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南宫戎晋的语气越发幽怨起来,眼神紧跟着变得怨气冲天。
听着语气不对,华溪看了眼了变成怨妇脸的男人,噗嗤一声乐了,摸小狗似的摸了摸他的脸,“你可能不知道,我昨天坐了大半天的牢,临近傍晚才出来,不然也不会去沐少家住。
之前为了打造小吃街,我跟银号贷了一笔款,眼下我改变主意了。用那笔银子买下翡翠楼旁边的楼盘,尽快支棱起来。我想把花家在京城的美食城打下来。”
所以他要尽快操办了,买下茶楼,简单的改建一下就得开张营业,不然他还款的时候就有些紧巴了。
至于美食街,只能暂时搁置。
南宫戎晋默不作声的听着,那个糊涂蛋王仲之已经被他下入大牢,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准出来的,他要他也尝尝被冤枉入狱的滋味。但转念又一想,没有王仲之办得那个糊涂决定,他恐怕还抱不了华溪入怀。
这么一算,似乎就功过相抵了。
不,害他的溪儿坐牢,就不能轻饶,等大牢惩罚结束就将他踢出京城,派到偏远的地方做官去吧。
第63章
“我?”华溪不太确定的来回指着自己。
南宫戎晋看着华溪泛着傻气的模样, 不由得好笑着抓住了他指向自己的手指玩着,“我只信你。”御膳房常年没出新花样了,每逢使团来访都用那老三样招待, 他都嫌丢人。
这次他怎么都该扬眉吐气一回了。
“这事你说了算?”华溪放下筷子正坐着身, 眼底逐渐燃起了兴奋, 异常认真的看向男人。
如果是真的, 他能借此声名大噪,对他要做的大饭店绝对有利。
也就在刚才吃饭闲聊的时候,南宫戎晋算是忽然说出他作为主厨招待外国使团的事, 华溪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我何时诓骗过你?”男人好笑的刮了下华溪的鼻子。
这话没毛病,可他们之间似乎也没涉及到类似允诺的话题。
算了,不去想。
“出访使团什么时候来?我一个没品没级的平民, 御膳房里的人能听我使唤吗?还有我要准备多少道菜?是皇家宴席那种吗?”该不会是满汉全席吧?华溪挠了下发痒的鼻子,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整个御膳房你说了算,若有人敢造次, 直接丢出皇城便是。至于使团到访的时间, 应该还有一月有余, 够吗?”
宴会级别不能算是顶级,但也要突显大昌王朝的豪来。
所以, 还是要像满汉全席那般准备108道吗?
男人却说,不需要那么多,八十一道便好, 分三天, 每天二十七道菜。
问题是八十一道菜也不算少了,好吗?
而且听男人的意思,好像要在菜品上大做文章,只有他到底想干什么, 华溪就没再细问,满脑子都在琢磨菜品,毕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以至于被男人拉着手走出了王府,停在了一座二层楼高的楼房时,华溪才回过神。
他一脸茫然又莫名的看向南宫戎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看!”南宫戎晋无视周围人群频频不敢正视观看的眼神,按着华溪的肩膀,将人转了一百八十度。
翡翠阁醒目的三个字招牌先入了华溪的眼,男人低醇好听的声音徐徐入耳。
“想要和翡翠阁打对台,旁边的小茶楼根本不堪入目。”说着,南宫戎晋又将华溪摆正身子,“起码要这种级别,方可比之。”
华溪的脑筋转的飞快,立马想到了男人话中的意思,出口的声音经不住的轻颤,“这是你的产业?”
饭间闲聊,说完便完了,华溪真的没想过南宫戎晋会听在心里,行动到腿上,看着笑得有些慵懒的男人,一时有点怔愣。
“现在是你的了,如何,跟我不亏吧。”南宫戎晋忍着咬他一口的冲动,握住手中纤细的手,抬步往门口走去。
华溪暗叫了一声凸(艹皿艹 ),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睡一觉,换了一套房子。
他怎么忘了,对方可是位王爷啊,是一位货真价实有权有钱的大款。
华溪说不清这一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很别扭,很不舒服。他愿意跟他睡觉,单纯是因为男人qi大活好,他很享受,真没往别处想,不然他也不会将两人定义为pao友。
如今产生了金钱似的交易,以至于让华溪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被包养了的情人,脸上便没有露出男人预想中的高兴来,眼神里还透出了隐隐的灰暗来。
走在前头的南宫戎晋还在为华溪介绍这个房子,倒是没发现他的异样。
“这里原本就是按照酒楼模样搭建,只是我没寻到合适的大厨,便改成了绣楼。你看看,如果不需要修改,择日就可开业,至于楼内的……”
华溪心情矛盾的放眼查看,一楼大厅放着各类绣品,占满了大半的位置,一个精明干练模样的女人附身静候在旁,伙计们全都一脸肃容的躬着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现场的气氛被他们弄的紧张万分。
久没听见华溪的声音,南宫戎晋停下脚步转身便清楚的看见了华溪的不甚高兴的表情,“怎么,不满意?”
华溪想从男人的掌中抽回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了,不容他有半点退缩,看着男人眸子里散发出来的不悦,华溪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清自己的心情,随口来了一句。
“和你上过床的人,你都会这么大手笔吗?”
南宫戎晋微微一怔,眼神似怒又似闪烁了一下才迎上华溪的看似纯良无害的眼神。
他握拳放在唇边重重的咳了一声后,辗转撂起华溪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才低头附身低语了一句。
“我只有你一个。”说完,便迅速摊开,像是从未在华溪耳边咬过什么话一般,拉着他的手继续往二楼走。
酥酥麻麻的一句话小小声,炸得华溪感觉心脏都酥掉了一半,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听到这种回答,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若我与你之后,还有别人,我会考虑是否还要如此大手笔。”不过,这种可能性不会有。只华溪一个,他就觉得足够了。想到这儿,唇边再次泛起了自己抑制不住的笑意来。
如果前一句给华溪塞了一口棉花糖,那么后一句简直想让华溪爆锤那人的脑袋。
什么玩意儿!
他们还没分手呢,他就想下一个了?
也亏得南宫戎晋说出了一句说着无意听者有心的话,华溪堵着气再接受这栋绣楼时,就特别心安理得了。
房契什么的不需要华溪操心,按了手印,之后都由南宫戎晋交代人去办,华溪便什么都不操心了,只专心对绣楼进行改造。
厨房肯定要改,墙面也要重新粉刷一下,格局不改,加屏风便可变简单的隔间,不需要的时候收回屏风即可。
桌椅板凳全都需要去置办,制服也要统一,还要招服务员、接着是培训……林林总总起来,不少事。
就算把张生他们都叫过来安排事,华溪仍觉得人不够用。
一句来说,就是太突然了。前脚刚说要盘下一个店面,后脚他就有用了一座绣楼。
南宫戎晋默默的陪在华溪身边,神色郁郁的盯着华溪的一举一动,活像一直得不到撸毛的猫,怨气几乎要冲天。
别说华溪没时间打理他,就是有空闲,他都不想和男人说话。
唯一没有被华溪指挥着团团转的何云沐,浑身不自在的拽了拽华溪的袖子,特别小声的问他,你怎么会和晋王搅和在一起?
昨晚,何云沐喝得大罪,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听丫鬟说晋王半夜把溪少带走了,可没把她们的魂吓没了。
当时何云沐还以为自己酒劲没过,听岔了,等吃早饭的时候让人去叫华溪,再一次听见丫鬟们的说词后,他才信了。
昨夜,晋王是真来他家了,也真的把华溪给带走了。
如同天雷般的消息,差点没把何云沐给魂炸飞了。
华溪什么时候和晋王搞在一起了?
他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华溪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眼神里要将自己活吞了的男人一眼,他就知道,那个男人就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默不作声会少块肉吗?
留个纸条会缺条腿吗?
没等华溪找回舌头回答何云沐的话,何云沐的问题又来了。
“那么你和晋王厮混了一晚?真有你的。”
面对何云沐的揶揄,华溪张开了嘴,又闭上了。他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认罪,他确确实实的和男人鬼混了。
“溪少,我何云沐谁都不服,就服你。”
“别说了,我头疼,眼前一堆事呢,你这几天先不用回学堂了,盯着这边,咱们争取在开业前把人手问题解决了。”
“你头疼,不是我头疼。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让我取取经也好。要不是看你在这里,这个绣楼我都不敢走进来一步。”
闻言,华溪惊讶的挑眉,“怎么?你怕他?你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那可是晋王、晋王啊!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生死,别说我了,你就问问咱大昌国有几个不怕的?”何云沐的音量陡然升高,怕惊扰到南宫戎晋有连忙降低了音量,确定他没有追究的意思后,低低的呼了口气。
被何云沐左一句晋王右一句晋王听得脑壳疼,
“行行行,我知道了,这边开了业,美食街就继续。”华溪满脑子里都是干事业的事,对何云沐的话就没上心。敷衍了一句,就转了话题。
何云沐翻了个白眼,一看华溪这样就知道他没听进去,强制收敛了一下分神的心情,听起华溪的规划。
被晾了一下午的南宫戎晋几次想找机会插嘴,都被华溪很巧妙的避开,气得他喝了一肚子的茶,竟往茅房跑。
好不容易挨到何云沐离开,踏进雅间的南宫戎晋却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华溪。
他是有多累,趴着都能睡着。
即便有满肚子的怨气,此时看到华溪这副睡熟的恬静模样,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他是喜欢看着心上人因为某件事侃侃而谈的模样,那个时候认真的华溪,格外的有吸引力。可这是从政以来,他破天荒第一次没上早朝,结果被冷落对待了半天,哎!
第64章
不用华溪用美食声名大噪, 单是以晋王身边哥儿的身份,就彻底让京城家喻户晓了。
原因无他,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咱们的摄政王拉着一个哥儿, 招摇过市的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座绣楼前, 二话不说的将其送给了他。
他是谁?
华溪, 溪少啊!
曾经的纨绔啊,在贵圈里谁不知道他。先是为了个小倌破了财,后又被赶出家门。本以为他没脸再出现在京城, 或者说更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时。谁想得到,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就曾在茶楼里不仅对上了夜游郎君的绝世对联, 还出了比更绝的对联,至今没人能对得上来。
然而,关于他的话题, 远不止步于此。
街口流窜的小商贩就是他的手笔, 毕竟档口上飘荡的“溪少美食”的旗帜, 既显眼又醒目,让人想忘记都有点难度。
尤其是集市里那个叫小吃车的摊位, 每次去买东西都得排队,要是稍晚会儿保准啥都买不到了。
现在那栋绣楼摇身一变,居然叫什么兴隆大饭店, 有趣的是菜品竟然和对面华家酒楼一模一样。问题是一模一样也就算了, 味道却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很多食客都怀疑自己怕是吃了多年的假菜,舌头都被带跑偏了。如今吃到正宗的味道,换谁也不想再去光顾华家的酒楼
看着华家酒楼日益门可罗雀, 华家族长的脸色铁青一片,瞪着垂眸低头的华瑞就是一阵气闷。邵氏在一旁嘤嘤戚戚的哭声听在耳朵里更是心烦,大手一扬,厉声喝道:“想不出扭转局面的法子,就别来见我。如果这个月亏的厉害,我会考虑收回酒楼。”
邵氏本就在抖着肩膀嘤嘤哭泣,听了族长的话反应倒不明显,华瑞却是浑身一颤,偷偷看了眼自家娘,见她没有走的意思,抿紧了唇,老老实实的站着。
前些日子造人暗算,脸上的肿胀是消了,可身上的淤青还在,
见邵氏赖着不走,族长的眉头都竖了起来,火气更胜了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事,不然华溪那小子怎会如此记恨,做出和自家的酒楼对着干的事。
我虽见不得他浪荡、败家的行径,到底是我华家的子孙,从未想过要赶狗入穷巷。若他真那般窝囊无能,我也不会在此和你多说一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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