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哆嗦,把头埋进他胸膛,闷闷地说了句:“哦。”
然后又小声补了句:“多谢师兄……”
湛云江抱着我跑出了数十里地,在漆黑的崖壁上划了不晓得多少条冰线,直到确认身后没有鬼面蝮再追来,才终于攀上地裂,把我放了下来。
此时我差不多半个身体都动不了了,面色发青、嘴唇发紫,抱着湛云江胳膊的两条手臂掰都掰不下来。不光如此,我脑子也冻迟钝了,就看见一张俊脸凑在我面前说了好些话,愣了一儿才听懂是让我把手放开。
他把我放靠在一块巨石旁,从随身的玉瓶中取出一枚漆黑的丹丸,捏开我下颌塞进嘴里:“这是正阳丹,专解寒毒。”
“好苦……”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老老实实吞了下去。
见我吞咽完毕,他又扶着让我就地打坐,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我几处大穴一一点过,随后横过手掌,贴上了我的丹田,开始为我运功活脉。
他手掌宽大,指节粗长,筋骨分明,是一双典型的男人的手,且掌心指腹都带着常年练剑长出的茧子,看着力量感十足。虽隔了好几层衣物,可不知怎的总有种被他贴着肉触摸的粗糙感,即使闭上了眼睛那感觉也如影随形。
两只手掌从我丹田沿着通脉、带脉一路行进,所到之处真气充盈、阳力蒸腾,浑身都暖融了起来。先前服下的正阳丹也被他催发药力,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每条经络都被热流梳理了一遍,鬼面蝮的寒毒很快便被彻底清除。
只是这寒毒解完,身体又生出了股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燥热,起初我还能忍着,可渐渐的那些热量都汇到了丹田以下那处不该去的地方,且血液倒灌、奇痒无比。
我额头冒汗,两颊通红,猛地睁开眼睛,把湛云江还贴在我胸口的手给挥了出去:“你别摸了!”
湛云江被我强行中断运功,脸色很是不好。但我已来不及顾及他的想法,抱着身子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巨石后绕。
大意了,实在是大意了!
但凡是蛇毒,无论是何属性,总有三分淫毒掺杂其中。方才寒毒冷得那么厉害,我本以为不会有事,没想到寒毒一解淫毒就立马浮了上来。加上那味正阳丹又是高阶丹药,解了寒毒后还富余了一半药力留在体内,导致这淫毒愈发来势汹汹。
湛云江也跟着我绕了过来,见我抱着身子一味地躲他,声音又沉了几分:“陆隐华,你这是何意!我身为你的师兄,替你驱毒本是情理之中,但你若不愿大可拒绝!”
我头脑昏昏沉沉,被下身那股又热又痒又燥的滋味弄得很不好受,也没怎么听清他说了什么,扯着嗓子喊了句:“你离我远些!别过来!”
我知道自己这副皮囊生得容易引人遐想,从小到大打我主意的人一茬又一茬。若非我师尊是赤水真人,又有鹤怜日日护着,指不定就有那么几个猥琐的要色欲熏心、色胆包天了。
至于这个便宜师兄,我与他相识不过数日,对他究竟是何心性品行完全不了解。虽然他总摆出一副看我一眼都嫌弃的样子,但指不定就是在欲擒故纵、欲迎还拒。否则为何我突然坠入地裂时,其他师兄弟均没来得及反应,偏偏最看不顺眼我的他第一个冲下来;明明服了正阳丹便可撒手不管,为何还要耗费真气法力给我运功?
怕不是想趁机占我便宜罢!
第119章
我越想越觉如此,在心里将湛云江这个人和不怀好意、居心叵测划上了等号,哪里还肯让他近身。
湛云江亦是个心高气傲的,被我那样一喊,自然不会再拉下脸过来。只听他冷冷“哼”了一声后便停住脚步,再也不动了。
我立刻原地打坐,试着将那淫毒驱除,不料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火热躁动的滋味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
浑身几乎都被热汗淋了一遍,我哑着嗓子干嚎了一声,终于认命地放弃了理智和本能对抗。快速解开腰带,伸手探入其中,臊红了脸摸索自己那根已经硬得发烫的尘柄,不得其法地握了握,然后又不得其法地上下套弄了起来。
剑修重修身养性,不到金丹期绝不轻易破身,否则日后修为将难进寸步。
我结丹不过一两年,素日清心寡欲得很,从不曾自渎过,不想今次竟会栽在一条淫蛇身上。
“嗯……唔、哈……”
我动作毫无法门,平日还算灵巧的手指这个时候却愚钝得跟猪蹄一样,把自己的脆弱处折腾得一片通红,却怎么都得不到解脱。
我难受得哼哼唧唧,体内躁动的热度却一波接着一波,到最后头昏脑胀地呜咽了起来,哪里记得巨石对面还坐着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等湛云江觉出我的不对,重新走过来的时候,我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抓着他的脚踝跟条蛇一样游了上去。许是他修炼了水系心法的缘故,身体的气息比之寻常男子要清澈许多,我汲取着他身上那点若有似无的凉意,觉得体内的焦灼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他自然不肯让我这么缠着,正要甩开我,我哑着声半哭不哭地求他:“你别动呀……我就蹭蹭,蹭蹭都不行么……我好难受……”
他果真就不动了,甚至完全僵在了那里。
于是我扒上他的胸膛,一层层扯开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襟,脸贴着他精实又光洁的胸肌一顿乱蹭。蹭着舒服了,浆糊一样的脑子灵光一闪,又抓起他带着粗茧的大手往身下凑。
他起先没反应,等到手指碰到了我那根立得笔直的物件时才终于醒悟过来,然后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猛地抽回了手,怒不可遏地把我推了出去。
我“咚”的一声,一头撞上了背后的巨石,疼得呲牙咧嘴却仍然没把脑子疼醒,还是拼了命往湛云江身上爬。
湛云江推了几次,见我一次比一次扒拉得紧,本就深锁的眉心皱得愈发厉害。纠结犹豫了许久,终是妥协一样任由我攀附上去,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可我一个字也没听清。
得了他的允准,我便窝在他怀里继续动作,觉得比之前一个人的时候要舒服许多,就好像身体有了依靠,心也有了寄托似的。尽管这个寄托硬得像块石头,可也是块香喷喷的石头。
又过了一会儿,石头慢慢软和了下来,抬起一臂缓缓将我揽进怀里,按着我的胳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又深深叹气,好像还说了句“拿你怎么办好”。
到最后我泄身在自己手里时,头顶灿烂的星辰就像掉进了我的魂里,闪得我眼睛也睁不开,满脑子都在想,世间竟有如此快活之事……无怪那些耽于情色的人,实在是太惬意、太痛快了……
之后也不晓得睡了多久,醒来时我正背靠巨石,身上披了件青色的外袍。
湛云江听见我动静,从石后绕过来,神色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甚至比从前还要冷漠三分。我将外衣递还给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他僵了僵,然后快速收回衣袍,转身同我道了句:“休息好了就赶路罢,莫让师尊他们久等。”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把那段记忆当作自己意淫的一场春梦。
可我却因为那一梦,好似开窍了一样,恍然明白了一些事情——譬如为何自己巴不得别人都离我远点,却独独对这个人的疏离感到不快;又譬如在我身中淫毒火急火燎地想要发泄的时候,为何出现在梦里给我寄托和安慰的人,不是那些平日对我大献殷勤的,而是这个讨厌我而我也讨厌的师兄呢。
我想,或许早在我第一次听人提起他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不觉把心按在了他身上。从前我以为是因为不甘心被人比下去,可现在想想,其实是因为觉得只有这样卓越的人才配得上我。
所以我讨厌被他轻视、被他视若无物,却一边在面上同他势不两立,一边又在心底深处,做着和他相依相偎的美梦……
第120章
我想起来了。
这些恍若昨日重现过去,便是被我借着无尘枝遗忘的有关于湛云江的记忆。
勉强拼凑起来的碎花瓶上,漏着光的细碎空洞正被一一填补,那些被我遗忘了的事与情,我好似直到此刻才终于看了个清楚,但冥冥之中,又好似从来都这样清楚,如今这一幕幕不过是自虐般重温罢了。
原来我同他,的确是在那座戮龙台上初见的。
原来我对他,早在这一见之前就已经动了心。
少庭山数百年的日日夜夜,我因他或喜或悲,也因他成长又沉沦,无数画面从我心间脑海一一闪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又仿佛已过去了好几辈子……
***
五百岁那年,我成功晋入渡劫境,成为天衍宗第三位有剑尊称号的修士。
天衍宗的宗主比我本人还要高兴,毕竟整个四荒还没有哪个宗门哪个世家能同时拥有三位渡劫境强者。
为此,宗主甚至说服了师尊,要替我将五百岁生辰宴要隆重操办。可我却只在意,因天劫将近而正在闭关的师兄只托了他座下的弟子给我带了一份贺礼,并无要出关亲自为我庆生的意思。
其实近些年我已经不再逼他了,逼也没有用,他一门心思都在成仙上,我的存在于他而言不过是仙路上的负累与阻挠。
可笑我从前自傲到以为全天下只有他才配得上我,却从不问问自己是否配得上他。
那日大宴果真奢华,一向冷清庄肃的天衍宗竟也有了靡靡丝竹之音。如水月色下,锦灯彩画、流光飞舞,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我想见的人不得见,不想见的却频频来扰,心中郁愁无处发泄,真是说不出的憋闷难受。可即便如此还是硬留了两分清醒,毕竟是自己的生辰宴,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最后只好告罪提前离席,独自回了洞府。
山顶雾薄,月色正浓。
三厄零三三舞酒泗零厄
我脚步虚浮,待走到洞口时已经有些晕乎,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树下的白衣男人,姿容出尘、气质缥缈,仿佛云上仙人被谪下凡。
“鹤怜……你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自我出现便一直锁在我身上,像是充满爱怜怎么也看不够,又像充满不甘恨不得把我囚起来。
见我停下脚步,他便起身走了过来,轻盈的白衣被夜风掀起一个婉转的弧度:“今日是你五百岁生辰,我自然要来看看你。”
我“哦”了一声,垂下头,过了会儿又含糊不清地问了句:“那你可带了贺礼赠我?”
鹤怜不答。
“既然没有,那便请回罢。”我失去耐心,从他身侧绕过,直接往洞口走去。
甩在身后的手被人握住,我本就走得不稳,一个踉跄便倒进了他怀中,接着那两条修长有力的手臂便牢牢将我环住,清冷中带着欲色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隐华,随我离开罢,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
我用力去推他的手,反而被他越箍越紧,不由恼恨道:“鹤怜!我以为我已经说得足够清楚,我当你是兄长,只是兄长!”
他捏住我下颌迫使我抬头看他,锁着眉心恨铁不成钢地责难我:“湛云江根本不会和你好,他渡劫境圆满多年,你师尊赤水真人已算出他劫雷将至,不日便要登仙!这件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最恨旁人那湛云江的事来刺激我,况且鹤怜所言我岂会不知——湛云江闭关已一年有余,正全副身心为渡劫做准备,连我的生辰也请不出他。
我冷声道:“鹤怜,这许多年过去,你仍是这样爱自作聪明。你以为用湛云江来刺激我,我便会心伤过度、找你慰藉了?你若再这般纠缠不清,莫怪我狠下心,连兄弟也没得做!”
我甩开他僵住的胳膊,大步往洞府里走,见他还要跟来,又回身斥道:“站住!你今日若敢进我洞府半步,我陆隐华便与你割袍断义!”
酒劲上头,什么狠话都往外撂,明知恶语如枪最是伤人,却怎么都克制不住。
鹤怜果真顿住身形,那张清俊出尘脸上脸色刷白,袖下的拳更是握得死紧。
一入洞府我便倒在了石塌上,推开那些堆得凌乱的物什,随手捞起半坛子没饮完的酒,敞开喉咙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几口便喝了个干净。可喝完后心里头的怨恨却半点也没消解,当真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我扔开酒坛往后一仰,把自己摁在了冷冰冰的塌上,想着就这么睡死过去也好。可没过一会儿,我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身体燥热、思维涣散,浑身的血液都集中涌向了下身,那处从未经过人事的穴眼内,甚至分泌出了一股股黏腻的水液。
我这是……中了媚药?!
但紧接着,在那股令人羞耻的欲望蔓延开来之后,我体内一百零八处要害穴位竟突然全部闭塞,经络更是根根淤堵,一身的修为与法力却在这个时候开始猛然暴涨,几欲破体而出。
我惊骇万分,这究竟是什么药?!是何人要害我?!
再一想到此刻正站在洞府外的那个男人,回想他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心陡然一沉,难道是……鹤怜……?!
第121章
“桀桀桀桀……”
阴恻的怪笑从石室里照不进光的角落传了出来,一个施了秘法将自己化作黑影的人终于现出了身形,走到了桌案前的半盏琉璃灯下,把我不敢深想的怀疑彻底驱除。
我凝目一看,竟还是个老熟人——天衍宗叛逃弟子,赵筹!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我咬破舌尖强打精神,召出月华、甩开剑鞘,带着些颤指向那张油腻猥琐的脸。
但赵筹如今修了邪道,境界提升飞快,已有合体境的修为,面对半点法力也施展不出的我非但不紧张,反而笑得愈发得意,满眼放光。
“陆师弟别来无恙啊,才十数年不见,竟已晋入渡劫境了!”他搓着手,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淫邪的视线将我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又一遍,“这阴阳教的‘抱香死’内服外用,双管齐下,尝着滋味儿如何?可还够劲?这可是师兄我特意为你寻来的天底下最淫邪、最阴毒的药,望师弟你好生消受。”
我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可身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弱,一股邪火从内到外寸寸灼烧,就要握不住剑了:“……你这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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