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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1-07-23 10:17:30  作者:喝豆奶的狼
  祝余轻轻一点头,把刚才被傅辞洲攥过的手指蜷进衣袖中。
  他继续往前走着,感觉自己就像是刀刃,切开了眼前一片拥挤的人群。
  车辆来来往往,红绿灯来回闪烁。
  他像是重新回到了曾经那一块玻璃罩中,看着这么忙碌的一切,却永远无法加入其中。
  “看车,”傅辞洲握住祝余的肩头,把他往后带了一带,“想什么呢?”
  祝余打了个哆嗦,但是没有像刚才那样反应剧烈。
  眼前的斑马线白色交替,像是他的人生,不停替换着新的角色。
  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到十八岁后,那些角色又通通全部消失。
  然后他就成为了一具空壳。
  “走了。”傅辞洲推了推祝余的手臂,见他没有反应,就带着他一起走上马路。
  绿灯不过十几秒,祝余的目光在地面上乱飞,瞥见的都是快步行走的鞋子。
  红灯亮起,他刚好走到路那头。
  街口三个岔路,祝余不敢抬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走哪边。
  城市高楼耸立,把天空切割成大块的多边形。
  天离得好远,下面全都是海。
  水流淹没颅顶,强压之下让人喘不过气。
  “小余?”
  突然有道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祝余像是从水中抽离,猛地抬起了头。
  车鸣声、吵闹声、微风声、鸟叫声,一堆声音前仆后继全部灌进了祝余的耳朵里。
  他有一瞬间站不太稳,下意识回应过去:“嗯?”
  祝钦扶住了他的手臂。
  祝余定了定神,喊了声爸。
  对方手里拎着两袋蔬菜,像是刚从菜市场回来。
  祝钦“哎”了一声,抬眼看向他身边的男人,登时睁大了眼睛:“傅…”
  像是太久没见忘了名字,他只说出了一个姓,就没了下文。
  “傅辞洲。”傅辞洲连忙把话接过去,“叔,好久不见。”
  祝钦愣在原地,就像是活见鬼似的,也不去管什么礼貌,直接拉着祝余开问。
  “你怎么又跟他搅合到一起了?”
  这句话的语气不太好,祝余低着头没回答。
  “叔,要不咱们回去再说?”傅辞洲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帮祝钦拎过手上的袋子。
  祝钦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上就是一空。
  他有些恼怒,抬手要拿回来:“我不要你拎!”
  “叔你跟我别见外,”傅辞洲溜得快,重新回到了祝余的身边,“走吗?”
  祝余知道祝钦不怎么待见傅辞洲一家,但是之前的事傅辞洲的确是无辜,没理由把这份气撒在他的头上。
  “先,先回去吧…”他随便点了个方向,率先抬脚离开。
  傅辞洲脸上堆着笑,跟个憨憨似的:“是啊叔,这都快到饭点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现在不到十点到个屁的饭点。
  祝钦心里憋着气,但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多了一个祝钦一起走,祝余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他无意识地靠近祝钦,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离傅辞洲有一步远的距离。
  两人目光相接,祝余觉得不妥,又悄咪咪地凑近一些。
  “没关系,”傅辞洲勾唇笑笑,“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没不舒服,”祝余口是心非地否认,“挺,挺好的。”
  下一秒,祝钦干脆插进他俩的中间。
  “今天买了点猪肝,中午做点猪肝汤喝。”
  傅辞洲往旁边退出半步,但依旧眉眼带笑。
  他看着曾经沉默的祝钦絮絮叨叨,竟然有那么几分钟妍的样子。
  眼前的父子俩差不多高,祝余耷拉着脑袋听祝钦说话,肩膀也塌着,像是矮了一截。
  路口转弯,对方悄悄瞥了傅辞洲一眼,但是在对上视线后很快移开就当无事发生。
  像是早恋被抓包的小情侣,干什么事都偷偷摸摸的。
  几分钟后翻了小区门口,祝钦翻出身上的磁卡刷开门禁。
  傅辞洲殷勤地把门抵着,让祝钦和祝余快些进去。
  祝钦转过身看看傅辞洲,又看看祝余:“他家里人同意了吗?”
  祝余一时语塞,反倒是傅辞洲连忙回应:“同意了同意了!都同意了!”
  祝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身子转回去,可是祝余却愣在了那里。
  傅辞洲拉拉他的袖子,把人从门口拉去了一边。
  “咯吱”一声,小区的铁门被关上。
  祝余像是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傅辞洲。
  傅辞洲松开祝余,笑着重复道:“同意了。”
  祝余不知道祝钦听到这三个字是什么想法。
  但是这三个字对于祝余来说,都有了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像是祝余六七岁一直心心念念的那架小飞机,在他十六七岁的时候,虽然惦记,但是好像也没那么热烈的渴望了。
  祝余走在路上,一点点捋着自己的思绪。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傅辞洲和那架飞机一样,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老人家身体不好,前天送去祝余的医院去了…嗯,然后就遇着了…”
  傅辞洲和祝钦走在前面,正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祝余越走越慢,最后最后看他们两人在单元楼前停下。
  祝钦转过身看向他。
  而傅辞洲干脆拎着菜又走回来。
  “干嘛呢?”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两人的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祝余和傅辞洲一起,再和他并肩走向祝钦。
  “好久没吃叔叔做的饭了,”傅辞洲又手脚勤快地去拉单元楼的大门,“住几层啊?我来按电梯。”
  傅辞洲和那架飞机不一样,祝余想。
  就算隔了五年、十年、二十年,他还是特别想要。
  想到听到一句认可就能愣在原地,心里的喜悦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他很久没有开心了。
  差点都忘记了开心的感觉。
  “二十三。”
  祝余抬手,按下电梯按钮。
  傅辞洲的手指跟着他一起,撞在了祝余手背上。
  “还挺高,”傅辞洲和祝钦打着趣,“我不是在元洲买了套房子吗,就在东城那边,二十六楼。有一天停电了,我干脆就没回去哈哈哈哈…”
  祝余抬眼看了看傅辞洲,很快又把头低下去。
  对方在元洲买的房子,那是不是…就会住在这儿了。
  -
  到家后,祝余洗了个澡,然后回卧室补觉。
  床头柜上放着安眠药物,祝余随手打开抽屉,把那瓶药扔了进去。
  傅辞洲和祝钦一起在厨房摘菜,一来二去也就聊了起来。
  “洗不完的澡,”祝钦指了指浴室,“洁癖。”
  “医生是不是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傅辞洲道。
  “我没有,”祝钦摇头,“这是心理问题。”
  说到心理问题,傅辞洲顿时警觉了起来。
  “叔,”他收了收脸上的笑,“这些年…祝余还好吗?”
  “怎么才算好?”祝钦把一握豆角扔进框里,“就这样。”
  傅辞洲像是犯了错,连呼吸都轻了不少:“我爸他之后有再去找您的麻烦吗?”
  “没有,”祝钦叹了口气,“还给了不少钱。不过我一分没动,全放卡里存着,一会儿你就带走。”
  傅辞洲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啊这…叔您不要白不要。”
  “我才不要!”祝钦也来了脾气,“我们家又不穷!”
  傅辞洲吃了个瘪,没敢继续乱问。
  好在祝钦也没把老一辈的气往小辈身上撒,菜摘好了就赶傅辞洲去客厅坐着了。
  “十一点半叫他起来,”祝钦指了指餐桌上的玻璃杯,“哪儿有冰糖,和杯糖水。”
  傅辞洲连忙应下,看着时间还早,先把糖水给冲好放着。
  祝余的房子两室一厅,一百平米,算是小户型。
  不过房子采光很好,设计也舒心,尤其是客厅外的阳台,被祝余搬进去了不少花花草草。
  傅辞洲闲的没事干,拎着个喷壶往叶片上喷了喷水。
  角落里放着一盆大叶绿植,长得都快有傅辞洲高。
  椭圆形的叶子层层叠叠,拨开一看,后面竟然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鱼缸。
  鱼缸里垫着水草和鹅卵石,其中有一条赤红色的小鲤鱼,在水中摆着尾巴。
  傅辞洲记得他曾经也捡回来过这么一条小鲤鱼,但是没过多久就死掉了。
  漂亮的东西大多娇贵,得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疼着护着才行。
  糖水冷了有一会儿,现在温度适中,最好喝下。
  傅辞洲握住杯子,在祝余卧室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转身回到了厨房。
  “叔,你去叫他吧。”
  “祝余现在…有点怕我。”
 
 
第102章 适应   “别再推开我了。”
  以前傅辞洲太过莽撞,折腾人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干。
  但是现在他稍有收敛,明白就算是为别人好,那也得别人乐意才行。
  现在祝余看到他都要哆嗦一下,万一睡醒一睁眼给刺激大了,傅辞洲可扛不住。
  祝钦睨他一眼,也没多问,放下手上的炒瓢去喊祝余起床。
  傅辞洲端着糖水跟在祝钦屁股后面,靠着卧室的门框往里看。
  屋里开着暖气,比较暖和。
  祝余穿着深棕色的棉质睡衣,正坐在床上神游。
  “糖水,”傅辞洲见祝钦要走,连忙过去把玻璃杯递给祝余,“喝点。”
  祝余看见傅辞洲,原本放在被子上舒展着的手指猛地抓皱了被单。
  “我放床头,再不喝就凉了。”傅辞洲转手又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就出了门。
  屋里的窗帘还关着,光照不进来,有些暗。
  祝余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抬手拿过水杯,一点一点喝下了那杯糖水。
  换好衣服出门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傅辞洲正放着筷子,扭头见他出门,脸上瞬间挂起了笑容。
  “糖水喝了吗?”傅辞洲问。
  祝余拿着杯子,轻轻点了点头。
  “叔叔做了猪肝汤,”傅辞洲在餐桌旁溜了一圈,顺走了祝余手上的玻璃杯,“闻到没,香得要命。”
  祝余手上一空,慢半拍地低头看了看。
  “叔,您慢点端,”傅辞洲把杯子忘料理台上一放,赶紧去给端着汤盆出来的祝钦放好桌垫,“其实我来端就行了,这个烫手。”
  傅辞洲的嘴“叭叭”个没完,殷勤献得祝钦都懒得理他。
  一顿饭吃得非常和谐,傅辞洲一人讲单口相声,时不时还能让祝钦笑笑。
  “在国外呆了几年,学了点金融和计算机,回国后和朋友一起开了家公司,主要是开发软件运行,还有一些其他投资…”
  祝余听傅辞洲说他的七年,匆匆几句就带过了。
  猪肝汤很鲜,上面飘着打散了的蛋花。
  祝余用勺子舀着喝,像只小猫一样,舔着自己的食物。
  “公司总部不在元洲,不过我在元洲这儿买的房子,祝余也在,应该是定在这了。”
  “叮”的一声脆响,是勺子碰在碗沿发出的声音。
  祝余依旧垂眸不语,翻开汤下泡着的米饭。
  “我爸妈真是同意了,他们当初跟我商量着的,上学上个三四年出来要是还想着就随我。现在都多少年了,早就不管了。”
  饭桌上的谈话带着笑,显得轻巧又随意。
  可是祝余知道,之所以现在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些话,是因为他们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些错过了的时间,像是陷进了黑暗,永远都找不回来。
  吃完午饭,傅辞洲包揽了洗碗工作。
  菜其实都没吃完,要洗的碗也不多,他没一会儿就洗干净,出了厨房发现屋里就剩祝余一个了。
  “叔叔呢?”傅辞洲朝次卧探了探脑袋。
  “出去了。”祝余站在餐桌边上,目光有些躲闪。
  “大中午的去哪啊?”傅辞洲不解道,“不睡一会儿吗?”
  祝余没有再回答,他像是轻叹了一声,转身去了阳台。
  傅辞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祝钦大概是在给他们两人腾出地方。
  其实…也没这个必要。
  毕竟祝余现在都不敢靠近他。
  “我之前浇了水。”傅辞洲也走去阳台,但是站在屋里,没踏出去。
  祝余点了点头,只是用手指拨拨叶片,好像也没事干。
  “看这边是新盖的房子,搬来多久了?”傅辞洲问。
  祝余转身看向傅辞洲:“一年多。”
  “那的确没多久,”傅辞洲说,“不过元洲水土养人,住这儿挺好的。”
  祝余又是点了点头,话少的让傅辞洲有些不适应。
  “进来吧,”他把阳台的门打开一些,“外面冷。”
  祝余在原地犹豫几秒,最后还是听傅辞洲的话进了客厅。
  “我之前也想买小房子,但是我姑说大房子她比较好串门,所以买了个三室的,就在东城那边,打车过去起步价,你有时间的话我随时可以带你过去看看。”
  傅辞洲一边说着,一边把阳台的门给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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