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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仟啧了声。
“去，咳，去你妈的！小爷我是直的！”不等气息完全平稳下来，楚亦星就急急辩解道。
顾仟这人该不会以为自己喜欢他吧！虽然他这尾随行为是挺让人误解的，可是gay不都是涂脂抹粉，打着耳洞，娘们唧唧的嘛。
他虽然皮肤过白了点，可是他一点都不娘啊，难道他刚刚展示出来的腹肌还不能显示出他阳刚强壮的一面吗。
是不是最好还是再给顾仟打一套拳。
顾仟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直的，你跟踪男人？”
“我...”楚亦星一下子被噎住。
这事情如实解释了，自己会被当作是傻逼，可不解释会被当作是gay。
进退两难啊。
楚亦星衡量了许久，最后憋出了句，“反正，反正小爷我是直的。”
顾仟点了点头，没说话。楚亦星也不知道他信没信，顾仟眸子里眸闪过什么，但因为是一闪而过，看不出那是什么情绪，隐约好像是看到点遗憾。
不过应该是他看岔了，顾仟有什么好遗憾的。
顾仟把手里的水往茶几上一放，转身向屋内走去，过了一会儿，走了回来，手上多了沓衣服。
“先把湿衣服换下来，这衣服我穿过的，不过你应该不介意吧。”
“不介意。”楚亦星接过衣服，“我在哪换？”
顾仟坐到身后沙发上，仰头看向楚亦星，眸里闪着丝不易察觉的光，“大家都是男人，就在这换吧。”
楚亦星微愣。
话是这样说，但是...
楚亦星侧眸看了眼身后那扇墙一般大的落地窗。
也许是因为年龄还小，楚亦星属于那种知道自己身材好但是不爱露的人，说白了就是保守。
顾仟注意到了楚亦星的目光，“这楼是这一片最高的，我又住顶层，没有人会看到。”
楚亦星犹豫了片刻，“不行，我过不去那坎，卫生间在哪？”
顾仟啧了声，手冲楚亦星身后指了指，语气有些不耐烦，“右转，往里走，最里面那间。”
楚亦星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关门时犹豫了一下，想了想顾仟刚刚的那些虎狼之词，下意识反手锁上了门。
其实他也没觉得顾仟会闲的蛋疼地耍流氓破门而入，但他就是下意识行为。
脱下被浸湿黏在身上的湿衣服，楚亦星顿时觉得浑身清爽，清爽之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顾仟房子内的温度跟装修风格也很契合，都是冷冷的，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拿起上衣，楚亦星才发现，顾仟在上衣和裤子夹层之间还放了一条内裤。
楚亦星顿了顿。
内裤这么私人的东西，就是他爸的他都不会去穿，他跟顾仟这非亲非故的...可是身上这湿答答的内裤实在是粘的他不好受。
正犹豫要不要穿，忽然房门传来被敲响的声音，顾仟散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朋友，忘了说了，内裤是新的，我没穿过。”
“知道了。”顾仟这么一说，楚亦星立刻脱下身上潮湿的内裤，拿起裤子上的那条新内裤。
还好他刚刚没在客厅换，不然要他第一次见面就给人见自己小兄弟，就算是同性之间他也做不到。不过既然顾仟拿了内裤给他，还让他在客厅换，看来他是一点也不介意看到自己的小兄弟啊。
“尺寸合适吗，会不会有些大啊？”顾仟竟没走，还在门外。
楚亦星低头，一边将内裤往上提，一边顺嘴道，“还行吧。”
“哦。”顾仟拖长了语调，随后嘀咕了句，“那看来我新买的内裤尺寸小了。”
楚亦星提内裤的手一顿。
日，这人有病吧！
谁大谁小还不....嗯？怎么好像确实有点松...
一定是顾仟故意把他买大了尺寸的内裤给他的，嗯，一定是这样！
楚亦星换好衣服，拿起换下的脏衣服，就开了门。
顾仟依靠着门框站着，听见门锁被转动的声音，不由勾唇笑了。
这小变态还防起了他。
“小朋友，你锁门是什么意思啊？”顾仟撩起眼皮，看向打开门的楚亦星，懒洋洋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楚亦星如实道。
楚亦星虽然有肌肉但身型还是属于偏瘦的类型，又比顾仟矮了几公分，顾仟的长袖卫衣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大了一圈，略低的圆领领口将楚亦星之前被衬衫领口遮住的地方，展现出一部分，白晃晃的，精巧的锁骨在下隐约浮现。
顾仟喉结动了动，啧了一声。
刚刚怎么不给他拿个深V领。
第5章 吃饭
换好衣服，楚亦星走回了客厅，拘束地在L型沙发的尾端坐了下来。
沙发正对着那扇跟墙一般大的落地窗，坐在上面，可以将周围景致览个遍。不过顾仟住的这公寓并不是在繁华的核心区，所以平视出去空空荡荡，底下多是居民楼，也没什么风景可以看。
顾仟把楚亦星的湿衣服塞进洗衣间的烘干机里后，也走了过来，在距楚亦星一定位置的沙发中间坐了下来。
两人都不开口说话，安静的房子里，气氛有些尴尬，不，准确地说只有楚亦星一人觉得尴尬，来回搓着手指，人顾仟就跟房子里就他一人一样，自若地翘着二郎腿，垂眸看着手机。
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楚亦星渐渐习惯这氛围了，也不觉得尴尬了，脑子也跟着转了起来。
他觉得李荃的两面派言论好像也不完全是傻逼发言。
现在坐下来仔细想想，顾仟对他说那些虎狼之词时，比流氓说起来还自然，扯他衣领带他走的时候，动作比流氓还熟练，要不是顾仟最后解释其实是给他换身干衣服，他真的觉得自己要被耍流氓了。
这哪有一点那天在办公室里那副谦逊有礼，沉稳内敛的样子！
这人说不定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所看到的寡淡生活说不定也全是顾仟装出来的，毕竟他知道自己在跟踪他啊。
唉，可惜了，要不是被发现，说不定他真能挖出点什么。说起来，这人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啊，还从第一天开始就知道了，他已经够小心的了啊。
“我..问你个事儿。”楚亦星张开嘴打破了安静。
顾仟放下手机，抬眸看向他。
楚亦星舔了舔嘴唇，把憋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是怎么发现我尾随你的？还第一次的时候就发现了。”
“我觉得我...”楚亦星犹豫着要不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酝酿了一下，还是小声道，“我还是做得挺好的啊。”
他是高一，所以比顾仟他们高三的早些放学，他们学校又离顾仟学校近，地铁两站路的距离，简直天时地利方便他跟踪，而且谨慎起见，他坐地铁时，会特意跟顾仟隔一个地车厢，走路时始终跟顾仟保持着较远的距离，只让他在自己视线里就行，等走到今天被发现的那条街那里，因为人少又太过安静，他都只敢躲在巷子里，暗中观察。
都这么小心了，竟然还能第一次就能被发现，天理难容啊。
顾仟回忆了片刻，点点头，“是挺好，只是我从小就学反跟踪，你又没有跟踪的专业技巧，所以发现起来很容易。”
“不过你别灰心，你还是挺有天赋的，学几年专业知识，你一定能小有所成。”
楚亦星稍感安慰，同时更疑惑了，这啥家庭啊，怎么从小还学这玩意，是为了预防被人绑架勒索吗？
顿了片刻，忽然觉得不太对味。什么叫挺有天赋，什么叫小有所成，在尾随上小有所成那不真成法外狂徒了。
顾仟还是在拐着弯说他变态呢！
“谁他妈要学这个！”楚亦星瞪着顾仟，这人他妈一秒钟不气人，是不是就难受！
楚亦星气地看向窗外，不说话了，顾仟不在意地拿起手机，继续看了下去。
气氛又重回沉默，但只维持了片刻。
“可是，你既然不在乎我跟踪你，那为什么今天要揭穿我？”虽然由他嘴里讲出来真的又憋屈又傻逼，可是他真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
顾仟正色看着楚亦星，“我当时以为你尾随这么多天没得手，心里扭曲，把怒火发泄在小孩子身上。”
他当时都快进公寓大楼了，就听到后面传来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其中还混着咒骂声。
他本来懒得搭理尾随这事，但小孩子是无辜的。
等他转身跑向巷子，就看见小变态站在居民楼下，骂得正欢，满脸写着爽快。
看了眼浑身湿透的小变态，又抬头看了眼正哭爹喊娘的小孩子手里的水盆，他大概猜出什么事了。
楚亦星蹭地一下站起身，“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畜牲？”
顾仟那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深深侮辱到了他。
顾仟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楚亦星又气可又不能辩解什么，毕竟是他先给人家留下不好印象的，气地一下子又坐回了沙发上，重新看向窗外。
他现在是真的不想说话了。
N市入秋后，天就黑的很快，湿衣服还没烘干，外面的天色就已经先暗了下来。
顾仟抬手把灯打开，灯带瞬间点亮整个屋子。
暖黄色的光并未给这个空旷冷清的房子带去什么变化，四处依旧和屋内气温一样，冷冷冰冰。
顾仟看了眼灯火通明的窗外，顿了顿，转过头看向楚亦星，“肚子饿了没，想吃什么？” 拿起手机，点开了外卖软件。
楚亦星一愣。
顾仟不仅给他干净衣服换，现在还要请他吃饭？顾仟这人心是真大啊，怎么说自己也是跟踪他的人，他是真的一点也不膈应啊。
要不是他觉得两人不熟，一起吃饭实在有些尴尬，腹中阵阵传来的饥饿感都想让他答应了。
楚亦星抬腕看了眼表，衣服已经烘了半个小时了，大概还有十分钟就能好，摇了摇头，“我回家吃，吃完还得写作业呢。”
他这句话半是用来拒绝，半是实话。虽然才刚升入高一不久，可日子一点都不清闲，作业每天都压得跟小山似的，不快点做就得熬夜了，很影响第二天上课效率。
顾仟皱起眉，“给你衣服换，还帮你烘衣服，你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小朋友，做人可不能这样。”
楚亦星诧异地看了眼顾仟脸上的不悦。
噢，感情顾仟其实不是想请他请吃饭，是想让他留这儿啊。
虽然不知道顾仟想让他留这干吗，但他是不想待这了，气氛尴尬不说，顾仟还老气他。而且顾仟不膈应，他还膈应呢。早点走，这尾随的傻逼事也就早点画上句号，从此山高水远，两人就当没见过。
于是楚亦星无赖道，“诶，我说你人这么大，心眼别这么小成吗？衣服穿一下也没什么损失，还能少条袖子？”
顾仟倒也没生气，平静地点点头，“行，你前脚走，我后脚就报警。虽然尾随这事警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还没成年，他们肯定要通知你家长，到时候你爸妈可就知道你每天放学都在干什么事了。”
“你！”楚亦星急了，他爸要知道他每天放学不回家，尾随一个男人，能把他腿打断。
不是，这人怎么变化无常的，前面还一直表现得宽容大量，似乎不与他计较这事，刚刚还关心他饿不饿，现在就直接说要报警，他妈姨妈期时都没这样阴晴不定。
楚亦星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道，“你..你可没有证据，证明我尾随..”
“但我有证据证明你擅闯民宅，这栋楼里到处都有摄像头，拍着你进我家。”
楚亦星蹭地一下站起身，“那是你邀请我进来的！”
“谁能证明？”顾仟仰起头看着楚亦星，面色如常，“监控又没声音，我可以跟警察说，我是被你胁迫，放你进来的。”
楚亦星嗤了一声，“你比我高，比我年纪大，谁信你能被我一个高一学生胁迫。”
“你不是从小学散打，有腹肌嘛。”顾仟顿了顿，“就我这样的，你一肩一个。你这话，我到时原封不动地跟警察复述一遍。”
“你！”楚亦星被堵地说不出来话，干瞪着顾仟。
这人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两人大眼对小眼瞪了片刻，准确地说只有楚亦星在瞪顾仟，人顾仟气定神闲。
楚亦星先软了下来，挠了挠头，烦躁地又坐回了沙发，“那你想怎么样啊？”
顾仟顿了良久，慢慢道，“陪我吃饭吧。”
第6章 回家
楚亦星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顾仟提的要求就是这个，顾仟现在就是说你让我扇一巴掌，他都能理解。
感情顾仟要他留下来，还真就只是为了吃饭啊。
“诶，不是，你有病吧，”楚亦星一脸嫌弃，“你多大人了，还要人陪你吃饭？”
“年龄跟行事无关，”顾仟挑衅地挑了挑眉，“你年纪轻轻，不就敢出来尾随了吗。”
“我...”楚亦星瞪眼，可又说不出什么能反驳的，肩膀又泄气地垂了下去，哼了一声，“我他妈说不过你，不就吃饭嘛，我正好肚子也饿了，你等一下，我跟我妈说一声我不回家吃饭。”
顾仟微怔，缓缓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 明亮的眸子像是蒙层了雾，灰蒙蒙的，轻声道，“嗯，你是应该说一声。”
楚亦星打完电话报备后，放下手机，“晚上吃什么？”
顾仟若有所思地看着楚亦星的手机，沉吟了片刻，“你妈妈做饭好吃吗？”
楚亦星愣了一下，这怎么还突然拉起家常了。
“还行吧。”家里有阿姨，所以他妈不怎么下厨，偶尔来兴致了会做上几次，除了拿手的鸡蛋卷，其他的说不上好不好吃。
“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他妈来兴致时，会拖着他在旁边帮忙，所以跟着学过那么一点。
“跟我来。”顾仟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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