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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速(近代现代)——翎花若舞

时间:2021-07-20 12:47:53  作者:翎花若舞
  度桉宇急得一身的汗,卧室那头小可问思源的外套在哪里,度桉宇眼睛找电话,脑子想思源的外套在哪里,嘴急着说不出话,耳朵里又听到了门铃声。
  几乎是机械性的动作去开门,门才一开,度桉宇就被伸进来的一指头戳得退后了好几步,捂住脑门,好痛……
  朴允一脸气凶凶的站到桉宇面前,继续点他的额头:“度桉宇!还认得我是谁吗?”
  “痛,朴允姐姐。”
  “还知道叫我姐姐,那为什么一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朴郁?我是空气吗,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度桉宇真的很纳闷,那头的夏思源还等着送医院呢,可是这头明明刚才自己电话打给的是朴郁,可为什么来了朴允。
  朴允双手抱胸,说话的样子懒洋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朴郁被一件收购的事儿绊着呢,所以我自告奋勇来了,怎么?和谁同居呢,病了还这么骄气需要打电话给我们,还不快带我去看看你的小女朋友。”
  朴允说着,自己环顾一圈,就找了卧室方向,向里走去。
  度桉宇傻傻跟在后面:“不是,女朋友,是思源。”
  
 
  ☆、第 37 章
 
 
  “我去!”朴允站在卧室门口就爆出感叹,卧室里两个男人正抱在一起,一个正帮另一个穿衣服呢,“度桉宇,这什么情况?三个男人住一起么……你你你……”
  可是话说到一半她就看到其中一人的样子似乎是不太好,昏昏沉沉的被摆弄,眼窝黑黑的,嘴唇苍白,一点力气都没有。
  欧阳可才不管这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是谁,只看了一眼就对着度桉宇说:“车子叫好了吗?现在就送医院吧。”说着就把夏思源往身上背。
  伤脚磕碰到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夏思源只是在昏睡中都皱起了眉头。
  朴允马上跑上前把两个人给摁了下去:“乱动什么呀,你没见他伤得很厉害吗。”
  小可没站稳,和夏思源一起倒在了床上,身体正好压在夏思源脚上,夏思源痛苦地闷哼一声,蜷起身子低吟起来。
  度桉宇急得上前赶紧去揉夏思源的脚,却换来更惨些的痛呼。
  小可气得不轻,指着朴允:“你推什么!”
  朴允却比他的气焰更嚣张:“有你这么背人的吗,他的脚都撞床沿几次了,有没有感知能力?索性把他脚给锯了再背不是更容易!”
  “你……”
  “你什么你,就这种破地方还想叫车?度桉宇,你当出租车司机头顶上都有你家的卫星定位系统,你一摁灯车子就到了!?”床上被护着的男人不知是谁,朴允看到度桉宇的眼睛憋得通红,她也急了,探头冲着门外大叫:“老庄,你快点行不行!”
  这时才慢吞吞走进来的人度桉宇一眼就认出来了:“庄医生。”
  “桉,桉宇少爷,你,你,好久不不不见了,你,你现在……”
  老庄是在度家干了50多年的私人医生,从小看着他们几个长大,现在家败了,却还跟着朴郁她们一起,老眼昏花从来没有,结巴却是越来越厉害了。
  “有,有有病了,当,当然要,要来找我,怎,怎么能,送,送医院。”
  性子急的朴允听不得他这么说话,不耐烦把他扯到了床边,那个床上的人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哪见过脚有肿成这样的。
  手刚搭上脚面的时候夏思源的脚明显抽动了一下,度桉宇也跟着心里一紧,老庄摸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呀……这,这,这是,内伤啊……桉,桉宇少爷,我现在,要,要探一下他,他是,是不是,伤到了,骨,骨头,会有些疼,你,你先帮我摁住他。”
  度桉宇俯下身一把抱住了夏思源,老庄的话已经有点吓到他了,他把双手穿过思源的脖子,把头埋到他脖间,他还想叫夏思源不要怕,可是他现在自己都怕极了。
  “你,你,也帮忙。”老庄对一边的小可说,“一,一个人,可能,摁不住。”
  老庄才摁下第一下,度桉宇就听到耳朵夏思源的低吭□□,是啊,被这么折腾一番他早就醒了,只是太虚弱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而已,夏思源紧咬牙关的咯咯声传到度桉宇耳朵像是磨在他的心间上。
  脚肿得太厉害,骨节都摸不清楚,老庄开始用力摁下。
  夏思源猛地倒抽一口气后身体开始扭动,老庄的力气越用越大,度桉宇就快要压不住他,夏思源的手搭到了自己后背上,抓住了他的衣服无意识的扯动,可是他还在强忍,这种痛是彻骨的。
  突然夏思源哀嚎一声,脖颈仰得高高的,呼吸急促,夏思源忍不住了,这边的度桉宇也开始掉眼泪了,这声音听得好难受,连身体已经被夏思源扯到一边都没有办法去感知了,只是紧紧地抱住他。
  “呃啊……”疼痛到了极限,□□声越发的大,度桉宇被抓住了胳膊,夏思源想把他自己身上甩开,再把摁住自己腿的欧阳可给一脚踹走。
  然而一个病人是没有力量可言的,夏思源被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剩脑袋还能挣扎得左右乱摆。
  真的好痛!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呃啊……”
  欧阳可冲着思源叫:“思源,再坚持一下!”
  那一边的老庄已经折腾得一身的汗,而朴允早就因为看不下去而避到了卧室外面。
  好不容易摸到了骨头,老庄为了确定又反复来来回回斟酌了好几次,等心里有了数,才终于停下了手。
  停下的一瞬间,床上的三个人全部瘫倒了,小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夏思源不动了。
  而度桉宇则是已经抱着床上人哭到不行,脑袋还是深埋着:“庄医生,他不动了,他不动了,思源怎么不动了。”
  度桉宇根本不敢抬起头去看夏思源的脸,他刚才看到思源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他好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朴允进屋看到这已经乱成战场一般的地方,上前去拉度桉宇:“没事,还喘着气呢,哭什么。”
  老庄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没事的,桉宇,少爷,只,只是,体力不支,晕,晕过去。”
  度桉宇才敢抬了头,惊看到夏思源的下唇边一滩的血迹,他咬破了自己唇!度桉度心都裂了,赶快把自己的袖口拉到掌心去帮他擦。
  “骨裂。”老庄得出结论后,去翻自己的包,“好像,不,不是新伤了,里面的淤,淤血都结块了,为什么,不,不早治,都感染,发,发炎了,才弄,弄到现在这么严,严重,桉宇少爷。”
  朴允问度桉宇:“你们,是没钱看病么?上次你从家里拿钱也没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欧阳可的面色很凝重,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又欲言又止。
  老庄帮让朴允陪他回去拿些点滴和药,再帮夏思源打上石膏帮助恢复。
  度桉宇按照老庄临走前的吩咐给夏思源喂消炎药片,但夏思源昏睡着叫不醒,度桉宇就把药放到勺子里,加了水晃开后撬开他嘴巴喂了进去。然后又帮他擦了身,在小可的帮助下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把身下的床单撤了换新。
  折腾完这些都快过了一小时,两人满头大汗时,朴允已经带着老庄回来了,这次没有费太大力气,老庄很快帮夏思源挂上了点滴,将已经打好的石膏封住了他的脚踝,关照度桉宇不要去动他,两个星期后他会来拆,点滴这几天他都会来打。
  “桉宇,我还要赶着去签个合同,所以今天不能多帮你。”朴允站着在想什么,像是下了决心一样,上前抱住了度桉宇,摸摸他的头发,摸到他肩膀这里深深的伤口,顺着领口往下看,那些新伤旧伤眏入眼帘,朴郁没有骗他,朴允一时间有些鼻酸:“以前妈妈,真的打你?”
  度桉宇低着头,不敢去看朴允的眼睛,也没有回答,只是朴允一直对自己很凶,现在这样,有些不习惯。
  “我一直跟爸爸在外面,所以不知道,桉宇,对不起。”
  度桉宇摇了摇头。
  “那时疼不疼?”
  度桉宇想了一下:“不疼。”
  朴允吸了一下鼻子,递过来一张纸,“喏,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也存你手机里,以后有事情也别光想着找朴郁了,我朴允也是你姐姐,知道吗?今天这一切都太混乱了,我到现在都很乱,躺在床上的这人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又怎么会走到一起,我统统不管,桉宇,我不是老古板,朴郁也不是,但下次我们来做客时,你要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们,我们是一家人,从来都是。好吗?”
  “嗯!”度桉宇圆圆的眼睛地看着朴允,用力点头。
  庄医生和朴允又匆匆走了,走前不忘交待了桉宇吃各种药的功效和时间,夏思源应该忌口的东西,以及石膏千万不能碰水。
  送走他们后,度桉宇又回到了卧室里,小可站在阳台上抽烟,度桉宇帮思源盖好了被子,看他沉沉地睡着,他也走到了阳台上,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度桉宇先开了口。
  “小可哥,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小可没有开口,有风拂过,指尖的烟灰打着旋地往天上飘去,度桉宇笑了笑,“你知道吗,思源,他不是,我哥哥。”
  意外中小可并没有很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我喜欢思源,很喜欢,他比我的命,重要。我每天在家,等他,一点他的事,都不知道,他现在伤成这样,我像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都发生过些什么?”
  小可叹了口气:“桉宇,我答应过思源,对于那里发生的事情一定要瞒着你,不过今天这样,我想我也不能再瞒下去了。”
  小可将这些日子以来在练习室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看着度桉宇的表情越来越低落,到震惊,再到伤心。
  思源被锁在房间里了,思源的午饭被抢走了,他们冤枉思源偷东西,往他的水杯里放沙子和脏东西,让他吃坏肚子上吐下泻差点得了肠胃炎,划坏思源的衣服和包包,害思源被老师体罚,昨天被罚做了一个小时的原地旋转起跳,回家的时候走楼梯,头晕眼花的时候,被韩耀故意推搡,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度桉宇听着小可说那18阶楼层,想着夏思源一阶一阶往下滚落的情景,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小可说的每件事情都像把利刃,把他心上的肉一片片的剜了下来。
  “那他,有没有,呜呜呜,有没有……没有人帮他么……”度桉宇看着小可的脸一个劲的哭,连完整的话都讲不出,弄得小可也难受极了,去帮他擦眼泪。
  “你也知道韩耀他的势力有多大,根本没人敢站出来,如果不狗仗人势帮着他一起欺负人已经算是好的啦。我是豁出去不怕,但我一个人的力量真的不够用,每次思源被他们围住的时候,我连那个圈都进不去。”小可撩起手臂给桉宇看,“也没少挨打,但是那个韩耀我真的搞不懂了,以前也不这样,就算有一些不服他的练习生,也很快就被他给折腾得主动退出了,但这次真的时间太长,都快半年了。”
  夏思源也在这样的日子里,坚持了半年。
  度桉宇没有办法往深里想,那些思源被欺负的情景,觉得心都要疼裂了。
  怪不得昨天回来都不让自己开灯,搂着自己走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了他的异样,晚上也明明听到他不舒服的低吟了,但他这么粗心,偏偏全忽略了。
  “你快别哭了,思源很明显是凭着一股信念在坚持,要换我都早走人啦,哎,昨天也怪我,一个大活人从楼梯上滚下去,怎么可能没事呢,我把他架到楼下的时候,他都缓了好久才能起身走路的,思源一直很拼,他几天前开始一直被罚练旋转的时候脚已经肿得很厉害了,但一直坚持练习着,我就看他课间偷偷拿包里的冰袋敷脚呢,本来就伤了,昨天又经这么一摔,你说我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拉他去吃宵夜,他说自己一个人可以回来,我居然还完全相信了,还不都怪我被今天就可以放假的事情开心得没了边,只记得他临走时叫我今天来照顾你一下,却没想到……”
  知道夏思源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在惦记着自己,度桉宇哭得更凶了,阳台上的风那么大,度桉宇抹了一把眼泪走回卧室,站到床边呆呆地看着夏思源。
  他的思源瘦了,是不健康的瘦,因为长期的高强度训练,还有遵守公司勒令的不准多吃东西的条例,和半年前进公司的时候完全两个人,那个骨髓精健,肩膀宽宽夏思源不见了,只剩现在身上床上双眼紧闭,憔悴又病着的干枯身形。
  “思源。”度桉宇哽咽着问,“你,是不是,坚持得很辛苦?是在为了我吗?因为我说,思源跳舞好看,思源就要跳给全世界看。可是,跳舞是思源自己的梦想,如果没有桉宇,你也坚持吗?思源真的,这么,爱跳舞,像自己生命一样。”
  度桉宇将身体前倾抱住思源:“开开哥哥,不如不要坚持了,好不好。”
  
 
  ☆、第 38 章
 
 
  夏思源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晚上老庄来帮他打完点滴离开后,他梦见自己溺在水里,水草缠住了自己的脚,怎么挣都挣不脱,用力蹬的时候只感觉脚踝一阵巨痛,生生地疼醒了过来。
  额上冰冰凉凉的汗,抬手要擦的时候发现手背上不知哪儿来的针头,什么东西?
  这是哪儿?星期几了这是?什么情况来的?头疼……
  脑袋混沌顾一片,夏思源费了好大力气才能开始思考,想了半天后终于依稀想起那天自己好像是怎么都醒不过来,耳朵听到桉宇的哭泣声,家里是不是闯进了些什么人,吵吵闹闹,聒噪得很。
  还有脚忽然间的巨痛……持续了很久……
  脚!
  夏思源猛的起身,看到自己被包得像只木乃伊一样的左脚,惊恐至极。
  这这这……这是被锯了还是怎么的,包成这样,探手去摸,硬硬的。
  想起来了……
  那天自己被韩耀推下楼时扭到了脚,而且为了节约钱,他一直都是途步走回家的,那天回家后只是感觉有些痛得站不住,以为像之前一样睡一觉就会好,可到了夜里就浑身发冷,后来的事情……他记不太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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