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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的娃重生了(GL百合)——九皇叔

时间:2021-07-21 14:28:24  作者:九皇叔
  温瑕困惑:“见何人?”
  ****
  明姝做了一回狗皮膏药,跟着长公主温瑕去见了祖母。
  或许是凑巧,安太妃也在别院里。
  温瑕入内后给老夫人叩首请安,老夫人乐呵呵地请她起来,道:“我记得你,你是国公爷从外面带回来的,你这是从何处而来?”
  赵家满门除去老夫人外都死得干净,众人心知肚明,但老夫人不知,温瑕心领神会,故意扯谎道:“我从国公爷处而来,给您带了口信,过些时日等稳住乌斯后就回来。”
  安太妃接过话来:“乌斯欺人太甚。”
  明姝颔首:“确实,辱我大魏女子如牛马。”
  “这么猖獗?”老夫人惊讶,又道:“大魏女子尊贵,岂容他们放肆。”
  “正是,老夫人也莫心急,国公爷到了时候就会回来。”安太妃顺口就道,余光扫向秦棠溪,后者沉默不语。
  难不成还想着赵澜?她敛下复杂的心绪,起身朝外走,不忘将明姝一道捉了出去。
  “太妃,去何处?”明姝被她拉着手,步伐虚浮。
  “给你说个故事。”安太妃道。
  别院颇大,院墙相隔成数个院落,两人出了老夫人的院落后就径直出了花园。
  花园简单,还不如老夫人的庭院雅致,到底是在夏日,一入树下身上的灼热感就散去了几分。
  安太妃素来不会说弯弯绕绕的话,一见周遭无人就说了话:“你的一双眼睛像一人。”
  明姝挑眉:“谁?”
  “长公主的恩师信国公赵烨的女儿赵澜。”安太妃叹息道。
  明姝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那姑娘我曾见过,天真活泼,眉梢眼角常带笑,笑得纯真可爱,笑得浪漫肆意。她与长公主尤为不同,开始是因为她是恩师的女儿,长公主对她多有照顾,可在岁月中,长公主将她当作妹妹,乃至她成人后,长公主沉迷下去了。”
  “自己亲眼看着的姑娘长大及笄,亲情与感情在心中天人交战,或许长公主尚且不知她内心的情绪……”
  安太妃阖眸,思绪回到那年的山间。
  秦棠溪素来自傲,她因晨昏打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体己的话。
  那日,自己的女儿将一小姑娘带到山上,她一眼就认出那是信国公的女儿。
  秦棠溪站在她的门前久侯,起初不肯说话,后来累了,站在门前说起了话,说:“母亲,您出来见见她。”
  仅这一句,说得模棱两可,她好奇,秦棠溪复又开口:“她是女儿心仪的姑娘。”
  这么一句,她就起了好奇心,搬了凳子至门口去慢慢听着。
  秦棠溪在情爱一事上尤为愚蠢,为何说愚蠢呢?
  还需从她剖白的话里说起来:“信国公对女儿恩重如山,朝堂如今的稳固也是他从中相助,女儿对他感激,对赵澜多了几分关心。渐渐地,我……就时常想起她。想念为先,后来我就想见她,日日见她,朝朝暮暮,都想在回府的时候一眼看到她。然而她是我的妹妹……”
  喜欢与妹妹有何干系,不就是愚蠢?
  她气得说不出话,偏偏秦棠溪还在那处唠叨:“赵澜心思单纯,而我今日所为,亦是双手血腥,将来皇帝亲政之际必不会容我。我想同她说明白,可这么一来,我就很自私……”
  蠢中最高境界,就是她的女儿。
  那日她被气得不想见秦棠溪。
  秦棠溪继续聒噪道:“我在想,倘若有朝一日,她嫁人了,我能……”
  “闭嘴,滚……”她终于忍不住了,自己窝囊一辈子也就罢了,偏偏这个女儿也更窝囊。
  安太妃大致过过之后,不忍地捂住额头,冲着明姝道:“她于感情一事死过一回,在你得到重生。改日你若听到长公主喜欢赵家姑娘这事,你莫要惊讶,只需听听就成。”
  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尸骨烂了,还有甚可说的。
  人在感情中死亡,只能在另外一段感情中重生。
  明姝沉默下来,她又道:“我曾犯过错误,后来用了谎言去弥补错误,时至今日,我都不敢去揭穿自己的谎言。但我从始至终,想的念的都是为了一个人。那日我只听到了一句话,她说我今日所为,亦是双手血腥。她想到的不是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去喜欢一个人,而是害怕自己不得善终连累她。殊不知倘若真心喜欢对方,就不会在意这些。朝朝暮暮胜过许多,晨昏之下,对面不相识的痛苦是让人最难受的。”
  “太妃,你可曾想过殿下重情,为何对我这么毫无保留?”明姝神色复杂,就想是一团迷雾看得安太妃不明白了。
  但她没有过多迷惑,只道:“赵澜死了,她不能跟着去死,长公主对你真心实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可见她的情谊。再者,她本就是笨的,或许将姐妹情分当作感情了也说不定。”
  明姝不满:“她不笨。”
  父亲曾说长公主聪慧又勤勉,可惜身份不好,不然也不会轮到明帝那个东西。
  安太妃没有再说什么,只道:“你若是介意就同她说清楚,不介意,我就让你们成亲。”
  明姝皱眉,这就是她最大的好奇处,孙太后为姐妹相恋的事情几乎气出了病,而安太妃竟还偷偷给她们办亲事,阿姐是不是亲生的?
  她很怀疑。
  回去后,她就一一告诉了阿姐。
  一行人留在别院用午饭,秦棠溪来了客房休息,明姝就摸了过来。
  秦棠溪皱眉,道:“不是亲的,我也认了。”
  “太妃性子好。”明姝点头夸赞。
  秦棠溪刮刮她鼻子:“孙太后会不高兴的。”
  明姝缩缩脖子,她怕了孙太后闹腾的性子,便道:“太后的性子就安太妃闹出来的。”
  秦棠溪摇首:“感情一回事是说不通的。”
  说来可笑,这么多年里竟不知母亲还有这么一桩往事,她想了想,问明姝:“孙家怎地给官爵?”
  “不给,拿自己的本事来挣。”明姝轻蔑道,“孙家落井下石,你就不生气?”
  “生气,可那又如何,都已过了这么多年,我摄政这么多年来,想必孙家也是如履薄冰。明姝,杀人固然是好,也是最简单的方法。杀人过于痛快,不如令他们活在担惊受怕中。”秦棠溪道。
  孙家来京,太后若有私心,想给个爵位都是可以的。但若不给,也无伤大雅,外面的就会看轻孙家。
  孙家是秦淮大户,多年底蕴犹在,根茎都在,动是不能动,但这么多年来孙家并无杰出能人,肉眼可见地败落。
  若不是走投无路,想来不会上京。
  皇帝有心,他们无意,也不会有一见面就讨要官职的说法。
  当然,脸皮厚就另当二说了。
  孙家惯来脸皮厚的。
  明姝也听明白了,身子也软了下来,靠着秦棠溪。
  秦棠溪捏着她的下巴也尤为便利,“太妃同你说了什么?”
  明姝却道:“你让我咬一口,我就告诉你。”
  “说的什么胡闹话。”秦棠溪皱眉,拍了拍她的小脸:“给你一次机会,从头说来。”
  明姝眼似琉璃,兀自转了转,认真道:“咬两口。”
  “从头……”
  明姝打断她:“三。”
  秦棠溪沉默下来,拍着小脸的手改成捏,狠狠地捏着她的脸,“秦棠宁。”
  “那不是我,我叫赵澜。”明姝拍开她的手,伸手抱住她,自己十指紧扣,不让她动,得意洋洋道:“我要在你的脖子上、肩上,背上都咬一口。”
  暖阁那次,她都被咬了好几口,翌日醒来照镜子,拾星还问她是不是被什么厉害的毒虫子咬了。
  若非她的定力好,就会被拾星笑话了。
  也幸好拾星眼睛不好使。
  “你真不讲理。”秦棠溪莫名,然而那句我叫赵澜令她想起了很多年前。
  赵澜性子活泼,在府里待不住,一日间跑出府,急得国公夫人满洛阳的找。
  她找到的时候,小姑娘被一群孩童挤在人群里,就这么坐在秋千上,晃着腿儿,手在空中挥着,小脸鼓鼓的,口中说道:“那日三军散去,我军将士……”
  噗嗤一声,跟着她去找人的侍卫都逗笑了,说话口气与信国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最后小姑娘被她带走的时候冲着那些孩子说:“我叫赵澜。”
  是啊,她叫赵澜。
  秦棠溪的心软作一汪温泉,摸摸明姝柔软的后颈,拿自己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慢慢地感受她的温度,一本正经问她:“咬哪里?”
  不知从何时起,她坚定眼前的姑娘就是她的澜儿,若是不是也认了。
  刀山火海,悬崖峭壁,走一走,也是无妨。
  她凝着明姝,明姝望着她,两人悄悄地对视一眼。
  明姝大胆地解开她的衣襟,眉眼带笑,几乎是亟不可待。
  秦棠溪也非扭捏的性子,解了就解了,反安心地阖上眸子,耳畔响起明姝弄出的细碎声响。
  明姝嘴中说着大话,可真正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怂了。
  她紧张地不行,解开外衫后就摸不着们门路了,在秦棠溪身上兜兜转转半晌后才解开,见到雪山起伏般的肌肤后就笑了。
  “傻子。”秦棠溪扶额,美□□人,明姝这般也在情理中。
  明姝下小心翼翼地揽过她,白日里的光色很好,都可以看见肌肤上细细的绒毛,瞧见后她就不笑了。
  秦棠溪听不见声响后复又睁开眼睛,“怎么了?”
  明姝却道:“你很好看。”
  简单一句话令见惯了风雨的秦棠溪红了脸颊,不及多想就伸手捂住那双琉璃般的眼睛,舌头打结在一起,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姝不肯了,拨开她的手就咬了上去。
  ****
  别院来了客人,比起往常热闹了很多,就连老夫人都多喝了一杯果酒,明姝也是,捧着酒盏都不肯放。
  饮过几杯酒后,老夫人先道:“院子里尚好,出外久了想念府里,过些时日我就回国公府了。”
  堂内的人都跟着顿住,尤其是明姝,整个人都震住了,手里的酒盏险些落了地。
  秦棠溪先道:“也好,但老夫人这里的花草尤为珍惜,烈日下会晒坏了,等天气冷了些再搬走。”
  “这倒也是,听闻老夫人这里有墨色的荷花,想搬回府里还需些人力物力,再者还有些事需您见证一二。您就别急了。”安太妃顺势接过话来,堂内的气氛也缓和不少。
  明姝不敢抬眸,给自己斟满酒后就猛地灌入口中,眼中幽幽暗暗,再无方才的喜色。
  老夫人听到太妃最后一句话后就笑了出来,“便听太妃的。”
  用过饭后,秦棠溪就领着明姝走了,安太妃留下。
  回去的路上,明姝闷闷不乐,歪倒在秦棠溪的腿上,不言不语。
  快入城门的时候,秦棠溪掀开车帘,露出夏日里的景色,道:“明姝,老夫人处可永远瞒着,她的时日不多了,儿孙都在,就是她活着的希望,若是没有了,她大概也不会活了。我信你是赵澜,可你不是。”
  谁会相信那么荒唐的事情,老夫人年事已高,听闻儿子孙女都因此死了,别说告诉她赵澜活着,只怕当场就会晕倒。
  既然如此,何不继续骗她。
  “我可以将国公府买回来,修缮成原来的模样。她不爱出府,就伪造成国公爷夫妻还在的情景,过上两年,过继一孩子,唤她一声曾祖母。告诉她这是赵澜的孩子,她必能开心。”
  谁不喜欢儿孙满堂呢。
  明姝在她怀中泣不成声。
  入宫后,秦棠溪安置好皇帝,自己亲自去了户部,国公府是乾宗皇帝赏下来的宅子,后来被朝廷收回,至今还没有赏赐给其他人。
  户部尚书见到长公主来后,立即迎接:“殿下怎地来了,有空唤人走一趟就好。”
  “孤来问问赵家的宅子可是在户部压着?”
  户部尚书想了想,赵家是赵烨?
  “还在,那是一座大宅子,轻易不会赏赐,也无人敢动。”
  毕竟那么一座宅子,占地几十亩地,官宅又不可随意变卖,因此,两三年下来一直搁置。
  “对了……”他想起一事来,“前几日章安大长公主想要那间宅子给平襄郡主陪嫁,我没敢应啊,估摸着就会向陛下讨要了。”
  章安大长公主金枝玉叶,甚是自傲,看不起人,就连长公主都看不起。
  因为她是金枝玉叶,母亲出身高贵,而长公主的母亲是个琴妓。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参与宫廷筵席,因为长公主在,就使她跌了身份与颜面。
  这都是蒙在窗户纸下的事情,没有人知晓,更没有人去戳破。
  “这座宅子归入我名下,明日我找陛下要圣旨。”秦棠溪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嘱咐一声后就离开。
  翌日,皇帝下旨,户部将地契送到长公主府。
  没过两日,章安大长公主亲自登门。
  长公主府奢华精致,处处透着皇族风范,章安大长公主还是第一次进来,今日休沐,长公主定然在家。
  进去后,长公主在外院的厅堂待她。
  她皱眉,按理该入内院。内院待亲戚,而外院是接待朝臣友人的。
  秦棠溪不懂规矩。
  她没有说话,径直在秦棠溪下首坐下,开口道:“我来,是想同你要那间宅子。”
  或许是巧合,又或是权势的压迫下,那间宅子被秦棠溪要走了。
  皇帝的旨意,就等同是秦棠溪的意思,满朝谁不知晓皇帝只听秦棠溪的,压根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了。
  秦棠溪微微惊讶:“那间宅子是信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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