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手臂一颤。他想到了被殴打致死的亚当。
“……我知道,”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就这样吧。”
他们都沉默了。德拉科默默地将自己弄干净,无法相信,有一天他竟然会对里德尔提出分手……他明白自己还是那样爱他,可他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心无旁骛地只看着他了。
他爬到床边打算去盥洗室洗澡,却撞在了屏障上,于是回头看向里德尔,示意他解开禁制。里德尔的上半身沉浸在阴影中,德拉科看不清他的脸。
“……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选择……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德拉科说道,停了停,想到了什么,“对了,你能放了阿布拉克萨斯吗?”
“这个时候你还在关心他?”
“他是无辜的——”
“他可不无辜,”里德尔冷笑,“他帮助你逃跑,劝你离开我……他还指责我在折磨你,德拉科,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德拉科脸色发白,下意识揪住了床单。
“他在说气话——他不是有意这么说的,他只是在担心——”
“我知道他有没有在说气话。你不如我了解他,德拉科。”里德尔平静地打断了他。
德拉科僵了一会儿,慢慢挪回来,悄悄看了他一眼。他的小动作完全逃不过里德尔的眼睛,后者垂在一侧的手指慢慢握紧了。
“他没有劝我离开你,是我向他抱怨,”德拉科低声说道,“他在辈分上算是我……哥哥,所以你知道——嗯——他可能会比较过激,但我求你不要惩罚他——”
“他现在能为了你反对我,以后也能因为别的事再次背叛。”里德尔冷漠地打断他,无动于衷,“以及,你在求我,德拉科?……你又是在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
他细长的手指伸过来捏住了他的下巴,德拉科咽了口唾沫。
“换作以前,我肯定答应你的要求……现在你不过是一个最低级的仆人,我凭什么答应你,嗯?”他说得很慢,意欲让他把每个字都听清楚。德拉科的下巴僵硬得无法动弹,他紧抿着嘴唇,几乎难以呼吸。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惩罚他,是吗?”他蓦地用力甩开他的手,尖声说道。
“这取决于你,德拉科。”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意思,”德拉科的全身都在颤抖,心一点一点冷下来,他扯了扯嘴角,“……我明白了,是啊,你说得没错,我没资格求你……我下贱,是不是?我居然去求你……如果你一定要惩罚他的话,把我也一起惩罚吧——把我们两个一起杀死,怎么样?”
里德尔的脸色阴沉下来,德拉科恍若未觉,继续冷笑着尖声说道:“你要怎么惩罚我们,倒挂金钟还是钻心剜骨?或者叫一群人把我们打死,就像打死亚当那样?”
“闭嘴,德拉科——”
“也许你更倾向于阿曼达的死法,把我们当成实验品,叫两个男生来——”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面前的男孩如同一道无法逃避的阴影,猛地欺身过来将他凶狠地压在床榻上。下身随即被毫无预兆地贯穿,德拉科痛得呛出了泪。嘴唇被咬住,他疯狂地噬咬他,撕裂他的身体,强迫他与他共舞。
他们野兽般地结合,发疯似的交换呼吸。德拉科被顶得哭叫,无意识地哀求他停下,毫无尊严地伏在被褥上呜咽。他从头到尾没有感到一丝快感,只有漫长而冷漠的折磨。里德尔拉起他的一条腿扛在肩头,从侧面进入。这个姿势能进得很深,德拉科浑身颤抖,哑声尖叫,泄了自己一身。里德尔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口,将自己坚硬的性器送进他的喉咙,毫不怜惜地使用他的嘴。
一直以来他都克制着自己的暴虐因子,以免吓到他。他从不对他发火,也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在情事上尽可能地温柔……但这没用,他还是离开了他。德拉科不会知道他有多想撕碎他,想将他吞入腹中……他安稳地睡在他身边的每一个晚上,他都必须强行压抑自己心里膨胀的各种阴暗的念头才能入睡。但他现在不想再忍耐了。
他必须是他的。
他捏着他的脖子捅他的喉口,茂密的毛发随着进出贴在他脸上,德拉科难受得无法呼吸。他被迫吞咽着,喉咙强烈收缩,给他带来无上的快感。快到的时候里德尔抽出来,抵在他嘴边射了,白液溅了德拉科一头一脸。有不少喷在他的嘴唇上,沿着嘴角滴落下来。里德尔抹了点涂满他的唇瓣,隐约地笑了一下,将沾着精液的手指插进他的口中搅动。
德拉科倒在床上颤抖,身体上沾满了他的气息,随处可见的红痕触目惊心。他咳嗽着,胸口起伏,双腿微张,被填满的后穴汩汩涌出混合着血丝的体液。里德尔抽回手,看了他一会儿,将他打横抱进盥洗室清洗。
盥洗室中点着冷香,令人沉醉。他抱着他,低头看着男孩苍白的脸。德拉科似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微皱着眉。他擦干净他的脸,停了停,低头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德拉科忽然咳嗽起来,他连忙起身,拍着他的背,恍惚了一下。
……那时候是怎么样的?……他为什么会选择他,沦陷在这片海里?他还记得他刚搬进他们寝室的时候,金发男孩努力昂着头,不让自己露出胆怯的神色。他明明很害怕,可总是用傲慢和坏脾气掩饰自己的脆弱,让人想要撕下这层并不高明的遮羞布。于是他有计划地狩猎他,将他拉进自己的小圈子里……这很容易,他对这些阴暗面几乎没有设防。
他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而他玷污了他,用血染黑了他的手。可他和他不一样,还不至于完全无药可救。他内心仍残存着软弱和善良,一旦到了需要的时刻就会绽放光芒。
他想看到他的堕落,又想保护他的那一点纯洁……两种相矛盾的想法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拉扯着他,最后把他们一同带入了万劫不复的结局。
怀中的人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他甩了甩头发,抬起头,那双灰蓝的眼睛明亮而澄澈,仿佛仍像以前一样爱慕地注视着他。然而下一刻爱慕马上就变成了厌倦和失望,德拉科用力推开他,抽了口气,抓着浴池边的扶手勉强站稳,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现在流行说话不算数吗?”他抖了一下,嗤笑一声,声音又尖又冷,“我他妈不是说了分手吗?……还是说你有和下等仆人做爱的癖好,嗯?”
“不许这么和我说话——”
“那你想让我怎么和你说话?!——噢,对了,到时候我会申请搬出宿舍,我不想再住在这里。如果你想惩罚我们,那最好趁早,等阿布拉克萨斯的爸爸来了就没机会了。”他讥讽道。
“你在威胁我?”里德尔眯起眼。
“你愿意当成什么都行。”他哼了一声。
“你以为我会被威胁……你觉得这样你们就逃得掉,是吗?”
“我没这么想过,”德拉科说道,“但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们。”
里德尔的嘴角扭曲成一个残忍的笑容。
“你说得对……我不会放过你。”
那一天的天空是阴冷的灰色,沾着抹不去的黑,如同一块发霉的抹布。他站在冰冷的休息室里望着台下坐得整整齐齐的斯莱特林,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属于这儿。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儿,德拉科想,他属于马尔福,属于他的父母,属于爱,属于自由,属于五十年后的一片柔软天空,唯独不属于这儿。周围的所有人都变得冰冷、疯狂又麻木,他发现自己几乎没有在这里交到几个真心朋友,除了亚当和阿布拉克萨斯——一个已经死去,一个即将受刑。
一串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渐渐走近。德拉科站得笔直,没有回头。那人在他旁边停住了,拉过他的手臂往中央的沙发椅走去。
德拉科微皱起眉,这是他没有料到的发展。他刚过来就看见了被缚着跪在前方的阿布拉克萨斯,他以为自己马上也会加入他。德拉科并不感到害怕,他愿意骄傲地去做这件事。这不可耻,也不可悲,即使只有两个人明白其中的意义。
里德尔拉着他慢慢地往前走,一起坐在那张宽敞而柔软的沙发椅上,俯视着被召集起来的斯莱特林。整齐的黑绿色在眼前绵延成一片壮阔的海洋,德拉科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注视着那个跪在地上的金发男孩。
太荒谬了,他想,霍格沃茨本来只是一个学习的地方,可有人已经将它打造成了自己的军团。
“很痛,是不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阿布拉克萨斯。”坐在身边的人开口了。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他。阿布拉克萨斯微抬着脸看着德拉科,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
“你之前给我提供过很多有用的帮助……但我必须得让所有人知道我是公正无私的。有些错误,即使犯错者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我也不会轻饶……”里德尔慢慢地说道,站起身时他碰了一下德拉科的手,后者顿时感觉有一股陌生的力量笼罩了他,后背一冷。
等他回过神来时,里德尔已经走下台来到了阿布拉克萨斯身边:“……只要你承认错误,你还能回到我们中间来。”
阿布拉克萨斯仍注视着德拉科,没有马上回答。后者也看着他,只有他们知道这个眼神的意义。
“我没有错。”半晌,他说道,“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的。”
“钻心剜骨!”
一道红光闪过,阿布拉克萨斯惨叫着倒在了地上。里德尔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德拉科。他的眼神似乎带有某种魔力,他浑身一震,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里德尔说道,“你来告诉他,德拉科……告诉他,你不需要他所谓的‘帮助’。”
德拉科动了动嘴唇,正要回答,对方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
“用你的魔杖告诉他。”
“……什么?”
“把你的魔杖拿出来,德拉科。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德拉科身体颤抖,他想朝里德尔破口大骂,想将魔杖对准他,可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劝他恳求他,对他服软,不要冲动……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声带已经不属于自己,说出口的只有低声下气的哀求:
“不,主人……求你……”
“我给过他机会,但他还是执迷不悟……快一点,还是说你更希望我来动手?”
德拉科被驱使着摇头,慢吞吞地抽出魔杖,下台走到里德尔身边。后者看向他,伸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拍了拍他的后背。
“开始吧。”
德拉科咽了口唾沫,低头望着倒在地上的阿布拉克萨斯。他已经停止了抽搐,歪着头看着他,眼中只有悲伤的温和。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不要怕,德拉科,他无声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后来呢?”
“后来你当众挣脱了夺魂咒,跑到邓布利多办公室请求他的帮助,”那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男孩说道,“他让你躲进了他书柜的下层柜子里。根据里德尔后来的调查,那实际上是一只消失柜,能把你传送到另一个地方去。但你并没有出现在那个地方,无论邓布利多还是里德尔都没有找到你。他们不得不相信你在传送中途就失踪了。”
“……为什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也许是消失柜上的魔法与你身上携带着的某种魔法相互碰撞,产生了突变,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还记得那只让你传送到那儿去的书签吗?它是后来被伏地魔夹在日记本里交给卢修斯保管的,就是为了让你有一天能碰到它。”
“那只书签已经碎了,那天我打开日记本后被我不小心摔碎的。”德拉科茫然地说道。男孩怜悯地看着他。
“显然,它不是被你摔碎,而是在魔力耗尽后损坏的。恐怕你经历了一场魔法事故,它让你失去了一段你不愿再回想起来的记忆,而且抹去了这段经历在你身上发生过的痕迹。”
“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那儿呆了四年多,可你回来后身体依然没有变化。”男孩说道,声音渐渐低下来,“无论如何,你很幸运……你逃出来了,忘了这一切,无忧无虑地过了四年,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只坏掉的书签和父亲的责骂……而我却在他的折磨下度过了无数个没有穷尽的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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