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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此月(近代现代)——冰块儿

时间:2021-07-21 14:30:17  作者:冰块儿
  贺心宸给她回放刚才那一条,定格在她哭的一帧上,只见包蓉瞪着眼哭,面容扭曲。
  “你这叫哭?我以为你在大笑。” 贺心宸说,“许婧也有可怜之处,她家境贫寒,很渴望池乐的机会,也很嫉妒池乐的天赋,她虽恶,却也有善的一面。这一幕是她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但死鸭子嘴硬不肯道歉,又倔强又愧疚的情绪。你演的是什么?我从你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何来的激动。”
  包蓉眼红落泪,这回比刚才演的真情实感多了:“呜呜…… 对不起,我再找找感觉,谢谢贺导指点,您果然像嘉月说的一样严厉,是我掉以轻心了……”
  吃瓜群众安嘉月差点呛到,这他妈也能跟我扯上关系?
  贺心宸看了他一眼,递来纸巾:“擦嘴,都是西瓜汁。”
  “哦。” 安嘉月擦干净了,随手将瓜皮放回盘里,又取了一瓤,给贺心宸:“吃不吃?挺甜的。”
  贺心宸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了旁边一口:“不怎么甜。”
  包蓉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们两个。
  安嘉月不以为意:“你吃中间的呀,中间甜。”
  “算了,你吃吧,我还没说完。” 贺心宸转头,继续心平气和地对包蓉说,“先去吃饭,吃完立刻回来,下条放心大胆地演,再差也不可能比这更差了。”
  包蓉:“……………………”
  安嘉月足足吃了四分之一的西瓜,撑得肚皮圆滚滚,跑了好几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包蓉已经不在了,倒是薛振宇又来了,霸占了他休息用的板凳,正在跟贺心宸商量事情。
  他近期对这个挑唆贺心宸去拥抱星空的制片人印象很差,但碍于地位悬殊,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地问候:“薛制片。”
  薛振宇随口嗯了声,没在意他,继续对贺心宸说:“丁馥那边我谈妥了,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不过她又傍上了黄渝,爆了些万纳和你的料给他。那个黄渝的新片预计跟我们这部同期上映,他可能会借此大做文章,打压你的票房。心宸,你跟你爸签了对赌协议,我有点担心啊。”
  贺心宸镜片后的目光波澜不惊,眉头却微微皱起:“你先站起来。”
  薛振宇不明所以地站了起来:“干嘛?”
  贺心宸朝他背后的安嘉月招招手,安嘉月恭敬不如从命,欢快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还十分嚣张地打了个饱嗝。
  “???” 薛振宇惊疑不定,“你俩…… 那什么了??”
  “哪什么?我们没什么啊。” 安嘉月装糊涂。
  贺心宸却没避讳:“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真是……” 薛振宇没说出后半句话,他显然很不赞同,但他的涵养阻止了他当面提出异议。
  过了一刻钟,包蓉吃完晚饭回来,重拍之前没过的那条,安嘉月不打扰贺心宸工作,拎着板凳去摄影棚外歇着。
  影视城内有好几个剧组同时在这儿拍,知名演员不常见,跑龙套的遍地都是,正值晚饭休息时间,外边气氛很热闹,像夏夜的篝火晚会,空气是温热的,嘈杂的人声充当了背景音。
  夜风习习,月朗星稀,一转眼,今年夏天已经过去了一半。
  再过两个多星期,《心乐》这部戏就杀青了。短短两个月,恍若隔世般的感觉。
  身后传来脚步声,安嘉月回头,看见了薛振宇。对方明显冲着他来的,他转身坦然以对:“什么事啊,薛制片?”
  薛振宇站着:“我跟你说点事儿。”
  安嘉月起身给他让座,他辞谢,安嘉月便一同站着,等他下文。
  薛振宇打量他一番:“倒是懂礼数,就是有点不知好歹。”
  安嘉月:“您是想说我高攀了贺导?”
  薛振宇摆摆手:“谁都看得出来你高攀了,这不是重点,我只是心宸的下属,管不着他找谁当对象。”
  安嘉月不明白了:“那您找我说什么?”
  薛振宇看了圈周围,确定没剧组的人之后,开口:“你俩要复合就好好在一起,你谦虚听话点儿,心宸会疼你的,就算分手也不会亏待你,可千万别学丁馥,闹到撕破脸的地步,最后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
  安嘉月笑了:“原来您是怕我给您制造麻烦啊。”
  薛振宇耸肩:“当然,我只是个给万纳打工的,哪个打工人不希望工作轻松一点?”
  安嘉月趁机问出好奇了很久的问题:“贺导跟丁馥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分的?”
  薛振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万纳上下都知道。心宸只是跟她玩玩,她却恃宠而骄了,以为自己是万纳少奶奶,在片场耍脾气,戏拍到一半说不想演吻戏,让心宸改剧本。心宸最大的雷点就是这个,谁都不能干涉他负责的电影,当场就把女主换了。丁馥一哭二闹三上吊,心宸也是够狠,直接解约,让保安把她架出去。当时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丁馥沦为业内笑柄,事业一落千丈。”
  安嘉月了然:“原来是这样。”
  薛振宇教育道:“你可千万别踩这个雷,你不知道中途换主演有多麻烦,合约全部要重拟重签,全是我的事儿。”
  “我没事干嘛踩他的雷?不过如果剧本真的有问题,提出来也很正常吧?”
  “剧本有问题编剧会修改,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心宸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惹着他。” 薛振宇像一位指导男仆如何服侍主人的管家,“心宸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耍小聪明的,更不喜欢耍脾气任性的,你如果能跟他一两年,赚的基本够你花一辈子了。”
  安嘉月愣了愣,继而明白薛振宇误会了什么,解释说:“薛制片,您可能搞错了,我不是为了贺导的钱,我是真心喜欢他。”
  薛振宇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古怪,像在看一个骗子,抑或是一个疯子:“你是个男的。”
  安嘉月莫名:“是啊。”
  “你难道还想跟他结婚?”
  “唔,如果他愿意的话。”
  “你这小孩看着挺机灵,怎么这么异想天开呢?” 薛振宇匪夷所思道,“心宸是独生子,家大业大,他怎么可能跟你结婚?他早晚会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顶多私底下继续养着你而已。这点你都不知道?圈子里都是这样的。”
  安嘉月摇头:“他不会这样做的。”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我知道董事长不可能让你俩有情人终成眷属,心宸也不可能忤逆他爸。” 薛振宇说,“你没看见他争取了这么多年才争取到自己独立拍电影的机会吗?处在这样一个责任大地位高的位置,很多事他身不由己。我不能说百分百,但我能说,他再喜欢你,也极有可能舍弃你,明白吗?”
  “明白,可您也说了不是百分百。” 安嘉月想摸烟,忽然想起自己正在戒烟,只好作罢,深吸了一口温热的晚风,缓缓呼出,“他说他不会再让我失望,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相信他,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再失去一次。”
  “你太天真了。” 薛振宇懒得再费口舌,拍拍他的肩,留下最后一句教诲,“以后你会懂的,这个圈子里,利益往往高于真情。”
  薛振宇还有事找贺心宸,回摄影棚里去了,安嘉月重新坐下,在晚风中出神沉思。
  影视城内路灯通明,远远能望见其他剧组在室外拍夜景,路边随处可见常驻影视城的群演,有些蹲着吃盒饭,有些抽烟聊天,哪个剧组需要跑龙套的就自告奋勇,多数人心里都怀揣着一个成名的梦。
  娱乐圈是一处盛大的赌场,也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泥潭。是崭露头角一夜成名,还是浑浑噩噩,抑或不断堕落,谁又能说得准呢。
  就像他认为贺心宸一定会兑现诺言一样,也无非是在赌,根本不知道赢面究竟多大,或许输得惨不忍睹也说不定。
  他所能做的,唯有管住自己,在赌输的时候不哭不闹、体面地离场罢了。
 
 
第49章 《土拨鼠之日》
  月月:不是谁都不能干涉他拍戏吗?不是他最大的雷点吗? 薛振宇:……………… 当我没说。
  当晚十一点,在导演的严苛指导下,包蓉终于杀青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戏份,第二天一早拖着行李箱逃也似地坐车疾驰而去,一秒也不愿多待在这个鬼地方,完全没有了来时的嚣张得意。
  贺心宸认为有几条依旧不够完美,打电话训斥了孙祥一通,大抵内容是以后选小配角也不能这么随便,再给关系户开后门就把他扫地出门。
  包蓉离开之后,整个剧组的氛围重新活跃起来,杰西化妆时左一句 “总算走了” 右一句“真他妈晦气”,连盛旭都脸上的笑容都明朗了不少,也敢跟安嘉月打招呼了:“早,嘉月,今天是你的独角戏,加油哦。”
  “嗯,谢谢盛哥。” 安嘉月礼貌地回。
  盛旭今天只有上午一场戏,几分钟的片段,拍完便去市区赶一场商业站台活动了,整个下午和晚上都是池乐的单人戏份。
  也是整部电影中的一场重头戏。
  剧情衔接池乐在琴房被扇耳光那一段,池乐在校受了欺负,头晕难受,痛苦烦躁,回到家后想睡个觉缓解。
  最近阴雨连绵,他把洗了没干的衣服都挂在烘干机上,睡前想起烘干机还开着,便过去关掉,摸摸机器出风口仍有余温,想着反正断电了,就让衣服再烘会儿,于是直接回房睡了。
  这一念之差,令他失去了父母留下的房子。
  半夜,衣物因封闭的高温环境阴燃,导致着火,老房子地板是木头的,许多年没上蜡了,又干又脆,火苗从衣服上落下来,立刻点燃了整个客厅。
  池乐命大,被呛人的烟味熏醒,千钧一发之时火里逃生,并敲响了领居家的门,让邻居帮忙报火警。
  消防车来的时候,火势尚未蔓延到周围邻居,只是池乐的家与回忆,统统付之一炬了。
  室内着火的内景拍摄很危险,而且万一烧毁房间,重新搭建一个也费时费力,故而这场戏放到了所有内景戏的最后拍。
  道剧组准备了拍摄专用的火架,点燃之后,整个狭小的屋子内热气冲天,火光刺眼。安嘉月第一次拍火灾戏,刚开始难以适应,拍了五条才过。
  接着杰西给他化了劫后余生的 “烟熏” 妆,准备迎接真正的演技大挑战。
  接二连三的巨大打击令池乐彻底崩溃,陷入绝境,跪在着火的楼房外歇斯底里地痛哭流涕,直至昏迷,整段哭戏长达四分钟。
  演这种桥段伤神又伤身,难上加难的是,剧组不会真的烧房子,道具组布置了绿幕,所有室外着火场景均由后期特效完成。
  无实物表演,即便是演了几十年戏的老戏骨也不容易把控,安嘉月这些年虽然演技没落下,但毕竟演的都是烂片,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挑战,想想都觉得吃力。
  正式开拍前,贺心宸屏退闲人,喊他过去,引导他的情绪:“你想一件令你伤心的往事,告诉我,我帮你找找感觉。”
  安嘉月笑笑:“那可太多了。”
  贺心宸微愣,沉默片刻,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
  “没早点出现。”
  “你出现得已经够早了,我原本以为下辈子才能遇着这么个人呢。” 安嘉月开玩笑似地揭过这页,“伤心事儿是吧,我想想,唔…… 最伤心的应该是跟你分手吧。”
  贺心宸的目光闪动:“真的吗?”
  “真的,那天发生太多事了。” 安嘉月一想起来就隐隐头痛,“所有负面情绪积压在一起,导致我当时很失控,逮着个人就发泄,你正好撞枪口上,所以对你说了特别伤人的话,抱歉。其实你没那么差劲,起码在我遇到过的男人里,绝对算不上差劲。”
  贺心宸也短暂地陷入了难以忘怀的回忆,好一会儿才抽离出来:“那时的我确实混账。”
  “算了,都过去了。”
  “嗯。” 贺心宸又说,“但你这个回答让我很难办。身为导演,我希望你一会儿情绪不到位的时候,可以想象我们再次分手,但身为你的男友,我希望将分手二字彻底从你脑中剔除。”
  安嘉月失笑:“那你到底要我怎样?”
  贺心宸也没了办法:“先拍一条看看效果吧。”
  打板声响。
  池乐扑通!跪地,身上穿着睡衣,被烟尘熏得灰蒙蒙的肤色中透着灼烫的红,他喘息急促,呆呆仰头望着面前熊熊燃烧的房子,他看不见被消防员用水枪喷射过的地方都成了一片焦黑,几乎融入深幽的夜色。但他能闻到臭气熏天的焦味,他曾经美好温馨的家,如今成了一片废墟。
  他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无望可期。
  火光映在他的漆黑的眼眸里,映不出任何情绪,唯有一片空洞的死寂与绝望。
  慢慢地,他的眼眶变红,眼眸变湿,表情开始扭曲,直至崩溃。
  ——摄像机全程怼着安嘉月的正脸拍。
  没有燃烧的房子,没有邻居奔走的场景,他面前只有一个火架——用于打光,以及一台冷冰冰无生气的摄像机,所有画面全靠自己想象。贺心宸坐在他跪朝的方向,他余光瞥见贺心宸没在看监视器,直接紧盯着他的表情。
  薛振宇不知何时也来了,像个副导演似地看着监视器。
  昨晚薛振宇的话突然划过脑海,安嘉月无法自抑地出神了一瞬。
  这一瞬没能逃过贺心宸的眼睛,立即喊了停,提醒他要专心。
  安嘉月点头,鞠躬对现场工作人员表示抱歉,接着重拍第二遍。这次顺利进行到了痛哭部分,然而总感觉差了点火候,他直觉自己哭得不够撕心裂肺,于是提高音量,掐着嗓子低吼出沙哑崩溃的哭声,逼迫自己去回忆那晚分手的场景来增强情绪:
  他坐在手术室外,贺心宸找到了他,然后他们开始吵架……
  [嘉月,你年纪小,喜欢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以他为全世界,可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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