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难道是给别的姑娘买的。”
寒水稀奇地盯着齐予,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没看出来啊,驸马心里竟然还惦记着别的姑娘,他们可怜的公主,这次是真瞎了眼了。
齐予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别的姑娘,她看着寒水上下打量的神色,心里一堵,也明白这小丫头在想什么了。
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道:“买给李妈妈的。”
寒水哦了一声,也不知信没信,就回去复命了。
至于驸马说给李妈妈买簪子的事,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女,当然要告诉主子。
至于主子信不信就不是她的事了。
画本子上都说了,小两口间就是要多关注一下彼此,最后再生点什么误会,拈酸吃醋,然后才能你侬我侬。
大公主听完道:“你说驸马是要买簪子回国师府,送给李妈妈?”
寒水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对,驸马就是这样说的,主子您说她到底是不是卖给李妈妈的?”
还是买给写的小姑娘的?当然后面这句话她不敢说。
大公主沉思片刻:“备车,去库房挑几样适合送给国师的礼物。”随后她又道“再给李妈妈挑几样精巧的,多备几辆马车,随本宫去国师府。”
寒水似懂非懂地应下来,去国师府看驸马到底是给谁买的簪子是正常的,不过给国师和李妈妈准备礼物是什么道理,要知道公主府库房里的东西,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主子这一出手就是几件几件的,为了一个确认一个银簪子,搭上这么多宝贝太不值了吧。
大公主手指微动,轻敲着椅背,这次倒是她疏忽了,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去国师府也不晚。
公主府一行几辆马车,又有那么多护卫跟着,走在街上很是显眼。
待马车到了国师府,大公主看了眼寒水道:“下去跟门房说,本宫随驸马回门,记得声音大点。”
国师府的宅邸所处的位置在京城算不上繁华之地,但离皇宫近,临近的都是朝廷官员,大多都是由皇帝赐的宅子。
寸土寸金不说,也不缺热闹。
寒水一嗓子出去,路过的行人,以及左右邻居都听到了,乖乖,这大公主和驸马真是恩爱,竟然肯屈尊降贵陪驸马来行回门礼了。
刚回来就被李妈妈抱在院子里一通哭的齐予也听到了。
她看了眼受宠若惊的齐父,不由得失笑,这反派还真是喜欢做戏,不过这场戏,她也很乐意演就是了。
看着公主府一件一件抬进来的礼物,齐予更乐意了,第一次觉得大公主喜欢做戏给别人看是个不错的优点,嗯,可以继续发扬光大。
回去的时候,齐予站在一排马车后面不知道该上哪一辆,正在上马车的大公主动作一顿:“驸马与本宫共乘。”
寒水撇嘴,不过随之又孩子气地笑了起来。
公主想和驸马独处是好事啊。
上了马车后,齐予看着坐在一侧的大公主,规矩地坐在了另一边。
大公主看她小心谨慎的动作,笑了笑道:“驸马今日想回国师府应该提前跟本宫说一下的。”
或许是因为空间狭小,大公主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要温软一些,齐予抬眸一看,对上一双含着明媚笑意的眸子。
她心里一慌,面上却不以为意:“说了,公主就会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略短,下一章加长,明天见~
第27章 昏过去
大公主目光不转, 轻描淡写地道:“本宫来了。”
她从前是一个重亲情的人,因而不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可是现在……光有野心也是不行的。
马车缓缓在街上行驶着,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 里面的光线也变得昏黄。
齐予总觉得大公主这句“本宫来了”意有所指,可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大概就是这反派对于做表面功夫很热衷。
她这边还在想着,大公主却又想起了什么:“有一事要劳烦驸马跑一趟, 本宫的腿该好了,所以你要去请一个能接骨的神医来。”
齐予疑惑地问:“公主的腿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去哪找神医。”
这个反派又在想什么,话里话外怎么都奇奇怪怪的,而且请大夫的事派谁去不行。
似是看出了齐予眼底的疑惑, 大公主笑了笑:“神医已经找好了,驸马只需跑一趟就可,只有这样, 别人才能感动于本宫与驸马之间可歌可泣的感情啊。”
齐予眼皮一跳,听得膝盖发软,什么可歌可泣,她有些不解地道:“我不明白, 为什么公主非要营造一种我们情深意切的假象来?”
这有什么深意吗?还是单纯的喜欢做戏?身为一个二号反派,能不能去干点正事啊。
大公主深深地看着她, 沉默了一会才道:“知道什么叫‘无欲则刚吗’?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往往都是没有什么弱点的, 敌人也就更加谨慎,更喜欢躲在暗处,也更难对付。
所以本宫需要一个软肋,一个能让敌人以为抓到我弱点的软肋, 如此他们才会大意,也更容易露出马脚来,甚至在重要的时候,无所顾忌地把厮杀摆到明面上来。”
话音刚落,马车的车轮好像磕到了什么,她们两个人的身子都朝着右边倾斜了一些。
齐予倚着车壁,伸手想扶住大公主歪过来的身子,手刚动了一下,她想起方才听到的话,便顺势把人搂住了。
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公主表情错愕的脸,心气不顺道:“所以,公主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了诱饵 。”
太气人了,亏她偶尔还因为自己被维护感动一下,就像今天,听到寒水高喊着大公主来行回门礼,看着一件件礼物抬进国师府时,多多少少都是有一点触动的,哪怕是做戏呢。
结果,她还是高估了这个反派的良心,竟然比做戏还过分,直接把她当成迷惑敌人的诱饵了,这是人做得事吗?
大公主先是因为齐予大胆的行为愣了一下,耳边听到带着恼怒之意的质问,她没有起身躲开,反而翻了下身子,借力把齐予压·倒在马车上,两人一上一下对视着。
现在换她居高临下了。
大公主眉梢轻扬,低声道:“本宫一开始就决定选一个各取所需的驸马,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不过你也不必害怕,本宫既然把你当鱼饵,在大鱼上钩前,自会保证鱼饵的安全。”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大公主,齐予更气了,她深吸一口气,呸,都是这个女人身上的熏香味。
齐予抬手想翻过身去,就被大公主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手腕,两个手腕都被禁锢住,挣扎了一会也没反压·回去,她脸一黑,一字一句道:“若是等大鱼上钩了,我这鱼饵是-不-是-就-被-鱼-给-吞-了。”
大公主随口道:“这就要看本宫的心情了。”
“你……麻烦公主起开,鱼饵有自觉,不想跟尊贵的大公主在这马车上翻云覆雨。”齐予心里复杂不已,本来身为大反派本身,她以为自己和这个二号反派至少是合作关系,在这等级森严的古代,勉强还是有人权的。
没想到真相来得这么惨烈,她就是个鱼饵,跟蚯蚓一个地位,去他的人权,去他的合作关系。
大公主耳根一热,这登徒子在胡言乱语什么,她下意识地松手,随后又紧紧压住:“你是本宫的驸马,有何不可。”
她心里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很快就到公主府了,再坚持一会就直接下马车了。鉴于这个人之前大胆搂住她的行为,还是不松手为好,万一自己被反·压回去,有失公主之尊。
齐予气极,仗着会武功了不起啊,她看着神色坦然的大公主,马车微微颠簸,两个人的身体不可避免的mo ca接·触着。
心里不由得思索着,当反派不要脸的时候该怎么办,身为一个现代人,呵呵,答案再简单不过了,当然是比她更不要脸啊。
齐予眼睛一亮,抬脚一勾,趁大公主分神,用力抽出了手。
变故来得太快,大公主猝不及防地大意了一瞬间,随后就暗道这个人的不自量力,她伸手又去抓齐予的手腕,却因对方接下来的动作愣住了。
原来,齐予完全放弃了反·压回去,而是转为搂住大公主的脖子,她双手紧握合十,使劲往下一拉,两个人的鼻尖相抵:“大公主若是想要,身为你的驸马,我没什么不可以。”
下一秒,她只见大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羞恼,随后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马车也在这时停了下来,大公主看着被自己一个手刀打昏的人,眸光闪了闪,猛地坐起身来。
这时寒水已经推着轮椅到了车前,她掀开车帘道:“公主,奴婢扶您下来,驸马…睡着了?”
大公主淡声道:“许是太累了,找两个力气大的侍女,把驸马抬回房间。”
寒水一怔,睡着了,叫醒不就好了?还需要人抬?她狐疑地看了眼公主,又看了眼马车里睡得不省人事的齐予,太累了?
这也太血气方刚了吧,她刚刚坐后面也没觉得主子所坐的这辆马车有什么动静啊?不过归根究底还是驸马的身子骨太弱了,这一路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功夫,就被主子折腾昏过去了,啧啧,年轻人不行啊。
昏倒在马车里的年轻人本人,最后被两个侍女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在公主府全府人员的视线下,晃悠悠地抬进了屋。
寒风跟在两个侍女随后身后,想跟上去看看他们的少主怎么了,结果又被拉去看门了,除了在齐予出府的时候跟上,他回到公主府就只有看门的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都怪大公主,太凶残了。
次日,齐予睁开眼睛就感到脖子上一阵酸痛,她坐起来伸手一按,嘶,好疼。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被人打了一样。
被人打了?齐予愣了愣,想起昨天马车上的一幕,***她真的被打了,还被那个女人给打昏了,这个玩不起就使用暴·力的黑心反派,简直没人性啊。
早饭后,有人往公主府递帖子,求见驸马。
“褚小姐约您在楼上楼吃午饭,驸马记得回来后就去找主子,还要商讨你那个来自西岛国的的朋友的事。”
寒水禀告完又语气玩味地补了句“驸马今后还是多锻炼一下身体,也不能总让我们主子出力,这种事啊,有来有往才好。”
齐予满头大雾,为什么她又听不懂这丫头在说什么了?
她皱了皱眉道:“什么有来有往?大公主出什么力了?”
寒水笑了笑,盯了她几眼,说了句“奴婢懂得”就一脸神秘地走了。
齐予:“…”这丫头脑子又抽风了??
到了楼上楼,齐予刚下马车,就见寒风从后面跟上来,一脸的欲言又止,她神色一动,心道是前朝那帮人有动静了?
她靠近一些,低声问:“有什么事,直说。”
寒风看着自家少主,想起昨天齐予被五仰八叉地一路抬进房,还有公主府下人们别有深意地眼神。他想了想,最后打定主意,自己的身份太卑微了,少主未必会理睬,不如借长老们的幌子来说。
他也是为了少主的身体着想啊。
“驸马,您…您以后和公主节制点,身体要紧。”从进了公主府,他就改了称呼,不再叫少主了,改唤驸马,免得有心人多想。
齐予看了寒风一眼,这孩子是被寒水那丫头传染了吗?一个个的脑子都不怎么正常的样子。
“什么节制不节制的,我身体好得很,你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说明白?”
“啊呀,驸马…这,昨天大家都看到了,你是被抬着进公主府的,以后和公主还是节制点,免得叫人家笑话。”寒风一脸纠结,少主在fang事上好像是落下风的那个,他要不要给长老们汇报一下,看能不能找嬷嬷教导一下。
齐予黑了脸,总算明白了寒风在说什么,同时也明白了早上寒水那丫头抽得哪门子风。
寒风见她脸色难看,以为扎到少主的心了,就就悄声道:“驸马放心,我回去就托大长老们物色一个经验丰富的嬷嬷,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下次你一定要让大公主好看。”
齐予嘴角抽了抽,心里又郁闷了,这些人都是来给她添堵的吧:“不必了,我有分寸。”
说罢她看着越来越不顺眼的寒风,又想起了更看不顺眼的寒水,没好气道“你不必进去了,在外面看着点马车”。
这些人真是没正事干了,一堆反派不想着怎么和男主博弈,整天瞎寻思一些有的没的,活该斗不过人家。
想到寒风说她昨天事被大咧咧地抬进公主府,齐予脸色更黑了。
二楼雅座上,褚蝉衣看到齐予就用抓着鸡腿的手,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你也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咱们姐妹还真是同病相怜啊。”褚蝉衣一脸愁容,边说边啃着手里的鸡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齐予坐下,端起才茶杯喝了两口才长叹一声道:“哎,别提了,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
好像面前这个姐妹和寒水一样,脑子不也怎么正常的样子。想到这她招手叫小二上了一壶酒,又问道:“你找我来什么事?”
褚蝉衣放下手里已经啃干净的鸡腿,然后用一旁的湿布帕擦着手道:“那个叫艾叶的女人,就是西岛国二公主从丞相府跑了,你知道吧。”
齐予点头,这件事她已经从寒水嘴里听说了:“丞相府的守卫不怎么样啊,你看公主府,一道墙一个院,跟个迷宫似的,跑来跑去……算了,不提也罢。”
跑来跑去,最好跑人家枪口上去了,想想就憋屈。
褚蝉衣闻言放低了声音道:“你大婚那天真跑了,没成功?现在是什么打算,还跑吗?”
“我屈服了,说说你到底什么事吧。”齐予点头,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至于屈服?怎么可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次她要徐徐图之,确保万无一失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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