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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光者(魔戒同人)——Divano_Messiah

时间:2021-07-25 17:49:37  作者:Divano_Messiah
  莱戈拉斯停住了,门口那几个海盗的意见也终于达成一致。“算了吧。”有人提出,“这是群心高气傲的家伙,大概打这个纪元开始以来就没跟别的种族结伴过了——何况另一个说的也是他们的话……”
  这种关于族群关系的认知当然有失偏颇,不过这也不是该开口纠正的时候。男人闭口不言,听见那些乱糟糟的脚步声退回门外。门关上了,但吵闹声还没停下,好在听似不过起了些口头冲突,一直没有人真的发出恐慌畏惧的尖叫,他们也就没真的忍无可忍到抄起武器来跟那群麻烦精打上一场。又过了一会儿,走廊和楼下也重归安宁。莱戈拉斯这才拍落了粘在手上的碎草叶,说:“他们走了。”
  “看来有精灵参加了海港的战斗这件事还没变得太出名。”男人思索道。
  “也许是因为那边没留下太多活口。”战绩惊人的精灵说。
  “又或者是因为他们明知你身上有嫌疑,但也不愿冒险惹怒你所在的族群。”男人说。那些亡命徒常常进犯刚铎,不会惧怕与常人为敌,但在情况不明时把原本不相干的另一方势力也卷进来显然是不明智的。海盗们是不怕惹是生非,但不是完全没有理智。他放松了先前紧绷着的肩膀,将目光从门口收回。“谢谢。”他说,“虽然我很遗憾我不得不以这种方式来回避本不会输的战斗。”
  “知足吧,游侠。”莱戈拉斯说,“如果你是独自行动,你爱怎么跟他们争斗都随你意。”
  “还是这么严厉。”男人笑了,“以防万一你忘记了,是我提出要回避麻烦的。”
  莱戈拉斯像这样板起脸来时,他忽然多出一些重返旧日的实感。他不再是索龙哲尔,他变回游侠,徘徊于罗瓦尼安、又前往夏尔,游荡在荒原上。他们初识彼此时,气氛远比现在剑拔弩张。现在——虽然这张英俊脸孔上余怒未消,但他知道那股火气不是冲自己来的,也不会为此多烦心一些。精灵低下头来望着他,一绺长发扫在他的颈边。“我们需要在天亮之前就赶早动身吗?”
  “不。”男人说,“他们刚搜查完这里,邻近的地区反而更不安全。我们不必急着走。”
  “那么我得想办法在这无聊的地方继续消磨时间了。”莱戈拉斯说。
  在这一带多停留一两日,避开海盗,不起争斗,不在继续行进之前在不必要之事上消耗掉太多精力。继续休整,直至完全做好准备。前路不会平坦,男人也不确定此行的结果会如何。巫师会怎么说呢?甘道夫有些时日没再出现在附近、给他留下一些谜语似的指点了。他不能时时刻刻都依赖于巫师,他总得决定自己的去路。这一次是他决定要去往某处,可能略显草率,可能很是鲁莽,可能一去不归。在即将踏上那样的道路之前,再多歇息一会儿应当也无妨。
  他抬起手,握住那缕金丝般的长发。“你想谈论什么,或做些什么?”他轻声问。
  “谈论已无意义,我看得出你此行的目的。”精灵回答他,神情变得凝重,“我不能断言这并不是一条不归路。”
  他将上身倾得更低,双眼变得暗沉,但不似心怀苦闷。他的手掌贴上人类的面颊,他们四目相对,男人从他眼里读出汹涌暗潮。可这本就不是你的宿命,男人安静地想。你是为誓言而来,它把你绑缚住,将你牵来此地,叫你变得不够自由了。“莱戈拉斯。”他低叹出声,“你不必跟去的。”
  “若你心无畏惧,我也不会胆怯。”而精灵回答,“我会随你去的,无论你将前往何地。”
  他垂下头颅,前额与人相碰,鼻尖挨上又错开。他们的嘴唇还有毫厘之差。“莱戈拉斯。”男人又喊了一次,继而向他发问,“你想要些什么?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我已经获得回报。”精灵说着,抓起他的手指按上自己的胸膛,“我别无所求。”
  他触到对方的心跳,不似人类那般鲜活有力,拍击间伴着奇异的韵律,像一曲古老的长歌,自千百年前伊始,缓缓流淌而来。歌吟在战争洗礼中变得低沉,在黑影侵染中变得哀伤,在沉闷的拍奏中延续多年,然后忽然又添入了明媚的高音,似钝重鼓点,似剑刃铮鸣。你感觉到了吗?他仿佛听见精灵在呓语。你知晓其含义了吗?那双嘴唇颤抖着,没有真的在说话。他仰起头来,填上了与它们之间的空隙。
  这不是一个好时机,他心中知晓。然而在前路未明之时,短暂地浸入疯狂也无可非议。这一个吻并不温缓,它很快变得炽热,充斥着渴望与沉沦。他们相识多久了?对常人而言是否已经足够漫长?或许正因如此,没有哪一方再表现出丝毫慌乱来,即使在紧密相依时,也不过自然地发出伴着颤音的喟叹。
  最多再过一两日,他们就又要上路,往后不见得能再有可以歇脚的城镇,也不见得再有互相依偎、诉说温情的余裕。所以在这并不宁静的夜里,在尚有靠近彼此的机会时,就这样做吧——将心都递交出去。斗篷被扯落,烛火被吹熄,精灵在夜色中凝视着他的眼,嘴唇接近他,身躯沉向他。他又嗅到那股气息,花叶荆棘,雨露草木,他早已熟悉,现在还能回想起更多。林野奔袭间的错乱发狂,踩在清水中的足趾相碰,亲吻在离别与问候时,还有手指交叠与人潮中的相拥。有那么多次机会他们可以再踏前一步,但总是止于某一刻,然后所有情愫细碎漫长地流淌至今,叫一切变得水到渠成。
  而他是不可能不予以回报的,至少在此时,在亲昵触抚间交换炙热情意时。“阿拉贡。”精灵细声唤他,“阿拉贡。”他卸去伪装,他重获本名,他要以原本的自我面对余下的命运。他将那具轻盈身躯抱在怀中,强弓交出长弦,利箭擦过尾羽,尖刀不再对他展露锋芒,树木递出柔软枝条、缠绕住他。
  “我在这里。”他回应道。你早已找到我,他想。感谢你那时来了,感谢你从未真正抽身而去。感谢你同样将希望寄予我身。你不要回馈,但我会回应,也会铭记。
  天亮的时候,莱戈拉斯其实已经清醒着。他半闭着眼,装作是在假寐。他的确睡着了一小会儿,睡得很沉,没有做梦。他醒来时还躺在床铺上,跟温热的人躯挤在同一面被单底下。这其实不必要,他没有这些也能歇息得很好。
  但他没有起身,他在思索自己为何没有做梦。没有预示,没有幻境,也没有回忆。是因为前路笼罩着重重黑暗吗?就连精灵的梦境都不能穿透它去窥探些什么。身边的人翻了个身,似乎也醒了。莱戈拉斯动也不动,他的眼睑没有完全阖拢,但呼吸控得很均匀。杜内丹人撑起身来,又侧向他,吻了他的额角、颧骨与发鬓。人类的嘴唇柔软而干燥,只落下亲密流连的象征,不说话。
  随后他完全坐起来,在曙光里套回底衣,溜下床去,翻过行囊,又抖了抖外套,带着装满长谷叶的烟斗坐回床头。他在那儿引了火,吐出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廓。莱戈拉斯在这时动了,抬起眼皮,歪过脑袋。“还算不错。”莱戈拉斯说,“至少没有真的赶在我清醒过来之前就一个人溜走。”
  “我承认我动过这个念头。”杜内丹人苦笑道,“但我猜我很难做到完全不惊动你。”
  莱戈拉斯扣住他的手臂将他往下拉,拉到他肩膀歪斜,攀上他的脖子,嗅到他呼吸间烟草的气味。同样被精灵嗅出的还有犹疑与担忧,那些情绪在那双嘴唇沉默地吻过他时短暂地流露出过一瞬,在他睁眼时已经敛去,但还潜伏在某处。昔日的年轻人已经趋向成熟,藏起心事的做法也更高明。他来到此地,他重新成为、且仅是阿拉贡,去窥探埃西铎的后裔必将面对之事,他不愿也不能表露出胆怯来。
  莱戈拉斯也没有劝他。他们续住了房间,在客栈里用餐,闲下来便检查随身的武器配备,补充箭支,打磨刀锋。时间安然流逝,直至莱戈拉斯确信那些从海上来的追踪者都已经在一无所获的沮丧中悻悻折返,他们才再度上路。
  他们面向阴影山脉出发,距离人类的城镇越来越远。最后一片茵草也从视野中消失,只余下灰黑的山岩。路变得崎岖,马匹变得不安,他们索性将马放走。星辰的光辉从夜间隐去,黎明时分的天际也仅被阴灰所覆。山路间杳无人迹,空气中浮动着尘屑与灰烬,关于危险的警示沉甸甸地压覆在心头。他们在又一个黎明时分离开栖身的平坦山岩,继续向上攀登,远来的游侠站在高处,远眺向东方阴沉的清晨。
  深发灰眼,黑披银星,上一纪元最后的人类国王的后裔,在其血脉长久流亡于荒野后回到此地。没有族人相伴,没有军队随行,若非还有一个异族的同行者,就可堪称是一腔孤勇了。他沉默了太久,莱戈拉斯已经从山岩与云雾间收回目光,望向他。阿拉贡在这时弯起嘴角,眼里却毫无笑意,仅有一片肃然。
  “我们就快进入魔多的边境了。”他说,“在我们继续深入险境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第17章 17
  足有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一直在努尔恩的平原上跋涉。这里的土地相对肥沃,遭受黑暗侵袭的痕迹也不算太重。他们甚至可以寻找到人类的聚落,但其中没有一个是自由人。魔多的军队派出一部分人手驻扎在这里,活在此地的人类都为黑暗爪牙所奴役。
  那些奴隶眼神黯淡,面黄肌瘦,缺乏常人应有的生气,仿佛随时会与泥土、与荒山融为一体,倒下去便会变作白骨,连一声哀鸣都发不出。他们在魔多南部没日没夜地劳作,他们的眼里并含着恐惧与麻木。奥克们鞭笞他们,有时会食用他们。莱戈拉斯在聚落附近探路时,偶尔会在干草垛边或篱墙外见到仍然连皮带肉、发出腐烂臭味的断骨。他在这黑暗的国度留得越久,心情就越是烦闷不堪。他回想起多古尔都附近的腐朽气味,与他远来至此所面对的事物的本质是相同的。他活得不短了,见过无数颓败之景,也不是第一次与魔君的爪牙为敌。然而此次他不是随王国的军队一道来的,不是在前锋的位置上,不能在大闹一场后安然无恙地远走。他和一个人类一起来到这里,想要采取任何恣意妄为的行动都只能亲自来兜底。他们是来刺探敌情的,不是主动往火坑里跳,犯不着在魔多的腹地激怒军队惹来围攻。
  最为著名的那个火坑——末日火山欧洛朱因——位于北方,魔影与更大规模、更为密集的军队也在那里。在深入魔多境内之后,他们便改道向那边去了。同行的人类每多走一步,面上的阴霾都变得更重。他的神智还清醒,但他已在愈来愈频繁地显露出疲态。南方的奴隶,哈拉德人的信使,为魔影所奴役的、腐化的、笼络的人们,有的已被魔多同化成残忍嗜血的模样,有的仍会表露出绝望之色。纵使背负着希望之名,也难能将希望带至此地。
  莱戈拉斯没法安慰他,或为他鼓劲。夜间他们稍作歇息时,阿拉贡若不是在喃喃絮语间重复白日的见闻,就是嘴唇紧锁、浸于缄默。他们还在向北,天空终日阴沉,灰色云雾不散,风也捎不来任何能让心情更加明快的消息。他们就快进入戈埚洛斯平原了,隐藏行踪会变得更为困难。他们应当考虑杀死一两个落单的奥克,抢来那些笨重的铠甲用以伪装。就这么做。在莱戈拉斯提出建议后,阿拉贡很快回答他——就这么做。那双灰眼睛仍然机敏,只是更多耽搁于路途中所见的情景,在实际面对前路时就有些迟钝了。
  他要将这些见闻带走。魔多内部的行道路线,召集一支军团所需要的时间,武器和铠甲的储备与样式,粮草的来源,可能获得的援军还有哪些。这些见闻在短时间内不见得能派上用场,但总好过对大敌的内侧完全茫然无知。莱戈拉斯知道他的打算,也知道自己前来此地实则能做同样的事,将魔多的消息带回到森林里去。
  然而精灵背负的宿命注定与埃西铎的后人不同。他们的命途可以并行,但人类诸王所承受过的重压不属于森林的子民,精灵亲眼见过的千百年的苦难与衰亡也不能原原本本为人所知。
  他们交谈的次数渐少,灰暗弥漫上他们的视野,包裹住他们的思感,让他们得花上成倍的精力才能维持正常行动。从尸体上扒下来的盔甲成为了有效的掩饰,黏上的黑血盖住了外来者的气息。他们能远远望见邪黑塔投下的阴影了,末日火山喷吐出的灰烬遮蔽了天光,叫白昼也变得阴森可怖。两个远离自己族群的独行者结伴而来,脚踏于嶙峋怪石之上,驻足于荒原之中。在肮脏生锈的沉重盔甲下,他们被困住。
  自由的灵魂会被浸入污垢,拖拽其意念,阻拦其感知,使其忘却更为明亮的阳光、更为澄澈的流水与更为轻盈的风。就连精灵的步伐也变得沉重了,他又想起旧时的伤痕来,现于内侧,凝于心头,树木从中开始干枯。他抓住斗篷边,奋力拔起脚跟来。人类走在前方,脚下已然开始踉跄。他们缓缓走上山丘的顶端,俯瞰向下方的谷地。漆黑军营,凶兽嘶吼,新生的奥克如虫豸般结群。
  然后就在此时,他们听见了足以令灵魂深处都传出战栗的尖叫。
  “若我被黑暗的低语所蛊惑,请将我带走。”
  当他们还未走出阴影山脉一带时,在那个阴沉的黎明,与他同行的人类这样说。阿拉贡说得含糊,“带走”有许多含义,是将他拖离泥沼,还是来一个痛快些的了结?莱戈拉斯仰头望他,不知觉间蹙起眉心。“我与你同行,受到的考验也是相同的。”精灵说,“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被黑暗诱惑?你未免太高看我。”
  “我知道你拥有怎样的一颗心。”阿拉贡说。若不是放在这样的情境中,他声音低沉、眼目柔和地进行阐述,会更像是在讲一些私密情话。“你太固执了,莱戈拉斯——这不是件坏事。固执,不易被软化,就连在上边打开一道缝隙都是件难事。有这样的一颗心在,你宁可叫自己变得衰弱破碎都不会向你所憎恶的事物屈服。”他哂笑道,“至于我嘛,我还活得太短,心智远不及精灵成熟。”
  “这种说辞是没法讨好我的。”莱戈拉斯发出声明。
  “我是在说,当黑暗袭来时,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反应。”阿拉贡说,“是会被引诱,或是拒不接受那引诱被逼得发狂,我不能确定。最为崇高的人类君王都曾被腐蚀,而我还不过是个凡人。”
  你已为西方的自由人类断断续续征战二十余年,莱戈拉斯想。你远不止是个凡人。然而他无法道出安慰,正如这二十余年前他们刚熟悉起来时,他所有苛责对方的言辞都于不愿靠及王位的年轻人无益。“阿拉贡。”他轻声唤着,走向那人类。努曼诺尔的血脉传至阿尔诺,阿塞丹的后人选择远走,游侠的本名沿袭下先祖的荣光,将其背负即为接受命运。
  “所以我请求你。”诸王的后裔说,“如果我被蛊惑,那么你得在事态变得更糟之前将我带走。如果我被魔影侵蚀心神,受其折磨,无可救药——若事情像那样发生了,将我的痛苦减轻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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