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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光者(魔戒同人)——Divano_Messiah

时间:2021-07-25 17:49:37  作者:Divano_Messiah
  哈拉德人的援兵还在不断涌来,波罗斯河两岸的通路都为他们所把持。这会是一场持久战,一两次突击也无法将有备而来的入侵者赶走。莱戈拉斯用指尖在地图上圈画出对方的行进路线,陈述时加入一些自己的见解。别去东边,绕开那支探路的队伍,派信出去让他们的目标城塞守住外墙。
  “不能这么做。”索龙哲尔却说,“那是常年被战事侵扰、修缮都来不及的一座城,向来易守难攻。与其前去送信,不如半道截杀。”
  莱戈拉斯走之前重申了自己的建议与反对意见,但当他们下一次见面时,杜内丹人身上挂了彩,两条胳膊上加起来缠了三道。一群同样伤痕累累的士兵把他围在中间,边笑边给他灌酒。哈拉德人探路的前军被他们截在山谷里,烧了补给,断了后勤,而后索龙哲尔领着他手下那支不过百人的队伍把这些倒霉蛋全留下了。这做法冒险过头了,在士兵们散去之后,莱戈拉斯径自走到年轻人身后,直接给了他的后背一巴掌。
  “你的脑袋是用岩石做的吗!”莱戈拉斯用精灵的语言骂道。索龙哲尔痛得嘶嘶抽气,歪过身子躲掉他的手。
  “什么?”索龙哲尔嚷道。
  “没什么。”莱戈拉斯说。他别过脸,继续嘀咕:“偏执又不讲理,顽固的程度是矮人的两倍。”
  他还是会给年轻人带消息来。他不常在战场上逗留,他的脚步比人类更轻快,无论是刚铎骑兵的封锁还是蛮民的长矛都没法拦住他。而索龙哲尔的应对方式耿直得出奇,他跟手下人打成一片,每次出战前预先鼓舞起士气,然后领着他们骑上最快的马,在敌方的行军路线上来回穿插着砍杀一通、把对手的排兵布阵搞得一团乱。他总是身先士卒,还能砍下好些个敌将的脑袋,这让他的声望提升速度快得吓人。有时即使精灵来迟了,他也能就着不同方向传来的战报里做出判断,将哈拉德人的打算猜个七七八八。
  到了当年三月,索龙哲尔已经能自由出入主将的营帐了。他被当作将领之一,也被当作重要的策士。战争像淬炼剑身的火,没有将他吞噬,反倒让他锋芒毕现。莱戈拉斯还在暗处望着他,想知道这年轻人是否会居功自傲。北方来的救星!人们这么喊他。听说你跟洛汗的国王一同出生入死过,怎么想到要来为刚铎效命?星之鹰被他们簇拥着,与他们齐声欢笑。然而当夜色更深,他还是会独自走到离军营更远的地方,或是林间,或是谷地,或是被雨水冲洗过的城墙。他远望着星辰,沉默着,忧色始终未能从他的面上彻底消失。
  哈拉德人的攻势被一直拖延到四月初,还是再度逼近了城塞。米那斯提力斯在戒备米那斯魔古尔散播出的黑影,一时无法派来更多援军。年初时出发的军团在要塞处集结,他们尽力修补了城墙,每日每夜都有人轮替驻守在城头。然而当战斗正式打响的时候,莱戈拉斯不在那里。
  他在往东南走三里格的地方被绊住了。蛮民们终于还是发现了有个精灵一直在附近来去如风,并派出一支小队来试图抓捕他。莱戈拉斯可以就这么逃掉,但他选择摘下背后的长弓让他们吃些苦头。之后他跟这群人打出了火气,索性又在附近清扫了一番,把所有试图监视他动向的眼线全都拔了起来。傍晚时他才从敌人那儿截获战报,他慌忙唤回险些走失的马,向着他早知道最可能爆发攻防战的地点赶去。
  他赶到时已经入夜,天空阴沉,雨幕绵延。这一轮战斗已经结束,哈拉德人退回到原野的另一头。士兵们在打扫战场,回收可用的盔甲,带走死者的尸体,避免瘟疫蔓延。莱戈拉斯下了马,双脚落地,四处张望。雨愈下愈大,冲刷掉死者们面上的淤泥,他从中认出几张略有些眼熟的脸孔。那些人,围聚在索龙哲尔身旁与之谈笑、为他欢呼的人们,同样战死在这里,和许多精灵并不认得的别人落得一般下场。
  你们那个喜欢乱来的领头人呢?莱戈拉斯想着,继续寻找着。他在找一枚银星,他不确定它是否也在战斗中被斩落了、掉落在泥泞中,很难再被找见。雨水打落在他的发间,浸入他的衣领,淋湿他的额脸,幸而他的视线还没有受到很大影响。他从战地边缘跑过,一路行至战场的正中,士兵们还未能清扫至此。在破碎的盾牌与横躺的马尸之间,有一个男人同样停下了脚步。他摘落了头盔,深色的发蓬乱虬结,斗篷上的星饰也因无光而显得暗淡了。他没有看向莱戈拉斯,他凝视着那些不能再言语的死者。
  他跪倒在一片血污里。
  他肯定被迫摔下马过、斗篷与衣裤上都黏附着泥土,他的身上也添了新伤,雨水将他浇透,让他显得狼狈不堪。没有强装冷漠,没有故作平静,雨水将他身上的伪装也洗去了,唯独留下鲜明的愤怒与悲恸。他默不作声,低垂着头,在致哀。
  而在那一刻,莱戈拉斯心口紧缩,以为自己当真看见了星辰——既不骄纵,也不颓败,就在此时、在脏污狼狈的表象下忽然活了过来。
  “你该回军营里去。”他听见那个声音。
  精灵的声音。轻飘飘的,隔着雨幕传来,变得模糊不清。你是对的,他想。战争还未结束,谁也不知道敌人的下一轮进攻会在何时开始,他得保存体力。城防兵从早到晚轮换过三回,他也不可能毫无休整地一直撑下去。他得站起来,走回去,如果膝盖太沉,就借助剑来撑起自己。
  而凡铁有其极限,谁也不知道会在哪一场战斗后就崩毁了去。
  “他们管我叫‘北方来的救星’,他们不知道我是谁。”他低声说,“我就这样看着他们死去,也没法以我本来的身份站出来引领他们。”
  “我不能说这完全不是你的过错,”精灵说,“但你也在尽自己的那一份力。”
  男人摇了摇头。他想说不,其实是我负担不起。百人、千人、万人,挡在黑暗之前的王国,被牵扯进来的无数生灵的命运——太沉了。没有人能确保自己会一往无前,没有人能笃信自己可以活着看到黑暗退却的那一天。倘若他不止是洛汗的战士和刚铎的谋士呢?倘若他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他得对所有人的命运负责,他的任何决定都会变得至关重要,那时他要是犯了错,又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他思索着,他仍不能很快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他抬起脸,密林精灵就站在他眼前,雨水与泥泞也没能让伊露维塔钟爱的生灵呈出窘态来。像一株树木,一片绿叶,自如而恣意地生长着。他喉头发颤,他还是开了口。
  “莱戈拉斯,”他说,“我请求你。”
  “以谁的名义?”精灵轻声问他。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摸索着按上剑鞘,握住剑柄,将又多出了缺口和划痕的武器抽离出来,拿在手中掂量。
  “这与在洛汗时不同。”他说,“我们要对付的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我们要保护城塞,我们不能因为形势不好就掉头上马把敌人甩在身后、待到准备万全再反击一回。刚铎时时刻刻都在面临这样的威胁,我们没有多少后退的余地。”
  他们早该知道了,但再如何详细预想都还是与亲眼所见有很大差异。如今他们都来了,踏在这片随时会被侵染的土地上,人类最后的防线——哪怕要以血肉之躯浇筑,也必须变得坚固无比。“所以我请求你,别再只是与我同路。我要你加入这场战争,与我们协同一致。”男人说。他声音低沉,但咬字十足清晰。“你即便是随性行动也有益于我们的军队,我知道的,但只要你多投入战场一分,可能就会多一个人因此而获救。”他凝视向对方的双眼,展现出全部的哀恸与真诚,“我知道的,对于精灵而言,人类在何时何地死去、是早夭或衰老而死都一样短暂,但他们的性命于他们自己而言也都是贵重的。”
  莱戈拉斯皱起眉头。“你胆敢这样轻率地假定我的立场吗,游侠?”
  他又摇头,表示自己无意冒犯。他们都沉默了更久,而后男人叹息出声:“我无以为报。”
  “我不要回报。”莱戈拉斯说,“刚铎是抵御魔多爪牙的前线,我们利害关系一致。”
  “多谢。”男人郑重答道,旋即苦笑起来,“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些什么,但尽力团结手头的一切力量总不会是错的。”
  “你没做错。”莱戈拉斯说。他停顿片刻,随后语气变得严厉了些。“我会答应你的请求,而你需要证明自己的确有胆识与精灵并肩作战。”
  他伸出手来,似乎想要将男人从泥地上拉起。男人没有就这样抓住他的手掌,而是提起剑柄,剑尖向下,插进更深处更坚实的土地,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这并非首次,莱戈拉斯。”他说,“我完全懂得如何与你们相配合,我只是不情愿一直被看作活在你们的庇护下。”
  他们相识已有一年多,这还是他首次在这位同路者面前使用他童年时所说的语言。他倒提着长剑,甩落雨水和淤泥。“我曾久居于伊姆拉崔,直至我年满二十岁。”他迎上莱戈拉斯惊诧的眼神,平静地阐述道,“埃洛希尔和埃尔拉丹与我以手足相称,埃尔隆德领主将我抚养长大。”他归剑入鞘,这才终于伸出手去,与对方的手掌紧握在了一起。
  “他们叫我埃斯特尔。”他话语说得很缓,挺直脊背肃立,“当我与精灵们朝夕相处、共同进退时,那便是我的名字。”
 
 
第8章 8
  城塞边的鏖战持续了三日,哈拉德人的云梯被放倒、投石机被毁坏、补给被浇上火油引燃,之后他们总算悻悻而去。在尸横遍野的战地上,幸存下来的刚铎士兵稀稀拉拉地欢呼了几嗓子,不少人就这么仰面倒了下去,被出城来接走伤员的同袍狠狠踢上两脚才能确认还勉强活着。在破坏敌方攻势一事上厥功至伟的精灵轻盈地跳上城头,落回负责统筹守城的男人身边,皱着鼻子说他看起来太糟,最好尽快整理一下自己然后倒头睡上一觉。站在他身旁的几个卫兵将剑和盾举在半空,用不确定的眼神望向他们的指挥官。索龙哲尔摆了摆手,他们才把武器放下。
  “这是莱戈拉斯。”索龙哲尔说,“他来自于黑森林王国,仅代表他自己来协助我们。别往外声张,别让密林察觉,别把跟精灵并肩作战这件事当作吹嘘的资本。黑森林王国的整体立场不能由我们来决定,别冒险惹怒他们。”
  “国王的脾气可不算太好。”莱戈拉斯补充道。卫兵们点头示意已铭记在心,指挥官点出几个人去帮忙照看伤者,另几个去跟人换岗。每个人的面上都满是疲惫,战事消磨掉了太多精力,普通士兵必然无暇去留意战场上飞过的箭支来源于何处、也分辨不出在敌阵中斩首的雪亮刀光并非出于人类。而即使到了现在,索龙哲尔还不能立刻休息。他得向领兵者汇报城墙一带的情况,确认是否有人出城去打扫战场,提出将战报发往何方的建议,完成一切后才能回去找个相对安静舒适的房间歇下来。
  他终于倒在床铺上之后,不出一分钟就睡着了。他又忘记关窗,于是莱戈拉斯从他的窗口跳进来,踮着脚从他随意扔了一地的甲胄和脏了的衣裤之间走过,来到他的床尾。他脸上的脏污痕迹已被洗去了,脸颊边有一道浅浅划伤。他换了干净衣物,有零星血斑从他的肩上渗出来。莱戈拉斯在床沿坐下了,认真端详他的面容,思索他与他们初识时相比有了哪些不同。人类陷入睡梦,精灵还清醒着,独自多理清一些战后的心事。
  人类又会做怎样的梦呢?充斥着徘徊不去的亡灵的号泣,还是一片死寂?又或者在太过筋疲力竭时,会本能地去怀想更温馨和睦的家乡?北方的游民没有真正的家乡,但一度为精灵所抚养的人类也许会在梦的深处回到他们之中去,共享一份得来不易的安宁。
  索龙哲尔再睁眼时已是清晨。莱戈拉斯站回了窗边,望着逐渐消失于天边的云雾,耳里捕捉到他醒来后在被褥下翻覆的动静。精灵回过头去,对上他仍有些困倦恍惚的模样,不客气地拧起了眉头。
  “埃斯特尔。”莱戈拉斯念道。在一场战役结束后,他们总算有空好好谈论此事。“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一直瞒着我。”
  “你没有问。”男人打了半个哈欠,将那双灰眼睛转向了他,“再者说来,瑞文戴尔一直在慷慨地为我的族人提供援助。自阿塞丹的继承人选择遁入荒野、离走流浪以来,历代族长的儿子都会在精灵的看护下长大成人,这一传统已延续数百年。我不知道你活了多长,然而这已并非近事,你身为国王的子嗣却全不知情,这才令我感到惊讶。”
  他说话的方式并不十分尖锐,但莱戈拉斯还是给噎住了片刻。瑟兰迪尔多半是知道的,予他指引时恐怕还存着几分“实在找不到人就去找埃尔隆德问问”的意思。问又有什么用,莱戈拉斯忿忿想着,这家伙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着不想一直被庇护,就连经过家门口顺道回去看看的机会都不要了,宁可绕更远的路去走红角口。他没忍住撇了嘴。
  “我曾拜访过瑞文戴尔,不止一次,但我从未见过你的族人,或许是因为我每次去都恰好逢上族长之子已经长大离开、下一位继承人又还未到来的时候。”他如实说,“我去那儿不会久住,也不会乱打听领地内的奇闻,全看他们愿意与我分享些什么。如果我从未在那儿听说过与杜内丹人的往来,说明他们足够谨慎。你的族人一直以来都被保护得很好。”
  “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信不过你。”索龙哲尔小声嘀咕道。
  “别太得意忘形了,年轻人。”莱戈拉斯瞪他,“我上次见到你的两位义兄时,恐怕你的父母都还未结下缘分。精灵的生命比你们漫长得多,十来年很快就过去了,你漂泊在外的时间会变得比这更长,你本人的模样也会变化、不复旧貌。而我嘛,即使再过百年才又去拜访瑞文戴尔一回,和百年前也没什么不同。”
  他话音落下后,索龙哲尔和他一齐沉默了一阵。随后那年轻人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的肩伤被牵动,让他的表情扭曲得更奇怪,但他笑得还是过于快活了一些。他掀了被褥跳下床,生气逐渐回归到他的体躯里、浮现在他的面容上。“别笑了。”莱戈拉斯试图喝止他。
  “我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觉得有趣。”索龙哲尔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这才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吗?你竟然没有直接对我说的话不屑一顾,而是选择跟一个年龄不到你十分之一大的人类赌气。”他放下手臂,又作思索状:“二十分之一?”
  “我本来就一直都很尊重你的正常发言。”莱戈拉斯没好气道,“是你对我有偏见。”
  “我道歉。”索龙哲尔神色一正。在他想让自己显得很诚恳时,他总能成功。他微微欠身,眼目也低垂下去,于是莱戈拉斯便知道了,他不止在说这一回。精灵略感胸闷,总觉得火气无处可泄。他稍加思索,故意没去看对方所穿的底衣上透出血渍的部分,以免自己忽然硬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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