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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暮庭没拒绝，低头让乐渝喂了一口。
其他omega在这种时候一般都会脸红，问怎么了就扭扭捏捏地说，因为刚才不小心间接接吻了所以觉得害羞。
可乐渝没有，只是一脸期待地望着他，问好不好吃。
做爱的时候，上班出门前，或者别的什么时间点，乐渝也从不像其他omega一样向他索要亲吻，就连后颈上的标记也只是他一时失控导致的结果，找不到任何可以归咎于对方的借口。
“还行。”徐暮庭不好甜食，尝一口就够了，让乐渝自己吃，“当心别洒床上。”
“知道啦知道啦。”乐渝继续砸吧嘴。
他才不会弄床上呢。
弄脏了没地方睡，要是求徐暮庭收留他去主卧的话，肯定又该被说得寸进尺了。
他是懂事的乖鱼鱼，不能给先生添麻烦。
吃完夜宵腰也按好了，乐渝把汤匙放在碗里给徐暮庭。
徐暮庭问他吃了东西不刷牙吗，他才又拿起碗等徐暮庭抱他下楼，老老实实重新刷了一遍牙回来睡。
睡前还跟徐暮庭道了声晚安，徐暮庭也回他一句晚安，说完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像在等什么。
不过最后也没做别的，只是帮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关掉灯离开了房间。
乐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先生刚才挺温柔的。
跟平常那种带着疏离感的，需要用乖巧和讨好换取的温柔不一样。
是有点珍惜，也好像有点喜欢的温柔。
明明白天还不冷不热，晚上回来又那么凶。
是因为他把先生哄好了吗？
乐渝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蜷着鱼尾缩在被子里，想起什么，反手摸了摸自己后颈上新鲜的标记。
咬得很深，用力按还会湿湿的，略微刺痛，应该是渗出了血珠。
他还以为像先生那样克制的人，不会轻易给别人标记的。
没想到第一次发情他就被标记了。
后来这次不在发情期，先生也还是标记了他。
如果……
如果先生能射进他里面的话，是不是就会怀上先生的宝宝呢？
乐渝把手伸到被子外搓搓指头，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确认没血味才放回被子底下。
要是怀上徐暮庭的宝宝，把宝宝生下来，那博士交代给他的事就完成了，也算是报答了博士教养他那几年的恩情。
哎……博士到底去哪儿了。
在那件事发生后，博士就再没来培养室看过他了，一直到他离开实验基地被送去拍卖会都没能再见博士一面。
不知道博士在基地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罚，还是已经逃出基地躲起来了呢。
他好想念博士呀。
……要是能告诉先生，让先生也帮忙找就好了。
乐渝把脸埋进枕头里，过了好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徐暮庭恢复了正常上班，乐渝在家呆着，先把徐暮云布置的练习作业拍完发给她，然后开始看徐暮云给他推荐的那几本摄影入门教材。
不过比起徐暮云那种即时实操的教学模式，单纯摄入书面知识难免有些乏味，乐渝硬撑着看了一上午，下午泡在浴缸里断断续续也看了两小时，边看边在手机上截图做笔记，问了徐暮云几个没看懂的地方。
涉及专业问题徐暮云态度很认真，每条回复都是好长一段文字，看得乐渝晕乎乎的。过会儿再问徐暮云就说马上登机了，落地后立刻要赶去拍摄点开始工作，没空再看消息，让他如果实在很急可以找温景然问，因为问题比较简单，以前她都给温景然讲解过的。
乐渝回了个哦，说暮云姐辛苦了，那不打扰你啦。
他倒不是很急，但想起昨晚那个没弄明白的问题，正好可以拿这事当开场白，就点开了温景然的聊天框，闲聊似的问温医生在干嘛呀。
温景然很快给他回，说调休，在家休息，有什么事。
😆🐠：我在看暮云姐推给我的摄影教材，有些地方不懂，暮云姐讲得又比较专业……温医生能给我简单讲讲吗？
后面跟着好几张截图，每张都有用红线画出来的部分。
温医生：语音方便？我打字慢
😆🐠：方便的
温景然给乐渝打来语音电话，后来又换成视频，用自己的器材设备边讲边演示。
他家看起来和徐暮庭的家很不一样，小小的，床在身后，旁边就是沙发，再往右能直接看到玄关，中间没有隔断，像是那种租金很便宜的单身公寓。
乐渝在听讲的间隙偷偷观察了一下，想到徐暮庭说的温景然从小和他们家一起生活，是和徐暮云分手后才搬出去的，也不知道他住得习不习惯。
“都明白了？”温景然放下相机，“还有其他要问的么。”
“唔……有。”乐渝看了眼刚买完菜回来在厨房准备晚饭的刘阿姨，声音压低了点说，“想问问温医生，什么是吃醋呢？”
“……”温景然先是愣了愣，随即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屏幕，“你想说什么。”
“啊？”乐渝以为他没听明白问题，认真地解释了一遍，“先生说对喜欢的人才会吃醋，我就想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吃醋又是怎样的，为什么会吃醋呀。”
温景然不说话，乐渝便继续自顾自道：“温医生有喜欢过别人吗？”
“庭哥跟你说过什么？”
“……先生没说呀，我自己乱猜的。”乐渝眨眨眼，“温医生长得这么好看，感觉应该是谈过恋爱的。”
温景然又沉默许久。
“如果不方便说就……”
“是喜欢过。”温景然淡淡道，“没什么不方便的。”
他说喜欢的感觉就是把酸甜苦辣都尝个遍，不是用嘴尝，是尝在心里，会让人记得很久很久。
乐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吃醋就是心里酸？”
“差不多吧。”温景然说。
“我在网上查说喜欢还会经常想到那个人，会关心他，想照顾他……哦。”乐渝顿了顿，没说后面那句“想结婚生宝宝”，怕不太礼貌，“真的吗？”
温景然嗯了一声，到底没忍住问：“你有喜欢的人？”
乐渝想了想：“没有吧，我是先生买回来的，要跟着先生，不能喜欢别人。”
“那你昨天的朋友圈……”
温景然问到一半打住，心里暗恼自己放不下，脸色也冷了，说没事。
但乐渝很快接上了话：“昨天先生带我去暮云姐的工作室学水下摄影啦，暮云姐让我把拍的照片都发出来，记录一下学习进度，也好跟以后的新照片有个对比。”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足以推翻徐暮云故意气他的猜测。
“……好。”温景然压下心里的酸涩，“相机设备要借吗？”
“要要要，差点忘了。”乐渝一拍鱼尾，“温医生哪天有空呢？”
“周四下午。”温景然说，“让庭哥开车送你吧，东西比较重。”
“好。”乐渝道了谢，美滋滋地挂断视频。
第22章 开窍好慢鱼。
周四这天徐暮云休息，上午给乐渝安排了摄影课，下午打算放个假，回家把这几天出差赶工缺的觉都补回来。
中午徐暮庭被合作商拖住了没赶过来，徐暮云反正没事，就带乐渝到附近的酒楼一起吃。饭钱是她付的，为了答谢笨鱼帮她发那条朋友圈，顺便在饭桌上盘问乐渝，温景然看到之后有没有什么反应。
乐渝吃人嘴短，老老实实就把温景然卖了：“温医生问我啦。先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然后又问我昨天发的朋友圈……这个口水鸡好好吃哦。”
徐暮云一筷子把他刚夹起的鸡块捋掉：“把话说完再吃。”
“啊。”乐渝看着掉回红油汤里的鸡块，敢怒不敢言，扁着嘴继续道，“我们当时在视频嘛，温医生冷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比平常还要再不开心一点……他是不是误会我喜欢你啦暮云姐？”
“可能吧。”徐暮云重新给乐渝夹了块口水鸡，“还说什么了吗？”
“还说——哦，”乐渝忽然想起来，“温医生让我下午去他家拿要借的摄影器材。”
徐暮云挑眉：“他今天在家？”
“在呀。”乐渝砸吧砸吧嘴，“不在怎么给我开门。”
“行，”徐暮云说，“下午我送你去。”
乐渝啊了一声：“可是先生说晚点要来接我……”
徐暮云不以为意：“你给徐暮庭发消息，叫他不用来了，我带你去温景然那儿，拿完东西就送你回家。”
乐渝有些犹豫，但盆里的口水鸡还有大半没吃，不答应徐暮云恐怕就与之无缘了，只好点点头，在徐暮云的监督下掏出手机编辑短信。
徐暮庭估计是从会议室出来了，直接给乐渝回了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儿。
“在，唔……”
乐渝才开口徐暮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手把手机抽走按在自己耳边。
“喂，徐暮庭？别那么小气，就借一会儿，等见到人了我马上给你还回去。”
“怎么会是利用，就顺便而已。你跟我扯这个，那我亲自教摄影可是很贵的，还得占休息时间加班，也没管你要过学费——”
“好，知道了，保证安全送到家，挂了啊。”
徐暮云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回乐渝手里：“搞定，吃完饭跟我走哈。”
乐渝啃着口水鸡说好的，啃完想到那天一条朋友圈就把徐暮庭惹成那样，还是又发了两条消息。
😆🐠：先生不要生气哦
😆🐠：我等下拿了东西就走，不会跟暮云姐待很久的
徐暮庭：嗯。
徐暮庭：别跟徐暮云学坏。
😆🐠：好的好的
“学什么坏。”徐暮云斜眼无意看见，手伸过去飞快按了两个嘟嘴亲亲的表情点击发送，揶揄道，“你问徐暮庭这是不是学坏。”
乐渝还没来得及反应，徐暮庭那边已经回复了：……晚上回来再说。
晚上回来再说？说什么？
乐渝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徐暮云瞪大眼看了两秒，随即笑出声：“你俩不会还没接过吻吧？”
乐渝仔细想想确实是没有，但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就懵懵懂懂地问徐暮云：“为什么要接吻？”
他在电视剧里见过好多次，每次主角都是在互相表白或者谈恋爱约会的时候才接吻的，他和先生又没有互相表白过，也不是谈恋爱的关系，更不会出门约会——要怎么接吻呢？
“哦。”徐暮云终于笑够了，支着下巴眯眼看他，“那你想跟徐暮庭接吻吗。”
“……不知道。”乐渝舔舔唇，尝到了红油的微辣，“我没想过呀。”
徐暮庭是他的主人。
没有主人的允许，宠物是不可以擅自肖想主人身体的。
即便只是嘴唇这么一小部分也不行。
“那你就是不喜欢徐暮庭呗。”徐暮云说，“喜欢一个人的话，没有信息素影响也会不由自主地想亲近、拥抱和接吻。这些你对徐暮庭有吗？”
乐渝又想了想。
接吻确实是没敢肖想，不过亲近和拥抱还是有的，所以他点点头，声音不太大地说：“前两个都有的，我喜欢跟先生待在一起，也喜欢被先生抱着的感觉。”
他不知道什么是信息素影响，只是单纯觉得先生的信息素好闻，和博士的很像，让他第一次靠近就感到亲切又熟悉。
喜欢被抱是因为先生的力气很大，臂膀也很宽，能把他抱得很稳，甚至产生一种被保护和珍视的错觉。
也可能是真的。
毕竟电视上那些人都可以把宠物当成至亲，为它们的生老病死付出许多感情，保护和珍视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那就是有点喜欢，但还不够喜欢。”徐暮云拍拍乐渝的脑袋，“哎呀，这么笨，徐暮庭可有得熬咯。”
“……”乐渝在心里哼哼，决定等会儿就把徐暮云借他发朋友圈故意气人的事告诉温景然，看看谁比谁笨。
从酒楼到温景然家车程半小时，连徐暮云也不知道地址，是乐渝问温景然要的定位——当然没告诉他同行的人变成了徐暮云，否则别说去到让不让进门了，恐怕连这个定位都不会发。
“到了直接进门，1908，密码是1127。东西都放桌上了，都有保护套的，轻拿轻放。”
后面跟了一条温景然发来的语音，声音不如平时清冷，有些沉，也略微沙哑，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乐渝就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徐暮云正开车，好一会儿没听见声音，转头扫了眼乐渝的手机：“说什么呢。”
“温医生说没事，让我们拿完东西就走，关好门。”
徐暮云皱眉：“真生病了？”
“不知道……”乐渝也有点担心，“我们到温医生家再问问吧。”
徐暮云说行，扶乐渝坐上轮椅，两人一同进公寓楼乘电梯上了十九层，找到温景然家开门进去。
面积不大的单间公寓，一居室，无隔断，因为主人收拾得很整洁，所以看起来比上次乐渝在视频里见过的要宽敞些。
摄影设备都已经装包好了，放在那张坐三个人都嫌挤的圆饭桌上，每个摄影包的小插袋里都附了张纸条，手写字体工整好看，标明了设备的名称和用途，方便乐渝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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