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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余生(玄幻灵异)——盛星斗

时间:2021-07-25 18:14:06  作者:盛星斗
  “那倒不会,”邬岳很是不屑,傲然道,“这些伤要不了我的命,这山中的野兽也不敢近我的身。”
  “?”孟怀泽又惊了,“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谁说我跟着你了,”邬岳理直气壮,“明明是你死皮赖脸非要带着我。”
  “我,我……”孟怀泽脸上涨红,气得半晌没说出话来。
 
 
第4章 入室登床
  孟怀泽从川箕山上下来,到村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天上明月高悬,四周寥无人声,偶尔远远地传来几声隐约的狗吠,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孟怀泽的家与村中其他屋落隔了一段距离,在村子的最东头,只独他一座庭院,一边临着田地,另一边临着旷野,夜间便显得格外寂静。
  孟怀泽衣衫不整,上面还有不少血渍,生怕被人撞见,做贼似的一路快走溜进家门,点了灯,烛火驱散黑暗,屋内亮堂起来,他这才松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药篓从背上放了下来。
  那狼崽子卧在其中,闭着眼毫无动静,似是睡着了。孟怀泽低低地喂了两声,见没什么反应,便又伸手晃了晃药篓,仍是无动静,孟怀泽心里一惊,心想难不成是死了?
  这念头一起,他瞬时也顾不得怕了,连忙伸手进去,想将那狼崽子掏出来看看情况。
  手指触到狼崽子柔软温热的肚皮,感受到腹下平缓的起伏,孟怀泽这才松了一口气,放轻了动作将狼崽子从药篓中抱了出来。
  借着灯光,孟怀泽终于能分出一分心思来打量手中的狼崽子,心下忽然不合时宜地生起一丝好笑来。
  这一团小模样,若不是孟怀泽先前见过它的大狼模样,又知道这是只妖,还要杀了他取内丹,孟怀泽还真难以对这一团小东西生出戒心来。
  他未多耽搁,腾出一只手来从一旁扯了条干净的薄褥,折了两下铺在桌面上,将手中的狼崽子放在上面,随即又转身去药架旁翻治伤的药。
  狼崽子身上的伤很多,背部的几道伤口几乎深可见骨,旁边的毛发被血浸润打了黑色的绺,它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由孟怀泽摆弄。
  孟怀泽的手下动作却极是轻柔,怕将它弄疼,更怕将这妖怪弄恼,提着一口气,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了。
  他出门去打了盆清水,沾湿了布想替狼崽子擦一下脏污。湿润的棉布刚触及皮毛,原本看似睡熟的狼崽子却突然睁开了眼,眸子清明,看起来未有睡意。
  孟怀泽被吓了一跳,解释道:“那、那个,伤口处有许多血污,我帮你擦一擦。”
  邬岳往背上瞥了一眼,没吭声,又懒洋洋地闭上眼趴回原处。
  孟怀泽等了片刻,见邬岳没拒绝,这才又小心翼翼地动作起来。
  将脏污清理干净,上了药,包扎好,孟怀泽这才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吁出来,竟是满头大汗。
  “都弄好了。”他低声冲邬岳道。
  邬岳哼了一声,权当知道了。
  孟怀泽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邬岳没再吭声,这才收拾东西出了房间,临走前还很乖觉地吹了灯,以免扰了那妖怪的睡眠。
  他在院中用凉水草草地洗了把脸,没立即回房,而是坐在井池边上对着月亮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经历了白日里的那些怪事,此时再坐在院中看着月亮,孟怀泽竟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他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陷入如今这诡异境况中的,也不知究竟该如何破局,只是越想越绝望,简直悲从中来,恨不得对着月亮嗷上两嗓子。
  孟怀泽张开嘴,没喊出来,倒是顺势打了个哈欠。
  他这一天受惊又受累,早已疲倦不堪,此时在院中短暂地离了那条狼崽子,他精神微有松懈,便越发抵不住疲累了,眼皮控制不住地往下耷拉。
  相较回房与那妖怪共处一室,孟怀泽宁愿在院中吹着冷风过一夜。
  半刻钟后,孟怀泽一脑袋磕在井沿上,睡得迷迷糊糊地捂着脑袋爬起来,又被冷风吹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无法,孟怀泽纠结半晌,还是轻着动作摸黑回了房间。
  那狼崽子仍是趴在桌上未动地方,在黑暗中隆起小小的一团,孟怀泽往那个方向偷偷看了两眼,蹑手蹑脚地爬回了他自己的床榻。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房内微微有些白亮的光,孟怀泽盯着床帐,用手摸着自己的腹部,忧愁地想,那什么内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该怎么取出来啊……
  还未待他想出个子丑寅卯,眼皮子却已是重得撑不住了,脑中的混沌逐渐归于沉静的暗寂。
  不知睡了多久,孟怀泽被什么东西给拱醒了。
  他困倦得厉害,下意识地便伸手按住那烦人的东西,想将之摁住继续再睡。手下那东西却似是个活物,老实了不到片刻又动起来,不安分地挣脱了孟怀泽的手,从孟怀泽的怀里往上拱,有柔软的毛发蹭在孟怀泽的脖颈处,带来一片恼人的痒意。
  孟怀泽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此时天色尚未亮,房内仍是一片黑暗,孟怀泽迷迷糊糊地还未彻底醒神,便觉一个温热的东西舔在他的嘴角,还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孟怀泽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那团窝在他脖颈处作乱的东西,抓完了他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嗷地惨叫了一嗓子,腾身而起,揪住身上的那团玩意儿就往地上仍,动作利落,格外生猛。
  砸到地上的闷响之后是一声奶唧唧的呻吟,两点金色的光在黑暗中显现出来。
  孟怀泽被吓得够呛,连鞋都没穿,光着脚便跳下床去,手忙脚乱地点灯。
  随着灯光亮起,被孟怀泽扔到地上的那团东西也被照出模样,竟是先前睡在桌上的狼崽子。
  孟怀泽后背紧紧地贴着桌楞,离那条狼崽子远远的,戒备地看着他,声音都发了颤:“你想干什么?”
  刚睡醒,不,刚被摔醒的狼崽子看起来比他还无辜。
  邬岳往四周看了看,弄清了当前的状况,眼神霎时危险起来:“你敢扔我?”
  孟怀泽被他吓得结巴:“是、是你先往我床上去的!你想做什么!”
  邬岳眯了眯眼,扭头看了眼一旁的床榻,心中逐渐有了揣测。
  “过来。”
  孟怀泽不敢动地方:“干什么?”
  “解开我身上这些玩意儿。”邬岳道。
  “为什么?”
  “让你做就做,”邬岳不耐烦道,“怎么那么多问题?”
  他一发狠,孟怀泽就忍不住哆嗦,颤声问:“那你不杀我?”
  邬岳觉得人这物种真的好没用。
  得了邬岳不杀他的保证,孟怀泽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在邬岳身前蹲下身来,伸手解了他身上包扎的布。
  孟怀泽本以为经他方才那不知轻重的一摔,狼崽子身上的伤定是更严重了,谁知呈现在眼前的伤口却是已经好了大半。
  孟怀泽行医数年,从未见过这般情况,一时间手也不抖了话也不颤了,睁大了眼震惊道:“这这这怎么回事?”
  此时天色未亮,距离他替这狼崽子包扎伤口至多不过两个时辰。
  邬岳发现人这物种除了好没用,还好没见识。
  他不屑道:“这算什么,要不是你抢走了我的内丹,这些小伤根本无足挂齿。”
  “我没有抢!”孟怀泽不知这妖怪究竟是为什么如此热衷血口喷人,谁不委屈啊,他还委屈呢,“我是被逼的……”
  邬岳更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总是在无关紧要的小字眼上抠哧。
  “不管怎么样,你人界的那些医术对我用处不大,我只需要内丹来恢复妖力。”邬岳看向孟怀泽,“但它现在在你体内。”
  孟怀泽觉得有些不妙,紧张道:“那那那你想怎么做?”
  片刻后,孟怀泽僵硬地躺在他的床榻之上,一只手臂木头似的向外支楞着,其间卧了一只毛绒绒的小狼崽子,狼脑袋还舒坦地趴在他的手臂上。
  孟怀泽一动不敢动,问他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闭嘴,”狼崽子哼唧道,“睡觉。”
  他倒是舒坦了,孟怀泽却是煎熬万分,他不敢睡也不敢动,只能睁着眼盯着床帐等天亮。
  过了没多久,孟怀泽手臂间呼呼大睡的狼崽子突然动了起来,尚且幼嫩的爪子扒着孟怀泽的里衣,往他的身上拱了两下,没等拱上去,脑袋在他胸口一放便又困呼呼地睡着了。
  睡了片刻,这狼崽子似是想起来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又不消停地动起来,就这样爬一会儿睡一会儿,半晌他终于拱上了孟怀泽的胸口,四肢大咧咧地摊开,脑袋顶着孟怀泽的下巴,酣甜地睡着了。
  孟怀泽觉得自己被压得有些呼吸困难,放在身侧的手忍耐地攥成拳,才忍住没出手将身上那乱动的狼崽子扯住扔出去。
  谁知这小妖怪竟是个没完没了的,爬上了胸口仍不安分,还想蹬鼻子上脸。
  过了没一会儿,那狼崽子便又拱起来,两只前爪一边一个搂住孟怀泽的脖子,狼脑袋往孟怀泽的脸上蹭来蹭去,微凉湿润的鼻头点在孟怀泽的嘴边,宛如在闭着眼寻找吃食。
  这下孟怀泽着实忍不下去了,胆大包天地伸手抓住了狼崽子的尾巴,将这妖怪从他脸上抱了下去,又给端回了胸口处。
  还没等孟怀泽的手收回来,邬岳便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孟怀泽一僵,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出。
  邬岳瞥他一眼,没跟他计较,换了个姿势,又睡了。
  孟怀泽半晌才呼出胸腔中屏着的气。
  接下来半个时辰,孟怀泽从自己脸上将这只睡没睡相的狼崽子扒拉了四五次,最后实在有心无力,一面怕这妖怪突然翻脸,一面自己又被折腾得着实疲倦不堪,最终索性一扭头,随这小狼崽去了。
  在天色将亮之时,他竟揽着狼崽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5章 初次吃肉
  孟怀泽平日里都起得很早,极少有赖床的时候,这日却是一直快到晌午时分才醒。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房内,洒在榻上,孟怀泽眼皮沉重,有些艰难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堪,胸口处尤其重得厉害。
  他抬起脑袋向下看了一眼,只见那狼崽子在他身上睡得四仰八叉,柔软的肚皮摊开露在外面,一只爪子还抵着孟怀泽的下巴。
  孟怀泽又泄了劲地躺回床上。
  身上睡着的狼崽子被他的动作惊扰,抻着身体伸了个懒腰,也跟着醒了。
  一狼一人对上视线,孟怀泽开口还带着些未完全清醒的鼻音:“你能从我身上下去了吗,好重啊……”
  狼崽子爬起来,四只爪子踩在孟怀泽身上,挑衅一般慢悠悠地从他的胸口踩到小腹处,又转身慢悠悠地踩回来,两只前爪摁着孟怀泽的两个肩膀,毛茸茸的脑袋盯着孟怀泽瞧。
  孟怀泽被他踩得忍不住直咳,却又不敢违抗,讨好地伸手,想要抚摸一把那小狼崽。还没等摸上,他的视线落在邬岳身上,震惊地发现一夜过去,狼崽子身上的伤竟已几近痊愈。
  孟怀泽猛地坐起来,邬岳没有防备,耍到一半的威风被突然打断,被孟怀泽掀得打了个滚,一脑袋栽进他的怀里。
  孟怀泽的手摁在狼崽子的背上,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昨夜尚且骇人的伤口,只见那些伤口皆以收拢为细小的血痂,只长长的一小道,被绒毛遮住已是看不出。
  孟怀泽昨夜已是惊过一回,此时仍是忍不住再惊,主要是这妖怪的自愈能力着实有些颠覆他过往的认知。
  邬岳对他这副没见识的模样很是不屑,妖本就自愈能力极强,若不是失了内丹,这些伤对他根本无甚影响。
  他在孟怀泽手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也奇怪,他本该极其厌恶此类触碰,尤其对方还是一个陌生而弱小的人,但许是内丹的缘故,他对于孟怀泽的触碰并不厌恶,反而还觉出几分舒坦。
  孟怀泽惊叹了半晌,这才猛地想起他还有事要做。
  他昨日里上川箕山是为了李二叔家生病的小意,昨夜回得晚,再加上这一摊子奇奇怪怪的事,竟是耽搁到现在。
  孟怀泽急忙下床,没待用饭,便先配了药准备给李二叔送去。
  他不知该如何处置这被他从川箕山上带下的狼崽子,试探地商量道:“我去给人送药,你在房里待着等我,别乱跑行吗?”
  邬岳根本没空搭理他,他极少来人界,更从未进过人住的屋子,看什么都是新奇,此时正扒着柜子,挨个地拉开抽屉看里面的物什,将孟怀泽宝贝的药材弄得到处都是。
  孟怀泽心疼坏了,跟在他屁股后面捡,最后实在没办法,还是带着邬岳出了门。
  出门之前,孟怀泽千叮万嘱,生怕在外面露了马脚。
  “你在外面不要弄出动静,尤其是不要说话,要是被人知道你是妖怪就坏了,你要知道,在我们这里,见到妖怪……”
  “闭嘴,”邬岳不耐烦道,“走!”
  几个药包而已,孟怀泽本来只用手拿着就可以的,现下因为多了一只狼崽子,只能扛上他的药箱,将邬岳放了进去,顺便留了条缝,给他看外面。
  孟怀泽专门找了条人少的路走,邬岳顶着药箱盖,只露着一双眼睛看着外面。
  阳光烈烈灿烂,照得狼崽子露出来的一点毛发乌黑油亮,孟怀泽低头看他的模样,有些想笑,又觉得还有几分可怜,于是伸手想将盖子多掀开一些,好让狼崽子看得更清楚。
  “孟大夫!”
  孟怀泽手刚碰到盖子,还没等掀开,便被前方一声叫喊吓得一哆嗦,手猛地向下一摁,没将箱盖掀开,倒是更严实地盖了下去。
  喊他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正靠在自家门前,冲孟怀泽笑道:“孟大夫昨日去山上采药了么?”
  孟怀泽一手死死地摁住药箱盖,笑里尚带着丝余惊,回道:“是,采芷姑娘。”
  采芷问他:“现在是要去给谁看病吗?”
  “李二叔家的小意病了,我去给他送几副药。”孟怀泽箱子里装着个祸害,现下最怕见人,不敢多作耽搁,简短地解释了两句便想赶紧告别,“我先去了,采芷姑娘。”
  采芷本还想再多和说上几句话,见他着急离开的模样,便止了声,嗯了一声,看着孟怀泽远去了。
  一直走到无人处,孟怀泽才吁出一口气来。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将手下的药箱盖掀开,正对上狼崽子澄黄如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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