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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反派后(穿越重生)——木漏日

时间:2021-07-08 08:53:55  作者:木漏日
 
 
第53章 首发晋江
  “江晏迟……继位了?”赵灵瞿声音猛然低沉,策马走近了些,将声音压低了些,“怎么继位的,之前上京城里为什么没有一点风声……”
  “这……这,苏太傅说此事怕是有蹊跷。是小太子掌握禁军,封闭了城门。消息也压根送不出来……”那随从着急地解释着,“这变故也来得突然,太傅当时也始料未及。那许长陵明面上是禁军副统领,可他是个糊涂的,早已被周闻那虎狼之心的夺了权而不自知,那许邑还一直一位上京城在自己掌握之中,才敢……”
  赵灵瞿横眉冷对,眼光扫过幽深的的林间,朝着楚歇的方向逼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倒是让江晏迟又走了一次运。许邑这次阴沟里翻船,天子即位可调皇城旁诸侯郡兵,许家完了。”
  “是的,听说江晏迟已经将许承堇阵前杀将,如今许邑已经被四郡守城所围,正要押解进京。”
  楚歇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无妨,我先杀了楚歇这阉人。”
  他感到身后的许纯牧身形戒备起来,松开捂住他嘴的手,握上腰侧的剑柄。
  楚歇愣了一下,怎么他想杀的是自己。
  不是许纯牧吗。
  正在此时听到那随从说:”太傅说楚歇不能杀。“
  “那小皇帝正在濮阳,淮崎,西平三郡搜查此人。若是发现他死在咱们手里,只怕惹了那小皇帝猜忌,引火烧身……”
  “苏明鞍做事就是畏首畏尾,跟这些个魏人学了十足的拿腔作调。这人就在眼前却杀不得,他八成已对我起了疑心,回头让他回了上京城,我一样是引火烧身。”赵灵瞿压低了些声音,天色越来越黑,他却难以判断楚歇是不是还藏在这片林子里。
  “苏太傅要您别担心。”
  那人又在他耳畔附了一句后,赵灵瞿竟低低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小皇帝对着阉人存的竟是这么个心思。那可真是可笑至极,我刚刚分明是看见楚歇与另一个男人在一处。”
  “所以大人,保全自身为上。皇帝多疑,夹缝求存,根本不信任何人。一旦借助楚歇登上皇位,二人便是利益相悖无法调和。”跟来的人压低了声音,“苏太傅都打听清楚了。这楚歇与许纯牧关系匪浅,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私逃了……许家如今落败,楚歇一定会被连带着处置。不久之前,许纯牧还设计楚歇假死,将他带回了北境……”
  原来如此。
  楚歇和许纯牧,沈弃安之子,与许邑的孙子,竟然是情投意合的关系。
  这也太可笑了。
  当年沈弃安因许邑的背叛而死,可楚歇竟然和许纯牧相爱了,还爱得连着私奔两次。
  “小皇帝年轻气盛,此番楚歇摆明了是为了与许纯牧私逃,与许家联手狠狠摆了那小皇帝一道。江晏迟如今满城找他,是误以为他死在濮阳郡许邑手里。大人此时杀了他就是得不偿失,还得得罪新帝。大人仔细想想,那小皇帝如此敏锐,迟早会查明真相,楚歇迟早会跟着许家一起被处死。您何必此时出手,惹来皇帝忌惮。”
  赵灵瞿冷笑一声。
  沈弃安当年攻打月氏王城,坑杀月氏十五万兵马,引城内杀戮不休。教他家破人亡。
  “沈家的人,一个都不能活。楚歇的命我迟早得要了。”
  策马掉头,沿着官道往回走。
  听着那马蹄声渐远,楚歇有几句没听清,问了许纯牧后,他说:“太子殿下继位了,我……我父亲……”
  许纯牧眼眶发红:“我父亲,因私自带兵离开封地,被斩杀与阵前……太子殿下,怎能如此狠心……如今新帝继位,我兄长许长陵还在上京城内,他……”
  “不行,我必须回上京城!”
  祖宗,你这时候怎么能回上京城!
  楚歇单单从这只言片语里便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摁住许纯牧,“你听我说。如果我是江晏迟,如今勉强登位,强敌环伺,我会把江景谙之死扣在你们许家,加上你父亲引兵南下,那就是难赦的重罪。杀一儆百,以慑朝纲。豫北王是个懦弱的,他一定会为江晏迟佐证。你现在回去只会多添一条亡魂!”
  “可是,可是我爷爷,我兄长……他们……”
  楚歇紧紧地拽住许纯牧:“你别回去,我不在乎他们是死是活,但是许纯牧,你不能死!”
  他好似才找回些知觉,勉力将眼底的湿润压下,安抚似的握住楚歇的手:“你先……先往西南走,我……我回上京城处理好兄长和爷爷的事情,就去寻……”
  “许纯牧!”
  楚歇极其败坏地抽出手,“你去上京城又能如何,你能说什么,说你许家没有造反?说那江景谙不是许邑杀的,是我杀的?还是要去质问江晏迟是不是弑父登基,告诉全天下他这皇位来路不正……许纯牧,你回皇城根本于事无补!你救不了他们,是许邑自己要造反的,这个结果也是他咎由自取,本来就是他该死!”
  许纯牧神色倏然一变。
  “难道要我看着他们死吗!他们是我的家人啊,你要我什么都不做,看着他们去死吗!”
  楚歇背脊一僵,倏然将手松开。
  这是许纯牧第一次对他发这样大的火。
  “楚歇,你怎么能将话说得那样轻巧……你救过谁吗,你的心里除了你自己,还有过别人吗。”
  “所有人都死了也无妨,只要自己活着就可以,是吗。”
  楚歇的手缓缓发起了抖。
  不,不是。
  “楚歇,就像我千方百计救你一样。我爷爷,我兄长,他们是我的亲人,救不了我也得去救!你不明白没有关系,但你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他们是该死的!”
  “我爷爷对我很好,对于我而言,他不是该死的。”
  楚歇缓缓低下头。
  一定要保护的人,我也有。许纯牧,如果你死在上京城,我的妹妹就活不了了。
  我现在,也是在保护我唯一的家人。
  楚歇只有片刻的情绪波动,很快又镇定下来。怀着破釜沉舟的心情握住许纯牧的手:“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现在求你,跟我一起去隐居,我们这辈子再也和上京城没有关系,好不好。”
  不过几日光景,现在恳求隐居的人竟然成了楚歇,正是风水轮流转。
  许纯牧怔住,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尔后默默然许久。
  “对不起。”
  “……”
  被拒绝了。
  许纯牧怎么是这么轴的一个人。楚歇顿时又心火丛生。
  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都要去做是吗!
  “好,我拦不住你。既然要回,我们就一起回上京城。”
  楚歇破罐子破摔一样说。
  “阿歇,你不用——”
  “什么不用!”
  楚歇此刻火冒三丈,许纯牧随便一句话都能勾起滔天的怒气,“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反正我他妈的就不会能让你死!许纯牧,不管这次回去能不能救得了你的家人,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不能死,你绝不能死!你给我惜命一点,别什么事越不要命越往上赶!”
  许纯牧被这一番炮轰似的话镇住了,竟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你听到没有,我们回去试一试,小皇帝听得进谏言,就能保一个是一个,听不进去,那就是命。人活着嘛,尽人事听天意。许纯牧,反正你不能死,就是我死了,你也不能丢了命!”
  楚歇气急了,一脚把旁边的枯枝杂草踢远。
  身后的许纯牧却敛起悲伤,眼神愈发温柔了。
  “嗯,阿歇。我答应你,我不会死。我也相信陛下不是一个昏聩绝情的君王。我想好了,我会请命以三十万兵马推北匈于西境之外,将功折罪。只求他能饶过我们许家几条性命,哪怕削权夺职也好……”
  提到江晏迟。
  楚歇心又浮现出一些异样的感觉。
  如果这次再回上京城,他要怎么面对那个狗崽子。
  难不成真的要跟他成亲。
  ***
  上京城。
  昭狱。
  许邑被押解进京,刚被推进昭狱里就看到新帝已在里久候。看到一身玄墨金云图腾锦袍加身的江晏迟,许邑好似回到许多年前,站在城墙月色里看着年轻气盛的宣和帝。
  “陛下。”
  许邑屈膝,拖着手腕上的铁链叠手作揖,规矩地行了个大礼。
  “许侯爷。”江晏迟眼底没有半分笑意,“许家数十年荣华,起于你手,毁于你手。如今落为阶下囚,是否感慨万分。”
  “万般,皆是命吧。”许邑长吁,“是天意要我败。”
  “不是天意,是我——”新帝鞋履往前,正抵在他跪住的膝盖前,“要你败。”
  “殿下什么时候让周闻架空的长陵……禁军职权是皇城内最后一道屏障,而你竟将其用于弑君,这难道不可笑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腥气,许邑自知性命难保,“江晏迟,你心中戾气过盛,自幼又没受过什么教养。你这样的人当皇帝,天下定会遭殃……”
  “你绝不可能成为一位明君。”
  一把薄如蝉翼的刀抵在许邑心口。
  江晏迟扯着嘴角微笑,“遭殃不遭殃,许侯爷都看不到了。”
  “楚歇在哪里。”
  刀锋刺进些许,划破囚服,渗出点点鲜血。
  “你杀了他吗。”那语气很静默,带着些几不可闻的颤抖。
  “事到如今,陛下就只有这个要问臣吗。陛下为何不问臣为何谋反,为何不问臣当年——”
  刀剑没入。偏移半分没有刺入心口,而是划开腰侧的皮肉。
  许邑忍惯了战场上的刀枪剑戟留下的伤,此刻竟还直着腰,只闷哼一声捂住腰侧的伤口。
  “我问的是,楚歇在哪里。”江晏迟垂下袖子,反手再将手中短匕握紧。
  匕首上滴滴答答地落下血来,融进发黑的石缝里。
  壁火摇曳,牢狱内忽明忽暗。
  许邑抬起头,看到江晏迟阴鸷而细碎的眸光。
  刀刃这一次,抵在他的脖子上,只稍稍用力就能彻底割断他的喉咙。
  “他是把持朝政的奸佞。”许邑豁出去一般,“陛下如今登基不久,便急着满天下地找这么位满腹阴诡的贼人,来日若他当真回来,我大魏岂不——”
  “他在哪里。”刀锋割破些许皮肉,“留着你的命,就是为了问这一句。旁的,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那陛下直接杀了臣吧,何必还要听这一句。”
  江晏迟一脚踢上许邑的胸口,踩着他的腰侧的伤口一字一句:“未死,杀你一人。死了,诛其满门。”
  “楚歇,到底活没活着。”
 
 
第54章 晋江首发
  马车一路向南,许纯牧心中始终不安。他本不欲将楚歇再拉入那个深潭,奈何……
  将怀中熟睡的人抱紧了。
  楚歇虽然有时候很凶,看上去也是一副绝心寡情的模样。可是他却毅然陪自己回上京。
  ‘不论如何,你就是不能死!’
  细长的手指为他将一缕鬓发别在尔后,算着时间,许纯牧拿起一筐白帛和早就研磨好的药粉,附耳轻喊,“阿歇,阿歇。”
  楚歇几日奔波,如今累极了,只用鼻音哼唧了一声。
  “我得给你换个药,再寸半日就到上京城了。我把马车停一下,换了药你再睡。”
  楚歇一动不动,“好的差不多了,不换了。直接睡到上京城吧。”
  进了城可就没有这种长觉可睡了。
  许纯牧摇摇头,知道楚歇犯困的时候就跟个小孩一样,只能自己解开他的腰带自行给他拆下,再将药粉洒在背上,重新给他缠上新的白帛,一边翻弄着一边说,“你说我吃力不讨好,你跟我一起回上京城,岂非更不讨好。”
  楚歇咕哝了一声,“我自有打算。”
  “你有何打算。”许纯牧问。
  “去赵家。”
  许纯牧大惊,手势重了些,楚歇‘嘶’了一声,“你放心,我去找赵煊,不是找赵煜那个王八蛋。”
  “……你忘了赵煊在你灵堂上还步步相逼?”
  楚歇哼了一声,“赵煊本性不坏。可惜生在了虎狼窝里。他又没你有本事,就像那水上的浮萍一样只能随波逐流……如今赵家摆明了就是跟月氏有勾结,只怕是苏明鞍身份也压根不简单……上京城局势太复杂了,你性子太温和,搞不定。江晏迟太激进,也弄不成……此事,还得从赵煊下手。我得先知道赵灵瞿到底是谁,然后再想办法弄死他。”
  “……”
  许纯牧好像都快习惯了楚歇一口一个死字,好像死的不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似的。
  楚歇像是个执子欲落的下棋人。
  而非局中人。
  “对不起。”
  许纯牧忽然道歉,“是我要将你救出上京城,如今,又是我将你拉了回来。”
  “前几日我不该那样说你。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阿歇,是我口不择言,你……”
  他呼吸均匀。
  已经再次睡着了。
  许纯牧抬手,指尖轻柔地摸寸他的头顶,“你放心,很快就能结束。陛下会答应我的……天下未定,他需要一个人去为他彻底稳住那西北二十二郡。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最多明年年初,等这场战争结束了,我也不会留恋权势,卸甲归田。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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