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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古代架空)——裴川野

时间:2021-07-15 16:18:05  作者:裴川野
  沈怀璧没接嘴,自然而然地错开话题,问别的事情去了。
  里面的属下喋喋不休,沈怀璧的嘴皮子偶尔动两下,而更多的是沉默地听着。
  齐墨不好因为自己的贸然进入而捣乱他们的谈话,只好坐在沈怀璧门前的竹椅上等着,靠数天上飞过的大雁打发时间。
  江北地处西北,正是候鸟越冬的地方,嘈杂的雁群叽喳着飞过高远的天际,间或掠过满是光秃枝桠的树梢,带来一阵呼啸的风。
  李丰伟日理万机,当然不可能整日陪着他在这儿数大雁,只是怕他着凉,中间送过一次厚厚的狐裘让他披上。
  又是一年冬,大雁南飞,征人胡不归?
  日落西沉,金乌划勾,绚丽的光晕破过云层,给落霞染上一层秾艳的橘红,为天际涂抹上一抹浓墨重彩的亮色。
  给沈怀璧禀报事务的下属不知何时离开,沈怀璧下床踱步到窗边,想换换气。他刚打开窗,便见到一道熟悉的背影,逆着霞光立在他窗前,正出神的望着落霞。
  齐墨见天色也不早了,刚想回去,他转身就看见沈怀璧面色复杂的看着他。
  二人相对无言,齐墨正觉得尴尬呢,沈怀璧发话了——
  沈怀璧憋了许久,憋出了这么一句:“你有病吧?醒了就跑这儿来吹风?当我府上的药都是白瞎的么?快滚回去休息!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齐墨自动忽略了他那些不好听的语句,转而问道:“将军,你好点了吗?”
  齐墨天生头发细软,因此一压便容易翘起来。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专注而真挚,很难让人推拒。
  沈怀璧没理他,冷着脸绕出门,拽住他的袖子把他拉进来。
  “想唠嗑就进来唠嗑,难道你还在我门前坐了一下午?”
  齐墨摸了摸鼻子,不由有些心虚。
  沈怀璧估计他就是闲的浑身骨头都痒,这才跑到他这儿来找不痛快。他任齐墨在他那些放画的架子边上磨磨蹭蹭的动手动脚,自己则在书桌旁落座,铺开一张素笺,素手执着笔,在砚台中舔了舔墨,信笔一条条写下。
  齐墨还在沈怀璧晾晒画作的架子边逗留。
  京城中有一位退下战场的老将军,齐墨仗着和他家小公子玩得好,经常跑去别人府上串门儿。
  老将军也喜欢作画,墙上常年挂着他盖了印的画作,一年四季都不重样。
  上面的花样多的是万马奔腾,残阳烈血,一看便有一种大将的风范。
  而沈怀璧……
  花花草草山山水水燕燕雀雀。
  在一众金戈铁马中走出了自己的风范。
  放在最外的那副墨梅图还是上次齐墨看着他画的,墨迹已然干涸,那几朵迎着凛冽寒风而傲立枝头的梅花风姿绰约,几乎在下一秒便要散发出幽冷的清香。
  他缓步走到垂着眉眼写信的沈怀璧旁边,想看看他在写什么。
  沈怀璧还在病中,面色还带着点病态的白。煤油灯的光亮很足,打下的淡黄暖光衬着他从衣衫中露出的一截修长脖颈,越发显得他像一张纸,脆弱易折。
  他握着笔的手指修长,骨骼匀亭,是一双极为好看的手。手心有一层浅浅的茧子,握着留行鞭时杀伐果断,现今握着笔倒也不违和。
  沈怀璧这时已经写完,见他凑过来看,也不掩盖,反而把那张信纸送到他眼前。
  他这么主动,齐墨反而推拒起来了,躲避洪水猛兽似的转过身,对那张信笺避而不见。
  沈怀璧暗自觉得好笑,把那张信笺从桌子上捻起来。
  “军队备资都有严格控制,民间不可能一次性出现那么多刀枪棍棒,更遑论制造出帅刀。花满山庄能有这么多备资,若说他背后没人支撑着供给,天上的星星都能倒下来砸在我脸上。”
  齐墨被沈怀璧这一新奇的比喻震撼到了,一时没说话。
  沈怀璧继续道:“所以我要写个折子,把事情的经过全部陈说一遍,如实禀告皇上,然后才能出兵去勘察。”
  齐墨嗯了一声,卷翘的睫毛簌簌颤动,专注的看着他,随后问了一句特别没有技术含量的话:“然后呢?”
  沈怀璧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然后我就能带兵出去了。没有这一纸批文就贸然带兵出伍,这叫造反!懂了吗,榆木脑袋?”
  齐墨老老实实认领了他这句骂,看着他的眼底清澈,像一潭轻轻漾着波澜的碧波,惹人心动。
  沈怀璧目不斜视的移开眼睛,拿出一支鎏金黑底的小纸筒,将信笺装进其中。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瓷白色的埙,看上去是由上好的骨瓷所制成的,薄薄透着一层光。
  埙声清悠扬悦,绕过流转的浮云,被风吹得四下散开,一只鹰循声而来,扑棱着羽翼丰满的翅膀,静静落在沈怀璧的窗棂上。
  “好大黑,送信到京城,还是正阳门那个驿馆。”
  黑鹰颇为留恋地蹭蹭他靠过来的手心,带着那封跋涉千里的信筒飞走了。
  他转过头,看见齐墨正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沈怀璧以为他在馋他一手养大的那只鹰,没好气问道:“干什么?”
  齐墨:“……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我幼时的乳名,就叫小黑。”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一只鹰还要占我辈分的便宜,太难了,www
 
 
第20章 魂牵梦萦
  齐墨成功的在沈怀璧这里磨蹭了一顿晚饭,见他还没有想走的意思,沈怀璧面色颇为不善的看着他:“干什么赖在这里不走?还打算在我这里过夜吗?”
  齐墨很不想走,耍无赖道:“将军,你不是要换药吗?现在这么晚了,你还要麻烦李大夫再来一趟吗?不如我帮你换了,换了我再走,怎么样?”
  沈怀璧看了他一眼,手中执着的函章仍未放下。
  “换完就快点给我滚,这么多事儿,你真应该和骐骥营的陈都统去一较高下,看看你们到底谁更啰嗦。”
  这是齐墨第一次耍赖皮,也没想过效果这么好。他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沈怀璧从书桌边坐到了床上,小红木桌子上摆着绷带和药膏剪子等物,等着齐墨给他换药。
  齐墨一时没反应,还站在那里默默看着他。沈怀璧向来没有好耐心,催促道:“干什么你,愣在那儿干什么?不是说给我换药吗?”
  齐墨这才反应过来,走过去帮他换药。
  他背上的伤口一直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感,之前李管家还专门叮嘱过他说,不许乱动。齐墨自己跑到沈怀璧这儿来气,一呆就是大半天,齐墨都被这疼痛折磨得有些习惯了,此时他一动作,没太注意到背上伤口,那被火熏燎过的伤口便又猝不及防的裂开。
  齐墨脚步一顿,额边立即有冷汗从侧脸滑下,滴入纯白里衣内。
  沈怀璧看着他顿了一下,皱眉问道:“怎么了?”
  齐墨抬起头,勉强笑着摆摆手:“没事儿,太久没走,感觉有点闪到腰了......”
  沈怀璧才不会信他的鬼话,冷着脸道:“过来。”
  齐墨没法儿,只得顺着他的话过去。
  后背的烧灼感越来越强烈,血水濡湿里衣,湿答答的黏在背上,极不舒服。
  “你老实说说,除了你的手,你还伤哪儿了?”
  那时在卿龙暖阁里,他只看见了齐墨双手上的密密麻麻的伤口,有些仅仅伤及表面,可有些却深可见骨,也不知道那么长的一段黑暗的楼梯,没有一点光,他自己一个人怎么走上来的。
  齐墨抿着唇,心知就算自己不告诉他,沈怀璧也会去找李管家问,还不如自己全盘交代了,或许还不会怎么样……至多骂他两句又蠢又笨就好了。
  “没什么事,就是后背被木头轻轻砸了一下......很轻很轻!”
  沈怀璧还是一言不发,良久,他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很轻的木头,能把你砸的疼得流汗么?真以为我傻呢?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把衣服脱了!我倒要来看看,那木头轻成了什么样子!”
  说罢,他便要站起来抓他的手。
  齐墨想到他还有那么多伤在身上,若是自己一跑一躲,沈怀璧又要来追,到时候少不得又裂开几个伤口。单单说他手臂上的伤,那么多天了,裂开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沈怀璧看着是没感觉,可他却愧疚万分。
  于是他打定主意,不但不躲了,还迎着他的面走过去,当着他面把自己的腰封解开。
  沈怀璧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究竟要干什么。
  衣裳一件件脱落,窸窸窣窣地落在地上。
  齐墨长在密不透风的皇城里,但出乎意料的身材好。腰肢劲瘦得恰到好处,看得出平常会去锻炼,肌色是浅浅的蜜,肌理有一种细腻的质感,在浅黄色摇曳的光晕中泛着浅光。
  沈怀璧面不改色的审视完,声音平静无澜:“转过去,给我看看你的背。”
  齐墨心道都做到这地步了,他怎么也逃不脱这一节,只好转过身,给他看后背。
  齐墨的肩背生得很好看,肩胛处两扇蝴蝶骨,就像是即将展翅高飞的蝴蝶伸展出的羽翼。
  可一条深红色的疤痕横过大半个脊背,血肉交横的皮肉硬生生破坏了应有的美感,最深红的地方还能看见翻开的血肉——
  这哪里是齐墨说的轻轻的被砸了一下,血肉模糊,能叫做不妨事么?
  沈怀璧弯下/身,刚想把那件里衣捡起来让他披上,谁知血水已经黏结在他的衣服上,已然穿不得了。
  他只好从身侧的小木几底下翻出一套自己穿过的衣服,好歹不让齐墨在他这儿着了凉。
  他默默看着齐墨艰难地穿上衣裳,还扭过头冲他弯了弯眼角。
  这人都不知道痛的吗?
  “怎么弄的?”
  饶是大体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沈怀璧更想听听齐墨自己怎么说的。
  “我们出来的时候将军你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晕过去了。横梁上的断木不时砸下来,我运气差,便被碰了一下......真的无妨。”齐墨怕他不信,还追加了一句:“大夫都说啦,只要坚持擦几天药就能好。”
  从沈怀璧站立的角度望过去,齐墨的眼眸色调极黑,就算有浅黄的光晕笼罩着,也暖不起来,像一粒墨色的玉。
  齐墨被闹了这么一出,生怕他再问东问西,便伸手去碰沈怀璧的腰封。
  沈怀璧下意识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往后一缩,警觉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齐墨摊开手,有些无奈:“说好了给你换药的啊。你看你手臂那个样子,还吊着绷带呢,你自己能脱衣服吗?”
  沈怀璧迟疑了两秒,握着他的手松开。
  “要换就快点。”
  幸好沈怀璧的伤口都在很浅显的位置,齐墨只要掀开他的半只袖子便能给他上药。
  也许换药的时候挺疼,沈怀璧闭上眼睛等着他换完。
  即使沈怀璧掩饰得很好,那块冰凉的药贴在他手臂上时,他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齐墨注意到了,上药的动作也就轻了些。
  腰上的伤口就比较麻烦了,齐墨撩开他的下衣摆,便能看见那块雪白纱布下洇出的血痕。齐墨怕他疼得厉害,手脚便放得快了些,动作却轻柔万分。
  他上完药,眼神不着意向上一瞥,便看见一截雪白细瘦的腰身,直直的脊柱在皮肉下凸显得很明显。
  齐墨暗暗咋舌,沈将军这也太瘦了点。
  目光再往上飘移,便看见了一片青青紫紫的红痕。在他后颈处的那块一小块紫红色的痕迹最为明显,几乎紫的发黑了。
  齐墨担心他被花满山庄的人下了什么蛊虫,着急忙慌道:“将军!除了你的手和腰,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沈怀璧僵了一下,以为自己上次从石阶上滚下来的时候身上受的其他伤也被他发现了。
  刚刚齐墨骗他还被他训了一通,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得这么快,现今就要轮到他自己了!
  他思量了一会儿,决定果断装傻——
  “没有,怎么了?”
  齐墨的声音更惊恐了,嗓音害微微变了调:“将军!你脖子上有一块紫红色的瘢痕,不会是花满山庄的人在你身上种下的蛊虫吧!?”
  沈怀璧一头雾水,问道:“在哪儿?”
  齐墨握着他的手,靠在沈怀璧的脖子边:“这儿!”
  沈怀璧一摸就明白了,这哪是什么蛊虫?这明摆着就是上次齐墨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整整一身青紫瘢红,让他怀疑这齐墨到底是不是数狗的。
  沈怀璧咬着牙,恶声恶气道:“无妨!狗咬的罢了!”
  齐墨也正奇怪,沈将军平日里除了出门处理公务,简直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什么会被狗咬伤脖子?况且沈怀璧身量高挑,这得是多大的狗才能咬到他?
  齐墨怕他因为背后咬了而感觉失了面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什么狗啊?我来江北这么些天,也没看见狗啊?将军不会是刻意唬我的吧?”
  沈怀璧看他真不知晓,存了心想逗弄他几下,戏谑道:
  “家养的一条大黑狗,京城来的,平日里笨手笨脚怪会拖后腿,一颗榆木脑袋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样?这狗多好,末将看来便很像你。”
  齐墨也不恼,唇边两个梨涡浅浅绽放,他眉间舒展,两眼灿若星辰,直勾勾盯着沈怀璧:“将军,你都说我是狗了,我今晚能不能不回去啊,我那小房子没人,我又怕黑......”
  沈怀璧盯着他沉思了一会儿,良久才开口道:“你还怕黑?”
  齐墨主要是想赖在他这里不走,没想着要把自己怕黑的光荣伟绩给抖搂出来,便眨了眨眼:“真的好害怕啊。”
  沈怀璧没理他,把里衣的腰带扣好,被子掀开一角,自己躺了进去,面朝着墙壁去了。
  齐墨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站在那里不动。
  “要睡就赶紧给我滚上来,磨磨蹭蹭做什么?”
  齐墨笑,摸爬滚打着上了床。因为他背部伤口有一大片,他便微微侧着身,鼻尖朝着沈怀璧。
  沈怀璧给他穿上的那件衣服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带着安抚人心的气息。
  就像雪山之巅清冽的风缠绕过指尖,安谧而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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