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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星之诗(近代现代)——露木七月

时间:2021-07-14 10:27:39  作者:露木七月
  
  见没有立刻得到回应,他自说自话地宣布道:“你不说的话,我就叫你小飞象了啊。”
  
  他哪里知道,向诗其实已经被很多人这样叫过了,尤其是在网上,所以面对这种程度的捉弄根本毫无反应。
  
  “随便你。”
  
  “你就不问问我吗。”
  
  向诗并没有顺着男人的心意继续问下去,而是冷漠地斜睨他一眼,表示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
  
  “我叫晴海。”
  
  “……”
  
  “哎,你别生气。”清冷的声音里忽然染上了热烈的笑意:“那我叫你晴海,你叫我小飞象好不好。”
  
  “你是幼儿园的小孩儿在给布娃娃起名字吗?”
  
  听到这句话的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笑得前仰后合。黑紫相间的头发泛着湿漉漉的光泽,令人联想起滴着水珠的丁香花。
  
  向诗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古怪。看打扮以为他是混Ⅰ社会的,开口说话的语气却相当轻浮,也许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可又觉得他应该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要下车之前,向诗特意嘱咐道:“我打车可以报销,车钱你不用给了。”
  
  结果坐在身旁的人霸道地制住了他。向诗觉得覆住自己的那只手有些凉意,让他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不要,我就爱给。”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存稿,下次的更新时间是下周四晚上。
 
第44章  第44章
  付晶今天有工作得出门见人,为了要好看,特意穿了件脖子上围着一圈褶边设计的小高领上衣。
  
  这下好看是好看了,美中不足的是领子裹得太紧。偏偏这件衣服穿脱起来颇为不便,是脖子后边的拉链,很难伸手够到。他在外头奔波一整天始终不得解脱,给搞得气急败坏。
  
  于是向诗一打开门就听到他满嘴抱怨,说难受、快被勒死了,跟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像只聒噪的小鸡仔,一刻不停地讨衣服穿。
  
  “总算明白你上班打领带的辛苦了。”他郁闷地说。
  
  向诗兀自进房间去找上衣,特地翻了件领口松垮、面料舒服的。冷不丁听见门外传来了模糊的呻|吟声,吓得他浑身一激灵,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站在客厅里的付晶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耸着肩膀,好像被人拎住脖子从后面提了起来。只见他哭丧着脸,嘴巴不高兴地撅着,“头发勾到拉链了。”
  
  听到这句话,向诗居然暗自松了口气,温言道:“你先去沙发上坐下。”
  
  刚刚绕到背后,付晶就自觉把脑袋一歪,散落在肩膀两侧的头发纷纷听话地归拢到了一处,露出了毫无防备的后颈。
  
  发丝牢固地卡在半开的牙链之间,向诗试探性地扯了扯拉链上的滑块,结果滑块纹丝不动,身前的人却发出了龇牙咧嘴的声音:“……疼。”
  
  生怕再弄痛他,向诗当机立断:“我帮你把这缕头发剪了。”
  
  因为经常折腾,付晶的发质很糟糕,虽然一眼看过去颜色相当漂亮,但是摸起来脆弱又纤细,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向诗将后颈发际线处支棱着的碎发拨开,他竟然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我还没剪呢。”
  
  “有点痒。”
  
  拿起剪刀,伴随着清脆的“咔嚓”一声,烟灰色的长发应声断成了两截,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拉链顷刻间失去了气势,就着衣服面料的重量顺从地垂落了下来。
  
  得到解放的付晶微微向后侧过脸,此时他的头发全部搭在颈窝边上,发尾正提在手里,拉开的领子半敞着,露出了线条清晰的颈部以及锁骨附近的皮肤。
  
  由于裹得很紧,脖颈周围留下了一圈带着花纹的红印子。向诗愣了愣,目光定格在那些泛出些微粉色的痕迹上,滚烫的绯红灼烧到了瞳孔,让他的眼角也渡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
  
  “我脖子上有东西?”
  
  说话的同时付晶的喉结跟着动了动,不知怎么的,向诗觉得自己的喉咙深处同样有些发痒。他飞快眨了眨眼,随后极其不自然地避开视线,用一种怪异而轻不可闻的嗓音说道:“掉了根头发。”
  
  “那你帮我捡掉吧。”付晶说着就要凑上前来,甚至能够感受到自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暖烘烘的热度。
  
  见状,向诗慌忙背过身去,冷言冷语地命令道:“自己捡。”
  
  “切,小气。”
  
  将手中的衣服兜头扔在对方脑袋上,向诗凶巴巴地丢下一句:“把领子拉好!”然后攥着那截断发,气势汹汹地回房间去了。
  
  留下付晶独自留在客厅里,一脸茫然,“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
  
  在向诗看来,最近的付晶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不安的情绪如同朦胧的雾霭,始终萦绕在他的左右。而雾气暧昧的边缘模糊了向诗想要试探的意图,让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前进都无法接近真相,好像使劲打了一拳在棉花上,根本不吃力气。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付晶偶尔会显得没什么精神,似乎有件事情一直吊着他,牵动了他的心思,让他整日惴惴不安。
  
  可能是在意新专辑的反响吧——最后向诗只能如此猜测。不过就连桃果也表示,一味关注当前的评价是没有意义的,需要将评判的眼光放得更加长远。
  
  “我早就说过了,转型的乐队肯定会掉粉。不喜欢就走人呗,非要矫情地说什么他们不再是以前的他们了,拜托,永远原地踏步才是坏事好吗。”
  
  “往往是这种人,过个几年有很大概率会打脸。等到他们度过摸索期、确立新风格、真正稳定下来以后,就又厚着脸皮回来了,而且绝对会跟新来的人说:我可是从地下时期就开始喜欢他们了呢——翻脸比翻书都快。”
  
  他知道沙利叶正处于地下向主流过渡的关键时期,遭受非议是不可避免的。然而付晶在某些方面却表现得比他想象中的更敏感,向诗不清楚他究竟在担心些什么,毕竟过去他的心思并不会这么重。
  
  那是个周五的晚上,付晶的日程表里难得地没有任何演出安排。知道他过会儿要来家里,向诗完全丧失了工作的兴致,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去。于是一到点他就借口有事,直接背着公司的电脑打卡走了人,准备将没处理完的工作带回去。
  
  到家时付晶还没来,向诗索性见缝插针,戴上耳机和组里新来的小朋友交待起了事情。向诗属于那种很负责任的前辈,虽然他嫌麻烦,不太乐意当老师,但凡是需要布置任务,一定会分条逐项地讲得明明白白。不仅是口头说明,生怕别人不理解,他甚至另外拿了个平板,边解释边画出来给对方看。
  
  等到终于挂断了会议,他一出房间,居然发现付晶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顿时心下一阵内疚。
  
  看样子是又累到了。沙利叶最近的行程很满,他其实都不知道付晶的休息日究竟在哪天。写歌、发歌、排练、演出的循环,在成长期乐队的身上必须快速地轮转起来。竞争的压力摆在眼前,他们能做的只有用不间断的产出来证明自身的存在价值。
  
  吴市的地下音乐市场就像一具代谢旺盛的身体,没有人会甘心成为等待着被分解掉的废物。
  
  向诗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蹲在沙发边上仔细地打量着他:半张脸枕在大靠垫上,眉头无意识地紧皱着,门齿轻轻地咬住了下唇,仿佛梦里仍然在跟一头旁人看不见的怪物做着激烈的斗争。
  
  回想起不久前有一次,付晶曾经主动询问他:“你觉得沙利叶的新专辑怎么样。”
  
  被这么问到的时候,向诗的思绪依旧沉浸在尚未完成的工作里,闻言怔怔地抬起头,“我很喜欢啊。”
  
  坐在对面的人盯着他看了半晌,沉默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接。
  
  向诗的回答无疑是真心的,但他隐约能感知到,自己的这句“喜欢”并不能有效地安慰到付晶。
  
  也许是因为他的评判标准并不具有参考性。毕竟他既不像妙妙那样是元老级别的资深粉丝,又不像桃果那样见多识广,眼光毒辣又挑剔——如果用受教育水平来打比方,现在的他恐怕是个刚开始念书的小学生。
  
  有些人的喜欢是外露而热烈的,而向诗表达喜欢的方式,更能体现在一种平淡无奇的反复上:每天通勤的路上,他总会翻来覆去地听沙利叶的曲子。
  
  毕竟是偏现场型的乐队,即使是同样的曲目,每一场的演出效果也不尽相同。那些live时的画面与耳机里的旋律互相咬合,最终变成了滚动起来的胶片,如同在回味一部钟爱的旧电影。
  
  正在这时,眼前的人动了动。向诗如梦初醒,立刻站起身来,为了掩饰心虚而迅速躲进了厨房。接下来,他不出意外地听见了一道疲倦而沙哑的声音:“你忙完了?”
  
  “嗯。”短促地答应一声,向诗端起红色的粗陶马克杯回到了客厅。
  
  他将杯子递过去,里面是冷泡的红茶,顶端漂浮着一颗半融化的奶油冰淇淋球,并且出于制作者的偏心,冰淇淋的分量肉眼可见地异常。
  
  对方仰起起头来看看他,眼睛里落满了亮闪闪的惊喜。
  
  “好喝。”语毕他小幅度地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嘴唇上沿正挂着一圈淡淡的乳|白。
  
  睡乱的头发倔强地翘着,付晶脸上的神情仍旧停留在将醒未醒的恍惚之中,却由于品尝到了甜味而满足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那个瞬间,向诗的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他从未想到过,沉睡在心底的保护欲竟然会泛滥到如此程度。
  
  他甚至希望付晶就这么一直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乖巧听话地享用着会惯坏人味蕾的甜食。没有不可言说的烦恼,没有必须要去承受的压力,他只需要负责开心,负责在拆开各式各样的糖果后,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就好。如果一个冰淇淋球不够,那就再挖第二个、第三个——统统都给他,给到他不想要了为止。
  
  然而向诗又十分清楚,那个人是不会接受不对等的豢养的。向诗非但管不住他,还得反过来担心,付晶日益扩张的世界里,是否会继续保有留给自己的位置。
  
  假设有一天,沙利叶可以理所当然地在千人以上级别的livehouse开巡演,是不是连现在这样理所当然的时间,都会变得奢侈起来。
  
  忍住了想要尝一口乳|白色唇角的冲动,他伸手拿了张纸巾,耐心而温柔地说道:“过来。”
 
第45章  第45章
  约好的那家店是吃创意菜的,位置隐蔽,藏身在一座四四方方的小白楼里。尽管距离向诗工作的地方很近,但他之前从来不知道此处居然别有洞天。
  
  一进门就有服务生迎上前来替他接外套,预定的包间里还配有独立的洗手间。不过是一顿午饭就摆出这副排场,未免让人觉得小题大做。
  
  自称晴海的男人这次并没有伪装在帽子与口罩背后。向诗刚一现身,他的脸上就挂满了笑意,依旧是稍稍上扬的眼梢,不同的是今天戴上了一副斯斯文文的正圆框眼镜,比上次见面时多了份贵气。
  
  晴海长得很漂亮——虽然这么形容男性可能会有些奇怪。不似Ten那种偏阴柔的长相,他的五官更加富有英气和攻击力,令人联想起吐着信子的毒蛇。
  
  这家店没有菜单,一律由厨师自行配菜。料理是候着他们用餐的速度,一道一道上的。也许是考虑到向诗接下来要回去工作,餐桌上并没有配酒,而是由服务生代劳,烹了一壶茉莉香片。
  
  晴海左侧的胳膊上戴着一截类似护臂的东西,右臂的皮肤则寻常地露在袖子外边。回想起袖口的那一瞥,向诗猜测这应该是为了遮挡纹身。
  
  “对了,你是不是M银行的?”
  
  M银行是一家知名的外资银行,办事处设在向诗公司的楼下。听到这个问题后他非常意外,因为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知道写字楼里的入驻企业。
  
  “不是。”
  
  “我看你日常穿得很正式,以为你是做金融的。”他流露出了略显失落的表情,“真遗憾,不然我还可以给你当客户呢。”
  
  向诗冷冰冰地回答:“你就不怕我卖你骗钱的产品。”
  
  “不怕。”他气定神闲地啜了口茶,“我炒过一段时间的外汇,曾经一夜之间搞到倾家荡产。”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聊起这些事情,仿佛在说“我昨天不小心弄丢了一支笔”那般轻描淡写。
  
  “杠杆拉到最满,一眨眼就全亏完了,真的是一眨眼。”
  
  他说自己本业挣得很多,从来就没有为钱发过愁。直到那一次,所有的积蓄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因此背上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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