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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此月(近代现代)——冰块儿

时间:2021-07-21 14:30:17  作者:冰块儿
  黄渝见他固执,也不乐意伺候了:“行,那你就等着被他踢吧,到时候再来找我,我可不一定要了,好自为之。”黄渝懒得再理这个不识相的二手货,前往停车场,上了自己的宝马,扬长而去。
  安嘉月跌坐在餐厅门前的台阶上,盯着脚下的地毯,满目通红。晚风拂面,刀刮似地疼。
  他最近没有好好吃饭,抽烟抽得很凶,又瘦了回去,后背两块肩胛骨突出,将薄薄的衬衫撑起来,像底下藏着一对翅膀。
  一对正在颤抖的翅膀。
  “先生,不好意思,这儿不能坐人……”服务生前来为难地说。
  “对不起,我马上走。”安嘉月的脸埋在曲起并拢的膝盖间,嗓音微哑,带着浓重的疲倦,与隐约的哭腔,“能帮我打辆车吗?”
  服务生巴不得他赶紧走:“好的,您稍等。”
  “算了,我走回去吧。”安嘉月说走就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下台阶,脚下一个不稳,突然身子歪斜,向前摔倒。
  反正也就两级台阶了,摔不死人,顶多磕得鼻青脸肿,正好有理由请假,可以暂时躲开贺心宸。他神思混沌,闭上眼,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
  然而,有人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揽过,他脑门撞上了一堵肉墙,墙很结实,撞得脑门疼,但没鼻青脸肿。
  这服务生真是……
  光遭罪,却没换来请假理由,自己还把这段关系搞砸得如此彻底,安嘉月又疼又气又难过,眼泪止不住地哗啦啦涌出来,崩溃地冲服务生大吼:“干嘛扶我!让我摔死算了!放手!”
  揽着他的人叹了声气,温热气息与夏夜晚风合着轻若呓语的声音飘入他的耳朵里:“我也想知道如何对你放手……可我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圆。
  (这部电影应该不用介绍了,引用台词原句:IwishIknowhowtoquityou.)
 
 
第45章 《春光乍泄》
  安嘉月听见这道声音,泪水瞬间被吓回眼眶里,难以置信地抬头,呆呆地问:“你……你怎么回来了?”
  贺心宸很快放手,退至一个礼貌疏离的距离。
  他今天出来吃便饭,穿得很随意,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以上,领口解了两颗扣子,发型散乱,像一个下班后便混迹夜场的斯文败类,落拓不羁,手插进裤兜,没有再要扶的意思:“我没走,在停车场看着你。薛振宇送戴琳回市区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步子迈得不大,刚好够安嘉月摇摇晃晃地追上。
  “你刚才不是不愿意送我吗?”
  “没有不愿意。”贺心宸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张递给他,“黄渝是个很会来事的人,他的新电影跟我同期上映,约你吃饭未必只是看上了你,可能是想利诱你来探我的底,眼下电影还没拍完,潜在的风险很多,我不能让他看出来你是我……”
  贺心宸不自然地停顿住了。
  安嘉月用纸巾擦干了泪,迎着晚风吸了吸鼻子,昂首问:“是什么?”
  倘若贺心宸说“是我喜欢的人”,那就再给他一次追求的机会,当作自己错怪他的补偿——
  “是我的……弱点。”贺心宸低叹,“我最无可奈何的地方。”
  安嘉月缓缓睁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刚擦干的眼眶又开始发红。
  贺心宸塞给他另一张纸巾:“别难过,黄渝对不听他话的人一贯言辞刻薄,你不用往心里去。”
  我才不是因为黄渝的挖苦而难过。安嘉月心里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恶狠狠唾骂贺心宸的是他自己,现在心软了、盼望着贺心宸来追的也是他自己,可仅仅因为这一场误会,过往种种就能全部一笔勾销吗?
  他好像做不到那么洒脱包容,贺心宸还没把他的心眼全堵上,他依然千疮百孔,需要更多、更确定的答案来填满。
  “如果我刚才跟他走了……你怎么办?”
  “你不会那么做。”
  “你哪儿来的自信?”
  “我没有自信,我只是像过去五年一样,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你没有选择别人。”贺心宸走到车前,他开的依旧是那辆熟悉的奔驰,保养得很好,车身光亮如镜。他打开副驾的车门,用手撑着:“上车吧,走回去太远了,你还喝了酒。”
  贺心宸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台阶,让他没理由拒绝。安嘉月坐进了副驾,贺心宸砰地关上了门,绕过车头打开驾驶位的门,坐进来后就不再言语,也不再看他,发动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从餐厅到酒店只有十分钟车程。
  安嘉月抹去泪痕,望着前方平坦的道路,渐渐平复了情绪。
  车里飘散着淡淡的雪松味,前调清冷,后调温暖,是记忆中的气味。
  他们曾在这辆车的后座接吻、爱抚、说尽甜蜜的话,他那时候那么喜欢贺心宸。
  一直喜欢到现在。
  安嘉月慢慢握紧了拳头。
  “你那晚跟丁馥……真的没发生什么?”
  贺心宸直视着前方:“没有,她来找我复合,我不答应就要去投靠黄渝。她知道很多万纳内部消息,透露给商业对手会很麻烦。一开始我想跟她谈条件,可她纠缠不清,我只能撵走她。没有施暴,但确实下手重了些。这件事我澄清过,你关注我了,应该看见了吧。”
  安嘉月点头,迟疑着说:“……我看见她从你房间出来。”
  贺心宸微愣,很快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最终涩笑了声:“难怪。”
  “黄渝说,你以前对她很好,后来玩腻了她,连她送上门都不要。”酒店的招牌已经映入眼帘,安嘉月指甲嵌入肉里,逼迫自己把所有介意的事问个明白,用着貌似满不在乎的语气,“那你现在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没玩够我?”
  贺心宸没有立即回答,踩下了油门,加速回到酒店,干净利落地倒车入库,停稳后沉默许久,开口时声音很沉,仿佛极力压抑着情绪:“嘉月,我给你的好,从来没给过别人。为什么你连黄渝的话都相信,却不给我丝毫辩白的机会,直接判了我死刑呢?我一直在努力弥补我的错,可你这个问题,让我觉得我这五年的努力就像一个笑话。”
  安嘉月没想到他会突然生气,脑子一懵,僵在位子上:“我没有,我……”
  他没来得及解释,贺心宸已经推门下车了,他只好跟着下车,进了剧组下榻的酒店,心慌意乱地往前走,两个人上了电梯,并肩站着,都不说话。
  安嘉月扫过面前镜子里的贺心宸,才发现他眼睛也是红的,刚刚在黑漆漆的车里隐藏得很好,根本没看出来。
  贺心宸察觉了他的视线,垂下眼,生硬地说:“明早有戏,回去就休息。”
  安嘉月突然就鼻子一酸。
  生着气,还是会关心他,和以前一样。
  无论是贺辰,还是贺心宸,在喜欢他这一点上,从来没变过。
  电梯门“叮”地一声徐徐打开,贺心宸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安嘉月魂不守舍,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房门口。
  “别跟着我。”
  “哦……”
  “是你说的厌恶我。”贺心宸低声道,“如果没有原谅我、允许我追你的意思,就不要给我这种暧昧的信号,让我误会我还有希望,让我无法对你放手。”
  安嘉月怔怔看着他的后背,不知道他是何种表情说出这句话的。
  贺心宸按下门把手:“项链改天还给我吧,我会付双倍的钱,去买条你喜欢的。”
  安嘉月急忙问:“你要来干嘛?转赠给谁吗?”
  贺心宸推门而入,声音微哑而疲惫:“我还能给谁……那条项链背后刻了心,除了你,我还能把心给谁?”
  门在眼前关上,男人消沉的背影即将消失——
  “砰!”
  安嘉月一掌拍开了门板,在贺心宸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厚着脸皮挤进了房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来,可如果不进来,他们俩好像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贺心宸没赶他走,但似乎也不想管他,走到床边,自顾自地脱衬衫。
  安嘉月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脑子一抽,没话找话地问:“我手拍疼了……你有药膏吗?”
  “这里没有。”贺心宸扔了衬衫,瞥向他的手,“没红,没事的。”
  安嘉月顺势问:“上次的药膏……是你让薛振宇给我的吗?”
  “是。”
  “挺好用的……”
  “嗯。”
  空气尴尬。
  安嘉月绞尽脑汁:“你有烟吗?我的抽完了。”
  “我不抽烟,我讨厌烟味。”贺心宸在床沿坐下,双腿分开,姿态神色比他从容得多,更显得他慌乱,“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嘉月喉咙一梗,卡在心底的话终于倒了出来:“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五年都不来找我,现在才突然出现?”
  “我不能来找你,我说过,我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已经那样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了,说出来无非是自我感动而已。我想在你面前保留最后的体面,不想让你对我的最后印象是可怜。”贺心宸看着他,微红的眼睛目光幽深,仿佛能穿透人的心思,“除非你答应跟我和好,那要我怎么摇尾乞怜都可以。”
  安嘉月抿紧唇,感觉自己又要哭,在眼泪没出息地落下之前,在冲到嘴边的话语脱口而出之前,转过身去:“你想得美,我只是问你有没有烟而已,没有就算了,我去楼下买一包。”
  “……”贺心宸似乎轻叹了一声,“没有烟,但有糖,要么?”
  安嘉月回头:“啊,那来一颗吧。”正好他现在嘴里苦得发涩。
  贺心宸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了一颗,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怎么会……随身带着糖?”
  “想你的时候就会吃一颗。”贺心宸递给他,“每天都很想你,所以随身带着。”
  安嘉月怔怔地伸手去接,贺心宸看了看那颗糖,再看看他,突然缩回手,撕了糖纸,把糖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安嘉月茫然:“不给我吗?”
  “想为自己最后再争取一次。”贺心宸含着糖低头,晦暗的眼里翻滚着浓烈的情绪,“吃法还记得吗?”
  他们俩靠得太近,安嘉月心神不宁地往后退,背贴在门上:“……不记得了。”
  贺心宸紧追不舍:“要我教你吗?”
  安嘉月扭头不答,呼吸慌了,手伸出去按房间门的把手。
  贺心宸捉住了他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正,俯低靠近,在即将触碰到他之前,停顿了一秒,观察他的反应。
  安嘉月没有反应,只是呼吸更重。
  贺心宸读懂了,很轻地笑了声:“那就教吧。”
  紧接着,唇上一热。
  安嘉月眼睛蓦地睁大,太久没感受过这份热度,他被烫得手指发抖,嘴唇轻颤,心脏没由来地一阵绞痛,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
  贺心宸感觉到了脸上的湿意,短暂地分开,目光灼灼:“跟我和好,要多少糖都给你。”
  我不爱吃糖,是以为你爱吃。安嘉月想说话,可嘴又被堵上了,心脏疼得更厉害,也哭得更厉害,手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手推开贺心宸、怎么也迈不出一步离开贺心宸。
  贺心宸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不再小心翼翼,舌尖一推,将糖送入他嘴里,搂他入怀,与他分享满腔甜意。
  安嘉月嘴里还有残留的浓重酒气,将甜味染得浓郁悠长,自己也像酒劲儿重新上头了似的,头重脚轻,晕晕乎乎,仿佛快要飘起来,可实际上却是软绵绵地滑落下去。
  贺心宸托起了他,往上一掂,稳稳抱在身前,舌头卷走了他嘴里的糖,抱他去床上,松手扔下,紧跟着压下,把糖再度送入他嘴里,双手捧住他的脸侧,揩去他眼角的泪,拇指轻轻揉他的泪痣,哄着“月月乖”。
  安嘉月被揉得心脏从疼转为热,也觉得自己哭得太丢脸,渐渐止了泪,脑袋却更昏沉,不知何时双臂攀上了贺心宸的后背。
  嘴里的牛奶味硬糖融化了一小半,贺心宸抱着他翻身,让他在上面,问他:“记起来了吗?”
  安嘉月被亲得脸颊发烫,埋着头:“没忘过。”
  他记得贺心宸每一次亲他的感觉,也记得每一颗糖的口味。
  承认吧,安嘉月,你就是想求贺心宸爱你。
  无论过多少年,他只要对你招招手,你就忍不住匍匐在他腿边打滚,渴望他眼中有你,心里有你,把你当宝贝。
  “月月……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贺心宸抱紧他,在他耳边低喃,“我从不求人,但我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安嘉月这次出息了,硬是憋住了泪,只是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口,半晌后无奈地放弃,重重点头,抬起脸,抚摸贺心宸硬朗的眉骨,像贺心宸刚才那样吻他。
  他们两个从床尾吻到床头,糖在嘴里传递翻滚,贺心宸接着抱他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吻他。
  糖化得很慢,安嘉月吮得舌头没力气,嘴巴发酸,大脑缺氧:“差不多了……”
  贺心宸意犹未尽:“还有一点,吃完的话,明天再给你一颗。”
  曾经“明天”没有吃到的糖,他又有机会拥有了。贺心宸简直死死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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