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夭夭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高高的台阶和不远处高大的宗门,眼底流露出几分向往和艳羡。
清澜山宗主殿内。
赵星河听了这不靠谱师父和不中用徒弟的破烂计划以后,已经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掌门师兄,我一定要陪着师弟去妖族一趟!”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俨然穿着清澜宗掌门服,这时候轻蹙眉头,周身柔和的气场变得微微凝重。
他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暴躁的赵星河:“师弟,你莫要着急,你也知道老三老四都下山去了,倘若你也离开宗内无人,难道你放心?”
赵星河听后又是一阵烦闷,他挠挠头:“那怎么办!”
“师尊......”故重安站在沈空知身后,察觉到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忍不住小声询问:“这可如何是好?”
沈空知也待的有些烦,索性便开口道:“星河师兄,我这次前来并非搬援兵,只是来道个别罢了,你若是这样我可就直接上路了。”
此话一出,赵星河这个师弟控立马变了脸,一转头便抓住了他的手。
“师弟,妖族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况且你如今......叫师兄如何放心?”
他蹙着眉头,像是又回忆起了先前师弟替自己挡下那一击。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绝不同意你去冒险。”
沈空知现在是走也走不了,算是明白了自己回来宗门这举动就是多此一举。
他无奈地叹口气,说:“如今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师兄还是松手吧,倘若一会儿萧长夙追来,恐怕我更是插翅难逃了。”
其实这话纯属瞎编,萧长夙这家伙现在指不定还在心里跟他怄气,即便知道自己逃跑了,也并不会有丝毫的动作。
哦不对,可能还会有点。
毕竟他还指望着自己将那破长生丸的配方给他。
沈空知这么想着,十分恶毒地展望未来。
等他恢复了灵力,倘若真的能得到长生丸的配方,非得炼制一大锅,整个清澜宗和元存元川一人一颗。
要是有剩下的,就当着他的面尽数销毁,让他狂!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盘旋酝酿,叫人只是这么想想都感觉一阵舒爽。
赵星河却没有注意到,没忍住上台和掌门温函渊争论片刻。
故重安站在旁边这么看着吗,只觉得赵师兄这暴脾气跟人争论起来,好像是下一秒就要掏出剑来捅人似的。
不过好在那副画面并没有出现,不知温函渊说了些什么,赵星河不耐烦的焦灼表情忽然烟消云散,甚至唇角还勾起了笑容。
迟迟回过神来的沈空知也注意到了,在会儿微微挑眉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师弟,我们给你找好办法了。”赵星河高高兴兴地快步走来,然后问:“你三师兄不是在妖族附近的雀国定居吗?正好你们师兄俩也许久未见,这次你可请他出山帮忙。”
“三师兄?”沈空知微微一愣,脑海中率先浮现的是沙师弟的身影。
赵星河不知他脑海中是什么画面,连忙笑着说:“你不会连师兄都忘了吧?你三师兄柳若歌不是因为破色戒被师父惩罚,除了上次萧长夙那厮将你掠去时他在宗里,其他时候便独自一人在雀国定居吗?”
“正好那地方距离妖族近,他向来最喜爱你,想来是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师弟,此去一路凶险至极,万事无比小心。”
沈空知脑海中回忆着自己原先匆匆撇了几眼的小说,总算是在回想起某些记碎片时回忆起了这个人。
原来是故事最开始给他送上那要要命丹药的人,想到自己最后的惨状,他便不敢继续往下。
好在也没有时间容他多回忆,等下了山以后,故重安轻车熟路地牵了三匹马来。
他过来的时候存了个心眼,将那匹棕红色的小矮马给了夭夭,接着一黑一白归了师尊和自己。
等沈空知回过神来,看着三人面前这同衣服颜色如出一辙的马,一瞬间才发现自己这徒弟看着成熟,实际上还是有些小强迫症的。
似乎是注意到他迟迟没有上马,故重安有些忐忑地问:“师尊,现在出发吗?”
“嗯。”
沈空知维持着高冷人设,抓住绳子翻身上马,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余光瞥见小徒弟崇拜的眼神,他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心底暗暗庆幸。
好在自己原先闲着没事干,特别羡慕那些在大草原长大的孩子,于是高考结束以后抽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新疆玩了一圈。
同学家自己就养了马,虽说那么一段短短的时间内他也并没能够完全驾驭,但好在正常出行算是没问题。
至少......不会从马背上栽下来吧。
他这么小骄傲地想着,可没走出几步却忽然看见前面那匹赤色小马停了下来。
“重安哥。”夭夭微微颤抖的声音在平坦的小路间传开。
打前阵的故重安微微愣怔一下,然后驱使着马回头,这才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我不会骑马。”夭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完,然后垂下睫羽,一副委屈的模样。
故重安微微一愣,想来也是没想到。
看见自个徒弟求助的眼神,沈空知轻咳一声,淡淡道:“重安,你让夭夭坐你前面吧。”
“这......”
第27章
故重安脸色爆红,沉默良久才终于下马,将夭夭扶下来以后将马儿拴在了路边。
等两人都准备好以后,沈空知慢慢地驱使着马儿跟在后面,看着夭夭依偎在故重安怀中的模样,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
可他终归想不起这熟悉的感觉是出自于什么情况,于是便也没放在心上。
-出了城便是进入了干燥的沙地,好在故重安给三人都带了斗笠,这才免于吃沙危机。
奔波几日以后,沈空知只感觉每天晚上休息时,大腿根都疼的不像话。
有时候趁着闲暇撩开一看,才发觉腿根两侧都被磨红了,虽说没有出血那样严重,可存在感却是很强。
不过好在雀国很快就到,也就是进了城以后,沈空知才明白自己这徒弟下山历练这么些年都学到了什么。
他将马拴好以后便去寻了个茶馆,三人坐下以后,故重安便开始同小厮打探三师叔的消息。
可谁知沈空知刚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便听那小厮尴尬地笑了两声,道:“没想到各位道长千里迢迢来一趟雀国,也是为了一睹那位的风采!”
“噗——”沈空知没忍住呛了一下,立马抬起手遮在唇前,轻咳两声等回过气来,立马问:“什么风采?”
故重安在旁边有些担忧地在他背上轻拍两下,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那小厮笑道:“您跟我还装什么傻啊,若要寻若歌仙师,这条街走到尽头右拐便是了。”
这话说的古怪无比,沈空知狐疑地看他两眼,总感觉这茶馆内气氛不太对劲。
索性喝完茶三人也休息的差不多,结完账便顺着小厮所说的路线去寻找柳若歌。
等走在了主街上,他抬眼看着阁楼上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一时间算是体会到了这里同清澜宗有何不同。
相较于那边的保守古板,这里的风土人情倒是要开放许多......顺着长街走到尽头,已有不少女子朝着沈空知投来羞赧的神色。
这一个个的肤白貌美人比花娇,他看的心底不禁荡漾起来,甚至有些想要上前去搭讪一番。
可碍于自己徒弟还在身后,又只好故作冷淡地缓缓走到尽头拐角。
可就是这么一转身,看见眼前挂着大红色灯笼似曾相识的一幕以后,沈空知却是愣在了原处。
他转头和故重安对视一眼,然后问:“就是这?”
“恐怕......就是这了。”故重安吞咽了一口唾沫,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地看了夭夭一眼,然后才小声说:“要不先问一问?”
夭夭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侧首看向沈空知。
注意到他的眼神,沈空知抬手将斗笠上的轻纱掀开一些,然后轻叹一口气上前打了头阵。
方才在路上他一直都是掩着面的,等到了门口,两个穿着轻纱的男子迎了过来,在触见来者清隽淡然的相貌气质以后,都不由得激动起来。
“这位公子气质不凡,想必不是普通人吧~”两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一人一边站着,看样子倘若不是沈空知地表情太过于冷漠,恐怕都要攀上去。
故重安在后面看的一怔,继而抽出自己的长剑上前,将人挡在师父面前。
“我师尊乃是清澜宗空知长老,不得无礼!”
谁知那两小馆听后却是扭头面面相觑,然后开始小声咬耳朵。
“清澜宗?是咱们馆主的那个清澜宗吗?”
“我怎么知道,你倒是问啊!”
两人这么大咧咧地交流完毕,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声音并未刻意压低,已然叫对面的三人听了个清楚。
沈空知有些错愕,“你说柳若歌是你们馆主?”
两人听见他这么说,立马面露喜色,笑道:“对呀,他现在正在楼上呢!您要找他的话......诶?仙师、仙师切勿硬闯——“”可这会儿已经没人拦得住了,沈空知也不知为何,心底忽然窜上一股无名火,摘了斗笠便气冲冲的朝着楼上去。
而故重安和夭夭十分有默契地帮他挡住了那两个要追上去的小馆,站在远处佁然不动。
沈空知上了二楼,也并不清楚柳若歌到底在哪间房,索性便一扇一扇地推开。
因为还是白日的缘故,前面的几个房间里都没人,等到了倒数第二间,他刚一推开门,里头便发出一阵尖叫,接着一只瓷瓶从床榻上扔了出来。
“师尊小心!”故重安心头一紧,见上面的人扭头躲过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抱歉,你们继续。”
沈空知心虚地将门关上,这才缓缓走到了最后一扇门前。
“仙师万万不可啊!”
小馆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整栋楼中响起,可沈空知已经伸手将门给推开了。
房门推开的一瞬间,淡淡香料燃烧的味道夹杂着麝香一齐传出,床榻间垂落的纱幔有些透明,勾勒出床上影影绰绰的两道贴合身影。
“啊......太深了,嘶、有人来了——”“你还怕被人看吗?”
“讨厌!快出去,是我师弟来了。”
沈空知:“......”他也不知道自己脑海中浮现了一些什么画面,只机械地转身出了房门,然后将门顺带着关上。
楼下的故重安不明所以:“师尊,若歌师叔不在楼上吗?”
那被拦住的两小馆无奈地轻叹一声,异口同声道:“都让您别上去了,唉——”“......”约莫一盏茶时间过去,楼上的房门终于被轻轻推开。
沈空知坐在桌前正对着楼梯,这会儿一抬眸便看见一个身着黑色纱衣的男子慵懒地从楼上下来。
他长相十分妖冶,殷红的唇看着像是破了皮,这会儿看见沈空知以后立马笑了起来。
“师弟,你怎么忽然来了?”
他说着,亲亲热热走到沈空知对面,在坐下的一瞬间倒吸一口气。
旁边的小馆十分有眼力劲地将一个坐垫放在了他臀下,柳若歌这才安安稳稳地坐下,然后伸手去摸自己师弟的脸。
沈空知侧首躲开,轻咳一声道:“师兄,许久不见。”
柳若歌眼底闪着几分或真或假的失落,嘟囔道:“早知道你要来,我便叫那人早些滚蛋了,让你看见了又得同我生分。”
第28章 这话中带着些许嗔怪,沈空知原本对方才的事情已经不想提及,可是他这么一说,又有些好奇起来。
于是他坐回原先的位置,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他是我们城里有名的剑客呀,听说还是城主的亲信呢。”柳若歌说到这个人便是激动起来,眼底都泛起了光彩,“我从见到他的一瞬便觉得他必定是不凡之人,果真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滋味着实舒爽,师弟你......”“师兄,先不说这个了。”沈空知耳廓徒然红了,连忙打断他的话语,“我们这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唉,小七脸皮还是这么薄。”柳若歌轻叹一声,然后才慵懒地靠在背椅上问:“有何事要我帮忙,难不成是清澜宗出事了?”
沈空知果断忽略了前半句话,只认真道:“重安说妖族有一宝物可洗髓疗伤,有着奇效,于是师弟想来冒冒险,但因为人手不够,特意来求师兄出手相助。”
“原来如此。”柳若歌拖着下颚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然后微微斜眸看向坐在后面那桌休息的故重安和夭夭。
在触见他眼色变化的一瞬间,沈空知便知道他心里头又有了坏水。
可来不及插话堵住他的嘴,便听柳若歌压低声音有些娇媚地说了句:“哎哟,我看你这徒弟是不得了啊,小小年纪就拐了个小美人回宗。”
“你说什么呢!”沈空知一脸茫然,连忙打断他的话,“重安同夭夭是同伴而行罢了,并不是你和......那个剑客那样的关系。”
“哟,开个玩笑还脸红了。”柳若歌轻叹一声,颇为感慨道:“可惜这重安是你徒弟,我若是将他带入歧途怕是有些不和身份,否则......”“......”沈空知无语,“你能不能别看见一个男人心里头便起这些坏心思?”
这话出口,柳若歌神色一变,细长的眉微微挑起,摇摇头笑道:“师弟你怎么能这样想师兄呢?我哪是见一个爱一个啊,难道你没注意到吗?”
“什么?”
沈空知见他一脸神秘,虽说心里头根本不相信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却还是不自觉被他勾手的动作所吸引。
柳若歌伸手微微扯住他的衣襟,颇为撩人将红唇凑到他耳边,然后轻飘飘说了句:“你难道从未发觉重光的无名指格外修长,且鼻梁十分高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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