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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1-07-23 10:17:30  作者:喝豆奶的狼
  傅辞洲推开林巍:“你想说什么?”
  “我从知道祝余的事情开始,就很想骂你一顿,”林巍仰头把剩下的啤酒喝完,手指收拢捏扁罐子,“你不理解他,也不体谅他,你除了爱他什么都没做过,甚至差点害死他。”
  傅辞洲一成不变的内心终于起了层波澜:“他怎么了?”
  可是林巍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说着他想说的:“你既然知道祝余小时候的经历,就明白他的心理一直都不是一个健康的状态,可是你不顾他的反对坚持公开你们的关系,想过会恶化他的病情吗?”
  傅辞洲手指用力,把易拉罐捏的“咯噔”一声响。
  他没想过。
  他甚至没想过祝余的心理健康问题。
  “你知道祝余是什么样的吗?他跟你在一起真的是开心吗?你喜欢的是祝余吗?”林巍顿了顿,一字一句问道,“是他,还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祝余’?”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傅辞洲眸中漆黑,看不清任何情绪。
  “我和祝余的确存在很多问题,但是我会妥善处理。”
  “妥善处理?”林巍觉得好笑,“你们的问题出在哪?你要怎么处理?你去问祝余?你觉得他会和你说?”
  傅辞洲目光深沉,低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知道有一种病叫数字恐惧症吗?”林巍扔了手上的易拉罐,弯腰又拿起一瓶来。
  他就像是酒后闲聊,随意而又散漫:“我看过一个案例,有个人患有数字4恐惧症。他看到数字4就呼吸困难害怕心慌,比如4路汽车、4根油条、单价为4的商品,或者显示的4点、14点、44分。”
  “他会不坐那一路汽车,会扔掉一根油条,会换其他商品,会在他认为危险的时间里陷入极度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这种情况很多是受到刺激后留下的心理阴影,比如恐惧数字4的人,在童年都发生过与4有关的惨案或者重大打击。”
  “你就是祝余的数字4。”
 
 
第100章 奶糖   他以前没有护住的人,现在要保护……
  傅辞洲想过祝余反常的原因,但仅仅只是局限于两人相见的过激表现。
  他没有林巍了解的那么透彻,甚至就算在七年前知道了祝余的过去,也压根就没往心理疾病上去想。
  “惨案”和“重大打击”这两个词就像是两根钉子,一下钉在了傅辞洲的心上。
  “恐惧症…”
  他轻轻念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名词,脑海中闪过七年前祝余在自己家门前时眸中的惊恐。
  或许就是那时候,来自他人的恐惧深深刻进了祝余的骨血。
  可是…
  傅辞洲想不通。
  曾经那样活泼开朗的祝余,怎么会是心理不健康的样子?
  那个爱笑爱闹,窝在他怀里撅着嘴巴说“我叫祝小鱼,小美人鱼的鱼”的祝余,依旧不是他自己?
  脑海里突然飘过许多只言片语,傅辞洲努力抓住其中最为清晰的几句。
  “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我其实都在骗你。”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失望,因为我骗的人有很多。”
  ——这不过是一小时前,祝余对他说过的话。
  当时他并不是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直到现在,傅辞洲才像是逐渐明白过来。
  祝余在骗他。
  过去的那些,祝余都在骗他。
  就像尉霞想让祝余活成自己儿子一样,傅辞洲想让祝余活成“祝小鱼”。
  所以祝余把所有的复制重新再来一遍,只不过这一次要更为简单一些。
  傅辞洲比尉霞好骗。因为压根就没有“祝小鱼”这个人。
  祝余只需要按着傅辞洲的喜好来,凭空塑造一个出来。
  压根没有破绽。
  祝余演的自己都入戏了。
  “你爱他什么啊?”林巍握着一罐啤酒,从傅辞洲身边走过。
  他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没用多大力气,但是去把傅辞洲撞得侧了身子。
  “你差点害死他。”
  林巍说完,跟阵风似的晃晃悠悠离开了。
  地上还放着喝剩了的啤酒,七零八落的,裹着白色的塑料袋。
  昏黄的路灯下,傅辞洲有些恍惚。
  过去的记忆一幕幕的重复,他甚至分辨不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笑着的祝余,落泪的祝余。
  拥抱时的祝余,分离时的祝余。
  最后那个印在额头上的亲吻,还有那一句消散在空中的告白。
  傅辞洲醒着,听见祝余说出那三个字,再起身离开。
  他闭上眼睛,仰头把手里那罐啤酒一点一点喝完。
  有些冷了,傅辞洲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呼出一团白雾。
  转身离开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拨开糖纸把糖咬进嘴里。
  傅辞洲头脑简单,问题想得也简单。
  他爱祝余,祝余爱他。
  管他是什么祝余,哪个祝余。
  也就这事儿。
  不是什么事儿。
  -
  隔天,钟妍起床准备去医院接傅蓓蓓的班。
  他们也就在年里才来元洲,住的还是原来奶奶家的老房子。
  傅蓓蓓成家后有了自己的家,虽然搬出去住了,但是还是经常回来陪老人。
  而傅辞洲回国之后也就在元洲定居,在奶奶家附近买了房子。
  所以昨晚本应该回自己家睡觉的傅辞洲,竟然一大早坐在了老房子的客厅里,钟妍看到后吓了一大跳。
  “哎哟!”她捂着心口拍了拍,“怎么还有个人在这里!”
  傅辞洲眸中布满血丝,明显一夜没睡。
  他手上还捏着一张被折成纸鹤的糖纸,最终被按压在了一个小蜜桔下。
  “爸呢?”傅辞洲问道。
  钟妍回头看了眼卧室,傅延霆正好出了房门。
  “来跟你们说件事,”傅辞洲站起身,手指压在了桌子边缘处,“希望你们能言而有信,别再搞一些见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钟妍身子一僵,转身看向傅延霆。
  傅延霆的目光倒是没有躲闪,一动不动看着傅辞洲。
  “我六岁那年就看上他了,六十岁也看不腻。性向是天生的,不管再过多少年,我还是这样。”
  傅辞洲吸了口气,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这么多年我没怎么回过家,也没找你们要过一分钱,有记恨,但是时间太久了,已经快没了。”
  “我已经不是七年前我的了,我要做什么事根本没必要和你们汇报。这次我来不是征求你们的同意,而是求你们,不要再为难祝余。”
  “他胆子很小,什么都不敢。当初是我先开始的,也是我先挑明的,是我造成这一切的,他就等于才同意,然后就被我甩了。”
  “祝余的身体一直都不好,现在心理也有问题,不能受一点刺激。相比于我,他更在乎你们。当初他不是被你们说动了,也不是害怕了,你们那点技俩我都能看出来,你觉得他能不知道?爸、妈,祝余真的非常尊重你们,你们能不能,能不能对他好一点啊?”
  傅辞洲眼眶微微发红,就连说话也带了些气音。
  七年前,他和父母闹翻是为了祝余;七年后,他再向父母低头还是为了祝余。
  傅辞洲皮糙肉厚,可以被打也可以被骂。
  但是祝余不行,祝余就不能受一点点的委屈和伤害。
  他以前没有护住的人,现在要保护好。
  钟妍忍不住落泪的,重新回到卧室,而傅延霆也移开目光啊,走向厨房。
  “随你。”
  他简单扔下两个字,可傅辞洲却像是劫后余生,轻轻笑了出来。
  拿开那棵蜜桔,下面压着的纸鹤微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糖纸翅膀。
  傅辞洲把它捡起来,装进兜里。
  每一天都在积累努力,生活是越过越好的。
  他和祝余那些空缺了的时间,在这一刻也算是有了一点点的回报。
  傅辞洲会提前扫除两人前路上的障碍,再拉住祝余的手,慢慢带着他走回他们本应走的路。
  那是他的小鱼。
  -
  早上八点,祝余日常跟着主任一起挨个病房查床。
  今天除夕,他收到了不少病床的新年祝福,病人们的病情都恢复得比较平稳,暂时没有大事让他们操心。
  最后一床是住院最晚的奶奶,祝余的衣兜里还装着昨晚傅辞洲给他的奶糖,进房前还是忍不住垂了目光。
  傅辞洲就站在床边,手里正拿着前一天的住院收费单认真看着。
  也就是这个人,大早上跑到他的办公室送来早餐,惹得路过的小护士睁大了眼睛。
  祝余没动那些早饭,全部分给了同样熬了一夜的同事。
  “小余啊,”奶奶笑得开心,冲他招了招手,“你来啦。”
  祝余捧过奶奶苍老的手臂,轻轻“嗯”了一声。
  主任医生加上其他规培生一共五六个,站在床尾看着他们隔代亲。
  在询问过家属觉得没什么事后,主任躬起腰,打趣似的问奶奶:“您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好!”奶奶笑着说,“过年了,给你们发红包!”
  站着的小年轻都笑了起来。
  “吃糖,”奶奶伸着手臂,抓了一把奶糖塞进祝余的手心,“你吃。”
  她的手上牵着连线,傅辞洲赶紧上前整理好。
  只是老人家的手上没多大力气,抓来的几颗奶糖洒在床边,送到祝余手里只剩一个。
  “嗯…”祝余喉结上下滚动,声线不稳。
  “认错孙子了。”主任笑道。
  “没有没有,”奶奶连忙反驳,“小余喜欢吃糖。”
  “啊?”一边的实习生诧异道,“是吗?”
  平日里冷冷淡淡的祝医生,竟然喜欢吃奶糖吗?
  “我孙子说的,我孙子也爱吃,去年我特地去买了,二十块钱一斤呢…”
  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琐事,主任笑了一声,看向傅辞洲:“原来是熟人?”
  傅辞洲捡起床边的奶糖,报以笑容:“我和祝医生是朋友。”
  那么多的过去和喜欢,成了现在淡淡的一句朋友。
  祝余盯着那颗奶糖,掌心里像是被压上了千万斤重。
  只是…朋友?
  查完房回办公室,有好几床病人赶在新年出院。
  祝余写完今天新的病程,又去整理出院相关,忙到九点多,经同事提醒才发觉自己下班了。
  他交接好工作,走出办公室发现傅辞洲正在走廊等他。
  “忙好了?”对方收了手机,向他走来。
  祝余下意识地躲避,与傅辞洲保持半米远的距离:“嗯。”
  傅辞洲没有继续靠近,两人并肩走去电梯间:“回家吗?我送你。”
  祝余依旧不敢看傅辞洲,只是盯着地面问:“奶奶那里…”
  “我妈在,”傅辞洲顿了顿,补充道,“她让我来看看你。”
  祝余身体一僵,在原地停了几秒,然后继续往前走着。
  电梯外等着不少人,祝余站在最外边。
  他的头一直垂着,听周围的人杂七杂八说着话。
  一颗奶糖递到了他的视线内,祝余顺着那只手臂往上,看到手肘处停止。
  没敢继续往上。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
  祝余刚想抬起的手猝然放下,跟着人群往前走了几步。
  只可惜,人有点多,电梯里还放了张推车床,祝余没站进去。
  这边电梯门关,隔壁电梯还在一楼没上来,祝余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明显有点茫然。
  傅辞洲把奶糖拧开一边,这次递得高了一些:“吃一颗?”
  糯米纸漏出一小片,遮在熟悉的糖纸上。
  祝余停了许久,这才抬手,把糖接过来。
  他还是低着头,像只小仓鼠一样剥开糖纸,把奶糖轻轻咬进嘴里。
  等电梯的人又多了起来,傅辞洲站在祝余身边,垂眸看着他。
  “好吃么?”
 
 
第101章 同意了   “你怎么又跟他搅合到一起了?……
  奶糖谁没吃过,又不能吃出火锅味来。
  祝余的睫毛飞快颤了一下,接着又是“嗯”了一声。
  以前一张嘴得吧得吧停不下来的人,现在话少得让人心疼。
  他内敛沉默,仿佛变了个人。
  这是真正的祝余?
  又或者说,是梁安?
  电梯到达一楼,祝余没准备让傅辞洲送自己回去。
  而傅辞洲干脆也不开车,就跟着祝余走在路边。
  大年三十的街上很热闹,大红灯笼挂了一条街,走到哪都能听见吵吵闹闹的喜庆歌曲。
  现在这个点正是出来买菜的点,医院旁边就是住宅区,街口转两个弯有个菜市场。
  因此路上的人比较多,同向的、相向的,擦着肩膀接着脚踝,越往前走越像是赶集。
  祝余低头走的很快,从傅辞洲这个视角来看略显孤独。
  有人从他们中间走过,像是有道水流把他们冲开片刻。傅辞洲在下一秒紧跟上去,在大衣的遮掩下轻轻握了握祝余的指尖。
  祝余吓了一跳,赶紧把手臂甩开。
  他回头一脸惊恐地看着傅辞洲,也就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又赶紧把目光收了回去。
  “慢点走,”傅辞洲并不介意他的排斥,“这里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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