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钰的沉默不语,让枫晚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直将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他一边哭一边道:“奴知道,王爷喜欢美人,奴长得太丑,所以王爷才嫌弃奴,可是奴已经尽力让自己变成王爷喜欢的样子了呜呜。”
看枫晚越哭越厉害,娄钰除了头疼,还有那么一点儿心软。
他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一方帕子,去替枫晚擦拭被哭花了的脸。“你别哭了,本王没有嫌弃你。”
枫晚脸上的妆容很快就被擦得一干二净,他的本来面目也露了出来。如娄钰料想的一样,那是一张白净清秀的小脸,和丑根本沾不上半点关系。
“王爷真的不嫌弃奴?”枫晚的眼泪没有停止,只是不再像刚才哭得那么急了。
“真的。”娄钰耐着性子回答。
“奴就知道,王爷对奴最好了。”得到娄钰的确认,枫晚终于破涕为笑,他一个激动,差点儿再次钻进娄钰的怀里。
好在娄钰反应极快,在枫晚动作之前,便用眼神制止了。
看枫晚一言不合就开扑的架势,娄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他约法三章。“如果你还想留在摄政王府,那本王必须给你定几条规矩,如果你做不到,本王立刻就派人把你送走。”
看娄钰态度严肃,枫晚心知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认真的点了点头。“王爷请说,枫晚一定可以做到。”
娄钰点了点头,开始了第一个条件。“第一,以后不准再随便抱本王。”
“枫晚……”枫晚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在接收到娄钰的眼神之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
“二,本王不需要男宠,所以你想留在摄政王府,就不能以本王的男宠自居。”娄钰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可是……”枫晚的反应更大了。
“没有可是。”娄钰故意板起脸回道。
枫晚看上去有些失落,可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娄钰见状,又道:“你长得很漂亮,所以以后不要把自己的脸抹得花花绿绿的。”
枫晚闻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还是娄钰第一次夸他好看,这怎么能让他不高兴?
所以这一次,他答应的很痛快。
见枫晚答应,娄钰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他拍了拍枫晚的肩膀道:“从明天开始,本王会找人教你读书和习武,本王希望你能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枫晚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把枫晚这事儿处理好,娄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见李管家从门外跑进来,躬身道:“王爷,太子殿下求见。”
“哦?”一听时宴来了,娄钰顿时来了精神,他正愁找不到人帮他批阅这些奏折呢,时宴来得刚刚好。
“快叫他进来。”娄钰连忙对管家吩咐道。
管家道了声是,依言退了下去。
娄钰心知枫晚继续留在这里不太妥当便对他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枫晚恋恋不舍的向娄钰行了一礼,才很不甘愿的离开。
第9章 太子可有伺候人的经验
枫晚离开不过片刻时间,时宴就被李管家领了进来。
他的表情淡淡的,眼底却依稀可见几分忐忑。
“孤是否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摄政王的好事?”时宴几步走到娄钰不远处,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娄钰一听时宴这话,就知道他定是和刚才离开的枫晚撞上了。就枫晚那身装扮,说不是他的男宠怕是都没人相信。
娄钰假装没有听懂时宴话里的深意,他对时宴勾唇一笑道:“太子说得哪里话,不知太子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孤是特地来答谢摄政王的。”今天时宴下朝一回到寝宫,便有手下人禀报,说是慕云清已经被娄钰放出来了。他身上只受了一些皮肉伤,养上几天就能痊愈。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时宴先是去了一趟慕府,确定慕云清真的回到慕府,他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可是,虽然慕云清被放出来了,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结束。毕竟娄钰这个人,从来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
所以,虽然知道自己这次来摄政王府,可能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屈辱,可他还是来了。
在得到足够推翻娄钰的权势之前,他什么样的屈辱都可以忍耐。
带着这样的决心,时宴鼓起勇气开了口。“请摄政王屏退左右。”
娄钰心想这敢情好,既然时宴想答谢他,那就让他把这些折子全批了吧。
于是,他对管家和影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都下去。
两人接收到娄钰的眼色,各自向他行了一礼,才退出门去。
书房门,被两人带上,里面的一切,都被隔绝开来。
娄钰见时宴蹙着眉,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终于在他忍不住想要先开口的时候,时宴突然动了,他抬起手,猛地扯下了自己的腰带。
随着腰带的脱落,时宴的衣袍一松,直接露出了大半个胸膛。他的肤色莹白如玉,上面那纵横交错的鞭痕还未消散,给人一种凌虐的美感。
时宴大概从来没有在人前做过这样的事,玉面染上一层薄红,就连耳根子都泛着淡淡的粉。
娄钰还没说出来的话,被直接堵回到了肚子里。他惊讶的睁大眼睛,脑子里满是问号。
这,一言不合就脱衣服是几个意思?
“停下来。”娄钰惊讶之余,连忙叫了停。
时宴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与此同时,他向娄钰踏出了第一步,讽刺着道:“这难道不是摄政王想要的吗?”
娄钰扁了扁嘴,他不是很想要。
虽然,时宴脱衣服的模样的确很赏心悦目。
可是,他真的没有上男人的爱好。而且他记得原文中,时宴是攻,慕云清才是受。哪有攻上赶着让人操?
眼见着时宴已经近到几步开外,娄钰甚至可以看到他那两点时隐时现的红。
娄钰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他随手捞起案几上的茶盏,将已经微凉的茶水灌进肚子里,直到慢慢恢复冷静,他才将茶杯放回到案几上,抬头对上时宴红透的脸。“太子可有伺候人的经验?”
时宴的脚步因娄钰的话顿住了,他的脸也由红转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宴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握紧拳头,任由指尖嵌进掌心,可是那轻微的疼痛,根本无法跟他心底的愤怒相提并论。
第10章 今天先收利息
娄钰还能看不出时宴的愤怒?不过事到如今,只要能阻止时宴,其他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到目前为止,原主对时宴除了体罚和言语调戏,还没有什么更过火的。可如果他真对时宴做了什么,凭时宴这记仇的性子,他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洗白了。
娄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对上时宴紧皱的眉头,看似漫不经心的道:“太子身份尊贵,想必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取悦男人。”
娄钰的“取悦”二字,刺激了时宴。他双目变得赤红,像是在努力压抑自己心底的愤怒。
好半天,他才强忍着怒气道:“孤的确不知。”
娄钰听罢,停下了转动扳指的动作,用戏谑的口吻道:“既然如此,太子不如先回去学上一学。等学会了,再来答谢本王也不迟。”
说完这话,娄钰就耐心地等待着时宴发怒,甚至是拂袖而去。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到时宴用阴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道:“孤这就回去学。”
说罢,他便将半解的衣衫拢好,转过身子,抬步向外走去。
娄钰松了口气,心想着终于要把这祖宗送走了。
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那些还未批阅过的奏折上时,他一下子叫住了即将踏出门去的时宴。“太子留步。”
听到娄钰的声音,时宴脚步一顿,他回转过身子,拿眼看着娄钰。“摄政王还想怎么样?”
“本王认为在太子答谢本王之前,本王该先收取一些利息。”娄钰道。
“摄政王想要什么利息?”时宴眉头紧蹙,话里是无法掩饰的不耐。
娄钰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他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才道:“本王近日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从今日起,便由太子替本王将这些折子批了吧。”
娄钰的话让时宴眼睛一亮,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娄钰,像是不敢相信刚才的话,竟然是出自他之口。
要知道,自从娄钰掌权以后,他就把时宴彻底架空了。平日里别说让时宴批阅奏折了,他甚至连摸都不曾让时宴摸一下。
现在他主动开口让时宴帮他批阅奏折,时宴又怎么可能不惊讶呢?
见时宴沉默着没有说话,娄钰又开口道:“怎么?太子不愿意?”
“孤愿意。”时宴想也没想,连忙答道。
“既然如此,那这些奏折就交给太子了,本王有些乏了,先去睡会儿。”娄钰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切从时宴身边走过。
直到娄钰的身影消失在书房外,时宴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他抬手掐了一下子自己的胳膊,会痛。这也就是说,他没有做梦。娄钰真的准许他批阅奏折了。
时宴心里一阵狂喜,他激动的向那堆满了奏折的案几走去。直到坐上娄钰的位置,随手拿起一本奏折,他的心才慢慢静了下来。
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他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夺回大权,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第11章 请假
离开书房,娄钰没有在外面逗留,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影二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两人进了屋,影二才忍不住开了口。“王爷,太子那边可要属下看着他?”
影二武功极佳,刚才书房里发生的一切自然都没能逃过他的耳朵。只是他不明白,以前娄钰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手中的权利。现在为什么突然又对时宴另眼相待。还是他是想借机试探些什么?
娄钰的脚步不停,也没有回头,只是随口回答。“不必了。”
影二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到底是没有再开口。
不用批阅奏折,娄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因此这一晚,他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他成功的睡到了日晒三竿。
丫鬟们早已侯在门外,娄钰开口一唤,几名丫鬟便鱼贯而入。她们的手里端了洗漱用的清水,以及朝服。
娄钰盯着那朝服看了几眼,问询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刚过了辰时。”其中一名丫鬟回答。
娄钰在心里算了一下时辰。刚过辰时的话,应该就是现代的早上十点。换而言之,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
“太子呢?”娄钰又问。
“太子今日一大早便离开了。”先前的丫鬟回答。
娄钰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吩咐道:“去将影二给本王叫来。”
“是。”丫鬟应了一声,退出门去。
片刻之后,那名丫鬟就回来了,并且带来了影二。
“王爷,您找属下?”影二在娄钰面前单膝跪下,问询着道。
此时的娄钰,并未穿着朝服,而是一套平日里在府中所穿的便装。
他抬了抬手,示意影二起来,随即才道:“你进宫知会一声,就说近日本王身体抱恙,由太子暂代早朝。”
“王爷身体不适?可要属下为您传太医?”影二抬头看了看娄钰的脸色,紧张的问。
“不必了,本王这是心病,谁来也不好使。”娄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假话。
心病?他怎么不知道他家王爷有什么心病?
难道,他家王爷所说的心病是太子?
影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因为他感觉到,最近牵扯到太子的事,他家王爷总是很反常。
难道,他家王爷真的对太子动了什么心思?
影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敢再往深了想,连忙应下,退了出去。
不用上早朝,不用批阅奏折。娄钰一下子闲了下来。
他惬意的用了早膳,便让下人准备了鱼竿和鱼饵,坐在后花园的池塘边上,钓起了鱼。
可是,娄钰的安静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到午时,管家便急匆匆的找上了他。
“王爷,几位大人求见。”管家向娄钰行了一礼,才出声禀报道。
娄钰偏头看了眼管家,果断拒绝。“不见。”
“是,奴才这就下去告知各位大人。”管家一句话都没有多问,直接退了下去。
管家退下之后,娄钰便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手中的鱼竿上。
他心里清楚,自己突然罢朝,定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这几天,来求见他的人必不可能少。不过这段时间,他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也当给时宴一些丰满羽翼的时间。
这北月国,他总是要还给他的。
第12章 他的好基友
娄钰本以为,这下子他该可以安安静静的偷偷懒了。
可是,没过多久,管家又回来了。这一次,他身后跟着一名俊逸非凡的男子。男子约摸三十岁左右,五官看上去与时宴有几分相似,只是和时宴的青涩相比,他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娄钰脑子一动,便猜出了男子的身份。他是原主仅有的好友时胥。时胥是时宴的皇叔,在原主还是时宴的太傅时,便与他相识。
在旁人眼里,娄钰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奸臣。可是,时胥却没有因此而疏远他。
到了后来,时宴重夺大权,娄钰成了阶下囚,时胥还时不时为他求情。只是,那时候的时宴对他恨之入骨,根本听不进去时胥的求情,他一怒之下,将时胥软禁起来。
直到最后,娄钰被折磨至死,两人也没有再见过一面。
娄钰正想得入神,那边时胥已经走近到他跟前。“娄钰,我听说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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