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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光者(魔戒同人)——Divano_Messiah

时间:2021-07-25 17:49:37  作者:Divano_Messiah
  这是他未变的一点——底气十足,高傲自信,并不会过分谦逊,尤其是在与人类相处的时候。当然了,他在与同族相谈时也没有完全摆出另一副做派来。幽暗密林的绿叶,国王的子嗣,他当然并不是只作为一个与精灵往来友好的符号而存在于这里。如同他一直坚持的那样,他是为自己而来。
  “誓约的价值在于心甘情愿。”男人喃喃道。
  “而你会诚心接受。”精灵说。
  他们视线相对,话语也都是在谈论彼此,没有哪一方提出异议。男人在这时察觉到,他们的确已经构建了某种良好的默契。他先是同样展露笑意,而后轻轻叹气。他手肘后收,撑坐起身,让视野与精灵平齐。他无以为报,而莱戈拉斯总是不要回报。这不是交易,诚挚心意总是难以放在天平上衡量,而时间的沙河打从一开始就将他们分自拥有的底托打磨成为不同形状。所以不必谈论得失,不消计较是否平衡对等。他能给出的回应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他自己也变得足够真挚。
  “阿拉贡。”他说。
  “什么?”莱戈拉斯没反应过来。
  “阿拉贡。”男人重复道。他握住对方的手,轻轻将其上抬,边做低缓陈述,边将那些指节压近自己的胸膛。“不由精灵给予,并非荒野中的蔑称,亦非行走于人类王国间的伪装。这是继承于血脉的那份真实,是我本来的名字。”
  莱戈拉斯的手指抖动了一下,它们贴上他的心口,由得与次生子的鲜活生命相伴的有力搏击传递而去。他们各自都沉默少顷,莱戈拉斯的表情变了几道,从疑惑到惊愕再归于平静,双眼中还在感慨万千。“阿拉贡。”他首次念这个名字,从舌尖弹出的音节偏硬,但他的声音极轻,连带着呼唤的方式都变得清冽了。他喊完便又怔住,片刻之后嘴唇一弯。“你选在这时说可真够狡猾。”
  因为你提到誓言与真心,男人想。若我需要予以回应,至少该由原本的我来做,这才足够正式和完整。“开心点儿。”他嘴上说得更随意,“我自己都花了二十年才取回这个名字,你还没用到十年呢。”
  “你还好意思说?”莱戈拉斯瞪起眼睛。
  “即使满了十年,对精灵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男人说。
  他眼见着近前的精灵又变得有些气闷了。“我在乎的。”莱戈拉斯脱口而出,“现在的十年与往后的十年,也许更久……你我都已经变了一些……”
  似是想要严正声明,但结果越说越乱。他谈及未来时,男人心头拂过柔软的麻痒感,仿佛有鸟儿的尾羽从上边掠过。“莱戈拉斯。”他打断了精灵的胡言乱语,同时伸出手指按在对方的嘴唇上。他们都不再说话,精灵呼出温热气流,穿过他的指缝。窗外已经变得很热闹,走廊上也有别的客人在穿行,旅者们的脚步声轻重不一,没有谁在不相干的门口多作停留。雨水已经蒸干,晨间的风轻盈地捎进晴好的气息。没有潮湿的泥土,没有滴水的垂叶。没有白日幻梦,只有他们。
  上一次是临别,男人安静地想。那么这一次就是问候。你好,莱戈拉斯,幽暗密林之子,幸而与你相见。我是北方的游民,我是努曼诺尔离散的血脉,我是杜内丹人的后继者。我是瑞文戴尔所托付的希望,我是夏尔的大步,我是刚铎的星之鹰,我是阿拉松之子阿拉贡。你所知晓的,不曾知晓的,于精灵而言短暂无比的三十五年人生,现在都由你用誓言约束。他倾身向前,指尖移向精灵的脸颊,嘴唇覆上留出的空位。
  没有轻浅一触之后留下的火烙似的热度,这一个吻显得更凉,也更为温存。像掬起一捧清泉缓饮,甘美而柔和,到头来也还是浅尝辄止。随后他们分开,但没有立刻远离彼此,继续沉浸在安宁氛围中,鼻尖相碰,眼睑半阖,呼吸间都裹带上细小而喜悦的欢笑。
  他们在下楼用餐时才跟哈尔迪尔重新碰上头,后者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多半是还记着自己喝多之后的一些失态言行。“放心,你没说什么特别不该说的。”作为唯一全程都保持清醒的参与者,莱戈拉斯给出了自己的安慰,“除开欧洛芬一百年前追奥克的时候边追边打瞌睡结果把自己摔进了河里的那部分——反正我也知道。”
  “好了,现在埃斯特尔也知道了。”哈尔迪尔苦笑道,“我还指望他那会儿已经喝昏头了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呢。”
  男人怀疑地看了一眼莱戈拉斯,不确定这算不算是某种不太隐晦的报复,虽然在这一过程中声誉实际受到影响的是不在此地的欧洛芬。哈尔迪尔大概没有受到多少宿醉的影响,神情保持着清醒时的稳重随和,一袭浅灰旅装也还干干净净。他们在镇上多留了两天,没再碰酒杯,分散来确认一些各自需确认的事项。莱戈拉斯是最清闲的一个,有时跟着人,有时跟着另一个精灵,有时自己跑出镇子去乱转一番。两天后他们都决定要离开了,哈尔迪尔会乘船过河,折向莱本宁往北继续游览,而白城的使者索龙哲尔还没完成他的巡视工作。他们在渡口分别,在哈尔迪尔迈上船去之前,他跟莱戈拉斯多聊了几句。
  “我在这地方的树林里做了梦。”莱戈拉斯提到,“像是呼唤,或者预言。”
  “需要我替你询问加拉兹民的夫人吗?”哈尔迪尔问他,“也许水镜会给出一些预示。”
  “你也不必那样做。”莱戈拉斯摇头道,“我不急于知晓答案,我可以继续等候。若这是命运在向我低语,总有一天我会得知那个梦境的具体含义。”
  他与罗瑞安的使者友好作别。哈尔迪尔没有立刻转过身去,而是多凝视了他片刻。“你的确改变了不少。”哈尔迪尔说,“我已见过许多日渐哀伤虚弱的同族,却鲜少见到能如冬去春来般在这片大地上重获生机的幸运儿。再会了,莱戈拉斯,愿安宁流淌于你的心间,愿光亮启明你的前路。”
  他若有所思地向站在一边的人类瞥来一眼。男人略低下头,同样抚心展手为他送别。黄金森林的加拉兹民上了船,他们目送船只渐远,而后男人扭头望向身边的精灵。莱戈拉斯执拗地望着水波,拒不对哈尔迪尔留下的那番话做出更多解释。其实也无需再解释,早在他们漫步于林中时,他就已经吐露了一切。
  阿拉贡,他忽然唤了一声。男人应声伸出手去,同他指掌相扣。“等回到白城,你还是得用之前的称呼来叫我。”男人补充道。
  “藏头露尾的家伙。”莱戈拉斯笑了,“安心吧,我也不是不明事理。”
  他微笑起来的方式比从前要和缓太多,不带疏冷和讥诮,仿佛真是走出了严冬、化去了冰雪。他们也该准备出发了,回去路口那儿,上马去,完成这一次巡查,然后他们会一同回去——似是没有任何变化,但多出了南境的梦与新的秘密。
 
 
第15章 15
  杜内丹人回到白城还是索龙哲尔,索龙哲尔在这里又留了好多年。他曾去回访洛汗,也曾在城外与披着深色斗篷佩着银别针的族人相见并交谈。每当南境变得不太平,他就奉宰相的命令前去支援。宰相的儿子则留守在都城附近,遥望着东方,紧盯着魔多的动向。对于刚铎的子民来说,这是一段令人安心的时光,王国自有其支柱,宰相虽日渐老迈,他的继承者也已显出其才干来。至于下一任宰相和刚铎声誉最高的守护者之间关系是否恶劣,一般人也探不出内情,权当他们相安无事。
  埃克塞里安年至九十时,身体已经算不得很好。德内梭尔在这一年娶亲,多阿姆洛斯的新娘盛装前来,天鹅的绒羽装点了她的裙纱。这些都会被人记载下来,数年后成为往事,许多年后在史书中寻得一二。婚礼上已见老态的宰相拥抱了自己的儿子,为他送上祝词,索龙哲尔站在一旁轻轻鼓掌,面上笑得很真挚,眼神却已经飘向远方。也是在这时,莱戈拉斯知道,他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
  所以索龙哲尔到最后仍会是索龙哲尔。他是刚铎的守护者,但也不过是这一个世代的事。又一批年轻人成为勇敢的士兵,提拔出优秀的将领,杜内丹人的面容上也多了些风霜,可还远不到衰朽之时。他要再度启程了,他漫步在王都当中时眼中有留恋之色,但他不会留下。莱戈拉斯没有进行任何游说和劝阻,精灵知道这也是自己应当离去的时刻。然后白城中的许多人都会成为过客,但留下的记忆会比从前与他相错而过的更多人类更为鲜明。
  索龙哲尔还是多留了一些时日,为子民奔波,为宰相分忧。德内梭尔家中降生了一个儿子,他前去探望时小家伙还没有名字。眼睛也没睁开,浑身发红,待在母亲怀里睡得很香——他回返后这样向莱戈拉斯形容。新生婴孩的哭声屡屡在城中响起,莱戈拉斯也不会对这一个特别好奇,他只是想到,人类的世代更迭果然还是很快。他不确定幽暗密林中已经多久没有年轻的精灵诞生了,他知道自己远离故乡的这些年间仍然没有,唯有逝者的空缺还留存着。
  埃克塞里安的孙辈也在逐渐长大。索龙哲尔替他将目光投向海港。这样的默契又维持了一年有余,杜内丹人快要满四十九岁,他说要集结舰队去乌姆巴尔,并不大张旗鼓,只是沿河而下悄悄往海港去。于是此次没有专门的仪式送将士们出行,他们提前做好准备,跟家人们告别。在临行前夜,索龙哲尔去拜访了德内梭尔的居所。莱戈拉斯跟在他身后,并没有进入院落、而是留在了行步道的另一侧,但即使是站在外边,精灵的双耳也能将里边的动静听得很分明。
  芬杜伊拉丝似乎已经歇下了,只有德内梭尔还留在屋外。他的儿子在他怀里不停扭动,伸手要深夜来访的客人抱。索龙哲尔顶着那位父亲不满的眼神把人类幼崽接到了手里,引出一阵属于孩童的咯咯笑声。“你不该正忙着准备出征吗?”德内梭尔没好气道,“来这里做什么?”
  “该做的准备是不至于留到最后一天晚上才来做的。”索龙哲尔说,“我在城里到处走走,跟一些熟面孔道别。”
  “我还以为你对此次出征的结果信心十足呢。”德内梭尔说,“怎么,临出发前开始担心自己不能活着回来了吗?”
  索龙哲尔沉默片刻。怀中抱着的男孩往他肩膀上攀,他便把男孩托起来,让小家伙能骑到他的脖子上。小家伙快乐地啊啊直叫,男人跟着笑了一笑:“波洛米尔快过生日了吧?”
  “还早呢,还有好几个月。”德内梭尔还板着脸,“你就别假装你对我家的事很上心了。”
  “那就权当是庆祝你儿子已经满一岁半了。”索龙哲尔说,仿佛对他的埋怨充耳不闻,“我要送你份礼物。”
  德内梭尔有一阵子没说话。莱戈拉斯凝神望过去,在石栏的里侧,在月光映照下,宰相之子满脸都写着“你是不是在耍我”。在两个大人都没出声的这段空档里,波洛米尔快乐地揪着客人的头发。
  “我不会再回来了。”然后索龙哲尔总算是又一次开了口,“这事我还没跟你父亲说,最好是让这道消息等到能和胜利的捷报一起传回来的时候。”德内梭尔没反应。索龙哲尔拍了拍他的肩。“我要走喽!待到海盗被讨伐,战士们凯旋,歌声从重获安宁的海港一路响至白城,我不会再回来。我本就是从异乡来的,至今也没在米那斯提力斯扎下根。这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刻了。”
  德内梭尔还是没反应。他儿子把下巴搁在了索龙哲尔的脑袋上。
  “你应该还挺开心的吧?”索龙哲尔说。
  德内梭尔这才吸了口气,从卡了壳的状态变回了那副常见的心情很坏的模样。“为什么要提前告诉我?”
  “因为你大概是唯一不会挽留我的人。”索龙哲尔诚恳道,“笑一笑吧,这里很快就再没有别人能在才干和声望上与你一争了。你会接过你父亲的衣钵,引领刚铎继续坚守人类最重要的防线。我知道你会做得很好。”
  “用不着你来说。”德内梭尔回嘴。他的表情又变了好几道,愈发显得心事重重。“你不是因为我看不惯你的做法才选择离开的,对吗?”
  “千百年来都是胡林的后裔在守护这王国,任谁也不能对这份功绩发出质疑。”索龙哲尔说,“至于我嘛——既然此地的安危不消由我来担心,我还有别的任务。”
  他把波洛米尔从自己的肩膀上搬回臂弯里,亲吻了一下男孩的前额,随后才将他交还给他的父亲。波洛米尔懵懵懂懂望着那杜内丹人,这个年纪的孩童必然还不懂得分别的含义。莱戈拉斯站在巷尾阴影里,静静远观着这一幕,终于索龙哲尔完成了他的辞行,他转身走出院落,没有再回头看。
  他们一起向外缓步走去,走上内城墙的顶端,俯瞰下层的城区。夜色已深,白城睡去,环抱着它的山石与原野都回归寂静。杜内丹人披回了他来时所穿的斗篷,不同于他刚从北方出发的时候,它已经变得很旧,边角破破烂烂,面料几经缝补。那枚银星还在,点缀在他的肩头。他的气度被时间打磨得更为沉稳,样貌也不似初见时那般年轻。他看上去很好,足以带领最精锐的士兵,足以取得民众的信赖。莱戈拉斯本该观星推测此行是否会顺利,但他的目光锁在了杜内丹人的身上,分毫未偏离开。
  “你当真不打算再回到米那斯提力斯了吗?”他忍不住问。
  “说不好。”男人回答,“但若有那么一天,我背负的宿命要我回到此地,回归的也不会是索龙哲尔。”
  “那么,这就是你最后一次以星之鹰为名出征了。”莱戈拉斯说。他也拍上杜内丹人的肩头,手掌擦过银星的边缘。它还是一样凉而锋锐。“笑一笑吧,将军大人。你得领着士兵们拿出一往无前来的势头才行。”
  “我们这次可是去偷袭的,要不要拿出气势来还有待商榷。”男人咧嘴笑道。
  翌日他们从河港出发,集结来的船只上载着精兵,许多人都曾在南境集结于星之鹰的名号下,其中一些已经成为了他的亲信。有鉴于此,莱戈拉斯上船之后无需再遮挡自己的面容与耳尖,不少人都知晓他的存在:与统帅结交的密林精灵,现身于此并不代表黑森林王国的意旨,但仅凭他自己也已为刚铎提供了好些支援。他不会留名于官方记载,但会留存于识得他的人们的记忆。
  这次他也一样直接站到了舰船的甲板上、就在统帅的近旁,背着长弓和装满的箭筒,让知晓他能力的人都精神一振。精灵从不主动与他们交谈,但他射出的箭支救过不止一个人的命。人们截不住他的脚步,只得把谢意送交给统帅,再由索龙哲尔于闲谈间向他提起。他留在刚铎的时日渐长,这种事情也愈来愈多。他偶尔会想起哈尔迪尔留给他的那句问话:“你变得比从前更喜欢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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