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蒜头二皇子?寒水一愣,但见公主没有说什么,便应下来:“奴婢这就派人去盯着。”
“带驸马去沐浴,再换身干净衣裳。”大公主看着齐予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驸马,请随我来。”寒水点头,心道是不是也要安排人伺候公主沐浴呢?她是一个贴心的侍女,昨夜房花烛夜,看驸马这模样就知道一定没少折腾,哎,年轻人不知道节制啊,也不知道谁上谁下?
齐予跟在一侧,看着这丫头脸上一会笑容诡异,一会面红耳赤,吓得她心惊肉跳,这丫不会精·神有问题吧,公主府里有正常的人吗?
大公主洗漱好坐到轮椅上,一路来到书房,皇弟吗?驸马为何会认为西岛国的二公主会去二皇子府?
这个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那所谓的先知之能又是真是假?
看来自己这个驸马身上不简单啊。
不简单的齐予正泡在热水里,舒畅得简直像大喊一声,她根本没有什么先知的能力,顶多算是拿着剧本,可是手握剧本也没用。
因为书上记载的除了百钺亡国的走向,更多的都是在写男女主可歌可泣的爱情。
可是为了爱情出卖自己的国家,甚至把百姓的生命当儿戏,齐予默默摇头,这样的冲昏头脑的感情,恕她不能苟同。
正想着,肚子一阵打鼓。
好像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她堂堂驸马,好好的活人差点就要被饿死了,呜呜呜。
好不容易填饱肚子,大公主那边就来人找她去书房。
齐予心里一慌,又来了,这个反派是没事干了吗,一直揪着她不放干嘛,怪不得最后会输给二皇子,这简直就是不干正事。
书房里,见人到了,大公主微微抬眸:“有人要求见驸马,说是楼上楼的东家。”说完便盯着齐予的神色。
齐予一怔,什么楼上楼的东家,她听都没听说过。
“那我要去见吗?”
大公主声音含笑:“驸马不认识她?”
齐予呼吸微乱,这该死的、熟悉地,令人压抑的语气,她如果认识还会这样说吗:“不认识。”
大公主抬眉:“楼上楼乃是百钺第一大酒楼,分店遍布各府各县,如今的东家姓宋,名青沂,年六十八。”说到这她语气一顿“其生父乃是前朝七皇子。”
据说当年前朝太子与七皇子勾结她的祖父,也就是当时的礼王,一起谋反未果,最后两位前朝皇子被诛于宣德门,祖父也被废。
后来女皇周十六不计前嫌,把如今的皇帝养在膝下,悉心教导,甚至许以皇位。
至于七皇子,被后来的帝师李锱平反,七皇妃因此没有被追究责任,后来更是把楼上楼交给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如今的宋青沂。
若齐予真的是前朝太子的后人,那么这两人的关系就耐人寻味了。
齐予神色不变,书上似乎也提过几句那场宣德门事变,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那依公主所见,我该去吗?”
“去。”大公主轻轻吐出一个字。
半个时辰后,齐予坐在楼上楼的雅间里,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眼皮急跳。
“少主,幸好您安然无恙,属下们的心一直都提着,生怕您有什么意外。”
齐予坐直身子,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见楼上楼的东家吗?怎么又和前朝这伙人扯在一起了,想起大婚前与公主的约定,她佯装镇定道:“这次寻我所为何事?”
怎么感觉这个人直接就把她当主子了,难道郭师府护院师傅没告诉他们自己还在考虑要不要入伙吗?还是说护院师傅善作主张替她应下了?
少年抬头:“回少主,公主府把守甚严,属下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至于楼上楼的掌柜,我们已经替你约好了,只要获得楼上楼的财力支持,复国指日可待。”
这是下策吗?这简直就是没长脑子,齐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边以楼上楼的名义一求见,人家大公主就把你的打算都搞清楚了。
她这会有些明白原主这大反派,最后为什么会死无全尸了,身边全是这种猪队友,想死得好看一点都难。
“所以不是她约了我,而是你们替我约了她?”
“少主,您应该叫宋夫人一声姑母,虽然她不知道还有您这个侄女,但只要表明身份,宋夫人就一定会相认的,待复国之后,她就能尽享公主之尊啊。”少年面色笃定。
齐予又是一个白眼,她要不是吃了二十年的大米饭就信了他的鬼话,到头来人家连她是哪根葱都不知道,这伙人是哪里来的自信去约人的。
她恨不得现在拔腿就跑,太坑了,和这伙人混在一起,哪天被坑死了都不知道。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少主,宋夫人马上就到了,您为何要走?”少年面色不解。
废话,连认识都不认识,上来就是,我要谋反,你一起吗?还不得当场就被人给扭送到官府啊!
她可不认为坐拥这么多财富,已经六十八岁的宋青沂会和这帮人一起冒险,有那么多钱留着安享晚年不好吗?为什么要给这么一群不靠谱的人,去做那种会掉脑袋的事。
齐予都懒得解释,她不是原主,才不会陪这伙人一起发疯,谁知刚站起来,敲门声就响了。
少年面色一喜:“一定是宋夫人来了,长老们没有料错,她一定会来见少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评论区,有点受宠若惊~(改个错字)
既然大家都想看加更,我当然万分乐意,刚出炉的加更来了,感谢支持,抱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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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看前程
齐予神色一动, 又坐了回去,万一这个宋青沂就是个糊涂的呢?或者说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与其让敌人暗中勾结, 倒不如她来试一试假意合作。
不管怎么说眼下也跑不掉了, 既然和大公主达成了合作,不如就好好演下去, 待日后公主府的人放松警惕,再找机会开溜。
少年去开了门, 迎面进来一个清瘦的人,虽然年过六十,但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上下,保养很好, 精神也不错。
宋青沂身边还跟着四个丫鬟,外面还站了几个护卫模样的人。
她挥挥手,丫鬟们垂头候在了门外, 少年一看也识趣地出了门,把房间留给了齐予和宋青沂两个人。
“阁下便是齐驸马?”
齐予点头,原以为是个好应付的婆婆,没想到是个看起来气势逼人的阿姨, 这反客为主地架势,能傻乎乎地出钱捧别人做皇帝?
宋青沂面色复杂:“不知驸马找民妇一事, 大公主可知情?”
大公主?这个阿姨的脑回路有点奇怪,她怎么跟不上?按常理, 这种事情,当然要瞒着大公主啊,可惜的是,她这次来就是公主的意思。
齐予轻咳一声道:“公主自是不知情的, 不知您是否知晓你我的身份?”真捉急,她不擅长做卧底啊,这话该怎么套才好。
谁知宋青沂一听,便面色不悦道:“知道你不是狐假虎威便好办了,驸马以后莫要再来相扰,不然我楼上楼也不是吃素的。”
狐假虎威?谁是狐?谁是虎?
齐予指了指自己道:“你说我狐假虎威?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认吗?她好像一点也不奇怪,是个有脑子的就不会跟着胡闹。
也不知道原主当初是怎么说服这位大佬入伙的。
宋青沂凝眉:“民妇不敢,驸马还是收起你那些狼狈为奸的打算,安安生生过日子,免得今后人头不保。”
狼狈为奸!这个阿姨的嘴巴好厉害,刚才还说她是狐狸,一眨眼就是狼狈之流了。
齐予不吭声了,心气不顺,这阿姨真厉害,骂人不带脏字啊。
宋青沂眉毛拧了拧,那些劝人回头的话都堵在了嘴边,她有些心烦,索性不再理会,起身就准备走:“既然无事,民妇就告辞了。”
齐予见她要走,有些措手不及,阿姨你办事情这么雷厉风行的吗?
这么大的事,就不能坐下好好聊一聊吗?
眼看着人就要出门了,她忙低声喊了一句:“令尊是前朝七皇子?你是我姑母吗?”
宋青沂顿住身子,片刻后她头也不回地,严声道:“民妇祖上乃是九曲县桃花庵镇人士,从未听说过什么七皇子,也不曾有过别的亲戚,若驸马再胡言乱语泼脏水,咱们就官府见吧。”
说罢,她就快步走了出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恶狗在追一样。
齐予气结,不过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情,看宋青沂的态度,恨不得撇得干干净净,是断然不会和前朝这帮人掺和的。
所以原主那个大反派被五马分尸就太正常了,没有金钱支持,就靠一帮乌合之众能成事吗?怕是连着收成的几队士兵都打不过,还想着打到皇帝那里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跑了一趟是无用功,齐予准备打道回府,看着跟在身后,好似寸步不离的少年,她皱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又赶紧往地上一跪:“回少主,长老们说公主府戒备森严,难以求见您一面,所以让属下随你一起进公主府,表明上是服侍您的小厮,实际上做个传话的人。”
这样一来,今后长老们和少主联络起来就方便了。
齐予睨了他一眼,建立联系吗?也不是不可以。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忙道:“长老说既然跟了少主,属下以后就是少主的人了,求您赐名。”
齐予听得牙酸,什么你的人他的人的,万一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她揉了揉眉头,起名?大公主的侍女叫寒水,那么……春风?好像有点太随便了。
“以后你就叫寒风吧。”
“寒风谢少主赐名。”少年,哦不,寒风抬头,一脸的感动。
齐予眉毛一抽,这只是个被那伙人洗脑的无辜少年啊,要淡定,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是随着离公主府越来越近,她忍不住一点点地心虚起来,没跟大公主说就带了个人回来,还是前朝那伙人的眼线,一会见了面,不会挨打吧。
楼上楼那个阿姨说得对,她是个狐狸,因为大公主就是那个老虎啊,还是个貌美又凶残的母老虎,温和?不存在的,哪个温和的母老虎会随身带着刀子?
回到公主府,齐予被寒水带去了后院。
推开门就见大公主躺在长椅上小憩。
女子听到动静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过来,身上的薄被滑落了一半,春风吹起额间的几根黑发,没有完全清醒的双眸里透着一丝茫然。
和平日里那个精明又吓人的大公主判若两人。
齐予看呆了一下,脑子里马上响起警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是个能要人命的反派,快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后,她想起跟着自己进府的寒风小少年,心里更虚了,一会真的不会挨打吧。
“驸马回来了?”
语气平常随意,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齐予莫名地觉得心里放松了不少,她笑道:“嗯,回来了。”
大公主听到她的声音,眸光清明了一些:“可有收获?”
齐予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才道:“带回来一个人,是前朝那帮人安插进来负责传话的。”
她什么都没做,她只是个没有灵魂的工具人。
“哦?驸马安置就是。”大公主坐起身,把被子一折,寒水就凑过起抱走了。
一个传话的人,平时盯着点就是了,也方便了掌握那群人的消息。
齐予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公主还是挺通情达理的:“那就让寒风跟在我身边侍候吧。”
“寒风?”大公主挑眉,是个不错的名字。
齐予摸了摸鼻子道:“你说巧不巧,这小伙子的名字跟寒水还挺配。”这么没水准的名字,绝不是她起的。
“小伙子?”大公主面色一顿“本宫给驸马安排个侍女侍候左右吧,至于寒风,平时就让他在前院看门吧。”
毕竟男女有别,整日跟在驸马身边,时间久了,万一不安分,少不得会惹出事来,还是挑个伶俐的侍女跟在身边比较方便。
大公主说完站起身来,春日的阳光真好,这么小睡一会,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齐予点头应下,心底默默对寒风说了声对不起,你少主我也是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你就在前院好好看门吧。
隔日,二皇子那边有了动静,说是驾车出府,结果惊了马,险些撞上一个女子。
听完寒水的禀报,齐予看向大公主:“那个女子是我的朋友?”那个西岛国来的二公主?
看来女主和男主是真的有缘。
寒水手脚比划着道:“驸马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在二皇子那真的找到了你的朋友。”
大公主颔首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是神机妙算,就是不知道这神机妙算是天意,还是人为?
也不知道皇弟是否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知道了又会怎么做?
若是禀告父皇,让那位西岛国二公主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还好,若是自此没了消息,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
而她这个神机妙算的驸马,也不知在里面担当了什么角色。
齐予又心虚了,去他的神机妙算。
自己挖的坑,含泪也要填上。
她略一迟疑,佯装淡定道:“那是自然,只可惜祖母这隔代遗传有些问题,我只是偶尔能勘破一些未来事,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灵的。”
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这个谎总算圆回来了,老话说得好,这做人啊就是不能撒谎,不然圆不回来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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