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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凶手记(玄幻灵异)——高桥崆

时间:2021-06-30 11:56:53  作者:高桥崆
  萧飒沓擎着手机的手徐徐垂下,猛然觉得整个后脊梁发凉:如果楚蔷薇的怀孕是强迫她那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之故,那么贺秋凌步其后尘背后的原因,莫非是为了填补儿子三年后生而复死造成的感情空虚?
  重新坐在敝帚自珍的银灰色半旧小轿车上,萧飒沓仍心神不宁地反复玩味着最后一次与贺秋凌碰面时交谈中的点点滴滴,思来想去觉得问题多半还是出在楚夜轩身上。
  记得在处决栾凤娇的现场,这小子曾明白无误地向探员们坦言过,楚蔷薇之所以要处心积虑地跟他本人多次亲密接触,就是希望借机怀上一个真正MAN族人的后代。
  这会不会成为随后发生的所有怪事的导火索?比方说,楚夜轩不甘就此被人利用,沦为拿基因满足他人欲求的工具,于是萌生了报复的念头,继而主动出击,将目光投向沉浸在痛失爱子的贺秋凌与轻视异性的步戾纳身上,在那以后,由被动地“借”种转为积极地“播”种,让更多流淌着楚夜轩骨血的孩子降生于世……
  除了基于复仇的心态之外,楚夜轩是否还暗抱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如果仅仅是在肚子里孕育一条新生命,即使聊胜于无的贺秋凌心甘情愿,恐怕精打细算如步戾纳般的女人,也不会轻易答应下来吧!这里面肯定、肯定还有什么尚未被揭开的秘密,但仓促间又无法让人轻易参透这当中的玄机。猛然间,萧飒沓觉察到《大神之门》一书中有关“双生树,开莲花”的记载,不仅昭示着千手菩提惯与某种形似荷花或莲花的开花植物共生,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树,世上应该还有一课。
  记得在簋街休闲广场瞻仰那棵枝叶繁盛的菩提树时,自己曾亲眼目睹过巨型树冠内若隐若现的奇怪藤蔓,至于藤蔓顶端那些貌似能够结出花苞花蕾的尖角,莫非就是共生植物繁衍生息的最佳证据?
  那么,这种诡异的共生植物,会不会是变化莫测的曼珠沙华?周无疆等人千方百计想要前往的秘境,会不会跟另一棵千手菩提的所在地有关?
  在目前掌握的线索极度有限的条件下,任何人感觉力不从心都是情有可原的。然而,身为M机构探员的萧飒沓,凭借一股与生俱来的韧劲儿,并不打算中途放弃。最近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年不利之故,他总感觉到身边有一双看不见摸不着却强劲有力的隐形之手,正有条不紊地编织着某件事的发展脉络,当然,这件事自始至终都被贴上了“不可告人”的标签,足见即便不是阴谋,想必也是见不得光的猫腻。
  这件事肯定有不能让人知道的内幕,萧飒沓心说。
  花和龙!花和龙!
  耳边忽然响起的一阵童声中断了萧飒沓的无限遐想:花和龙?花和龙!
  对啊,记得当初在假贺秋凌家搜集情报之际,害怕与生人接触的萌萌听到大人们聊起“哪吒”时,犹如条件反射一般从卧室里探出小脑袋,“花和龙”、“花和龙”地应和了好几声,想想当时的情景,还真令人记忆犹新啊。
  如果时光倒流到几个月前,萧飒沓对于像是小孩子随口吵嚷这种事,很可能只是一笑了之;但今时不同往日,在大脑空间充满千手菩提和双生树之类的信息素以后,他脑海里不由得萌生出一个非常大胆的念头:那个时候,就是贺萌萌从嘴里念叨“花和龙”三个字的时候,他该不会是指,北新桥十字路口东北角马路牙子上,那块锈迹斑斑的青铜井盖吧……
  如果所有的事情背后,都由一种最为合理的解释串联起来,那么自己身上承载的那个哪吒身份,然后是贺萌萌拍手喝彩的“花和龙”,以及锁龙井青铜井盖上赫然雕琢的两条龙守护的双生树纹路,再掺杂进“双生树,开莲花”的歌谣,一切的一切,会不会简化成这样的逻辑:正因为自己是哪吒,所以一切才是有意义的?
  累了,不想了。把车发动起来,腾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副驾驶座上的黑色旅行包,先是用指尖缓缓摩挲过凤足的轮廓,定了定神,隔着外壳摸到表盘子的形状时,终于回想起西三环附近有位熟识的老钟表匠,下定决心去对方那里走一遭。
  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不如把周无疆的遗物,那块没有指针的女款表盘子,拿给他瞧瞧。反正这东西就在身旁的黑色旅行包里装着,何况开车顺道过去也不怎么费事,再说了,万一在这表盘子内部暗藏机关呢,自己不就赚到了?
 
  ☆、缺少腕带的牝猴牌女表
 
  好吧,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记得这位姓廖的老钟表匠最喜欢就着酱鸡爪子灌点二锅头,不妨投其所好,上他维修店里拜访的时候稍两斤虎皮凤爪,两瓶平民版二锅头。老头子见了,保准高兴,心情倍儿棒,办事自然会更上心些,省得让人家觉得他萧某人年纪轻轻功利心太强,爱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谱儿。
  直到驾车驶入离廖老头子坐镇的钟表维修店不远处那一刻,萧飒沓仍在反复琢磨着周无疆托阿花婆连同破表一并捎给自己的那句谜样的遗言:如果哪吒在,没有原稿也无妨,起决定作用的是时间。
  之前不止一次仔细推敲过这句话的所指,哪吒和原稿都好说,哪吒指代他萧某人,原稿大约是说《大神之门》。
  真正让人费解的在“时间”两个字上。假如说时间指的不是流淌在空间中抽象的维度变化和世界万物的新陈代谢,那极有可能和这块三根指针都被拿掉的空表盘子脱不了瓜葛,要不然还是先考虑把遗失的指针全给找到了?
  可这谈何容易,周无疆逝者长已矣不说,三根细如牛毛的指针,上哪儿寻去,问谁要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哎,菩萨保佑,但愿这件事千万别向海底捞针的局面发展啊……
  廖老头子的维修店小得可怜,貌似只是从临街的商住两用楼一间更大的底商店铺边上切出来的一条五米见深两米见宽的小巷子。
  跟小巷子唯一的区别在于,这家小店有卷帘门,然后卷帘门把三面没安窗户、挂满奇形怪状钟表的三堵墙结合成一个完整的凹室。
  别看这个条状的凹室不甚起眼,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时间轴。没错,钟表总是跟时间挂的上勾的,至于“轴”字嘛,与其说是五金领域的轴承,不如解释成与立体坐标系和四维空间有关的高科技术语更为恰当些。
  这间凹室的当家人,也就是廖老头子,据说手艺是祖传的,早些时候也曾颠沛流离过,但始终没放弃过老本行,是个兢兢业业干了大半辈子钟表匠的老手艺人了。找他修表的客人,多半都慕名而来,老客带新客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凡是让这个留山羊胡子眼神强似小年轻的老头子修过手表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老人家确实是个实在人,不仅手艺好,而且价格公道,说话不云山雾罩,干活不坑蒙拐骗,把手表交给他,心里踏实!
  当萧飒沓把在街边熟食店里买的鸡爪子,以及在小卖部里买的两瓶绿色瓶身的二锅头交到廖老头子手上时,老人家皱巴巴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弯成两条缝的眼睛透出发自内心的高兴,热情地招呼小伙子快坐下,快坐下。
  萧飒沓了解廖老头子的性格,比较喜欢直来直去,有事儿说事儿。于是没有更多地跟对方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直接把那块没有表盘子的破表从黑色旅行包侧边的一个小布格里取出来,毕恭毕敬地递到老人家手里头。
  “哟,这表都残成这副模样啦,怪教人心疼的呢。”老爷子小心翼翼地紧紧用骨瘦如柴的手指棍儿钳住表,翻来覆去地认真打量了一番,“我说小伙子,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搞到手的?”
  “廖师傅,听你的口气,这块表,要不是被人破坏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话,该不是大有来头,值钱的吧?”萧飒沓反手按了按额头,“名牌,也许有收藏价值?”
  不料廖老头子垂下擎着表盘子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不是名牌,没有收藏价值,压根儿就不值钱吗?”萧飒沓深感意外,刚才还略显兴奋的脸上,表情顷刻间变得有点僵硬,心头一沉,担心多半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直接把表从我这里拿走,带出店,左转,然后直走二十米。”廖老头子摆出一副令人捉摸不透又异常自信的神色,然而他给出的暗示又把萧飒沓敏感的神经重新给撩了起来。
  “您是让我出店左转,直走二十米?”萧飒沓在头脑中拼命搜索着对方提示的方位有何独特的标志性建筑后,猛然记起那里似乎有家开张不久的典当行,不免又有些心神荡漾起来,几乎断定捏在廖老头子指关节之间那个破表盘子是件差点被忽视的宝贝!周无疆煞费苦心地让人转交到他萧某人手上,说明这里面果然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不禁脱口而出道:“那应该是一家典当行啊,不过您老人家叫我带着表去典当行,不就等于告诉我说,这块表……”
  “这块表,一文不值。”就在廖老头满是褶皱的脸上似乎刚要拼凑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荒诞表情的瞬间,这位博览群表的老匠人又老练地压抑住了,虽说“一文不值”四个字轻描淡写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犹如一颗古旧的重磅炸弹轰在萧飒沓那张明显被吊着胃口的俊俏脸庞上,很快浮现出不知所措的烦闷。
  “一文不值?那您干嘛还让我带它去典当行?”萧飒沓满眼无辜地盯着对方。
  “出店左转,直走二十米,右手边是你说的典当行没错,但我想要指给你看的东西其实是在左手边。”廖老头子欲言又止地将表盘子交还给萧飒沓,“对,左手边,放着一个绿漆的垃圾桶,□□形状的,口子开得老大老大。如果你不是个恋旧的人,大可以把这块表直接投进它的嘴里去,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听您老的意思,好像是在拐着弯儿地劝我把表扔掉?”萧飒沓满脸狐疑地从廖老头子手里接过被断定一文不值的破烂玩意儿,小心翼翼地凑到唇边做了个吹灰的动作,尽管那上面并没粘上任何肉眼可见的尘埃,“那可不行啊,廖师傅,实不相瞒,这东西是一位已经不在人世的老同学特意留给我的遗物,就这样随随便便丢弃的话,心里有点儿不落忍。”
  “你同学应该是个相当幽默的人吧,临了临了还不忘和你逗闷子玩?”廖老头子嗓子眼里发出沙哑的两声“呵呵”,然后不紧不慢地从坐着的靠背木椅上站起来,“不过幸好你还算是个念旧的人,没叫旁人给看轻。看在你念旧的份儿上,我今天就破例回家一趟,去取一样跟它有点渊源的物件给你瞅瞅。忘了从前跟你聊起过没有,我住西边的豆干胡同,往返只消花上十来分钟,你现在好好帮我看店,我去去就回!”
  廖老头子把话撂下,不等来客表态,便自顾自迈腿朝店门外走去。
  “辛苦廖师傅了,麻烦您老特地跑一趟!”对于廖老头子的主动请缨,萧飒沓是求之不得,心说没准能有意外收获。于是连忙起身跟在后边,目送对方一路往西走进一条两侧都是小商贩的甬道,三拐两拐见不到人影后,才重新折回店内。
  利用独自看店的机会,禁不住四处打望,观摩起老人家经手的各式钟表来,时而被闪着宝石光芒的别致女表所吸引,时而关注固定在墙面上的老式挂钟,嘴里还不时自言自语发出感叹。
  表里镶嵌的红色石头,是红玛瑙还是红水晶呢?咳咳,真假都不重要,只要不是DIMU的碎片就好!……记得过去也曾见过模样类似的老式挂钟,一到整点,伴随表盘顶部雕花小门左右自动弹开,总会有一羽珐琅花纹的小知更鸟探出身子叽叽喳喳地吟唱不同调子的小曲儿。眼前这座小鸟挂钟的报时装置,时至今日还派不派得上用场呢,这可真不好说。……
  胡思乱想之际,廖老头子竟然阔步流星地迈进了店门,前后花费不足一刻钟。
  只见在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的手上,比先前多了一只拳头大小的首饰盒子,泛着淡淡的亮黄色,像是金银合金的质地,表面镶满各式各样的宝石碎粒,颗颗形状各异,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折射出流光溢彩,共同烘托出首饰盒子考究的做工。
  萧飒沓正疑心这位老先生是不是预备向自己展示某件极品收藏,却见对方在深吁一口气后,从盒子里轻轻捻出一块没配表带的裸表,微笑着递到他的跟前,继而气定神闲地揭晓了谜底:“你见到的这块表,是我老伴儿生前佩戴过的东西,如今人不在了,我把它留在身边,权当做个念想。说来也巧,恰好跟你今天带过来的表盘子一样,牝猴牌女表,限量版的。”
  “牝猴牌?”萧飒沓头一回听说有这个牌子的手表,甚至连廖老头子口中“牝猴”两个字到底该怎么写都不清楚。
  “牝鸡司晨的‘牝’,猴子的‘猴’,当时都习惯叫做母猴子表呢。”廖老头子像是看透了小伙子的心事,直白地给出了解释。
  “原来是这两个字啊,母猴子,听上去觉着怪神秘的。”萧飒沓诚惶诚恐地接过手表,心说也对,牝是雌性的意思,牝猴当然是指母猴子了。刚想说“怪俗气的”,但唯恐因直言不讳而亵渎逝者,无端惹老先生不痛快,于是临时改了口。
  “虽说名字有点扎耳,但这家国内企业生产的手表,质量方面倒是一直不赖,”廖老头子正色道,“就拿这款1999年推出的国产限量版女表来说吧,自动上弦,红宝石镜面,玫瑰金表壳,钛金指针,铐式18k金手镯腕带,即便是现在,这样的组合对于你们年轻人常说的女性奢侈品消费群体而言,仍然具有相当的感召力,更何况是放到20年前了,当时统共投向市场了200块,结果不到半天就抢购一空了。”
  国产手表?萧飒沓将目光从廖老头子的宝贝移开,重新转向自己手里周无疆留下的破表盘子上,内心隐隐集聚了些许暴殄天物的憾意:这块想当初贵妇们趋之若鹜的限量版名表,居然被人糟蹋成眼前这幅尊容,情何以堪不说,最后连指针都给摘除掉了,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儿上呢?
  红宝石镜面,钛金指针都不消失不见,唯独玫瑰金表壳依旧透过陈年氧化的乌涂感,顽强地显示出真金不怕岁月错的惨淡光华。对了,除了这些部件外,貌似没见到廖老头子口中那副配套的金手镯腕带啊!
 
  ☆、闪耀粉红光华宛若莲花
 
  萧飒沓刚要张口询问腕带的下落,廖老头子却似乎读透了他的心事,麻利地从首饰盒子里掏出一个亮晃晃的扁体金属圆环,递给面前这位好奇心畸重的年轻人说:“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在找这个镯子吧?喏,给你。你瞧,镯子表面有个凹陷的地方,表盘子刚好嵌得进去,非常稳当,不用担心会脱落下来。而且闲着不用的时候,也可以像我这样把表盘子取下来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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