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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仙君绝不重蹈覆辙(玄幻灵异)——易燃_BURNING

时间:2021-07-23 10:20:45  作者:易燃_BURNING
  他走了一段距离后又停下来,半侧着身看向石桌后坐着未动的鹤怜,眸中似有锋锐之光一闪而过:“你想表达的意思,我清楚了。但是鹤怜,修行之人,最忌多思。”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049章 
  我飘在雪地上怔怔地听完,又怔怔看向湛云江离开的方向,脑中一团乱麻。那支簪子的来历竟是如此,它竟是我向湛云江求的,结契的信物。
  可是被鹤怜那样一番从中作梗,湛云江他真的还会替我雕出这支发簪,并在生辰那日送与我么?可想起后来我与他的那些事,心中不免一阵仓惶,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样简单了结,这其中定然还发生了我此刻无法想象的变故。
  白耀一直攥着我的那股力忽然一松,我的神识又重新回到了温尧的脑海里。
  接着便听见白耀说:“隐华,你看。”
  我无意识地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正置身红梅花海。难道刚才温尧离开后并没有走远,而是逗留在附近,偷听湛云江与鹤怜的谈话?
  身后很快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是皂靴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倾轧破碎的声音。湛云江的境界很高,但他从不刻意掩饰自己的任何动静,包括会暴露行踪的脚步声。
  温尧听到动静后,知道对方已经走到他身后,他没有躲也没有逃,而是若无其事、一本正经地转身向来人行礼。
  湛云江静静注视着他,昂藏的体格让他几乎能俯视面前这个不知轻重的小辈。
  如此近距离承受一位剑尊的气息压迫,温尧的呼吸却没有半分紊乱,只是附在他身上的我却明显察觉到了他正紧紧握着的拳,和一股不可名状的怒意。
  他抬起头,双眼直视湛云江,问:“师伯,你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对吗。”
  我难以想象温尧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人,竟会问湛云江这样的问题。
  可湛云江只是继续向前走。我想,他或许是不屑回答这种问题的。
  温尧追了两步,再问:“师伯,你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对吗!”
  湛云江越行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在红梅花海。温尧静伫在原地,等不到他的回答,却等到了鹤怜的出现。
  “你对你的师父,倒是十分的忠心。”
  温尧回身向鹤怜见礼,从容大方,仿佛自己此刻仍停留在红梅林只是一件巧合,与偷听全无关系。
  鹤怜点点头,目光却看向湛云江离开的方向:“隐华同他,其实并不相配。你这样早慧的孩子,理应旁观者清,他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不是么?”
  温尧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鹤怜打断了,他拍了拍温尧的肩膀,似诱导又似宽慰:“好孩子,如果你真心希望你师父好,就让他用自己的眼睛,看清这个事实罢。”
  至此,这场属于温尧的梦境戛然而止。
  我的神识像被一个被光怪陆离的空间包裹了起来,四处跳跃,没有停顿、没有滞留,时间像过了数百年一样漫长,又像是眨眼一瞬间。
  等到能重新看清周围的时候,那片红梅林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前一秒还是白昼,这一秒却已是星汉灿烂。
  我此刻所在之处,是少庭山第四峰的峰顶,一座名叫“栖风楼”的观景楼里,而这个梦境的主人,竟还是温尧。
  “还好吗?”白耀收回裹着我的神力,关切地询问我,“梦境间的跳跃时快时慢,没有定数,寻常人第一次经历会非常不适应。”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觉得无碍,便道:“多谢星君,我没事。”
  “这就好,”白耀一笑,又问,“眼下这个梦境我还是头一次来,隐华,你看看,这是何时何地?”
  我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又在回忆里翻找了片刻,确认了这里是我三百岁的生辰宴。
  修真之人的生辰宴和凡界有些不大相同。
  一是席面。修真之人辟谷,席面上摆放的酒菜不过就是应个景,很少人真的会去吃,所以那些菜肴的味道和凡界的美味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二是气氛。正道剑宗的宴会,受邀的自然也都是正道修士,因此宴会上通常不会安排花花绿绿、莺莺燕燕的节目,端的是一个风光霁月、海晏河清。
  当然,邪修的宴会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和白耀跟着温尧沿盘梯登上栖风楼,在最高层见到自己,那个年轻恣意的“我”此时正坐在楼外的廊椅上,斜着镂花栏杆自斟自饮,身边围着好几个同辈修士,有说有笑,甚是开怀。
  只是其中有一中年修士,喝得酒气上脸,目光猥琐,对着“我”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
  此人我印象颇深,他是我师尊的某个师侄,名叫赵筹。年纪不小,但修为平平,七百多岁才修了个化婴境圆满。
  白耀也看到了那人,转头问我:“隐华,那人是谁,他怎敢这样盯着你看?”
  我说:“是我一个师叔的弟子。他在宗门里颇有些背景,是北荒另一个剑宗门派首座的近亲。”
  “背景?”白耀诧异地问,“你何时惧怕起什么背景了,难道你当时就任他这样看着?”
  啧,这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廉贞星君,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我说:“你看,他都醉成这样了,却也只敢用眼睛多瞄我两下,根本不足为虑。况且我是赤水真人的关门弟子,身份与其他弟子不同,那些不太好看的事情,不该由我来做。不过可惜的是,还没等到我收拾他,他自己就走上了邪道。这人成日同些三教九流之辈厮混,受了蛊惑去修邪术,竟用凡人处子做炉鼎,供他采撷修炼。叛出天衍宗后没过几十年,他的修为便涨到了与我一般。”
  白耀听了对此很有兴致,问我:“是么?那可真是小人得道了。那之后呢?他可有回天衍宗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
  岂止是麻烦,这赵筹当年可是惹出了一件天大的祸事。
  我冷冷一笑,正要将事往下说,却见一个披着黑氅、束着玉冠的高大身影走到了廊椅上的那个“我”身前。
 
 
第050章 
  湛云江走到“我”跟前时,原本围在周遭的几个同门都识趣地退开几步,十分恭敬地向他地行了个礼。
  湛云江示意他们不必拘束,但那几人还是战战兢兢地贴墙站着,然后一点一点朝远离那二人的方向挪了开去。
  “我”看到他时,原本百无聊赖的脸上登时亮了几分,亲热地喊了他一声“师兄”。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过去的自己与湛云江一起出现,虽说已经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见到这个画面,内心深处还是十分的难以接受——
  我做的,是自己的替身。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湛云江回了我一句“陆师弟”,正要再说时,那个喝高了的赵筹忽然挣脱几个同门的拉扯凑了上来:“隐华师弟,我……嗝,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我”神色微变,显然是厌烦透了赵筹的胡言乱语,但赵筹神志不清,根本看不懂“我”的脸色,反而还壮着胆子又走近了两步,甚至在经过湛云江身侧时将他撞了一下。
  “嘿嘿,是湛师弟啊……嗝,”赵筹发觉自己撞到了人,回头看了看,发现是湛云江,便借着酒劲把平时不敢占的便宜全占了回来,他大着舌头说道,“湛师弟也来了啊?听闻你这回闭关没两个月就出来了,是不是修行……隔,修行出了什么岔子?来,跟师兄我说说,说不定师兄我还能……嗝,还能指导指导你。”
  “不过现在不行,现在我有要紧话同隐华说,”赵筹说着,又凑近了我一些,觍着脸一张通红的脸,不顾场合径直道:“隐华师弟啊,我……嗝,我上回同你说想与你结为道侣,是认真的,你有没有……嗝,好好考虑一下?咱们同出一门,又是师兄弟的关系,再是亲近不过,而且……嗝、而——”
  赵筹说不出话了。
  他捂着喉咙作呜呜状,却发现一丁点儿声音都发不出,然后惊恐地看向周围几个同门,示意他们来帮忙看看是什么情况。
  但那几个同门本就看不上他,何况有人已经看到是湛云江下手施的禁言咒,这么一来,更是没人愿意掺和进去。
  “我”见湛云江出手帮我,方才隐隐发怒的神色马上换成了意外和欣喜,竟主动搭上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借力从廊椅上站了起来。
  “我”对他露出个略有些腼腆的笑,说道:“赵师兄方才所言的确有道理,我们同出一门,又是亲密的师兄弟关系,的确很适合结为道侣。”
  一旁正因不能说话而焦躁不安的赵筹闻言立刻望向我,神色亢奋,扭曲至极。
  “我”却只注视那个离自己不过几寸距离的男人,他目光如星,颚线硬朗,一双薄唇微微抿着,神色极为淡漠。“我”满眼都是对他的憧憬与仰慕,半点不在意他眼中究竟有没有我。
  “我”开口问他:“湛师兄,你以为如何呢?”
  听到这一问的刹那,我与“我”之间仿佛产生了跨越千载光阴的共情,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当年自己问完这句话后急促的呼吸、发疼的心跳,以及无与伦比的迫切和期待——
  师兄,我心悦你。
  你呢?你可同样心悦于我?
  但湛云江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我”的手拂开,接着后撤半步,与“我”拉开了距离。
  他避而不答,却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稳稳地递了过来:“陆师弟,你的生辰礼。”
  “我”在见到那玉盒时神色一顿,接着欣喜若狂,赶紧接过。瞪大的双目中甚至有水气涌出,两只手更是因紧张而开始颤抖,迟迟无法将玉盒打开。
  而湛云江只是平静地望着“我”,神色从容,泰然如常。
  心跳声不见了,耳畔寂静一片。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或许一切都是我想错了,事实上,即便是当年的我,也从未与湛云江相爱过。
  这玉盒里装着的,更不会是那支我心心念念的结契信物,绝不会。
  而这将会是一场令人难堪的笑话,且这场笑话早在一千五百年前,便已成定数。
  我看着那个满心期待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气,浓睫下的双眼闪动着得偿所愿的满足之色,接着小心翼翼、珍重至极地打开了玉盒的盒盖——
  盒中比之前多垫了一层青色的流光丝缎,而丝缎上摆放着的,是一套用紫光檀雕成的九连环。
 
 
第051章 
  我的确有一个九连环,雕工精湛、精美绝伦,却不知从何而来。我记得我将它收在一个很少打开的木箱中,并落了厚重的锁。
  后来飞升的劫雷霹平了少庭第二峰,更是将我的洞府彻底毁去,那个木箱想必也在那时灰飞烟灭了罢。
  “我”脸上的笑意冻结了,在将那只九连环从玉盒中取出后,又抽出叠得规规整整的丝缎,将玉盒内乏善可陈的小小空间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信再无其他任何东西,才终于抬起头,用不解又无措的目光看向身前那个一身玄色的男人,颤着声问:“师兄,这是……什么?”
  “这是九连环,难道陆师弟连九连环也不晓得?”湛云江仍旧是一脸云淡风轻,在听到“我”那堪称幼稚的反问后,像个宽容的兄长一般笑了笑,说道,“紫光檀不愧是木中极品,用于雕刻手感绝佳。听闻陆师弟你寻了好几个月才得了那样一小截,所以半点不敢浪费。”
  “陆师弟,这样礼物,你可还满意?”
  “我”不想在这种场合让更多的人看笑话,于是努力想做出一个满意的表情,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不得不低下头,将唇线绷紧,强行抑制住濒临崩溃的表情。
  “陆师弟或许不会解,我为你示范一遍。”
  湛云江无视我的僵硬,从“我”将九连环拿过,当着在场所有弟子的面,一环一环全部解了下来,没有中断,没有停顿,一气呵成。
  完毕后,他又将九连环重新放回“我”手中,并说:“你看,解开了。”
  脑海中有一根弦绷断的声音。
  “我”想要的,是合,而他能给的,是分。
  多么直白,多么残忍。
  分明已经过去了一千五百年,可我依然在这一刻感到自己的心口被插进了一把冰锥。
  刺骨的冰水融进我的血液,留下一个前后通透的空洞,山巅高楼外呼啸的风灌进来,将我如残火般整个吹熄。
  不知过去多久,我看到那个年轻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那张漂亮得不见半分瑕疵的脸上,已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痛苦和失态。
  “我”收好玉盒,对湛云江拱手致谢:“多谢师兄的贺礼。师兄雕工了得,隐华十分喜爱。方才隐华酒后失言,如果冒犯了师兄,还望师兄不要放在心上。”
  寒风拂过,黑氅领口的玄色犼毛簌簌抖动,湛云江映着满天繁星的目色微微一深,良久才回了句:“无妨,师弟喜欢便好。”
  “我”斟上两杯酒,递给了他一杯,与他碰了碰:“师兄这次闭关旧伤痊愈,日后仙路必是一帆风顺。隐华今日便以这杯薄酒聊为师兄贺,愿师兄早日位列仙班,得偿所愿。”
  说完,“我”将杯中苦酒一饮而尽。
  湛云江离开栖风楼后,赵筹的禁言咒被解开,又重新凑到了“我”跟前。
  但“我”此时不过是极力伪装下的平和,实则情绪早已崩溃,完全没了耐性与他周旋,冷冷一个眼刀瞥过去,他话还没出口,就被几个同门给借故拽走了。
  我看着这个强颜欢笑的自己,继续装着游刃有余的模样与同门嬉笑喝酒,心中真是苦涩至极。
  白耀却指了指远处让我看。
  只见一身黑氅的湛云江踩着厚厚积雪独自走到了峭崖边,看情形是准备要御剑离去,只是忽然又回过头来,抬首望了一眼栖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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