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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反派后(穿越重生)——木漏日

时间:2021-07-08 08:53:55  作者:木漏日
  “谁是太子妃!”
  “我不是!”
  赵煊脸色尴尬:“吵,吵架了?”
  “许纯牧,镇国公府打的什么主意我比你清楚!劝你脑筋不要用在歪的地方。”
  许纯牧却皱着眉头,不卑不亢:“殿下,楚掌印纵使跋扈,可尚有可用之处,水至清则无鱼,殿下又何必急着打压他!”
  “许家在楚歇手上没少栽跟头吧。上回平北匈内乱哪里讨到了什么好?许小侯爷如此大度维护,不知可是镇国侯爷的意思?”
  “殿下过河拆桥,难道就不怕旁人寒了心?!”
  这这这。
  赵煊一只手推着一个,脑袋在二人之间来回瞟动,觉得为难至极,皱着脸看向自家爷爷。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拦住他!”江晏迟怒然,“这是皇命,许纯牧,赵大人,你们要抗旨吗?!”
  小喜子守在殿外,见里头情形不好,快步赶了进来跪伏在地上说:“殿,殿下。楚掌印他已经出了宫门了……”
  许纯牧松了口气。
  江晏迟挥袖往外:“摆驾,去楚府!”
  许纯牧还欲再拦,却被薛尚书挡住去路:“小侯爷!您为何要淌这浑水!”
  “我……”
  “您久不在上京,怕是还不大清楚楚掌印这么些年来在上京城的所作所为,眼下太子殿下震怒也是常事,那荣国公府摆明就是被楚歇陷害的!小侯爷,您何必要替他说话,惹恼殿下呢!”
  薛尚书的儿子上次险些死在楚歇手中,如今见太子与楚歇针锋相对,只盼着那个阉狗能早些垮台。
  知道许小侯爷素来正直,故将他去路彻底拦死,神情恳切,复而再劝:“您如今觉得陛下兔子狗烹不妥,那难道那荣国公府百年世家,这样被五马分尸,这便妥当吗?!”
  许纯牧瞬间被点醒。
  是了。
  楚歇如此这般死咬着荣国公不放,只会惹得太子更为忌惮。
  根源不在于拦住太子,而在于救下陈莲洲!
  见他似乎被说动,薛尚书稍稍松了口气,“您能想通便好。”
  ****
  楚歇这边回来一路上都在细想对策,听到抬轿的人追上来说:“大人,不好了,听闻太子殿下摆驾往楚府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时候能有点好事儿啊!
  楚歇看着自己的小指头,总归不能把手指头剁了吧,啊,剁了也没用啊!
  “宿主!”
  系统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嘤嘤嘤……您快想想办法,楚歇的人设贴合值为什么一直在掉啊……”
  “掉到多少了?!”他心口一紧。
  “76%,呜呜呜……啊74%了,呜呜呜,完了,73%了……”
  江晏迟到底在琢磨些什么,怎么数值一点点地降得这样厉害。
  是因为自己刚刚表现得不够阴毒。
  还是江晏迟看到自己小指上包着块布,猜测到了那个夜里救他的会是自己。
  他思路是多跳脱,这都能联想到。
  还是这面具不够靠谱?
  动动脑子。正常人谁一边当恶人一边当白莲花。
  又不是精神分裂。
  “呜呜呜,宿主,您快啊,想想办法啊,后天陈莲洲就要死了,就差两天……要是人设贴合值不够没办法重生啊呜呜呜……”
  “吵死了!”楚歇在脑中吼了一声,“你先安静!”
  总归是这两个理由里面的一个。
  要么是自己刚刚不够狠,要么是江晏迟怀疑自己救了他。
  别慌。
  一定有法子能解决。
  就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也行。
  轿子停下,已经到了楚府门口。
  刚一进去,就看到桃厘正采着一支支的花儿坐在凉亭里修剪,远远地瞧见楚歇来了,放下手中剪子道:“噫,今日大人回来得好早,可是宴席的饭菜不大合胃口?”
  楚歇看着桃厘手中的花,心中忽生一计。
  “府中可还开着凤仙花,桃厘,快去采些来,越多越好。”
  “大人寻凤仙花作什么?”桃厘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女儿娇俏模样,“难道大人是觉得那花汁染甲,还挺好看不是。”
  “是挺好看。”
  楚歇命人将府门关上,“快些,教府中所有奴仆侍从,但凡是及笄上下的青年,少年,尾指都照着我的手涂上。一刻钟内未涂的,自己去领罚二十鞭。”
  “哦,好嘞。”
  桃厘不明白大人想做什么,但是大人总归是聪明的,凡事不要多问事情办的利落便行。
  楚歇将时间掐得极准。
  江晏迟摆驾落轿在府门外时,他已换了常服,正懒懒地躺在假山后树荫下的竹椅上,像是在傍晚小憩的样子。
  “楚歇,你——”
  “太子殿下早些年曾在我这住过几个月,倒是把这当自己家了。来去自如啊。”
  楚歇冷冷地一声,眼懒懒地睁着满脸戏谑。
  甚至都不打算起身行礼。
  不对,不是。
  亲眼见到楚歇,江晏迟又有些怔了。
  自己这样迫切地,到底是想确认什么。
  可笑不可笑。
  怎么可能呢。
  再将目光落在那被白帛包裹的尾指上:“你的左手,怎么了。”
  楚歇低低地笑了起来:“追了我这么远,就为了问这个?”
  眼前人嫣然一笑,因容貌隽秀无双,故而带着几分娇娆的意味。
  凝视着太子,楚歇故意指骨分明的手指缓缓展开,又一点点收拢,动作好不曼妙。
  眼他将指尾的结拆了,一圈圈松下来后,江晏迟见到那指尾的殷红瞳孔一颤,“你……”
  “你在找这个?”楚歇笑意不减,另一只手手背托着下巴,将身子微微凑近了些,盯着江晏迟,“好看吗。”
  江晏迟没有说话,只沉默着打量他,仿佛想要窥进他的内心。
  “他的手,也很好看。”
  江晏迟整个人一震。
  小厮前来端茶递水,江晏迟分明地看见那人尾指也是染红的。
  "就动了些手脚,你竟真的眼巴巴地跟过来。听说你满城地找人,找谁啊。要不要我帮你找。"
  刚刚进来时太过慌张,此刻四下扫去,只瞧见处处都是染了指甲的仆从。
  再抬眼,只看到楚歇眼底满是嘲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停住了。宿主!现在人设贴合度是67%。咦,又降到66%……嗯?又回到了68%……”
  楚歇轻缓地将一双腿从竹椅上挪下,正冠纳履,一双白净的手卷进了袖里,笑意更甚,声音带着些渗人的温柔。
  “江晏迟,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
  “69%……宿主,宿主牛逼!70%,回到70%了!”
  “怪不得你老往我这跑。”楚歇语笑盈盈,又将左手抬起来看着尾指,“原来,是在我府里有相好啊。”
  江晏迟细细观察着此人,侧面可见其脖颈修长肤色细腻,柔美的线条一直延伸到衣领内,隐约可见锁骨。
  风中飘来熟悉的柏兰香气。
  阿牧身上也有这个味道。
  阿牧。
  楚歇。
  阿牧……是的,第一次见面,他身上就带着浓郁的柏兰香。
  “69%……67%……64%……宿主,宿主!”
  “金还赌坊,是他做的。我早就查出来了,可你猜我为什么不杀他。”楚歇往前踱步,见江晏迟身形僵立,站在他身后凑在他耳畔低语,
  “因为我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伸出手指,替已经与自己一般高的江晏迟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襟,好似当年小小的太子刚接进府中一般妥帖相待。
  一边叠着玄色绫布,冰冷的手指擦过他的脖颈,带来刺骨的寒意。
  “要不我们来点有趣的。你找找,这里头有没有你的心上人。”楚歇招了招手,将府内所有几位的青年少年都叫来了,所有人的左手小指上都擦着一抹嫣红。
  “仔细点看哦,挑错了——”
  楚歇眼里仿佛要沁出寒冰,笑容也逐渐阴暗:“我就杀了他。”
  江晏迟顿时连退几步:“你!”
  “快挑啊。怎么,挑不出来?”
  楚歇又笑了起来:“你就没想过,他就是许纯牧吗。”
  “他不是许纯牧。”江晏迟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是怎么发现他不是许纯牧的。”楚歇这么问着,系统立刻报道贴合度再降两个点,他轻咳一声,压住对‘自己演技到底哪里有破绽’的好奇心,“江晏迟,选不出来,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江晏迟看着眼前的楚歇,他的神态,身形,声音,模模糊糊地像是和夜色下提着花灯的那人。
  像,又不像。
  阿牧怎么可能会是楚歇。
  自己是疯了吗。
  直到此刻楚歇正经地抛出了一个问题,他才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没有什么情绪似的说:“把人交给我,我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
  江晏迟声音很低:“让陈氏死。”
  楚歇发现,江晏迟远比自己想象的细致。
  恨不能立刻答应。
  只可惜他交不出人,头疼。
  江晏迟细细观察着他的反应:“……不愿意么。”
  “嗯,不愿意。”
  楚歇从容应对,“我不会交出任何人。但这个人,和荣国公。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交易的规矩,我说了算。”
  楚歇从怀中取出一个面具,在江晏迟面前晃了晃。
  看到那面具的刹那,太子浑身巨震——那的确是阿牧的面具。
  “宿主,这样不行,人设贴合值一直在63%和67%之间反复横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它稳定在70%以上?”
  问问问,就知道问。
  楚歇在心里骂出脏话,这个世界这么难,你总让我想办法我哪里有那么多办法能想!
  骂完后还是矜矜业业地端起反派假笑。
  楚歇的人设就是阴冷狠毒,弄权高手。素日里惯会折磨人心。
  只要再一次让小太子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他一定不会相信那小白兔意一般的阿牧会是自己。
  楚歇心里这么忖度着,便将声音放缓了。
  “考虑好了?那我们去一趟昭狱。”
  ***
  说实话,楚歇对这个地方是有阴影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一步也不想再踏进这里。
  ——尤其是跟江晏迟一起。
  但是现在是形势逼人,楚歇琢磨着自己这反正两天后也退休了,就当做退休前最后的加班。
  不是我吹牛逼,只要人设值保得住,什么戏我都能给你加出来。
  荣国公和世子,还有嫡亲的小世子三代同堂,被关押在这幽暗的牢狱内已经小半日了。只怕是从刑部往这头挪送的时候,陈莲洲已经想到自己命不久矣。
  此刻再看到楚歇,并不惊讶。
  只怒瞪着一双眼,须发间都在抖,问:“我自问从未与你有什么大仇,你何必这样陷害?”
  荣国公家的世子看到拐角处出现江晏迟的身影,立刻抓住了木栅,仿佛像从里头将身子挤出来似的喊:“殿下,殿下救我!荣国公府是冤枉的,您知道的,我们从不曾下毒害您啊……”
  楚歇冷笑,走到审讯的桌案边,捻起那管事的自供状书晃了晃,单薄的纸上还染透着点点血迹。
  “证据都摆明面上了,还嘴硬呢。”
  “楚歇,你!”
  世子伸出手来想抓挠,楚歇退了小步,刚好站在指尖够不着的位置,气得世子直落眼泪,“爷爷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是你,你陷害的我们!”
  “殿下!”荣国公只看着江晏迟,像望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百年赤胆忠心,自问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殿下,难道您真的要任由这个阉人胡作非为吗!废太子怎么死的,陛下怎么病的,太子殿下,您都不管了吗?!”
  站得久了,身后还在隐隐发疼。
  楚歇将命人将座椅垫上厚厚的貂皮厚毯,好整以暇地端起一杯茶斜靠着凳椅,找了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窝着。
  “你自己认罪,便是枭首。不认,就是车裂。选吧。”
  雾气氤氲,楚歇的眸子藏在后头,好似蛰伏于迷雾中的野兽一般凶残。
  “殿下!”
  见江晏迟有些犹豫,楚歇将怀中面具再掏出晃了晃。
  笑得很明媚。
  “楚歇,你竟然挟持太子!”虽然不明白他手上的是什么,但是从太子的反应推断出什么后,陈莲洲立刻暴怒不已,“你该被千刀万剐!”
  “好啊,有本事你来剐我。”
  “殿下,您相信臣,臣真的是被冤枉的,臣……”
  “您是被冤枉的,可国公爷何必一次又一次地解释此事。”楚歇将手中状纸轻摁在案上,以镇纸小心地压平了,“现在在这里的,没有人觉得你真的下了毒。”
  "你可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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