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对劲。”娄钰不客气的道。
君迁尧无语,他哪有什么不对劲?分明就是娄钰大惊小怪。
想着,他又看了顾清颜所在的方向一眼,才将视线移到别处。
几乎所有人都到了的时候,时宴才前呼后拥的来了御花园。
众人纷纷跟时宴见过礼之后,便各自按照官职的大小落了座。
其中,距离时宴的主位最近的,便是上官薰儿与顾清颜。而后才是娄钰和时胥,再往后则是其他大臣。而好死不死的,时胥刚好坐在娄钰的正对面。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娄钰这边的情况。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娄钰的身上。
娄钰还未察觉,便先一步被君迁尧捕捉到了。他故意往娄钰身边一靠,将嘴唇贴近他的耳边,用极其暖昧的姿势在他耳边小声道:“时胥在看你,你小心一些。”
君迁尧的话,让娄钰心猛地一提,他强忍着抬头看向时胥的冲动,自然的将君迁尧往自己怀里一带,同样用只能让君迁尧听到的声音道:“看来他已经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你打算怎么做?”君迁尧低声反问。
“自然是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娄钰说着,向君迁尧挑了挑眉道:“夫人,给为夫倒酒吧。”
娄钰不得不说,占君迁尧便宜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君迁尧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他的行动倒是十分配合,只见他从桌子上拿起酒壶,为娄钰添上美酒。
正当娄钰准备动手去拿杯子的时候,君迁尧却突然将他的手挡了下来,只听他道:“让我来喂相公如何?”
娄钰眼里闪过一丝迷惑之色,心里想着君迁尧这是想搞什么么蛾子?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君迁尧已经端起酒杯,送到了他的唇边。
娄钰微微张开嘴,那杯中的酒液便进入了他的嘴里。
一杯暍完,君迁尧才将酒杯放回到桌上。
而娄钰却借着拭去唇边酒渍的机会,看了眼坐在时胥。果然,他成功的在时胥的眼里看到了些许迷惑。毕竟,他以前对酒可谓是敬而远之。现在却毫不费力的暍下一杯,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让他都不由得自我怀疑起来。
看到这里,娄钰才满意的笑了一笑。
而娄钰不知道的时候,他和君迁尧的这些小动作,完全没有逃过时宴的眼睛。
若是此时有人抬头去看时宴,就会发现他脸色阴沉,一脸不快。
将时宴脸上的阴郁纳入眼底,君迁尧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
他就是故意的。
他这个人很记仇,谁让他不舒服,他就让谁更加不舒服。
不过就现在这样,还不够。
这样想着,君迁尧又开始作妖了。他看着放在娄钰面前一盘糕点,道:“帮我拿一个桂花糕。”
娄钰没有多想,顺手拿起一个送到君迁尧面前。
他本以为君迁尧要接过去,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就着娄钰的手,就那么咬了一口。
而后,他细细的咀皭了几下,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相公喂的,果然很甜。”
娄钰无语,他怀疑君迁尧不演会死。
君迁尧这话说得声音可不小,时宴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藏在龙袍下的双手早就已经握紧成拳,他正要发作,却在这时,上官薫儿突然插话进来。“皇帝陛下,薫儿敬你一杯。”
时宴把视线从那对“狗男女”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上官薫儿,就见她举起酒杯,一脸娇羞的望着他。实际上,上官薫儿已经盯着时宴看了很久了。
因此她也发现了,时宴的眼睛几乎一直定格在坐在她斜对面的两人身上。
这两人中的一个,上官薫儿是见过的,据说他是北月国的国师。可是另一名女子,她却没有见过。
而时宴看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个戴着面具却难掩平凡容貌的男人。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看得是那个女人。
在东陵,她是公认的第一美人。她早已习惯了男人们的注视和追捧。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才来北月第一天,便见到了一个在容貌上和她不分伯仲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从宴会开始,时宴便一直看着她,甚至连一分注意也不曾分给自己。
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让上官薫儿心里既难受又嫉妒。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普通的女人比下去,她一定要将时宴的注意力拉回来。
在场大臣众多,时宴不好拂了上官薫儿的面子,就只能端起酒杯,客气的道:“薫儿公主请。”
说罢,他就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倒进了嘴里。
上官薫儿见状,也将酒杯送到嘴边浅抿了一口。
一口之后,她就将杯子放下,再次开口道今日高兴,不如便让薫儿来舞上一曲,为皇帝陛下与各位大人助兴如何?”
第97章 时宴替他挡刀
上官薫儿这话一出,时宴没什么反应,大臣们倒表现出了极高的兴致。
毕竟像上官薫儿这样的美人,光看着就足够赏心悦目了,若是跳起舞来,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勾魂摄魄。
时宴看众人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于是他便对上官薫儿道:“既然如此,就劳烦薫儿公主了。”
上官薫儿摇摇头,姿态优雅的向时宴行了一礼道:“那薫儿便下去准备去了。”
上官薫儿说完这话,便后退几步,离开了御花园。
她自幼学习舞蹈,对自己的舞技十分自信。还从来没有男人见过她跳舞之后,还能对她无动于衷。她想,时宴必定也是如此。
这一次,她一定要通过自己的舞技,扳回一城来。
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上官薫儿就准备妥当了。
丝竹之声,瞬间消失不见。在短暂的沉寂之中,一道俏丽的人影翩然而至。
此时的上官薫儿,早已换上了一套又薄又透的舞衣。露出一截小蛮腰和白皙的玉足。她赤着脚,脚踝上挂着一串小小的铃铛。她每走一步,那铃铛便叮铃作响。
而她的面上,则被一方半透明的面纱遮着,那面纱下的绝美五官若隐若现,更加勾人。
虽然她还什么都还没有做,可是凭借这一身装扮,便足以吸引众人的目光了。
大臣们看得眼睛都直了,没有一人能将视线从上官薫儿身上移幵。
上官薫儿满意的看了眼众人的反应,果然没有男人能够抵抗得了她的魅力。
伴随着上官薫儿入内的,是几名与她穿着相似的舞娘。这些舞娘本身都是美人,可是在上官薫儿面前,却沦落成了陪衬。
接着,乐声起。
上官薫儿扭动腰肢,翩然起舞。
虽说在现代时,穿得更少的,跳的更骚的,娄钰都见过。可是这古代能这么开放,是他没有想到的。
娄钰还好,君迁尧只看了两眼,便发出了啧啧的声音道:“喂,这上官薫儿的舞,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娄钰一脸茫然,对舞蹈他是一窍不通,难不成君迁尧还指望他去指点一下上官薫儿?
君迁尧当然不是指望娄钰去指点上官薫儿,他没好气的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在勾引时宴?”
娄钰翻了个白眼,这上官薫儿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如果他还看不出来,除非他眼瞎。
他晈咬牙道:“那又如何?”
“如何?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薫儿勾引时宴却无动于衷?”君迁尧发出惊讶的低问,他开始怀疑,娄钰究竟喜不喜欢时宴了,还是说,根本就是时宴在自作多情。
无动于衷吗?娄钰问自己。
而他得的结论,却是否认的。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娄钰反问着道。
“你应该......”君迁尧的话,才说了一半。另一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现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
等娄钰看向那变故的源头时,就惊讶的发现,先前的那几名舞娘已经手执匕首,向时宴冲了过去。
上官薫儿已经被人推翻在地,她似乎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懵了的状态中。
直到,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有刺客。”
就是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大臣们纷纷躲到一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刺客的刀下亡魂。
而在场的侍卫,则训练有素的围成一个圈,将时宴护在中间。
刺客们还在向时宴步步紧逼,娄钰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刺客的目标,不仅仅是时宴,还有他。
就在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时宴身上的时候,一名刺客已经偷偷摸到了他面前。
接着,娄钰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交代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娄钰心里咯噔一跳,他定睛一看,就见时宴站在他前面,替他挡下了刺客的攻击。
刺客手中的匕首,扎进了他的肩膀,他那明黄色的龙袍瞬间被鲜血染红。
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少,他们眼里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因为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时宴要用自己的千金之躯,去替娄钰挡刀。
这刺杀来得太突然了,就连离娄钰最近的君迁尧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伸出脚狠狠地踢在了刺客的腹部,接着那刺客便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却再也没有爬起来。
娄钰看着时宴胸口处不断扩大的血迹,心都提了起来。他一把接住摇摇欲坠的时宴,嘴唇颤抖着道:“皇上,为什么?”
虽然娄钰这句话听似有头无尾的,可是时宴还是听明白了他其中的意思。他是在问时宴,为什么要替他挡这一下。
而回应他的,则是时宴很低很低的声音。“朕再也不想看到你在朕身边死去的样子。”
有一次,就足以让他痛不欲生了。
御花园里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其他侍卫。不过片刻时间,几名刺客就被团团包围。
想要拿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是,娄钰已经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些刺客究竟是谁指使的,他现在只想找太医来。
“快,立刻皇上送回寝宫,再去将太医请来。”娄钰一边扶着时宴,一边对已经吓傻的小权子下了命令。
小权子听到娄钰的话语,终于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他一边点头,一边向外跑去,想来是请太医去了。
而娄钰,则和另外两名宫女扶着时宴离开了御花园。
娄钰带着时宴一离开,时胥的目光便落在了他们的背上准备的说,是娄钰的背上。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让时宴以身相护,那么这个人就只能是娄钰了。
之前,对娄钰还活着这件事,他只有三分怀疑。那么现在,他便有十分肯定了。不仅如此,他还可以肯定,这个所谓的君迁尧就是娄钰。
一想到娄钰还活着,却隐瞒了他这么久,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作者有话说我不行了啊啊啊,答应一个小可爱的加更,只有两千字了,我要滚去睡了鸣鸣!
第98章 还有得救
自从时宴登基之后,他便从太子宫,搬去了养心殿。
这养心殿,就是自古以来北月国君居住的宫殿。
当时宴被送回来的那一刻,整个养心殿都炸开了锅。
宫女太监们急成了一团,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娄钰和小权子合力将时宴送回到他的龙床上。
此时的时宴已经处在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他的眼睑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告诉着众人他还活着。
可是,娄钰看着他胸前那一大片伤口就不淡定了。
他回过身去,没好气的对身后的一众宫女太监道:“太医怎么还没有来?”
娄钰不耐烦的话语让宫女太监们瑟瑟发抖,最后还是小权子鼓起勇气道:“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相信很快就会到了。”
小权子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娄钰更加不满。他正要派人再去催,却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道:“太医来了。”
娄钰向门外看去,就见几名太医背着药箱,飞快的从外面走来。
见到自己,几名太医便要向他行礼。
娄钰却在他们动作之前,将他们拦了下来。“不必多礼,你们快来为皇上诊治。”
几名太医听罢,便停下了行礼的动作,向躺在床上的时宴看了过来。
末了,其中一名太医道:“请国师先行让开,让下官等为皇上诊治。”
娄钰点了下头,就要把自己的手从时宴的手中抽出来。
可是,他这一动作仿佛惊动了半昏半醒的时宴,他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苍白的唇瓣里吐出几个字来。“朕不许你走。”
时宴这话,不仅仅是娄钰,就连在场的太医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让他们不由得猜测起娄钰和时宴这是什么关系来。
在时宴说完这话的同时,娄钰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可是这个时候,他根本无瑕去顾忌太医们向他投来的异样眼神,他像哄孩子似的哄时宴道:“皇上臣不走,你先放开手,让太医们为你诊治。”
不知是娄钰这话起了作用,还是时宴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去握紧他的手,娄钰分明感觉时宴的力气松了一些。
娄钰趁着这个机会将手从时宴的手中抽出来,他往后退了几步,为太医们让开位置。“各位太医请立刻为皇上诊治,务必要救醒他。”
太医们自然不敢耽搁,纷纷上前查探起时宴身上的伤来。
很快,太医们就把时宴围成一团,娄钰连床上的情况都看不分明。
他索性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时,他才发现君迁尧也跟来了。
没等娄钰开口说什么,君迁尧便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娄钰,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像你。”
娄钰知道君迁尧这话里的意思,曾经的他,是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这样方寸大乱的。
只可惜,他并不是曾经的“他”,自然也做不到像他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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