道:“现在的金丹劫都这么猛的吗?”
这简直是把人朝死里劈吗?!
说好的意思意思呢?!
照着这个架势,皇甫松现在十分怀疑自己凝金丹的时候撑不撑的过去。
搞不好凝金丹之日,就是自己命丧之时啊!
陵塬看皇甫松好似是有些被吓到了,解释道:“云墨这个情况特殊一些,普通修士的金丹劫不会像他这样的,皇甫道友大可放心。”
皇甫松捂着自己的小心脏,“真的?”
陵塬微笑,“那是自然。”
潜台词就是,我还能诳你不成?骗你这个弱鸡干嘛?
皇甫松放心了。
皇甫松开始欣赏远处的“美景”了。
虽然云墨这个金丹劫看着挺吓人的,但是这劫云来的快去的也快,并未持续太长的时间。
等到劫云一散,两人便快速朝云墨那边赶去。
原本的一处平地现在已经被劈出一个焦黑的大坑。
云墨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坑里没出来。
他见到陵塬,先是眼睛一亮,而后又一脸虚弱的咳了两声,“陵塬哥哥,我身上好疼......”
皇甫松默默的退后两步。
场地留给你,请开始你的表演!
皇甫松都看出来的事情,陵塬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
本来还有点担心的,现在看他还有心思在这里演戏,陵塬便彻底放心下来。
然后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坑上面看着云墨,
冷淡的发出一声质问,
“嗯?”
云墨在坑底沉默了一下。
然后默默爬起来,还顺带拍了拍灰,“好像又不那么疼了......”
皇甫松:“......”憋住!不能笑!
陵塬看着云墨灰头土脸的从坑里爬出来,然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
本想板着脸的,但是到底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随手拂过云墨的衣裳,透明的水流在身周浮现,卷去了那些尘土。
陵塬的眼底漾出一丝笑意,“走吧。”
山中天气本就多变,他们所在的这处地方离村镇又远。
因此刚刚即便是雷声大作也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倒是有个今日上山打猎的猎户,无意中遇见了这样一幕。
在之前乌云突然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他便赶紧找了处草丛躲了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不远处雷声大作。
一开始只以为是遇上了雷雨天气。
然而此间既没有狂风,也没有下雨,这位猎户便想起小时候那些老人讲的故事来。
据说修士修炼和精怪成形都会遭遇雷劫,因为他们都是逆天而行,老天爷便会降下惩罚,扛得过去便是海阔天空,若是扛不过去就会生死道消。
猎户趴在草丛里,倒是并不怎么害怕,反而开始数起这雷声一共劈了多少下。
只是他没学过数,刚一只手数完便有些糊涂了,估摸着可能劈了有十来下吧。
后来雷声停止了,那些聚齐起来的乌云散去,天地间又恢复了亮光。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是没敢出去,硬生生等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来。
他心中实在好奇,便大着胆子朝先前雷声大作的那个地方走去。
他也不知道这渡劫的人到底渡没渡过去。
心里又想着那些传说志怪,那些得到仙人点化一飞冲天的故事。
既是紧张又有点激动,还夹杂着点害怕。
毕竟,如果在这里渡劫的是个妖怪呢?
当时躲在草丛里的时候,听声音感觉好像就在不远处。
只是真找起来的时候,这猎户走了半天,又翻过一座汕头,这才看到那个地方。
那离原先应该是一片空地。
四周的草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独独中间突兀的多出一个半人深的大坑来。
猎户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个焦黑的坑前。
空的。
既没有仙人也没有妖怪。
他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可惜的叹了口气。
便开始绕着这个大坑啧啧称奇起来。
猎户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从今天起,自己也是见过仙人渡劫的人了。
反正正主已经走了,到底是谁在这里渡过劫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甚至,这猎户还大胆的跳下去感受了一下。
“这得是多大得力道啊!把地都劈出一个大坑来!”
猎户觉得这个仙人肯定很厉害,毕竟这么厉害的雷都扛过去了。
周围的泥土都是焦黑的,没什么看头,猎户便准备出来。
他朝上爬的时候,一块土石突然滑落下去,露出一棵绿莹莹的小草来。
这小草似乎还是嫩芽,然而两片叶子如同上好的翡翠一般,一看便觉得不凡。
猎户的眼睛盯着那株小草,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这是仙人遗留下来的机缘吗......”
第17章
云墨初入金丹,便兴冲冲的想要试试御剑飞行。
摇摇晃晃的踩在剑身上,云墨大气都不敢喘。
“陵塬哥哥,我之前看你第一次御剑的时候挺容易的啊!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陵塬没说话,只是伸手弹了一下。
一点灵光便打在了云墨的背上。
云墨一下就站直了身体,有些委屈的看着陵塬,:“陵塬哥哥,你打我做什么?”
陵塬瞥了他一眼,“身体站直,重心向下,自己神念要集中。”
而后他顿了顿,又道:“多试几次就好了。”
云墨非要自己御剑飞行,可是又不想陵塬带着皇甫松一块儿。
硬是拉着皇甫松和自己站在了一起。
飞剑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中间还不时附带各种侧翻、摇摆特效,皇甫松真的吓得脸都白了。
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云墨给甩下去了。
他也顾不得面子了,弓着身子紧紧抱住云墨,哇哇大叫,“云墨道友!你慢一点!我要掉下去了!”
高空风声太大,云墨又没撑灵气罩,皇甫松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吹变形了。
陵塬就在云墨的旁边,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两人。
这时一件法宝灵舟飞了过来,陵塬本想提醒云墨注意一下,
然而下一刻,也不知那灵舟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直直朝着他们这边撞过来。
陵塬眉头一皱,瞬间就将云墨和皇甫松拉到了自己的灵剑上,避开了那艘灵舟的撞击。
一个穿着法宝灵衣,半露着胸膛,看起来有些轻佻的男子拿着个酒杯出现在那艘灵舟上,有些挑衅的冲陵塬几人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反应挺快的吗!”
他还以为他们会被灵舟撞到呢,真是可惜了!
云墨突然被陵塬拉过来,又听到这个男子这般挑衅的话语,立马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你什么意思?!”
祝修恒挑挑眉,“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云墨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来脸的人,“你!”
皇甫松却是注意到了那艘灵舟上的标识,悄声对陵塬说道:“这人我见过,他是赤焰宫现任宫主的独子,名叫祝修恒,赤焰宫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横行无忌,这个祝修恒更是此中翘楚,我们还是避开些好。”
陵塬自然知道这个人,只是没想到这一世竟然会这么早就和他碰上。
他按住了云墨的肩膀,阻止了他想要出手的动作,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冷意。
“祝—修—恒!”上一世他的死,云墨后来遭遇的种种,都和这个祝修恒脱不了关系!
祝修恒随手将酒杯扔在一旁,笑道:“看来这位美人儿也认识我!怎么样,上来陪我喝两杯?!”
言语间竟是将陵塬当成了可以随意消遣取乐的玩物一般。
云墨气急,当下便要冲过去将这个大言不惭的登徒子揍一顿,然而再次被陵塬压了下来。
“陵塬哥哥!”云墨感觉简直要气死了,“他怎么敢!”
他这样珍而重之放在心里的人,却被人随意拿来取笑!
陵塬却好似没有听到祝修恒这般轻慢的话语一般,神色丝毫未变。
他轻声对云墨道:“待在这里别动。”
下一刻已是独自来到了灵舟之前。
祝修恒笑着,“看不出美人儿还挺上道的......”
不等祝修恒说完,陵塬手中已是出现了一把长剑,毫不犹豫地向那灵舟斩去!
锋锐的剑意让周围的温度迅速降了下来,万里云海似乎都被劈成了两半,祝修恒也是一瞬间变了脸色,显然是没想到陵塬出手竟是如此狠辣果决。
而就在那道剑芒快要触及到灵舟之时,只见一个透明的光罩突然出现在了灵舟上空,将灵舟与那剑芒隔开。
剑芒落在那光罩之上,竟只是轻微颤动了几下,依旧光滑如新。
祝修恒看到防御未破,瞬间就放下了心,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小的金丹,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挑战赤焰宫?你若是肯向我求饶......”
陵塬又是一剑斩下。
剑芒如同长虹贯日,狠狠砸落在那光罩之上。
祝修恒张开双臂,得意道:“我这灵舟的是我父亲亲手设下的防御光罩,别说是你,便是元婴来了,一时也破不了,你便死心吧。”
11/50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