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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回来的幼崽全是反派(穿越重生)——绣生

时间:2021-07-09 10:45:11  作者:绣生
  因为缺乏阳光,气温急剧下降,大量的植物因为缺乏阳光死亡,而野生动物,则因为食物匮乏而饿死。生态遭受严重破坏,生物链彻底崩溃,只有人类在科技的帮助下苟延残喘[注2]。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形。
  在两国混战时,A国发射的核弹,意外炸毁了B国一个隐藏起来的核基地。
  这个秘密核基地规模相当大,建有十数个大型的核反应堆,原本是B国的秘密武器,却还没来及发挥用处,就被A国意外炸毁。
  B国是岛国,四面环海,核基地被炸毁之后,连续的爆炸引发了大火,并散发出大量高能辐射物质到大气层中[注3];更还有大量的放射性物质经由地下水汇入海洋,随着洋流迅速扩散到其他海域,导致了极其严重的海洋污染。
  这一场世界大战,直接死于战争的人数仅有数千万人,但直接或者间接死于核辐射核污染和“核冬天”的人数,却高达三十多亿。
  战争后的五年间,生态环境严重恶化,动植物大量灭绝,极端气候愈演愈烈,蓝星人口最后锐减到只剩下不到十亿。
  而原本生机勃勃的蓝星,在这场战争之后,成为了一片废土。
  极寒气候导致地面不再适合人类居住,他们放弃了地面的建筑,选择住到了更保温的地下。
  遭遇了战争的人类终于放下了国别和种族,开始尝试着团结起来重建家园,这便是蓝星联盟的雏形。
  这些幸存的先辈们没有放弃家园,他们痛定思痛,放弃一切成见,集中所有力量,开始重建这颗成为废土的星球。
  直到三千年后的今天,世上再无国家之分,只有蓝星联盟及其辖区。虽然各辖区仍然存在矛盾和摩擦,但有前人教训在前,谁也不敢再贸然挑起战争。
  而大约是核战争留下了的阴影,在蓝星联盟重建之后,研究人员放弃了核能研究,转而研究起来更为安全和环保的反物质能源。这也是为什么如今蓝星上反物质能源大行其道,而核能源没落的根源。
  阮时青将蓝星的整个发展历程细细看了一遍,脑中有什么呼之欲出。
  他想起来在水下梦境里看到过的那颗废弃的星球,也是植物枯萎、满地动物腐尸,天空是铅灰色,看不到一丝阳光。还有远处依稀可见的废弃核电站。
  这一切和蓝星的曾经多么相似。只不过梦境里的人类,最终没能坚守家园,他们抛下了满目疮痍的废土,乘坐飞船远离故土,寻找新的家园;而蓝星的先辈们,生生熬过了数千年,洗清了曾经犯下的罪孽,在旧日废土上,建起了新的家园。
  就像一根枝桠上,长出了两片叶子。同出一源,却又在不同的节点处岔开,长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片叶子。
  阮时青觉得自己隐约抓到了一点线索。
  但目前的信息太少,他还无法完全抓住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和线索佐证自己的猜测。
  想了想,他在研究所的内部系统申请休了半年的病假,之后便带上光脑,去了市中心的图书馆。
  也许弄清楚两个世界的关联,他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市图书馆由服务机器人管理,二十四小时开放。阮时青在图书馆附近的酒店定了房,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查资料。
  如此过了三个月的时间,阮时青瘦了五斤,也找到了一些有用的资料佐证了自己的猜测,但对于如何回去,仍然毫无头绪。
  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阮时青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收起光脑,他打算出去透透气放空一下思绪,这段时间他急于寻找回去的方法,一直把自己逼得很紧,结果反而桎梏了思维,并没有任何的突破。
  自安静的图书馆出来,外面嘈杂热闹的声音争先恐后涌入耳中,阮时青深吸一口气,才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这三个月来,他总感觉自己从一个梦境,掉进了另一个梦境里。
  整个人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他踏入热闹的街道,看到路边摆摊的摊主时更甚。
  看着熟悉的灰色斗篷,以及熟悉的面孔,他惊疑不定地停下脚步,目光死死钉在对方身上。
  穿着斗篷的摊主正在做生意,收了顾客的钱后,笑眯眯地迎上了阮时青的目光,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样子,就仿佛两人仍然在B3024星的地底人集市相遇,热情而又开朗地招呼道:“我进了不少好东西,阮先生要看看吗?”
  太过于震惊,反而平静下来。
  阮时青走到摊位前,垂眸打量着摊位上的东西,都是些成色古旧的小玩意儿:“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最近新得了一把古董钥匙‘光阴’,名字出自‘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注4],阮先生要看看吗?”他避而不答,而是指了指摊位上的一把黑灰色的钥匙。
  那钥匙不同于寻常钥匙,足有半个巴掌大,却并不华丽。通体黑灰,只钥匙柄处弯曲出繁复的花纹,而下面的匙杆,却没有任何正常钥匙会有的锯齿或者凸起,看起来像某种装饰品。
  在这摆满稀奇古怪的古董小物的摊位上,这把钥匙显得过于普通和平凡。
  可阮时青却并不敢轻视,既因为它的名字“光阴”以及由来,也因为……这位摊主从前卖给他的东西,从来就没普通过。
  从最早的09,到后来的孵出小龙崽的龙蛋,以及一袋子龙晶,皆是如此。
  自小龙崽吃了龙晶出事后,他就尝试找过这个摊主,可对方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任何踪迹。
  加上后来又遇到了各种事端,找人的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却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地点和场合,阮时青略一思索后,没有刨根问底,而是熟练地问起了价格:“我要了,多少钱?”
  “都是老顾客了,给你打折。单件八折,两件六折。”他指了指摊位上一个水晶球:“你连这个水晶球一起买了,可以打六折,一共只要五千块。”
  一把陈旧的装饰钥匙和一个随处可见的水晶球,打六折还要五千。
  这要放在以前,阮时青必定扭头就走,但现在他却眼也不眨地付了钱:“都要了。”
  摊主做成了生意,笑容更加热情:“这笔买卖,你绝不会吃亏!”
  阮时青把玩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还是忍不住又问道:“你是怎么过——”
  “诶!”话没说完,就被摊主举手打断,他指了指阮时青手中的东西,笑得意味深长:“答案我已经给你了。”
  说完收起小摊,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阮时青想去追,跟了几步却发现摊主如同鱼入了水,片刻之后就融入人群里不见了。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着手里的钥匙和水晶球,蹙眉沉思片刻,转身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房间,将钥匙和水晶球摆在一处,阮时青研究了半晌,也没发现有何特别之处。
  但那摊主来历成谜,忽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又专门卖给他这两样东西,阮时青觉得对方绝不会只是为了骗他好玩儿。
  虽然暂时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但如果真能帮他回去,就算是敌人,这条路他也要走到底。
  而且他有种奇怪的直觉——这两样东西能帮他回去。
  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到关窍。
  阮时青尝试了各种方法,一直折腾到凌晨,钥匙还是那把钥匙,水晶球也还是那个水晶球,没有任何变化。
  倒是他白折腾一场,精神疲惫,情绪焦躁。
  这三个月来,他一直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不能着急,可事到临头,希望摆在面前,他却不得其门,终于还是没能压下焦躁不堪的情绪。
  将钥匙紧紧攥在手里,气恼地就要摔出去。
  只是临到扔出时,手指却又迟疑地握紧。僵持了好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绷紧地身体松懈下来,颓然地握着钥匙躺倒在圈椅里。
  这一晚,阮时青握着那枚钥匙,趴在桌子上,焦躁又疲惫地睡了过去。
  于是他也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因为情绪大起大落而溢出精神力被掌心的钥匙吸收,逐渐有蒙蒙的灰色微光将他整个笼罩在其中……
 
 
第130章 
  阮时青陷入昏睡的第八个月,床头的玻璃罐子里,星星勋章已经装满了。
  B3024星隐隐成为了联盟的中心,内城已经建立起了临时的管理中心,外城也一再扩建,一改从前贫穷荒废的模样,摇身一变成为了整个联盟的中心枢纽。
  东方联盟的成员也一再增加,所有在虫族袭击、帝国内战下不堪其扰的星球,主动加入东方联盟,寻求自保。
  也正是因为越来越多的星球自愿加入联盟,防线建立的越来越严密。虽然虫族仍然在帝国领域内肆虐,但至少在联盟的星域内,虫族造成的破坏已经被降低到最小。
  东方联盟因此声名鹊起,隐隐有和司宴政府分庭抗礼、划分版图的趋势。而作为联盟领头人的容珩,真实身份也被挖了出来。
  虽然现身人前时,主要成员们都戴着面具,可战场杀敌时总有意外,成年体的犹弥尔更是引人瞩目,随着救援的星球越来越多,传到全息网上的影像资料也越来越齐全,终于有人自蛛丝马迹里,翻出了帝国前太子的身份。
  消息一经爆出,整个全息网前所未有的沸腾起来。
  千年来的认知里,只有犹弥尔一族才是正统的皇室。犹弥尔一族称帝时,帝国的防线从未溃败,其他种族更不敢肆意挑起战争。
  所有的动荡都是自帝国最后一个犹弥尔,帝国的太子殿下身死后开始。
  如今帝国太子并未身亡的消息爆出来,所有饱受战争煎熬的民众都沸腾了,越来越多人开始在全息网上请愿,要求司宴禅位。毕竟若不是太子殿下遇袭“身亡”,这皇帝也轮不到司宴来当。
  容珩的声望一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原本民众对这位常年驻守在延吉斯大区的太子殿下并没有什么印象。
  犹弥尔幼崽孱弱,容珩在幼年期时被保护的很好,几乎不会出现在人前。后来进入了生长期,又去了前线驻守。他不喜欢政客的作秀,不接受任何采访和公开露面,除了延吉斯大区的战报偶尔会提及他的名字外,民众几乎对这位太子殿下几乎一无所知。
  若不是因为帝国动荡,他们并不关心太子殿下是死是活,这个皇帝又该由谁当。
  但好与坏往往是对比出来的。
  在经历了内外战争的磨难之后,一手创立东方联盟、支援了众多星球大败虫族的太子殿下,就显得格外英明了,尤其是在他那位战争狂人的父亲的衬托之下。
  一时间太子党支持者大增,不少踌躇不定的星球,在得知了容珩的身份之后,倒向了联盟一方。
  而曾经容珩在巴格达大区遇袭一事也被翻了出来,民众的剑锋直指皇帝司宴,怀疑是当时身为摄政王的司宴策划了这起袭击案,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太子登基,自己顺理成章地窃取皇位。
  与容珩不断攀升的声望相反,司宴的名声彻底跌入谷底,受千夫所指。
  帕尔卡宫,皇后瑟娅攥紧智脑,踌躇许久,到底还是去找了司宴。
  司宴在书房里处理政务。
  敲门进去时,瑟娅首先看到了那副女王的画像,画像一层不染,似有人时时擦拭。她的眸光暗了暗,很快又收敛情绪,姿态优雅地走到司宴身后,手臂亲昵地扶着他的肩膀:“陛下,您已经有两天没有去看过索玛了,他正闹腾着要找爸爸呢。”
  怀胎十月,她顺利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叫索玛。
  按照她的设想,索玛出生后就应该被立为太子,可这几个月来,不管她明示或者暗示,司宴都无动于衷,从未提起立太子一事。
  就连她向父亲诉苦求助,似乎也没有说动他。
  瑟娅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加上刚才又骤然看到容珩并未身死的消息,瑟娅心里就慌张了起来,只能亲自过来,小心试探。
  然而司宴却并不似从前那般温柔,他脸上没有笑,有些疏离地让开了她的手,眼中闪过厌恶。
  “你来得正好,”他站起身,和对方拉开距离,漫不经心地低垂着眼眸,拿出一张消毒纸巾将被碰触过的部位仔仔细细擦干净:“我正好也要找你。”
  司宴过于冷漠的姿态,让瑟娅心头一沉。
  危机感让她下意识想要打断对方,可司宴却并没有给她机会,他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再没有掩藏眼中的厌恶和轻蔑:“容珩并未身死的新闻,你应该看到了?”
  他甚至不再议皇后称呼对方。
  “看到了。”瑟娅攥紧了拳,声音有些紧绷。
  她看着面前这个陌生至极的男人,无法猜到对方提起这件事的意图,只觉得心跳一阵快似一阵,整个人被不安所笼罩。
  面前的司宴不再是她熟悉的丈夫。
  然而对上对方冷漠的眼神时,她的表情却一滞,忽然想起来,司宴原本就是这样的。
  冷漠、目中无人,像一台没有情感的冰冷机器,只有在面对法拉时,他看起来才像个活生生的人,有了些许的情绪。
  对方温柔的伪装毫无破绽,她竟信以为真。
  “你一直在骗我。”她咬牙切齿。
  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是假的,表面的平和被撕开,露出底下肮脏的阴谋和算计。
  司宴神色不变,并未对她的质问给予任何回应。撕下伪装,他本就是个情绪极淡的人。将手指擦拭一遍后,他又抽出一张消毒纸巾,开始擦拭第二遍。
  吐出的话语和他这个人一样,不带任何情绪,平淡的仿佛在宣读审判词。
  “继位大典前夜,太子容珩在巴格达大区遭遇袭击,参与袭击的歼击舰队属于纳西集团,没有任何服役记录,便以歼击舰引擎核验不合格为由,全部销毁。但一百多艘歼击舰,并没有完全被销毁干净,还有数艘没来得及被销毁的歼击舰,被存放在纳西集团总部的7980号仓库里。我已经让人将歼击舰中被销毁的资料复原,拿到了确凿的证据。”
  “瑟娅·巴特及其父亲,谋害太子,按照帝国法律,当以叛国罪论,褫夺一切荣誉,处以死刑。”
  说了这么多话,他的语速甚至都没有变化。
  瑟娅在听到他提及仓库时,就知道他都知道了。
  她面白如鬼,声音颤抖:“你不能这么对我,父亲不会允许的,还有索玛……索玛不也是你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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