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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6.5:绝境繁花(近代现代)——DNAX

时间:2021-07-08 08:39:44  作者:DNAX
  杀人者对这条街很熟悉,尽管这次他不得不多杀一个人来脱身,却也算不上多狼狈,艾伦甚至感到他在有条不紊地杀人。回到车上,他和麦克极为少见地沉默起来。
  死的人越来越多,下一个是谁?他们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仿佛是个隐形的赛跑选手,总是领先一步,一不留神就会被甩在身后。
  这场涉及生死的比赛,沿途已是尸骨累累,赛道尽头又会是什么景象。
  “他在跟踪我们,还是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艾伦终于开口问。
  “没有人能不露痕迹地跟踪这么久。”
  “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来找隆尼。我们是来找匕首的,匕首不在,我才说先找隆尼也行,难道他的死就是我的一念之差?”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是巧合。”
  这不是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回答,艾伦反倒松了口气。
  “我差点就相信了世上有杀人者的幽魂。”
  “可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巧合也已经死了很多人,而且谋杀还在继续。”麦克的皱着眉,他说“巧合”不是为了排解眼前的无奈,而是真的这么认为。“巧合”是因为他们在用同样的方式思考,或者说,是对方在完完整整地理解了围绕着和杰米·卡尔有关的人际关系后列出的名单,在这个名单范围内,他可以游刃有余地按照实际情况安排每一次谋杀,时机、地点和方式早已有了完美计划和实施方法。而他们——主要是艾伦,对情报系统的认知和熟悉潜移默化地建立在露比这个中介人的影响下。他们看到的是“巧合”,实际上却是一份精心策划的死亡名单。
  “如果我们能列出和凶手相同的名单,也许就能分析出他的动机,阻止下一次命案发生。”
  说出这句话后,麦克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依赖于“万能”的情报网,以搜集情报来推测对手的目的是露比最擅长的方法。他能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就是对每一条看似不起眼的消息都加以关注,从不忽略细枝末节。这不是警方的思维方式,警察会先考虑动机再去找线索。
  露比的情报能力令人信服,问题是除了他本人之外,还有谁能足不出户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凶手有足够时间搜集消息整理名单,他们却要在对方的注视下东奔西跑,而每一个试图接触的人,都有可能变成名单上被划掉的名字。
  “这家伙要不是个杀人犯,我会以为他在模仿露比。”艾伦说,“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
  “我知道,不管我们怎么做,死者还是会不断出现,我们去见某个人,只是让那个人在名单上的位置往前排,并不能阻止他被杀。”麦克说,“这就是你对露比的感受,事态的发展都在他掌控之中。”
  这种无力的感觉令人焦躁。
  “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继续去找能提供线索的人,更快去找,或是分头找。如果他是一个人,就会出现无名者和费吉那次的情况,因为分身乏术而在杀其中一个的时候迟了一步。万一凶手不止一个……”
  “那就更有趣了。”艾伦的目光映照着车窗外的阳光,“露比就算了,我可不能接受还有其他人能随意摆布我们。”
  “你还有什么提供情报的人选吗?”
  “有一个叫缇雅的女人,住在胜利街的地下室里。”艾伦说,“她经常为独行杀手联系雇主,而且我认为她同时也在主动为警方提供情报。”
  “她是渡鸟吗?”
  “是的。不过她好像想找个固定的合伙人,有一次还暗示过我,我们偶尔一起说露比的坏话。我们可以去见她,她对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也很灵通,没准知道一点杰米·卡尔的事。”艾伦说,“希望这次我们没有迟到。”
 
 
第22章 下一个
  克雷尔·潘克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换掉弄脏的衬衣。
  他感觉自己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水太冷,还是别的原因。
  刚才他和同事一起去自由街地下酒吧处理案件,赶到时受害者还有呼吸,一个女孩倒在地上,凶手已经逃走了。
  她的眼睛费力地睁开着,身上看不到明显伤口,却脸色青紫呼吸困难,嘴边全是血沫和呕吐物。救援车还没赶到,克雷尔不顾肮脏地俯身为她做急救。可她还是死了,死因是被注射了大量的浓缩古柯碱。
  死亡这么真实地摆在眼前。
  克雷尔目睹过很多人的死亡,比这个女孩更惨的也不计其数,但只有她带来的震撼最强烈。
  难道是那双眼睛里求生的欲望和对死的恐惧过于真实吗?
  克雷尔把毛巾扔进水池,双手撑着盥洗台的边缘,冷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心底的懊恼挥之不去。
  “潘克?”
  外面有同事在叫他,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就来。”
  死亡到底是什么?
  随着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这个问号也变得越来越巨大。直到有一天,贝希的尸体也出现在尸堆上。
  他的同事都知道这件事,凶杀组的组长诺曼·阿尔伯特放下手头所有的案子亲自负责调查,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没有对外公开消息。他们经验丰富,很清楚这件事被媒体闻到风声会怎样,警界之星的家人遭到死亡报复,警方却抓不到凶手。那肯定是一场可怕的舆论灾难,表面上人人同情他的遭遇,背地里却免不了冷嘲热讽,大肆宣传只会伤害他更深。
  为什么找不到凶手?
  诺曼是个出色的警探,只不过在这个案子上永无突破可能。只要那些情报员,那些街头混混,那些十块钱就能买通的家伙们同时闭嘴缄口不言,凶手就会像海上的泡沫一样消失在阳光下。
  凶案发生之后,诺曼和他单独聊过,希望他能注意自己的安全。既然凶手可以不留痕迹地杀害他的妻子,要杀掉他也一样简单。生活中防不胜防的空隙太多,他能活到现在说是全靠运气都不为过。
  克雷尔收拾好自己,打开洗手间的门,重新回到办公室去。半路上,贝蒂看到他发白的脸色忍不住问:“你还好吗?要不要来一杯热咖啡?”
  “我没事。”他拒绝了她的好意,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合了一会儿眼。可是就算闭上眼睛,他还是能看到那个女孩的尸体——绝望的目光,铁青的脸色,还有从她身上传来的死亡的味道。
  他又心神不定地睁开眼睛,视线落在墙上的一排奖章上。一时间,他感到非常意外,原来自己获得了那么多嘉奖,那些闪闪发亮的奖章每一个都有惊心动魄的故事可说,每一个来到这里采访他的记者也都对他的故事百听不厌。
  可是,那又怎么样。
  人们固然有闪光点,但不会像奖章一样永远熠熠生辉,他知道,自己已经为这炫目的光芒蒙上了抹不去的灰尘——他瞒着诺曼,瞒着倾尽全力寻找凶手的同事们,瞒着所有愿意帮助他的人,用不光彩的手段查出了真相。严格地说,那也不是真相,只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可就算是小道消息,也比什么都不知道好。
  然后他做了更冷酷的决定,这个决定断绝了所有可能的回头路——雇佣职业杀手。回来后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雇凶杀人和自己动手有什么分别。他大可以再往前走一步,先堕落下去,不惜一切找出凶手的下落,然后……
  亲手复仇的快感是无法替代的。
  克雷尔转开目光,想起今天还有案件需要处理。搭档唐恩为了减轻他的压力,在他因为丧妻之痛而被强制休假的期间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工作,他不能再消沉下去。
  半个月,不,也许只要一个星期,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振作起来,整理了办公桌,忽然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
  白色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但没有邮戳,应该是分发信件的人送进来的。
  克雷尔起身走到门口,刚好贝蒂又拿着文件回来。
  他问:“贝蒂,今天是你送的信吗?”
  “是我。”
  “都是从邮箱里拿来的?”
  “对,我送错了?”
  “没有,谢谢。”
  克雷尔重新回到座位上研究那封来历不明的信。
  他不得不小心,因为恨他的人不比欣赏他的人少,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一个伤害他的绝佳方法。让一个人死于非命当然很痛快,但是不得不活着感受痛苦是更好的报复。恨他的家伙们无法对抗一个整体的执法机器,于是将目标转化为具体的个人,毕竟他在成为榜样之前,实实在在地抓住了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
  克雷尔小心翼翼地拆开信,里面没有什么可疑粉末,也没有任何危险陷阱,只有一张薄薄的空白信纸,左下角印着个很小的水晶球图案。
  虽然纸上一个字也没有,克雷尔却立刻明白是谁送来的信。为了追寻杀害妻子的凶手,他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光怪陆离,不可理喻,却有着自己的规则。从外界向其窥视,那个世界又是一片布满尘埃的黑暗,他走进去,也染上一层拍不掉的灰尘。有时疲惫地回到家,对着镜子,他总会感觉自己像一个远行的旅客,风沙将他的面容磨砺得越来越陌生。
  克雷尔折好信封塞进外套口袋,转身出门。
  一路上,他心情复杂,脑中充满不愿回想的场景——有凶杀案现场被当场抓住的凶手一脸冷漠面带嘲弄的模样,有尸体支离破碎的惨状,有闪烁的警灯和呼啸的警笛,以及那一天深夜打开家门走进客厅时,妻子满身是血、尸骨已寒,一只手拼命伸向茶几想找手机的景象。
  胜利街是条幽静的小街,临街公寓有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
  克雷尔把车停在马路对面,仰头看了一眼那栋七层公寓,公寓外墙上爬满枯萎的地锦,像一道道从地下裂开的伤痕。
  寄信人不在楼上。
  克雷尔想起第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还是夏天,整面墙上都是绿叶,有风吹过犹如涟漪,一层一层,令人心旷神怡。但是进入那道阴暗的黑色小门之后,一切都变了。冰冷的铁门把阳光隔绝在外,内侧只有一道通向地下的陡峭楼梯。那天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背带枪套中的手枪,带着赴死的心情往下走。
  克雷尔敲了敲门,里面寂静无声。
  于是他又敲了一次,这次是约定好的方式,三次间隔长些,两次短促,然后耐心等了一分钟,门上的小窗划开了,露出一双惺忪的睡眼。
  “进来。”听声音是个年轻女人。
  门打开了,她身材瘦小,只穿一件薄薄的丝绸内衣。克雷尔转开视线,不去看她锁骨下平坦的胸部和凸出的骨节。于是她笑起来:“不要紧张,我们之前不是相处得很愉快吗?我有新消息带给你。”
  “不用了。”克雷尔说,“我今天是想来告诉你,今后我不再需要任何和我妻子的案件有关的消息了。”
  “是吗,这么说你解决了?”
  克雷尔不喜欢她的声音,像用旧了的砂纸,这个不怎么通风的房间里始终弥漫着一股可疑的烟味,或许这就是她嗓音沙哑的原因。
  “虽然我不该对你的事情好奇,但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自己动手的吧。”她在房间角落的沙发坐下,沙发周围全是脏衣服。她坐在自己盘起的一条腿上,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支烟点着了,旁若无人地抽起来。
  克雷尔说:“我很感谢你。”
  “你不必感谢我啊。”女人说,“我们本来就是做生意,你给我报酬,我给你情报,互不相欠,谁也不用心存感激。我们这一行,说起来还是看谁出的价钱高,所以我并不是对你特别青睐,只是你给的钱多而已。另外,我的标准比较低,有些人不爱和警察打交道,我就不一样。”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来之后,在迷离的烟雾中望着克雷尔:“不过你感谢我也没错,毕竟除了我,没什么人敢替你打听消息。再让我猜猜,你找了谁替你动手。是不是……”
  她意味深长,没说名字。
  “你应该一开始就去找他,这样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了。”
  她说得很对,克雷尔也这么想,奇怪,他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去找他。大概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那个“他”代表了一种不可抵抗的力量吧。像末日来临时孤注一掷的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过,不能怪你,如果你先去找他,他未必会费心替你调查,自从他赚到大钱之后就不干这些粗活了。”女人很快就抽完一支烟,把烟蒂按灭在沙发扶手上。克雷尔看到麻布表面斑斑烧灼的痕迹,一如这个房间阴森诡异又残破的风格,令人心生不适。
  “你真的不买我手里的消息?会对你很有帮助。”
  “不用。”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女人看着他,瘦弱的脸上却带着微笑,“虽然我们的买卖到此为止,但我还是很欣赏你。你能保证今后不会有警察来找我麻烦吗?”
  “我不能保证。”克雷尔说,“虽然我是警察,但是其他警察并不归我管,我只能保证你不犯大错,我不会主动找你麻烦。”
  “我早就知道,警察都一样无情。”
  “我走了,再见,缇雅。”
  她向他挥挥手,似乎已经失去了对话的兴趣。克雷尔正想离开,忽然听到敲门声。
  他不知道不同的人来找这个鼹鼠一样不见天日的女人时,会不会用不同的敲门暗号,但很显然,这次的敲门声也不寻常,有着十分特殊的节奏。
  “我要见客,你先走。”缇雅从沙发上跳起来,似乎来访的是个了不得的客人。克雷尔看了一眼铁门,缇雅明白他的顾虑,指了指沙发的另一边。
  “从那里出去,后面没人会看见你的。”
  她亲自过去替他开门,外面有一阵风吹来,仍然是一条阴沉沉的通道。
  于是,克雷尔从通道离开了。
 
 
第23章 枷锁
  尸体已经装进尸袋,拉链还没有完全合上,露出半张干瘪而毫无血色的脸。
  奥斯卡在尸袋边蹲了很久,现场勘查结束后,他还是对尸体念念不忘——那道割断血管的伤口没有血再冒出来,死者体内的血已经全都喷洒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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