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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是朵霸王花(近代现代)——碎碎面

时间:2021-07-21 14:22:35  作者:碎碎面
  说着说着,他又想到秦诺和曾跟他坦白过自己的性向,一开始他只当是小孩胡闹。但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和了解,秦诺和果然跟女生不来电,只能见到他跟男生玩,不过看不透他究竟是钟情于其中哪一位。
  秦诺和哑然,感觉这句敦促今天听起来竟然带着点伤害性。霸王花不愧是霸王花,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秦诺和把车开在一家私房菜馆停下,这家店开了很长时间,姜老说这是他和初恋经常来吃饭的地方,这么多年了这家的酸菜鱼风味不减,历久弥新,深得他的喜欢。
  刚一落座,餐馆的老板娘走过来,笑颜弯弯,说:“好久不见啦,老先生!今天还是老样子?”
  姜老笑得开心,点点头,对的!
  姜老只要不搞学术时都非常随和亲切;可一认真起来就没日没夜的,秦诺和的最高熬夜记录都是拜他所赐,但也多亏了老先生的锤炼,他的成长飞快,从研究生到博士,甚至之后的博士后申请以及未来的科研方向都非常清晰。
  年轻人的迷茫?没有!年轻人的愁绪?多得是!
  想法转个千百般,总是能转到穆勒身上。
  酸菜鱼和热白酒被一起端上桌来,今晚秦诺和异常需要这种麻痹思路、颠倒无感的液体溶进胃里,最好能与这些年他默默咽下的苦水混合,隔天再一起被代谢掉。
  他还提前在门口找好了代驾:“如果待会看到我不省人事,请先把老人家送到这个地址,再把我送到这个地址,谢谢。”
  姜老酒足饭饱,嘴里含着饭馆送的薄荷糖。坐在他对面的秦诺和微微发懵,但意识不至于迷醉。
  姜老砸嘛砸嘛嘴,对他说:“你这点挺好,喝酒不上头,二两白酒下去,脸色一点都没变嘿!”
  秦诺和这些年没少喝闷酒,刚刚这点酒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他想再点一壶,但被姜老拉住:“哎,你要是真想喝酒,咱俩去酒吧喝去!”
  酒精催化情绪,秦诺和听到这话笑了出来:“酒吧?姜老,等我博士后读完你都还没到退休年龄呢吧,这么早就开始追求刺激了?”
  姜老听了这话太阳穴都开始突突,抽他小臂:“喝点酒怎么变得这么贫?!是我刚收的博士生,他哥人挺好玩的,说是在酒吧驻唱。我刚想到那个酒吧距离我们不远,打算去给他捧捧场。”
  秦诺和故意用狐疑的眼神看姜老,姜老干脆推着他往外走:“快走吧你,人家哥俩可比你正经多了!”
  姜老自从知道秦诺和的性向,便逐渐热衷给他介绍男朋友,什么相熟的学生,表姐的外孙,隔壁的上进青年啥的……
  他估计这次的情况也差不离,便提前跟姜老招呼:“先说好啊,甭管是哥哥还是弟弟,我都对他们不感兴趣,我也不考虑跟他们交个朋友啊。”
  姜老如意算盘刚拨两下,被秦诺和连锅都砸了,故意走快了几步,没啥好气:“哼!你想得美!人家哥俩都是个顶个的优秀,他们还看不上你呢!”
  姜老说的酒吧确实离饭馆不远,一段裸露在室外的楼梯直通地下的入口,秦诺和怕楼梯上的雪没化干净,月黑风高得老头再滑倒了,便把手搀在了姜老的手臂上。
  终于走到入口,一开门一屋子的热气便迎面袭来,秦诺和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感觉头晕脑胀的。
  他转头看姜老,老头倒是满面春风,笑容和蔼,看谁都亲切,跟过来送温暖的老干部似的。
  他们去得晚,只能坐到离舞台稍远的位置。灯光慢慢暗下来,秦诺和握着刚上桌的冰镇啤酒,用手的温度让瓶身上的水滴加速流动,从手掌到心脏传递着清凉。
  为了和姜老口中的优秀兄弟划清界限,他故意侧对舞台,不偏头绝对看不到舞台上站着的是为何人。
  姜老看了眼手表,说:“九点半了,应该要唱了。”
  果然,下一秒爵士乐背景音也停下,他们周身暖黄的灯光骤暗,被掩在黑暗里,只有舞台上方投下一缕清冷的光束。
  歌曲前奏响起,秦诺和认出这是一首粤语老歌,他已经好久没听过了。记忆里上次听到还是在高中的晚自习上,他和穆勒一人塞一只耳机,他还笑过穆勒的选曲总是怀旧。
  秦诺和又抿了两口酒,还是没回头,侧耳听男声唱,他的歌声温婉,潺潺流水一样,似痴似怨,似柔似钢,这首歌曲在男声的演绎下,还有种淡淡的遗憾。
  秦诺和摇摇头,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矫情到无法忍受。他调转身体,面向舞台,想要看看台上唱歌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听着声音应该是个温温柔柔的小男孩。
  目光锁定,他便愣住,台上的人虽是男声,却一副妩媚的女装扮相。穿一身白色老绸全开襟旗袍,坐在高脚椅上,侧边露出暧昧的雪白,比灯光下闪着暗纹的绸缎都要细腻光润。
  发髻被竖起饱满地盘在脑后,髻边是复古画报里才能看到的水波纹造型,卷曲起伏,给下面那张白色的小脸添了些许风情。
  秦诺和细细地端详台上的人的脸庞,玲珑、精致、细瘦的柳叶眉,上挑的含情眼,那人唱到动情,微阖着眼,空气里满是欲语还休的情愫。
  再往下看,他的鼻尖小巧,俏皮地微微翘起,下面的是两片薄唇,唇峰犀利,唇珠饱满。难怪要选这么成熟的发型,因为这张脸稚嫩而纯净,与酒吧的整体氛围格格不入。
  秦诺和的目光黏在了舞台上的人身上,不知不觉歌曲已经到了尾声:
  “谁在黄金海岸,谁在烽烟彼岸,你我在回望那一刻,彼此慰问近况。”
  目光流转,他终于将视线投入台下,秦诺和倏地站起,呆立在原地。
  怎么会?怎么可能?
  怎么是他?
  是穆勒!
  周围开始也有人站起,掌声、口哨声、赞赏声在他耳边交叠着炸响。台上的人起身,优雅地鞠躬,神态从容,他将麦克风放到嘴边,说:“今天偶然邂逅了一位老朋友,突然想起这首歌,如果我的粤语发音不标准,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底下有人起哄:“是老情人吧!”
  台上的人置若罔闻,接过酒保递来的纸条,念:“2号包厢的王先生给他的兄弟章先生送上一首《爱拼才会赢》,人生海海,福祸相依,祝他早日走出阴霾,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台上的人坐回高脚凳,跟着伴奏唱出和他今晚的着装与气质一点都不相符的歌曲。像这样的点唱歌曲他接连唱了五六首,才跟大家优雅道别,换上了下一位驻唱歌手。
  秦诺和看他往舞台侧面的小门去了,刚想去追去,便被守在门口的保安拦下来:“先生您好,这里是歌手休息室,洗手间在您的左手边。”
  秦诺和跟他们解释:“里面的是我的朋友,叫穆勒,我去跟他打个招呼。”
  保安严肃地摇摇头:“没有穆先生的邀请,我们不能让您进去,抱歉。”
  秦诺和心有不甘,蹲在门口等了一阵。他想到姜老还坐在吧台,刚刚追来时也没顾上跟他说明情况,只好先离开。
  等他走回去,看到姜老正在跟什么人说话。看到他,姜老冲他招手:“诺和,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学生的哥哥。”
  本来背对他的人忽然转身,两张脸上俱是惊讶。
  穆勒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干干净净的白色毛衣下面搭配宽松牛仔裤,一张小脸卸掉浓妆,露出本来的粉嫩与奶白,只有发髻边上微微发红,估计是刚刚戴了假发勒下的。
  见秦诺和一直愣在原地,姜老唤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后来干脆把他拉回到座位上,站在两个人中间。
  “给你俩正式介绍一下,这是秦诺和,是我的博士生。这位是穆勒,是我新学生的大哥,我刚刚跟你提过的。”
  穆勒点点头,跟姜老交代:“我们之前见过。”
  秦诺和也回过神,还是一把拉住穆勒的手握住,上下挥动两下:“但我们还没正式打招呼。”
  姜老反应过来,左右看看:“你们认识啊,真是太巧了!”
  秦诺和像是没听见,仍拉着他的手,说:“老同学,歌唱得不错啊,尤其那句‘兄弟抱一下,说说心里话’,简直唱进了我的心坎里。”
  穆勒将手从秦诺和手里抽出来,低头咬着嘴唇,感觉有些窘迫。
  姜老打圆场:“小穆,没想到你们还是同学啊,真是有缘。” 他扭头给了秦诺和一个警告的眼神,又侧过去跟穆勒说:“你别理这小子,他一直都在读书,没经历过社会险恶和人情世故,跟谁都喜欢犯浑。”
  穆勒摇摇头,又跟姜老寒暄了两句,请他多多照顾自己的弟弟,便要告辞。
  秦诺和突然着急,拉着他的毛衣袖子,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穆勒看他,眼神冰冷:“我要回医院了,同事突然有事,我要过去顶班。”
  秦诺和坚持着要送穆勒,姜老拉住他:“你自己也喝了酒,你们谁送谁啊?你们不是老同学么,以后慢慢联络感情呗,你要是喝醉了就赶快回家睡觉!”
  穆勒趁着姜老劝他,逃出了酒吧。
  秦诺和回到出租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他想起回程路上,姜老跟他叨叨着穆勒刚刚问他有没有学校附近的房子可以租,让他也留心看看。
  他想,穆勒怎么有这么多秘密,怎么又有这么多谜题?
  他们见了两次,穆勒的态度都很冷淡,明显不想和自己再有关联,他又为什么要对他牵肠挂肚?
  他这样想着,还是掏出手机,在学校租房群里发言:棉大周边好房,两居室,急用。
  关上手机,他用手臂挡住眼睛,让自己浸在黑暗里。
  秦诺和,你还真是卑微啊。
 
  ☆、常相忆
 
 
  姜老一早被秦诺和的来电吵醒,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时间早上五点一刻。
  姜老赶快接起电话,焦急问他:“诺和,出什么事了吗?”
  秦诺和一夜没睡,想小时候,想穆勒,想他们一起,再想自己单独度过的这些年,他不想坐以待毙,不愿意无疾而终,更不能半途而废,他要一个解释。
  秦诺和说:“姜教授。”
  姜老心中咯噔,到底是什么大事,让他的称谓都变得这么正式。他睡意全无,问:“到底怎么了?”
  秦诺和声音有点哑,道:“您有昨天在酒吧唱歌的那个人的电话吗?我要给他介绍房子。”
  姜老心中的大石落地,化成水雾蒸发在空气里,他回答:“以后再为这种事大清早打电话来,今年春节你就一个人去戈壁滩过吧。”
  挂断电话,姜老气得在房间踱步,但还是把穆勒的电话找出来发给了他。
  秦诺和顶着俩黑眼圈去参加博士生例会。姜老出门三个月,今天的这场会议就是让他手下的这些博士生跟他报告这段时间的研究进度的。
  落座后,秦诺和将注意力放在手机屏幕上。穆勒的手机号没有绑定微信,他只能老土地给穆勒发文字信息:“我是秦诺和,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望惠存。”
  信息发出犹如石沉大海,半个小时过去毫无动静。
  姜老走进教室,身后跟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
  姜老跟大家介绍:“早上好啊,这是常相忆,刚刚博士入学。”
  常相忆感觉很害羞,头微微上扬,眼神在天花板上飘逸,不知道在跟谁讲话:“大家好,我叫常相忆,今年26岁,我的研究方向是数字巡天图像模拟,多波段测光红移分析和基于引力透镜的星系及星系团物理性质研究。”
  秦诺和感觉自己是因为缺觉出现幻觉,怎么又是一张熟悉的脸。他的思路和昨晚的记忆连接,拼图慢慢成型:穆勒的弟弟,新的博士生……
  他张嘴无声嗫喏几下,然后迟疑着发声:“穆哈哈?”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秦诺和错愕的脸上,包括常相忆。
  常相忆站在教室前面,定定地看着秦诺和,双眼突然亮了起来:“诺和哥!”
  接下来的会议里,穆哈哈一直贴着秦诺和坐着,跟他亲到不行。秦诺和心里暗忖,兄弟俩还算有一个念旧情的,也算不错。
  会议结束,秦诺和把穆哈哈留下,带他去学校食堂吃饭。
  穆哈哈喜欢吃排骨,秦诺和便点了几道带排骨的菜色。
  穆哈哈挺开心的,夹了好几块糖醋排骨放到自己的碗里,秦诺和给他盛了一晚排骨芋头汤,道:“哈哈小弟,咱们食堂的条件有限,只能买到这些,改天我带你出去吃。”
  穆哈哈啃完一块排骨,开始嘬手指:“我想去云水记。”
  秦诺和当即答应:“还是咱哈哈小弟会吃,这家餐厅口味正宗,物美价廉,深得当地人喜欢。这么看,你搬到棉市很久了吧?”
  穆哈哈点点头:“嗯,在这里待了九年零九个月。”
  秦诺和震惊,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着。震惊之后是愈发蓬勃的好奇心:穆勒怎么了?这些年他们发生了什么?
  既然穆勒到现在都没回他信息,那只能从穆哈哈这里找突破。
  他把又乘了一碗温热的排骨煲仔饭,放到穆哈哈的汤碗边,语气漫不经心:“我昨天偶遇你哥了,你哥在医院还做好人好事,解救了一位大夫。”
  穆哈哈低头喝汤,并不作答。
  他便又问:“你爸还有晚香奶奶身体都还好吗?我还挺想他们的。”
  穆哈哈抬起头回复他:“我爸死了,奶奶住院,穆勒照顾她。你要是想她每天下午可以去看她半小时。”
  秦诺和沉默,他推测穆勒这些年生活得并不容易,成为护士也好,变装去唱俗气的歌也好,好像都说得通了。
  他问穆哈哈:“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常相忆的?”
  穆哈哈已经快吃饱了,没有耐心吃米饭,用筷子把煲仔饭里的排骨挑出来吃。他懒洋洋地回答:“从我出生的时候。”
  “那为什么穆勒叫你穆哈哈?”
  “我跟我妈姓,穆哈哈是穆勒叫来玩的,只有小时候认识的人这样叫我,上了学大家都叫我常相忆。”
  秦诺和才想起来,自己读大学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学校来了个天才学弟。传闻此人名字古风古气,性格一板一眼,不太好相处,没想到就是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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