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盐渍奶糖(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1-07-23 10:17:30  作者:喝豆奶的狼
  而傅辞洲不愧是傻狗,不仅信了一路,到现在还愿意把人扶住。
  “我怎么不信呢?”傅辞洲手臂从祝余的腋下穿过,扣在他的胸前,“你少跟我装。”
  祝余长长“嗯…”了一声,干脆靠着人不说话了。
  傅辞洲抬手捋了一把祝余的前额,少年头发短了不少,但发丝依旧柔软。
  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把刘海结成一缕一缕的,被撩开之后又重新软趴趴的贴在了皮肤上。
  “不是冷了吗?”傅辞洲把祝余转了个面向,揉揉他的脸道,“要不你先一个人在这?我回去找把伞再来接你?”
  祝余摇摇头,一弓身把脑门顶在了傅辞洲肩上:“不要。”
  软声软气的,跟撒娇一样。
  “那我们一起?”
  “也不要。”
  傅辞洲心脏砰砰直跳,顺着祝余的动作揽住他的肩膀:“这不要那不要,你要什么?”
  祝余也不知道要什么,他不想去拿伞,也不想找酒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往傅辞洲身上黏,黏着黏着,动也不想动。
  这一路他的演技拙劣,傅辞洲或许早就看出苗头。
  可是对方嘴上说得厉害,却依旧把他当个废物似的照顾。
  该抱的时候给抱,该靠的时候让靠,对方想去拿伞,自己说句“不要”,也就真的不去拿了。
  傅辞洲以前那少爷似的脾气,对着自己收敛得都快没了。
  “衣服都湿了,”傅辞洲攥了一下祝余的上衣衣摆,“一会儿感冒了。”
  祝余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他歪歪脑袋,在傅辞洲的肩头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抵着。
  少年的身体结实,肌肉骨骼都有些发硬,枕来枕去都不舒服。
  “祝小鱼,”傅辞洲的手掌滑过祝余的后脑,没使劲扣着,就那么轻轻一过,“你占我便宜?”
  靠怀里也不老实,非要一通乱拱找点事儿干。
  发丝擦在领口裸/露得皮肤上,痒得厉害。
  “都是男的,”祝余难得嘀咕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有什么便宜?”
  就像很久之前,傅辞洲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他的脸,祝余都没说什么。
  就因为都是男的,所以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接触,嬉皮笑脸地说喜欢。
  也因为都是男的,所以不存在别的什么,也不会有别的什么。
  因为他和傅辞洲都是男生。
  男生和男生之间,没什么。
  “你要是女的,才算占你便宜。”
  -
  雨小了些,傅辞洲和祝余顶着细雨终于找到了那家酒店。
  在这个荒郊野外的,房间环境竟然还不错。
  傅辞洲定的标间,两张单人床,一台电视机。
  刷了房卡,他蹲在门口,把装着两人球鞋的塑料袋解开。
  “你先洗澡,浴巾别擦脸。”
  祝余没那么多毛病,脱了衣服就去放水。
  浴室依旧是干湿分离的设计,小小的淋浴间很快就被蒸汽笼罩。
  祝余站在花洒下面,仰头淋着热水。
  和傅辞洲在店里那个时间过长的拥抱让他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如果说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无理取闹,那傅辞洲又何必顺着自己扣上肩膀。
  那算是拥抱吗?又或者,只是一个单纯的依靠。
  “我把你衣服洗了。”傅辞洲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祝余睁开眼睛,手掌扶住墙壁。
  他转身想说一句自己洗,结果身子刚转了一半,突然眼前就是一黑。
  天旋地转间,祝余抓住了花洒的管线,猛地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不仅摔得生疼,还被拽下来的花洒打了脑袋。
  雪上加霜。
  傅辞洲“卧槽!”了一声,第一时间打开淋浴间的门。
  祝余跪在地上,手还撑着墙壁,花洒仰躺着,往上喷着水柱。
  他赶紧关了水龙头,想扶起祝余,却被大片雪白的皮肤晃了眼睛。
  “怎,怎么了?”傅辞洲嘴皮子有点打架,拽下了一边的浴巾直接把祝余包起来,“摔着哪儿了?”
  按着平时,祝余自己指不定就扶着墙站起来了。
  可是这次傅辞洲的力气太大,扣着祝余的肩膀直接把人抱进了怀里。
  压根轮不到他自己站。
  “头晕。”祝余的脚下有点打滑。
  他本想站稳一些,让自己没那么尴尬,可是下一秒却被傅辞洲抄起膝窝抱了起来。
  “低血糖了?”傅辞洲大步迈出浴室,把人放在床边坐下,“等会,我给你剥个糖。”
  祝余手掌按在床边,另一只手扶着傅辞洲的手臂,眼前到现在依旧是黑的。
  头晕,恶心,还有点冒虚汗。
  他的牙齿发抖碰撞,下一秒就像是可以吐出来。
  一颗奶糖就这么突然递到了他的唇边。
  祝余开口,咬进了嘴里。
  “好点没?”傅辞洲坐在祝余身边,手臂揽过背部,把他身上搭着的浴巾拢了一拢。
  祝余闭上眼睛,缓缓嚼着嘴里的糖块。
  奶味在口腔弥漫,暂时压住了呕吐感,他能感觉到傅辞洲的手扣在他的肩头,然后顺着往下,搓搓他的胳膊。
  “冷不冷?”傅辞洲又问。
  祝余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多了。
  “你等会,”傅辞洲把他耳边湿淋淋的发拨到一边,“我拿个吹风机来。”
  环在身后的手臂突然消失,祝余另一只手也扣住了床板。
  去浴室几步的路程,傅辞洲动作快,来回也就十秒钟。
  可是祝余却总觉得心上安定不下来,直到对方又重新坐在了他的身边。
  “头发都滴水,”傅辞洲先用毛巾给祝余简单擦了一下,然后插上吹风机给他吹着头发,“等会你一个人在这躺会儿,我下去给你要杯糖水。”
  手指插进发里,轻轻散着发丝。
  吹风机开了一档暖风,“呼呼”吹过祝余的耳畔。
  “不用,”祝余睁开眼睛,低头把浴巾往自己胸前又拉了拉,“别麻烦了。”
  “嘴巴都白了,看着吓人。”傅辞洲把祝余的头发吹了半干,又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肩上,躺会儿吧?”
  祝余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就借着傅辞洲的力道躺进了被子里。
  傅辞洲收拾了一下床上的浴巾:“衣服等我回来帮你洗,你想吃什么?我看看有没有。”
  “不想吃。”祝余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
  傅辞洲临走前摸摸他的额头:“我一会就回来。”
  祝余不是很想让傅辞洲离开,但是更懒得费口舌劝阻。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今天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来回播放。
  傅辞洲蹲下背他,傅辞洲低头替他擦脚。
  傅辞洲撑伞时举在他的头顶,傅辞洲在他接近时反扣住他的肩膀。
  有哪里不应该,不对劲。
  他和傅辞洲的相处偏离了正轨。
  可是祝余不仅不尝试着把它掰回去,反而为此窃喜。
  像是在刀刃上舔血,表面上的开心背后,是步步惊心。
  一步走错,什么都完了。
  “祝小鱼。”有人在叫他。
  祝余皱了皱眉,很想反驳自己其实并不叫这个名字。
  “果然是发烧了。”
  他缓了缓,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傅辞洲的。
  是祝小鱼,不是祝余。
  他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起来,喝点水,把药吃了。”
  有人揽过他的后背,然后窝进了一个暖烘烘的怀里。
  “张嘴吃药。”傅辞洲手掌托着他的下巴,轻轻抬了抬。
  祝余把头转到一边,扎进傅辞洲的怀里无声抗拒。
  “撒娇也没用,”傅辞洲坚持道,“一定要把药吃…”
  他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低头看自己的腰被祝余的手臂牢牢圈住。
  用了些力气,是使劲抱了上去。
  傅辞洲喉间一顿,呼吸都停了。
  有一声极其细微的抽气声,祝余把脸埋进傅辞洲的胸口,湿了那一小片衣服。
  “不吃不吃不吃,”傅辞洲直接扔掉手上的退烧药,把祝余搂进怀里心疼地揉揉头发,“你是祖宗,你说不吃就不吃。”
 
 
第62章 夜晚   “你是祝小鱼,小鱼要喝水。”……
  就像傅辞洲不知道祝余怎么了,祝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能是平日里总是一个人习惯了,现在身边突然有个人把你应该做的事情给做完了,就有些无所适从。
  祝余的低血糖是和心脏病一起,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在傅辞洲知道他有这个毛病之前,头晕了也没人把糖递到他的嘴边。
  祝余已经习惯在眼前发黑的时候第一时间扶住周围可以支撑的一切,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祝钦给他准备好的冰糖,赶紧塞进嘴里化掉。
  他压根就不敢想有人能够照顾自己,他只求这样狼狈的样子不被尉霞看到。
  “祝余”从没有这个毛病。
  那他也不应该有。
  他应该成绩优异,应该身体健康,应该活泼好动,应该被所有人喜欢。
  包括傅辞洲。
  “我这样…可以吗?”祝余声音很低,迷迷糊糊地问着。
  傅辞洲捏捏他的后脖颈,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可以,但是不管什么,那都一定可以。
  “可以,特别可以,”傅辞洲抱着祝余,低头把脸贴在对方的发上,轻轻哄着,“如果乖乖吃药那就更可以了。”
  他能感受到祝余的吐息,在开了空调的房间里稍微带着些灼热。
  生病总是要吃药的,就算傅辞洲嘴上说不吃,但还是想连哄带骗把药喂下去。
  祝余皱着眉,心里堆着说不出的难过。
  傅辞洲说可以,是什么可以。
  是性格可以,还是演得可以。
  是“祝余”可以,还是他可以。
  “累…”祝余说。
  他把发烫的脸颊在傅辞洲颈窝来回贴着,碰触到微凉的皮肤让他觉得有些舒服。
  如果换成“祝余”,是不是同样可以。
  那如果变成“自己”,是不是就不可以了。
  “我…”祝余又说,“我是…”
  他想告诉对方自己是谁,可是仔细回忆起来,祝余自己好像都不知道。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今年几岁。
  祝余统统都不知道。
  他的记忆断在了小时候的一场高烧,就像是直接清空了所有,好让尉霞重新给他灌输曾经。
  如果不是祝钦偶尔的提醒,或许祝余自己都信了他就是祝余。
  “你是什么?”傅辞洲轻声问。
  祝余开始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几个词前言不搭后语,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可是傅辞洲硬是能接上话,顺着祝余往下说。
  “你是祝小鱼,小鱼要喝水,”他单手捧住对方的脸颊,拇指轻轻抹掉眼下的湿润,“喝点水好不好?”
  傅辞洲几乎是用尽了这辈子的耐心,温声细语到连自己胳膊都起鸡皮疙瘩。
  和好的糖水还温着,他不放心房间里的水壶,特地买了个杯子去公用的开水机接来了热水。
  对着迷糊的人就要说脑残的话,大概是祝余也觉得鱼水离不开,所以这次竟然没有非常抗拒,乖乖喝起了糖水。
  傅辞洲托着他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地喂,祝余就垂着睫一点一点地抿。
  像一只在河边轻啜的鹿,苍白的唇瓣覆在杯沿,仿佛只要落下一片枯叶,整片湖就碎了。
  祝余又像那片湖,脆弱得不堪一击。
  傅辞洲擦掉他唇角的水渍,抠了一颗退烧药,哄破了嘴皮子让祝余吃下,然后顺着他的背慢慢地拍。
  或许他知道祝余的意思,为什么会累,他又是谁。
  活在一个人的影子里当然会累,而这种操蛋的事,又有谁会想。
  傅辞洲恨不得把事情摊开来说,晃着祝余的肩咆哮着让对方明白别人是别人,他是他。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祝余,可是在傅辞洲这里,祝小鱼是祝小鱼,这是他的小鱼,他就一条小鱼。
  可是那些事情祝余从来没对他说过,他没得允许,不敢,也不想就这么直接捅破。
  “累了就歇一歇,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什么都不想就想我,想我的话就来找我。”
  他就像是在讲睡前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一样套娃个没完没了。
  祝余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可他睫毛在颤,又像是还在等着傅辞洲说接下来的话。
  “我带你去玩,去看海,去淋雨,去吃麻辣小龙虾。我们可以去元洲,吃糖画,放河灯,我奶奶说想你了,他说你看着就招人疼…”
  “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呢?”傅辞洲隔着被子摸索,而后轻轻握住祝余的手,“祝小鱼,你睡着了吗?”
  祝余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回应。
  “应该睡着了吧?”傅辞洲轻笑一声,带着一点点的无奈和苦涩,“不然你听到了,可怎么办啊?”
  -
  祝余像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里的傅辞洲像个假的,温柔得不像话。
  他第一次在睡前这么心安,好像什么也不害怕,什么也不担心。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