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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光者(魔戒同人)——Divano_Messiah

时间:2021-07-25 17:49:37  作者:Divano_Messiah
  他的声音变得分外柔和,他的双眼望过虚空,又回望向自己的同行者。他伸出手来,将精灵的手掌拾起,搭上自己的颈项,半箍住脆弱咽喉。他的话语如投掷下重矛,砸在一颗向他敞露的心之间。莱戈拉斯在那一瞬间被惹恼了,他只让拇指在人类颈前凹陷处多停留片刻,便猛一下甩开手。“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他低吼道,“你在逼迫一个精灵违背他的承诺。”
  “这只是最后的保险。”阿拉贡平静道,“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变回游侠,年轻气盛,英勇过头,不惮冒险,凭一柄傍身的武器就敢孤身闯入长夜。二十余年的时间没有叫他的锋芒减损,他的眼里还留存着雪亮寒光,在面对艰难险阻时怡然不惧。精灵同他对峙,对着他的眼。“你是在自讨苦吃。”
  “而你不会阻拦我。”人类轻声说。
  莱戈拉斯的怒火忽然抽离了大半,他愣愣望着对方,余留的气焰软化作无可奈何。是了,他想。我一早就知道,早在给出承诺之前。我不能拦他。
  ——我会跟随到最后。
  他艰难地抬起头。回忆散去,那兹古尔的尖叫从堡垒之上传来,黑语的窃窃私言同样在此时响起,在他的头颅之中掀起钝痛。是谁已来到此地?是谁这般不自量力,胆敢孤身前来窥探我的国度?探子,窃贼,还是前来献上灵魂投诚的又一个奴仆?光是语言就足以化为风暴,撞击在生者的心防上。
  而那人类还站立着,挺直腰背,紧握双拳,傲然望着北方。在邪黑塔之顶,巨眼缓缓浮现出庞大的燃烧的轮廓。
  他听见尖叫,源于虚空,源于沉积多年的苦痛,源于浸满血泪的历史长河。伟大的先王被奴役,身与心都被腐蚀,徒留下为戒环所控的恶灵。阿塞丹的国土遍布疮痍,身具王血的后裔沉默远走。而在更早之前,在邪灵的尊主刚刚失去形体之时,在最后的联盟最接近于将黑影击溃的那一刻,他的先祖收回手来,没有将那枚指环投入毁灭的深渊。
  埃西铎的后人啊,既未迎得彻底毁灭的命运,倒不如早些屈服——在无数个噩梦的深处,他都曾听闻过这样的嘲弄。他并非他的先祖,他尚未袭承王位,他所背负的命运还局限于自身,这反而更容易令人动摇。不!他在心底怒吼道。我前来此处不是为落得一个败北的结果。
  他拼命稳固自己的心神。他想起精灵们居住的隐匿之境,他坐在母亲的膝头听她哼唱歌谣,他的父兄在一旁看望。他头一次提起长剑,叫武器的重量托付在手臂上。他在二十岁时远走,在荒野间见过别的流亡者,盗贼与兽群,困苦的民众。他循巫师的指引继续行路,徘徊,去往人类王国——如今他在洛汗与刚铎之间的驻留已比他深居于瑞文戴尔的时日来得长了。他奔袭于原野,他领兵去讨伐入侵者,他策马行过草原,他驻守在城楼上。他闻到海风,未受侵染的自由的气息,打湿他的脸与发。他还听得见歌吟与欢呼。所有这些记忆都成为他的力量,变作护佑于心的坚墙。不!他想。我不是埃西铎本人,我的命途与他不同。
  有谁抓住了他的臂膀,握住了他的手。从多久以前开始?有谁按住了他的头盔的边侧,强迫他转过脸来。“别去看。”一个声音说,“别去看进虚无与火焰的深处,你会被发现的,他会来找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埃斯特尔!那个声音唤他。我亲爱的友人,我的誓约者,我的心之所向——阿拉贡啊!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不要将性命都交代在这里。
  在那无睑之眼转向他们之前,他的脚跟动了。精灵牵着他跑下坡地,回到山丘之后,将己身藏于暗处。巨眼缓缓检视过黑暗之国,那道凝聚起来的目光几乎形成了实质性的威压,燃着了岩石,灼痛他们的后背。时间变得沉滞,空气变得稀薄,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戒灵的尖啸才终于止住,火焰灼身般的苦楚也淡去了。
  他的意识坠入昏沉,仿佛被笼上浓雾。他们沿着山坡背阴处向西行走,他花去很长时间才恢复自如的呼吸。他的思感从虚空中抽离回来,重新落回实处,帮助他认知脚下踏着的坚实岩地与支撑着自己手臂的同行者的肩头。他们的身躯之间维持着奇妙的平衡,步伐速率一致,互相倚靠搀扶。然后他们在断裂的道路边一齐摔倒了,一双手替他掀开那笨重的头盔,捧住了他的颧骨。他呼吸得更缓、更深,肺腑里仿佛还有火焰的余烬。
  他的眼目与精灵相对,他又看见深冬的冰雪,源于千百年的深邃悲伤,一道曾经存在过的裂痕。冰雪在消融,而他再度嗅到花、叶与树木。他抬手抱住那轻盈如风的躯体,他开始诉说:“我一定要来。”
  “我知道。”莱戈拉斯说。
  “我要见一次我们的大敌,至少弄清我们需要对付的是怎样一个怪物。”阿拉贡说,“我必须来,到这里来,倘若我甚至经受不住最初的一次考验,我将永不得踏上回归王者之位的路途。”
  他深呼吸着,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是僵硬了还是在颤抖。“我知道。”精灵回答说,声音也比平日要嘶哑得多,“你坚持下来了,你回来了。你做到了。”
  “莱戈拉斯。”他呼唤道,用掉残存下来的大半气力。他将对方抱得更紧,颧骨挨上精灵也重露出了的脸颊。莱戈拉斯,他用力想着,你不必来的。
  “我为誓言而来。”精灵说。
  “我险些逼迫你破坏它了。”人类说,“别原谅我。”
  精灵轻笑一声,带着微薄的恼意。“好。”他咬字很重,“如你所愿。”
  “反正我们争执不休的次数已经很多。”人类缓缓说,“如果我们的旅途都还会继续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放弃在类似的争端上斤斤计较。到了那时,我们之间就再谈不上责怪,也论不上原谅。”
  他的意识在泥沼中下陷,不足以令他被漆黑吞噬,只是让他的认知又变得模糊了许多。他模糊地感觉到拂在面上的细小气流,一个咬牙切齿的吻,一滴水珠。
  “阿拉贡。”那个声音念着他的名字,“你这无可救药的……”
  他没有真的昏厥过去,但就像重伤失血时一般,是凭着残存的毅力与本能继续走动的。
  余下的事情也变得不够清晰。他的意识还陷在泥沼中,在雾里,他蹒跚前行,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一带久留。在逃离魔多的路途中,他们不必再频繁歇脚勘探周围情况了,只需快速寻得一条相对安全的生路。这又耗去了几日呢?他的脚也开始痛了,他的膝腿变得很沉。越过阴影山脉,回返西方,躲过巨眼的凝视——来自虚空的凝视如同火鞭,不停笞打着他的背脊,逼得他不得停歇。在此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变得如旧梦般渺远,余留下的印象不经聚拢就流散了去。然后他总算跌入一个相对安宁的夜晚里,他躺在某处沉沉睡去,在梦境的边界处,他感觉到自己仍有同伴在旁。
  于是他知道,那精灵也同样疲惫地安睡着,比咫尺之遥更近,亲昵地拥在他身畔,随着他渐趋平缓的呼吸起伏而放松了眉头。夜晚很短也很长,仅凭一次深眠无法彻底修补好灵魂间的劳累,他睡醒时眼睑还很沉,他还未睁眼就隐约见到了迥异于魔君统御的国度的光亮。
  “早上好。”然后他听见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快过十点钟了,如果你想知道。”
  阿拉贡睁了眼。一个长胡子老头儿坐在一旁,嘴里叼着长烟斗,吧嗒吧嗒抽得起劲。巫师还是这么神出鬼没,他暗叹道。巫师的声音穿透雾气而来,将他的意识激醒了些。“甘道夫。”他咕哝道,“你怎么跑到魔多边境来了?”
  “你已经回到刚铎的国土上了。”巫师悠然答道,“当然啦,也没太远离魔多。”
  阿拉贡闻言而环视周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客房。他撑身坐起,忽而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旁侧——被褥上有压痕,虽然很浅。那么的确有谁在他身边一同入眠过。他正在试图理清半梦半醒间那点儿感念到底是不是某种错觉,整装的精灵忽然推门而入。
  “很遗憾,你睡过了早餐的时点。”莱戈拉斯宣布道,“但我想你也早就习惯错过一两顿饱餐的机会这种事了。”
  他砸来一个苹果,正落在还未离开床铺的男人怀中。阿拉贡抓住那果实,没有仔细看它,而是认真望向了扔它过来的家伙。莱戈拉斯舒展着眉梢,在笑,笑容间有些疲乏之意,但不过如此,没有更为明显的防备与更深的创口。那么,我们一齐回来了,男人安静地想。我们都做到了。
  他也同样展开笑容,意识到这很适合作为一段旅程的结束。
 
 
第18章 18
  巫师还端着他的宝贝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
  烟叶又快抽完了,他得想办法再弄一些来。接下来是去米那斯提力斯问候一下宰相呢,还是往西去看看贝尔法拉斯的海岸线?等再晚些时,他还得去一趟夏尔。巫师总有很多地方可去,送箴言,广交友。很少有人会特别坚决地对他关上大门。
  于是他得以听说很多传奇故事,又亲眼见证另一些。至于这一段——他没有全程参与,只是时不时来看看进展。如今尚不到阿拉贡之名响彻人类王国的时候,但他已看得见那伟业的雏形。他们在埃敏阿尔能的村落中停歇下来,休整一番,杜内丹人将脸上疲态洗去了大半,很快就又一次收拾起了行装。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甘道夫问他。
  “回去歇息一阵。”阿拉贡回答道,“我是说,回瑞文戴尔去。这一趟远行实在太长了,我也会有想要稍作休憩的时候。”
  “是个不错的主意。”甘道夫说,“你的确也离开太久,是时候回去探望你的父兄。愿乐园的歌谣能够扫去路途中的尘埃,抚平你心中的创伤。”
  黑暗国度的阴影与诅咒总会为生者施加重压,再如何英勇的人也不能打包票说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巫师的双眼富有洞察力,他能看清这渐趋成熟的魂灵还在遭受一些未散去的阴霾的折磨。他向杜内丹人点头致意,又转头望向另一道身影。“至于你,莱戈拉斯,”他问,“你也终于要回到你父亲身边去了吗?”
  “毕竟这一次的见闻很难用书信来表述。”莱戈拉斯回答道,“我会回去的,我得将警告带给我的亲族。”
  而当他们各自踏上返程时,同行的路途就要结束了——这点无需巫师来特意指明。甘道夫左右看看,人类和精灵的目光也在空中相遇。二十余年的时间就这样飞逝而过,这一次分别比此前的任何一次都更郑重,但他们的面上都不见哀伤,反而现出一些明快的释然。
  “我会去一趟洛汗。”阿拉贡突然说,“拜访一趟埃多拉斯,再继续向北。如果你不急于回程,我们可以在渡过林莱河之后再分别。”
  莱戈拉斯没有立刻点头。他眨了下眼,回以一个问句:“你的下一次远行会是在什么时候?”
  “我还不能确定。”阿拉贡说,“在我需要旅伴的时候,我会写信问你的。”
  然后他们相视而笑。相较于他们还在北方彼此试探打斗的时候,默契已然滋生,一段伟大情谊也已缔结。在面临大敌时,坚不可摧的情谊总会成为助力。巫师能看见那样的征兆,他长舒一口气,不再对他们各自的选择多加置喙。
  森格尔王在这一年的春末逝世,坟茔上盛放着辛贝穆奈。夏季来了,代替他接下重担的新王又来探望自己陷入永眠的父亲。总有人来洛汗诸王的陵墓间传达哀思,有埃多拉斯的住民,有老去的将士,也有远来的游人。在这一天,年轻的国王在护卫的陪伴下向陵墓走去,城门前有马匹经过,他定睛望去,忽然认出了马背上的男人。
  “北方的异乡人!”他喊道,“白城的索龙哲尔!”
  男人拉起缰绳,他所坐的马也停下脚步。他身边另有一匹白马,在小跑出一段之后同样驻足。“向新王致敬!”那位异乡人应道。他翻身下了马,向国王鞠礼。“洛汗的希奥顿王啊,我已不再为刚铎效力,也已放弃那名字。”
  “你不再在刚铎停留了,又是要去往何处?”希奥顿问他。
  “我要回北方去了。”男人回答说,“我已远离族人与故居太久,是时候踏上归途了。我有些累了,得让自己的心神重获安宁。”
  他不再如希奥顿年幼时所见的第一面那般年轻,但时光在他的面容上留下的刻痕仍然有限。他随前往墓地的队伍一同步行,另一位骑行者也下了马,走在男人的侧边,离洛希尔人的队伍稍远。在路途中,这再度现身的异乡人提到自己是专程前来探望故交,可惜只能见到旧友的坟墓。
  他的斗篷已经很是破旧,那枚银星还在原处,并未暗淡半分。他仍是个游侠,或是在早些时悄然变回了游侠。他走到森格尔王的坟前,垂首致哀,承诺洛汗仍拥有他的友谊,尽管那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东西——他这样自称。希奥顿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关于北方游民的传闻,以及刚铎那位统帅的盛名。
  他们在墓地中停留了小半日,希奥顿在此回忆森格尔王生前最后的时日,挑拣出一些来讲与那异乡人听。更晚些时,乳母抱来年幼的希奥杰德,男孩已经会自己走路,强壮得像一头小马驹。他站定在祖父的坟墓前,似懂非懂地跟着低下头去,而后弯腰去采摘白色的花。
  他们谈到南方的战事,以及刚铎的后继者。德内梭尔的儿子与希奥杰德年纪相仿,也不知日后能否延续祖辈的友谊。他们畅谈很久,抒发一些哀思,又展望向未来之事。然后乳母将应当回城去用餐的男孩抱走了,男人目送那个金黄的小脑袋远去,嘴角牵起一抹笑来。
  “我也该走了。”他说,“这次我是在归途中绕行至此,但也没有久留的打算。若是日后还有机会,我再进城叨扰。”
  所以这就又是道别的时候了。希奥顿理解地点头,他总不会去强行挽留返乡之人。他们一同回到城门前,有人牵来异乡人在城中休整过的坐骑,一共有两匹。裹着深绿斗篷的那一位率先上马,只轻盈地一跃就在没配鞍具的马背上坐得稳稳当当,在佩着银星的男人与年轻的希奥顿王拥抱作别之后转头望来。
  “阿拉贡!”他喊得很清脆,讲通用语的方式同样不似洛希尔人,“你准备好了吗?”
  男人绽开笑意,点头应是。希奥顿也反望向他,忽然意识到这陌生的一位身后背着箭筒与长弓。这武器配备其实很显眼,但真正想要触动回忆还得多花些时间。一支箭,破空而来,射穿座狼的眼珠,与砍下奥克脑袋的长剑一同救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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