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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1-07-23 10:17:30  作者:喝豆奶的狼
  祝余闭了闭眼,没有继续想下去。
  “我们出去玩吧,”他重新睁开眼睛,双手推了推傅辞洲的肩膀,“我明天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呢。”
  傅辞洲以前就惯着祝余,向来是有求必应。
  现在依然是,祝余无论说什么,只要他能做的一般都会去做。
  “好,出去玩。”
  -
  除夕的下午很热闹,傅辞洲和祝余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卖糖画的老爷爷还在那儿,这么些年身体依旧硬朗。
  祝余举着傅辞洲的名字,像个猫一样吃着糖画。
  他的头发又细又软,搭在前额,是傅辞洲记忆里十七岁的模样。
  冬天的天黑得早,刚过六点,街边的店铺就亮起了灯。
  河灯因为环境问题在前几年就禁止燃放,不过元洲河上有很多装饰性的彩灯彩船,红彤彤的,晶亮一片。
  河道是不能下了,桥底更别谈去了。
  祝余撑着街边的石头栏杆,往外探出自己的上半身。
  “爱情桥,”祝余扭头对傅辞洲说,“你命名的。”
  他微仰着脸去看傅辞洲,唇角勾起,笑弯了眼睛。
  “你不是说土吗?”傅辞洲站在祝余身边,小心护住他,“后来更名了,叫小鱼桥。”
  “下桥打啵,”祝余一打响指,笑得有点邪,“你找的好地方。”
  傅辞洲偏头吻了一下祝余的额角。
  速度很快,就像是被暖风吹过,轻轻的一下,没人发现。
  “哎?”祝余捂住刚才被傅辞洲贴过的地方,“你干嘛?”
  他们已经不是曾经的青葱少年,男人肩上有担当,心里有柔软。
  傅辞洲大大方方把他揽住,低声道:“桥上也可以。”
  -
  河灯虽然被取消了,但是街边的米糕依然香着。
  傅辞洲买了几块,手上拿着,袋子里拎着,和祝余一起捧着热乎乎的米糕,在昏黄的路灯下边走边吃。
  “红豆的,”祝余把自己的塞进傅辞洲手里,又从对方那里抢来一个咬过了的,“我不喜欢吃红豆的。”
  傅辞洲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米糕,在祝余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老板给错了。”
  他记得祝余曾经说过,吃米糕不能放馅。
  当时还觉得这人是个事儿逼,可是现在恨不得对方多挑点刺。
  祝余:“红豆的贵一块钱。”
  傅辞洲笑着看他:“那我赚了?”
  祝余抿着唇,唇上似乎还沾着一点粉白。
  “吃嘴上了。”傅辞洲努了努嘴。
  祝余用手背擦了一下,再抬着下巴看他。
  “没了。”傅辞洲笑道。
  两人走在路边,影子被路灯拉长又缩短。
  祝余吃完米糕空出一双手,在大衣的遮掩下悄悄拉住傅辞洲的衣摆。
  傅辞洲垂下手臂,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进掌心。
  祝余刚拿过米糕,手心里还热乎着,只是指尖还是凉的,就像是握住了一把带着寒风的露水。
  他放在口袋里,小心搓了搓。
  “少爷,你以后住在元洲了吗?”
  “嗯,但是有工作还要往外地跑。”
  “工作忙吗?”
  “公司起步阶段,稍微有点忙。”
  祝余低头踩着地上的砖块,手指蜷在口袋里和傅辞洲扣紧。
  他穿着大衣,衣领下垂,把白皙的颈脖露在外面,看着有点冷。
  “正好,我也很忙…”祝余拖着尾音,像是把话吞进嗓子里。
  “但是我会经常回来,”傅辞洲偏头去看祝余垂着的睫,“我家在这儿啊。”
  祝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也抬头看向傅辞洲:“今天除夕,你不回家吗?”
  傅辞洲抬手:“他们让我多陪陪你。”
  祝余停下脚步,把手上的食品袋揉成一团:“你还是回家吧,不然叔叔阿姨会不高兴的。”
  “没事,”傅辞洲拿过祝余手上的垃圾,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你不用在意。”
  其实这么多年,傅辞洲没怎么回过家。
  他对钟妍和傅延霆的怨气还没散干净,一回南淮脑子里想的都是祝余。
  所以一到过年他干脆往元洲跑,就在大年初一和父母见上一面。可是即便如此,大多也因为那些陈年旧事不欢而散。
  父子俩的倔驴脾气简直就是一个模样,两人互相头铁,谁都不愿低下。
  好在这么多年过去,傅延霆现在终于松口,让傅辞洲在两难之间缓了口气。
  他放不下祝余,也放不下双亲。
  “你回去看看奶奶吧,”祝余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数据,皱眉道,“她今天心率有点高…”
  傅辞洲俯身靠在祝余肩上,看他的手指戳手机屏幕:“多高吗?”
  “快九十了。”祝余把手机上的数据给傅辞洲看,“超一百不太好。”
  傅辞洲一点都看不懂,但很快掏出手机给钟妍打了个电话。
  可是半天也没人接听。
  “怎么了?”祝余问。
  “有点担心,”傅辞洲关掉手机,“我去医院看看。”
  傅辞洲走得急,祝余也跟了上去。
  到了医院匆匆赶去病房,刚出电梯还没走进走廊,就听见一阵嘈杂。
  “你现在开始跟我讲道理了?当初我看不上小妍你不跟我讲道理,现在你看不上小余你又开始跟我讲道理了?都是一样的情况,我当年干了什么,你现在又干了什么?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人,合起火来对付人家一个孩子?要不是,要不是他们一直瞒着我,我早就打死你!”
  奶奶这一通骂简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祝余和傅辞洲两个人全给听愣了。
  尤其是祝余,那简直就傻了。
  奶奶不是…老年痴呆了吗?
  怎么现在说话逻辑挺正常的?
  “蓓蓓,你也瞒着我,”奶奶的声音发颤,像是哭了,“我的两个可怜孩子…”
  傅辞洲捏了一下祝余的手指,推门进了病房。
  祝余还在门口发愣,半天没敢进去。
  里面的争吵还在继续,有人搭了一下祝余肩膀:“祝医生…”
  祝余猛地回过神来,睫毛轻轻一颤,才发现额角已经滑下了几滴冷汗。
  “里面怎么了?”裴希悄咪咪地问,“除夕夜吵得这么凶,可真行。”
  祝余晃了晃神,推开裴希转身离开。
  他沿着走廊一直走,走到尽头,左拐就是楼梯间。
  祝余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同样是晚上,同样是医院,他好像搞砸了什么事情,然后坐在台阶的最后一级抱着膝盖。
  祝余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双臂叠在膝盖上,弓着腰,把脸埋进去。
  祝小鱼可以脆弱到流泪,因为他的身边有傅辞洲在。
  所以,可以哭。
  祝余睁着眼睛,半天没掉下一滴眼泪来。
  他又不是祝小鱼。
  除夕的医院不似平常热闹,患者能出院的都出院,不能出院的也要提前强行出院。
  值班医生很少,病人也很少。
  祝余呆呆地看着医院寂静的楼梯转角,那里光洁如新,一尘不染。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震,祝余掏出来一看,是林巍的电话。
  这通电话响铃持续了很久,祝余盯着屏幕发呆,林巍这个名字带来的记忆全部灌进大脑。
  “妈耶,你这是精神分裂吧?”
  “开玩笑,你应该去报电影学院。”
  他认识林巍七年,和傅辞洲分开七年。
  祝余按下接听,把手机贴在耳边。
  “祝~小~鱼~”林巍笑着喊他。
  祝余身体一僵,不由得坐直了脊背。
  “不到一天啊,这就变回祝小鱼了?”
  “准备演几天?还是打算…演一辈子?”
  -
  楼上的病房里的争吵暂时告一段落。
  钟妍不停地抹着眼泪,反观傅延霆,眼睛也透着血丝。
  “你们不认,我认,我七年前就认下了!”
  奶奶把床头能砸的能摔的,给扔得满地都是。
  她刚做完手术,动一下都要费上好大的力气,傅蓓蓓在旁边按着,心疼得直掉眼泪。
  “奶,你这样小鱼也会担心的。”
  奶奶瞪了眼傅辞洲,暂时躺下合上眼睛。
  “他现在挺好的,你不也看到了吗?”傅辞洲继续说着,“今天我还带他出去转了一圈,真的挺好的。”
  “人呢?”奶奶缓了口气,问道,“让他过来给我看看。”
  傅辞洲连忙出门去叫祝余。
  奶奶指着床尾站着的傅延霆对傅蓓蓓道:“让他滚蛋!”
  傅辞洲赶在自己父母之前出了病房,可是左看右看,竟然没有发现祝余的影子。
  正在值班的裴希眼熟傅辞洲,连忙好心提醒道:“你找祝医生吗?”
  傅辞洲挺住脚步:“他在哪?”
  “刚才看见往那边走了,”裴希给他指了个方向,“上厕所去了吧?”
  傅辞洲匆匆赶去走廊尽头,厕所里找了个遍也没把人找到。
  他有些着急,拿出手机给祝余打电话。
  有轻微的震动声,是从手边的楼梯间里传来的。
  随后电话被挂断,祝余的信息很快发过来。
  -我回家了。
  同一个把戏骗不了两次。
  更何况,第一次祝余就没有骗到。
  傅辞洲收起手机,走进楼道。
  祝余果然坐在阶梯的最下方,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
  都快一米八的人了,二十五六岁,还像个高中生一样委屈。
  傅辞洲走到他的面前,屈膝蹲下。
  “小骗子?”他揉揉祝余的头发,去拉对方的手,“怎么了?”
  “傅辞洲…”祝余哑着声音,“我生病了。”
 
 
第104章 对峙   “哟,情敌。”
  “生病了可以治好,”傅辞洲握住祝余冰凉的手指,缓缓道,“没什么的。”
  祝余下唇打了个哆嗦,但是很快冷静下来。
  他脸上的表情迅速褪下,眼底的笑容和慌乱很快被掩盖过去。
  祝余从傅辞洲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傅辞洲一愣,看着对方扶着墙壁站起了身。
  事情仿佛倒退回了一天前,那时候的祝余就像现在这样排斥着他。
  “我送你回去?”傅辞洲尝试着沟通。
  好在祝余并不反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不过半小时前的亲昵与温存,在眼下荡然无存。
  傅辞洲把祝余送到单元楼下,祝余站定脚步,没让他继续往上送。
  “我…”他走出几步又转过身子,有些不安道,“你不要生气。”
  他怕对方离开,有时候很想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在尉霞身边的十年,还有和傅辞洲在一起的三年。
  囫囵算起来有大半个人生,那些年龄尚小的曾经,自己活得到底有多辛苦。
  模仿一个人的脾气性格不是很难,祝余聪明,最会抓着人心。
  可是就是他抓住的这份人心,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摧毁着他的所有。
  顺从尉霞是因为他想安稳的活下去,那是被动,是不得不。
  他的原生家庭和亲生父母并不允许他正常的活下去。
  可是在尉霞死后,原本可以做回自己的祝余却又改去迎合傅辞洲的喜好来。
  因为不想失去,因为太喜欢。
  可是当他对上傅辞洲的目光,却又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发出疑问。
  ——他到底是喜欢我吗?
  如果换一个性格相同,长相相似的,傅辞洲是不是也会喜欢?
  那如果换其他性格,傅辞洲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不会生气,”傅辞洲站在几步之外,露出一抹笑来,“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立刻过来。”
  祝余僵硬地点了点头,继续耷拉着脑袋往楼里走。
  如果有一天傅辞洲知道曾经的祝小鱼都是他有意扮演,还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吗?
  大概可以,但是一年两年可以,十年二十年还可以吗?
  毕竟自己不是那个祝小鱼。
  如果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一辈子,那是傅辞洲忍一辈子,还是自己演一辈子?
  冷白色的感应灯亮起,白色的瓷砖地面几乎能印出人的影子。
  祝余没有回头,转弯走进电梯间,按下了按键。
  他想过自己总有一天会和傅辞洲不欢而散,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临的这么早。
  大概是许久没有活泼起来,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就足以让他疲惫。
  开门回家,客厅里的里的电视开着,闹嗡嗡的,像是在放春晚。
  玄关多了一双男士皮鞋,是林巍的。
  “哟,约会回来了?”林巍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后仰着脖颈和祝余说话。
  祝余走到茶几边缘站定,看着林巍的目光有些空洞:“如你所愿。”
  “一天时间,”林巍抬起手臂,竖了根食指,“我用了六七年才把你往前拉了一段,结果你前男友只要一天,‘唰’的一下,把你整个人都重新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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